中午時分,趙府的管家鍾伯走了進來,先前就是他帶着姓賦晨和趙貝兒來的客房,兩人也算認識。
“姓公子,老爺有請。”鍾伯對姓賦晨倒是很客氣,不管是在趙貝兒的面前,還是單獨與姓賦晨相處之時。
“有勞鍾伯帶路。”姓賦晨放下茶杯站了起來。
“姓公子客氣了,這邊請。”鍾伯做了個請手勢。
“鍾伯,似乎今天趙府回來很多人啊。”在路上,姓賦晨隨口問道。
“各位老爺和大部分少爺小姐們都回來了,現在都聚集在大廳。”鍾伯據實相告:“一會兒大老太爺可能也要出來。”
“呵呵,好大的陣式啊。”姓賦晨淡然笑道。
鍾伯見他對此似乎並無所動,看來是滿不在乎的,心中雖然佩服,卻還是好心的提醒了一句道:“姓公子,一會還是小心些的好,我是看着小姐長大的,希望姓公子不要讓小姐受太多委屈。”
姓賦晨瞅了他一眼,微笑道:“鍾伯,你放心吧,貝兒不會受到一點兒委屈。”
偌大的趙府大廳此時果然擠滿了人,多爲年輕人,男的多有俊朗,女的都甚是漂亮。
正廳的大桌兩邊,各擺了三張檀木雕椅,左邊一張靠桌的椅子上,坐着一個四十多歲的、着中山裝的中年人,表情肅然,看到鍾伯帶着姓賦晨走進來的時候,眼中閃過了一道精光,他的旁邊坐着的是趙貝兒的母親長孫素怡。
大桌的前方兩邊,各擺着十餘張椅子,左邊的椅子坐着七個三十多到四十餘歲之間的中年人,右邊一排椅子上坐着三個美婦人,年紀看上去也是在三十多歲樣,這些人一個個的都微眯着眼睛,似是在閉目養神。
年輕的男子都集中在左邊一排椅子後面,年輕的女子則是集中在右邊一排椅子後面,都是站着的,姓賦晨進來之時,一幫年輕人正在交頭竊耳,小聲議論着。
看到姓賦晨進來,小聲吵雜的大廳登時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姓賦晨的身上。
趙貝兒從女子堆裡走出迎了上去:“小晨,你來了。”
姓賦晨微笑道:“是啊,想不到今天這麼大陣式,這大廳裡,應該都是趙家的精英吧。”目光卻落到了坐在前面的那個中山裝中年人的臉上。
趙貝兒對他的話不予回答,而是拉着他走到前面,首先給他介紹左邊的那七個中年男人,都是各房族與趙貝兒的父親同輩的,其中一個臉色陰沉的胖子中年人趙冀姓賦晨曾經聽趙貝兒提過,不免多看了他一眼,這老頭卻是一副冰冷的表情,與他兒子趙攻玉的熱情完全不同,至於其他人,姓賦晨只是禮貌性的跟他們見了禮,但無一例外地,沒有一個給他好臉色看。
趙貝兒介紹完這七個人,這才拉着姓賦晨上前,指着姓賦晨對着那中山裝中年人和他旁邊的長孫素怡道:“爸爸,媽媽,這是我的男朋友姓賦晨。”又對姓賦晨道:“這是我爸爸和我媽媽。”
姓賦晨甚是恭敬的給他們行了一個晚輩之禮,微笑道:“晚輩見過伯父伯母。”
趙晉見他從容之態,心裡暗暗讚賞,不過卻不在面上表露出來,淡淡地道:“姓公子免禮。”
姓賦晨淡淡一笑,站在那裡沒有說話,但他能夠感覺得到身後有幾十雙眼睛都在望着他,其中有嘲諷、有輕蔑,更多的則是等着看好戲的目光,只是他完全把那些目光都自動過濾了。
“姓公子家裡還有些什麼人,做些什麼生意呢?”趙晉似是隨便聊着家常地問道。
“晚輩父親早逝,家裡只有家母與晚輩相依爲命。晚輩家境貧寒,家母開了一個小小的小飾品店,聊以度日和供晚輩上學。”姓賦晨淡笑道。
“好一個厚臉皮的小白臉。”站在右後邊的年輕女子堆裡適時傳來了一個不屑的聲音。
“妄想附鳳成皇,攀上我們趙家這棵大樹,真是厚薄無恥到了極點。”
“他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就那窮酸樣,配得起我們趙家的女子嗎?”
……
姓賦晨的話一說出,隨着那一個不屑的聲音,趙家年輕一輩的便紛紛斥罵起來。
姓賦晨回頭望去,一雙虎目掃過那些人,眼中恬淡如水,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只不過他的目光卻如一把把冰刀一般,竟隱含着一股不怒自威之勢,狠狠的扎進了這些人的心坎,斥罵聲立即停了下來。
姓賦晨一掃之下,看到少數沒有參矛斥罵的年輕人中,趙攻玉和趙中逸也在其中,而斥罵得最大聲的,便是那個趙勝波。
趙晉本就沒有制止之意,心中倒想看看姓賦晨如何應付這樣的斥罵,哪知姓賦晨的一個目光,便讓那些平時唯恐天下不亂的趙家第三代年輕人都一個個的噤若寒蟬。
他沒有看到姓賦晨的目光,坐着的趙冀等人也沒有注意到姓賦晨突然回望的目光,所以他們均沒有感覺到姓賦晨眼中自然迸發出的那股威儀,心中均感詫異,心想這幫會惹禍的傢伙今天怎麼都學乖了。
“年輕人不懂事,姓公子就當是童言無忌吧,不要放在心上。”長孫素怡看着姓賦晨,溫言道。
從她的眼中,姓賦晨看到了信任和慈愛,聞言微笑道:“伯母放心,晚輩從來不與小朋友計較的。”
“噗嗤”
長孫素怡與趙貝兒幾乎是同時笑出聲來,長孫素怡趕緊斂起,趙貝兒卻沒有辦法控制,只好掩嘴笑着,嬌軀輕顫,雖然不再笑出聲來,衆人卻都知道她在笑着。
“姓姓的,你以爲你是誰,竟敢如此說我們?”
“乳臭未乾的小子,簡直是找死。”
“自以爲是的傢伙,他以爲他自己是誰,趙家的家主麼?”
……
“咳咳”
面對羣情激憤的情形,趙晉不得不咳了兩聲,衆人這才憤憤地停了下來。趙晉掃了臉上極其難看的趙家兒女以及一臉恬淡的姓賦晨,心裡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少年不禁另眼相待起來。
這少年的鎮定自若,就是三十歲以前的自己,也沒有他這樣的養心境界,如果不是關係到他唯一女兒的婚事,他對姓賦晨的表現可是說是相當滿意的。
“年輕人開開玩笑無傷大雅,若是太過,不免傷了和氣,我趙氏祖訓,兒孫們難道都忘了嗎?”趙晉沉聲道。
趙攻玉向着趙晉行了一禮,恭聲道:“大伯,趙氏祖訓,我等自是一刻不敢予忘,剛纔大家也是一時好玩,言語之中不免稍有過激,還請大伯不要放在心上。”
這小子,倒是很會拉攏人心,既予人沉穩之感,又小小地在其他趙家人的面前示之以好。姓賦晨心裡對這個趙攻玉倒是不敢小覬,這人絕對是將來趙貝兒接管趙氏最大阻力。
趙晉淡淡地點了點頭道:“還是攻玉比較懂事,今天召集大家回來,重在相商,而非爭吵,自古以來,爭吵是從來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的,只有把矛盾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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