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

韓舒雅失魂落魄的徘徊在街道,步伐沉重,心中滿是對她這個傻哥哥的心疼。

"哥,難怪你禁止任何人進入你的房間,原來也只是不想讓人發現你深深地愛着若若,這麼多年了,你的心裡很苦吧,既然你不想讓人發現這個秘密,我就會把它深深的放在心底"韓舒雅想起那天在機場的崩潰大喊"林思若"名字的韓澗浩,心如刀絞般地疼,她知道韓澗浩喜歡林思若,卻沒想到他對她不僅僅是喜歡,他即使想告訴她,愛她卻也只能放在心底,臉上還要微笑祝他們幸福。

他愛的深沉,愛的濃烈。

而韓澗浩去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屬於顧宇辰和林思若的紅楓林。

之前,林思若每年在十月七號都會去這片紅楓林,而且一待就是一天,雖然林思若沒在他們面前提起過這片紅楓林,他知道她和顧宇辰有一個紅楓下的約定,因爲在顧宇辰離開她身邊的時候,他每次都會在林思若傷心的時候默默的在她身後,林思若會在無人的山上大聲呼喊她和顧宇辰的約定,以此來表達自己對顧宇辰的思念。所以也是在那幾次林思若的呼喊聲中知道他們有一個十月七號相約在紅楓樹下的約定。

他本來不想來的,他跟着林思若只有一個目的,就是保護她,他怕她會遇到危險,雖然跟了她很多次,但是從不走進去,他不敢,也不想。

韓澗浩走進紅楓林,這是他第一次走進這裡,走進林思若和顧宇辰的世界。映入韓澗浩眼簾的是一片火紅,雖然今天已經過了十月七號,林思若已經走了一個星期了。但是在這片紅楓林裡,楓葉依舊火紅。幾樹紅楓棵棵緊挨着呈包圍式,地上鋪滿厚厚的一層紅楓,被秋風吹過的幾樹紅楓"沙沙"作響。

韓澗浩的眸子變得明亮了起來,

"這就是思若和他約定的地方,要是和她在一起的是我該有多好"

他在鋪的厚厚的紅楓葉的地上慢慢坐下把頭輕輕靠在紅楓樹上。感受着林思若還在這裡的氣息,他慢慢閉上眼睛感受着周圍的一切。

他想她,想的要瘋掉了,即使這是屬於她和顧宇辰的地方也不在乎,因爲林思若喜歡這片紅楓林,只要有過她的風景,哪怕在她的世界裡根本和他沒關係,他也喜歡,他只要擁有過有她的風景就可以了。

韓澗浩在紅楓林待到傍晚纔回到家,他走到大門口,發現門並沒有鎖,

"應該是小雅吧"韓澗浩心想,他走進屋,正在做飯的韓舒雅就從廚房裡出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哥,你先坐,一定餓了吧?我把飯菜端出來"韓舒雅沒走幾步就被身後的韓澗浩叫住。

"小雅可是今天做錯了什麼"韓澗浩眯起眼。

韓澗浩瞭解,韓舒雅一般不給他做飯,除非是做錯了什麼事情。

"沒,沒有" 韓舒雅轉身狂搖頭,脫口否認。

"真的?那你今天跑來還給我做飯?"

韓澗浩湊近韓舒雅眯起眼問。

"真的啦"韓舒雅看着事情一臉狐疑的韓澗浩,不敢和他對視,她從小就不喜歡他這樣的眼神,每次對上他的這幅表情她就會不由的什麼都說出來,雖說韓舒雅叫他哥哥,其實他就比韓舒雅早從媽媽肚子出來一天而已,而他好像也知道她這一弱點。

"今天在哥房間看到的一切絕不能說出來"韓舒雅心想。可是她真的受不了她哥這樣的眼神。

韓舒雅一把推開對上她眼神的韓澗浩。

"好吧,就當你說的是真的"韓澗浩露出鄙夷的神情,他太瞭解他這個妹妹了。只要說謊就會結巴。

"什麼叫當是真的?"韓舒雅不滿的問。

"那你今天怎麼不和凌峰在一起,跑來給我做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韓澗浩沒好氣的說道。

"因爲,因爲我要給你帶來一個好消息"韓舒雅說的時候還看了看天花板做出思考的表情。

"什麼消息啊?"

韓澗浩太瞭解他這個妹妹了,他當然知道她在刻意隱瞞些什麼,既然她不想說,他也就不再追問。

"爸媽,要回來了"韓舒雅瞪着滴溜圓大眼睛說的時候還打了個漂亮的響指。

"什麼時候?"

"明天喔"韓舒雅扮出一個鬼臉就去了廚房。

韓澗浩看着他這個妹妹哭笑不得。

蘇黎世和上海的時差是七個小時,上海那邊已經傍晚而蘇黎世卻正值中午。

"若若,我帶你去見我的父母"

本來正在廚房拿着洗碗布洗碗的林思若,聽到在一旁擦碗的顧宇辰的話,林思若大驚失色,嚇得洗碗布都掉在地上。

這麼快的嗎?宇辰要帶我去見他父母了嗎?怎麼辦,怎麼辦?林思若心亂了。

"若若,怎麼啦?"​

面對顧宇辰一臉的疑問,林思若撿起地上的洗碗布故作鎮定的回道。

"沒事,我只是覺得……太快了……"​

看出林思若的不解和不安,顧宇辰語氣揶揄陳述:

"我爸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他現在的心願就是可以看看他的未來兒媳"

林思若釋然。

"原來是這樣,宇辰,我們什麼時候去呢"林思若把臉撇向顧宇辰。

顧宇辰:"晚上,我們一起去我哥家"

"好"林思若微笑應和。

光明醫院

"老顧,你這是要幹什麼啊?我把你兒媳給你帶來不就得了,爲什麼非要回家呢?"顧母阻止着正要下牀的顧父,語氣中帶着擔憂。

"唉呀,夢茹,我難得今天精神頭好,整天待在醫院,聞着消毒水的味道,太難受了"顧父解釋。

顧母看着顧父,今天的確氣色好了些,但還是把顧父提的要求一口回絕。

"不行!"

聽着顧母回答的如此決絕,顧父撇過頭,像個小孩子一樣生悶氣。顧父覺

得現在還不能認輸。

"這,這,今天晚上難得把大家都聚在一起,你說我這麼就不能回家了,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回家"顧父執拗的回答。

顧母強硬的回說"就是不能"

下了班的顧宇莫打開病房門就看到了這樣一幕。

"都過了半輩子的人了,還吵"顧宇莫挑眉說道。

看見顧宇莫的顧父把顧宇莫當裁判員,一臉不滿的告狀。

"你媽不讓我出去"

顧母也不輸氣勢的辯解:

"你現在身體這麼虛弱,怎麼出去?"

"好了,好了,你們別吵了"

顧宇莫擺起雙手示意他們停戰。

"我來說句實話哈,爸,你的的確確不能出去"顧宇莫壓低聲音。

顧母聽完顧宇莫的這句話大笑着在顧父面前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好好好,你就知道向着你媽"顧父嘟囔了一句不滿的把頭撇向窗外。

"我還沒說完呢,有個可是喔,可是,爸您的確好久沒出去了,我已經問過醫生了,出去一天沒關係,但是回來要身體檢查"顧宇莫摸着下巴嘴角微微上揚頓了頓說道。

聽完的顧父開心的轉過頭給顧母比了一個和剛纔顧母一樣的勝利手勢。

"切"顧母滿臉不在乎,隨意說了句"那就回唄"

顧宇莫看着兩人苦笑。

顧宇莫從小就知道,他們總是這樣,明面上爭吵不休,互不相讓,其實心裡面都很在乎對方。

顧宇辰的別墅裡,林思若整個人都快埋進衣櫃了。

"唉,這件太花"

"這件顏色太豔"

"我怎麼會買這件衣服"

……

林思若翻出衣服邊扔在地板上邊吐槽自己的衣服。挑了半天穿了一件米色半袖雪紡連衣裙在鏡子面前終於滿意點頭。樓下也傳出顧宇辰焦急的聲音。

"若若,好了嗎"

"好啦"林思若走到樓梯口應和。

走下樓看到站着正在看錶顧宇辰。

顧宇辰今天也換了一件米色短袖,下身是一條白色的尼龍布料的長褲,雖然穿着簡單,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眼裡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一雙又細又長的眉下的雙眸如海般深邃,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脣這時卻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但是林思若可沒注意,她注意到的是,他居然和她穿着同樣顏色類型差不多的衣服。

"撞衫了?不,應該是情侶裝"。林思若在心裡糾正。

"宇辰,我好了,我們可以出發啦"

順着林思若的聲音顧宇辰轉身擡眸。

林思若穿着米色的齊膝雪紡連衣裙,一頭墨發搭在耳後垂落胸前,穿了一雙白色圓頭高跟鞋,看起來不僅溫婉美麗,而且還有一種端莊大氣大家閨秀的風範。

顧宇辰上前彎腰伸出右手做出紳士手的手勢。

"迷人美麗動人的若若小姐,我們走吧"

林思若不禁被他逗笑,伸出右手搭在顧宇辰的手上。

傍晚,顧宇莫家裡,滿是熱鬧不斷的氣氛。顧母靠在顧父的肩上和顧父看着電視,時不時的發出"咯咯"笑的聲音。

"你看,老頭子,那個人怎麼那麼傻?"

"真的傻,哈哈哈哈……"顧母被電視逗得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你看,夢茹,那個人居然掉下來了?"

顧父和顧母一樣被逗得大笑。

廚房裡顧宇莫的妻子做着菜,顧宇莫則把妻子做好的菜端上桌,看着笑的那麼開心的顧父顧母,自己也眉開眼笑了起來。

顧宇辰和林思若也剛到大門口。

"怎麼辦怎麼辦,要進去了要進去了,等會兒要怎麼說話,吃飯一定要小口小口的吃,唉呀,完了"林思若緊張的心怦怦跳。要不是爲了宇辰,她怕是早就打了退堂鼓了叭。

顧宇辰鎖好門就拉起林思若的手,卻摸到林思若一手心的汗。

"若若,別緊張,我爸媽看到你對你肯定滿意。"顧宇辰拉着林思若的手更緊了。

林思若微笑點頭。

她能不緊張嘛?這是她第一次見顧宇辰的爸媽誒,她的名字還是從顧宇辰嘴裡聽到的,她可不像他,高中就和他在一起,林父林母早見過他了,還是不經意的,可今天這麼隆重,她緊張的一顆心都懸了起來。可看到滿臉期許,她不忍掃他的興致,而且他的爸爸病的那麼重……

她百感交集,有了顧宇辰的鼓勵,林思若總算沒那麼緊張了。

被顧宇辰牽着的林思若跟在他身後。

不給林思若準備的顧宇辰敲了門。

開門的是一個年近三十女人。

"宇辰,帶思若進來"李諾兒開門示意他們進去。

李諾兒身着白色緊身露背連衣裙,颯爽冷豔的妝容搭配魅惑的眼神,彰顯其獨特的熟女氣質。並露出嬌嫩美背,大秀完美身材。

"嫂子"顧宇辰看着女人吐出兩個字。

原來她是宇辰哥哥的妻子,林思若在心裡讚歎:"真好看啊"

"諾兒,是宇辰他們來了嗎"屋內傳出顧宇莫的聲音。

"你們兩別傻站着,進來吧"李諾雲開門微笑示意他們進去。

林思若進門將顧宇辰的手握的更緊了,顧宇辰明白她的緊張用左手揉了揉林思若右邊的頭髮以示讓她放鬆。

早已等着他們的衆人都一臉笑意的看着他們。

真是一對璧人。

顧母笑起身上前拉起林思若的手。

"思若,對嗎?"

"嗯,阿姨好"林思若怯生生的低下了頭。

顧母緊盯着她,上下打量着她笑意滿滿,滿意的點點頭,"長得真好看"

林思若被林母盯的不好意思,面對顧母讚美她的話,一臉尷尬,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嘴角始終維持在一個奇怪的弧度。

"夢茹,你讓孩子們來吃飯啊,人家初次來,你就這麼看着人家,人家都不好意思了"顧父在桌上催促着。

顧母朝滿臉不耐的顧父瞪了一眼,"我看我兒媳有錯嗎"

兒媳?言外之意是–她已經是顧宇辰的妻子啦?林思若驚愕愣住。

阿姨,你要不要這麼直接?

顧宇辰看向林思若,看到她的臉紅的要滴出血。

"害羞了"顧宇辰看着她噗嗤笑。

林思若說是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只得把頭低的更深了 。

顧宇辰爲了緩解她的不安和緊張的情緒對顧母邊說邊看了看飯桌。

"媽,我們去吃飯吧"

"好~,來,思若我們去吃飯"顧母邊笑邊拉起她的手走進飯桌。

一步,兩步……林思若幾乎是被顧母挪過去的。在桌上前坐下,顧母緊挨着她坐下來,她擡頭髮現一桌的人都在緊盯着自己,上下打量,臉上有着相當詭異的笑,燈光很亮,她看着衆人被盯的渾身不自在,她的"救命符"–顧宇辰和她隔了一個位置。

"思若,你好"坐在對面的顧宇莫先打起了招呼。

"好,大……"

她這是要直接承認了她是顧宇辰的妻子嗎?林思若在心裡拼命搖頭,短暫的思考兩秒後林思若改口"你好"

林思若沒叫顧宇莫,因爲她實在不知道怎麼叫了。

直接叫名字多沒禮貌,叫他宇莫……額,似乎不太妥當。

"思若,你好,我叫李諾兒,是宇辰的嫂子"李諾兒微笑打招呼。

"嗯,諾兒姐好"林思若慢慢擡頭微笑迴應。臉上總有一絲掩蓋不了的緊張。林思若邊坐着還會時不時地會用無助的眼神看向顧宇辰,而顧宇辰正在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林思若默默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這時坐上桌的顧父說話了,看着林思若不緊不慢地說"思若啊,你父母家是做什麼的呢?家裡有幾個人啊?你在國內做什麼工作啊?……"

林思若轉過頭,看向顧父。

正生病的顧父的臉在白色燈光的照耀下,臉色是那麼憔悴,那麼蒼白,臉很瘦,嘴脣沒有一絲血色,簡直可以用"枯槁"二字形容。但笑容滿面。

林思若看着顧父,心裡很不是滋味,宇辰心裡一定很難過吧,但此刻的林思若的緊張情緒還猶存。

雖然臉色很難看,顧父臉上卻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好像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

面對顧父一連串的追問,林思若開口"我家有四個人,除父母之外,我有一個哥哥,在國內在一家報社工作,不過來這裡之前已經辭職了"

表情很淡然,其實放在腿上的雙手早已不斷的攪動着流汗。

"這樣啊,那……"

顧父想繼續追問,卻被顧母打斷。

"老頭子,你一上來就問東問西的幹嘛?孩子肯定餓了"說完又看向林思若,顧母看出了林思若的緊張,語氣緩和笑眯眯的說道。

"思若啊,把這裡當成自己一樣,別客氣哈,想吃什麼就夾"

林思若來之前已經洗手,但由於緊張,手心不斷冒汗弄在手上黏不拉嘰的。

林思若臉上冒着黑線,心裡一陣尷尬,起身小聲結巴的問顧母:"阿姨……洗手間在哪裡?"

顧母推了推顧宇辰的手努嘴示意。"你帶思若去吧"

顧宇辰看向林思若,臉上起了不知名略有深意的微笑。起身拉起林思若進了洗手間。

衆人看着他們的背影,言語無聲在空氣中相互用目光傳遞着喜悅之感。

"若若,你這麼這麼緊張,怎麼……害羞了?"顧宇辰手插褲兜倚在門上看向正在洗手的林思若打趣道。

她眨巴眨巴眼睛:"我……我纔沒有"

"真的嗎?若若,既然這樣那要繼續保持喔"

她被他這句話說的既羞澀又氣憤,她撇過頭不看他。

看到一臉尷尬又糾結的表情的林思若,顧宇辰不打趣她了。顧宇辰雙手從褲兜抽出,腰板挺直離開門框。

"好吧,若若,不逗你了,他們還在等我們吃飯,洗好了嗎?"

林思若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放在烘乾機下吹乾。走向顧宇辰點頭。

"走吧"顧宇辰在前面,林思若在後面慢吞吞的跟着。走到飯桌前坐在了剛纔的位置。

"思若,吃菜吃菜,都是自家人,別客氣……"顧母邊說邊夾。不一會兒,林思若的碗裡的菜就堆起了小山。

"夠了夠了,阿姨"林思若微笑擺出左手示意。

顧父在上桌看着她們眉歡眼笑低着頭靜靜地喝着清粥。

顧母笑說:"思若,宇辰喊你若若,我也喊你若若吧,免得聽起來生分"

"可以的,阿姨"

"你可是我的二兒媳,那我也要叫你若若"顧父附聲。

"好的叔叔"

顧父察覺到林思若的緊張,爲了緩解她的緊張,開始活躍氣氛,就講了顧宇辰小時候發生啼笑皆非一系列的事情,林思若一臉認真的聽着。

"你現在別看顧宇辰斯文彬彬有禮的書生氣,其實啊,宇辰小時候很頑皮,有一次啊,我工作回家,他正盤着腿坐在沙發上呆呆的看着電視,我很少看到他這麼認真的看電視,我很好奇就,走近一看,發現他正在看一部影片,影片中人正在騎馬馳騁在無邊無際的大草原,他看見我走過來就扯着我的衣角朝我撒嬌,說他也很想騎馬,我笑了就沒在意他說的話,哪知啊,那一天正在書房看書,忽然就聽到樓下傳來"駕"的聲音,那聲音奶聲奶氣的可愛極了,我推開窗就看到宇辰啊騎着……

"爸,若若還在呢"

顧父沒說完就被顧宇辰打斷,神情中滿是窘迫。

看到顧宇辰一臉難爲情的樣子,顧父就停止了這個話題,低下頭繼續喝着粥笑而不語。

可她興頭正高,怎麼能聽到一半就不聽了呢,滿是好奇心的林思若側頭問顧母。

"是什麼啊?"

顧母附在林思若的耳邊悄悄的說:

"是一根手杖"

哈哈哈哈,拿手杖當馬騎?林思若幾乎笑死,伸頭探了探和她隔着一個位子的看着顧宇辰,他窘迫的臉都紅了,頭都快要埋進桌子底下,林思若硬是把笑憋了回去。

之後顧父喝完粥又提起一些顧宇辰和顧宇莫小時候的糗事,引得大家鬨堂大笑。

一場初次見面的晚宴在林思若心裡雖然尷尬又好笑,但還是在一片歡聲笑語中度過,算勉強順利。

第二天,顧父就回到醫院做了全身檢查,檢查結果並不樂觀,和這次出去沒什麼關係,就是順性的病情惡化了,肌肉萎縮中,他即將失去正常行走的能力。聽到醫生的話,顧母崩潰大哭,顧宇莫無聲流淚,給正在別墅裡陪着林思若的顧宇辰打了個電話,顧宇辰看着林思若睡得安穩,就沒有叫她,一個人去了醫院,路途中,顧宇辰掩面而泣。

他一出生就是在蘇黎世,他是個華人,從小他的父母就嚴格要求他和顧宇莫,顧宇莫天資聰穎,總是能討父母的歡心,而他資質平平,好像做什麼都不如他哥,每次他的父母都會拿他和顧宇莫比較,他從小就喜歡中國,他是個中國人,他喜歡在各種書籍中探索着中國的世界,在他十五歲時,從未走進中國的他一瞬間覺得自己長大了,應該回中國看看了。不顧顧母顧父的強烈反對,偷偷的把所有的私房錢都帶上,回到了中國,雖然顧父顧母會在和他視頻通話中狠狠罵他,但是後來又心軟的給他匯了錢。

三年過後,他在顧宇莫的口中才得知顧父生了重病。

他來到醫院看到臉色比昨天更難看的顧父,終於忍不住的走出病房和顧宇莫,顧母三人抱頭痛哭。

他回到別墅,不知道怎麼了,看着林思若燦爛的笑容,他總是無法開口和她說顧父的事情,具體什麼原因他也不知道。

上海浦東機場。

韓舒雅和韓澗浩在機場出口站焦急的等待着,時而掃視周圍,東張西望。

不一會兒,不遠處就出現了兩個身影。

"爸,媽,在這裡"看到韓父韓母的韓舒雅朝韓父韓母招招手。

"爸媽,一路上辛苦了"韓澗浩接過行李箱。

"爸媽,真的好久沒見到你們了"韓舒雅語氣中帶着一絲哽咽,韓舒雅一上前給了韓父韓母一個大熊抱。

"傻孩子,多大了還這樣?"韓母故作淡定狀責問。

"好啦好啦,爸媽你們還沒吃飯吧,我已經在我們家的餐廳包了場,走,我帶你們去吃飯"韓澗浩提起箱子走在了前面。

"走,我們去吃飯"韓舒雅笑盈盈的站在韓父韓母中間,左手搭着韓父,右手搭着韓母。

​到了飯館門口,它是一家在山間下的飯館,從外觀上是看它是一家很普通的小飯館,整個飯館是木製的,以棕紅色爲主,棕紅色的大門中間是呈鏤空狀的窗戶,酒店上方門面泛着藍光的牌子上掛着四個大字"老郭飯館"下面有一行小字"讓您乘歡而來,滿足而歸",大門是敞開的。

"爸媽,讓小雅帶你們進去,我先去停車"韓澗浩​神采奕奕,轉身停車去了。

韓舒雅​帶着韓父韓母走進飯館。

走入餐廳,裡面除了前臺都是空空如也,和從外面看這家飯館是簡簡單單而普通的中國風感覺截然不同的是裡面處處都是藍色的,很顯然是一種浪漫唯美的西歐風格。韓舒雅走進,立刻就有一個穿着藍色旗袍大概三十多歲的女人上前在前面帶領着他們上樓走到右手邊的包間禮貌性的打開門伸出右手擺出一種請進的手勢笑吟吟的說:"請進"。

包間裡的燈光是藍色,餐具是藍的,桌椅是藍的,讓人恍惚之間有到了愛琴海邊的錯覺,"

韓舒雅帶着韓父韓母找了位置坐了下來。韓舒雅和韓父韓母一頓寒暄過後。韓母突然說道:

"誒,小雅,趁你哥不在,我問你點事唄"韓母一臉神秘兮兮。

韓舒雅露出一臉好奇的神情。自信的拍拍胸脯。

"怎麼啦,媽,你說,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哥和思若怎麼樣了"

"額,怎麼是這個問題?她在心裡發過誓的,誰也不告訴的,韓舒雅頓了頓清了清嗓子。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呢"韓舒雅搪塞道。

韓母瞪了她一眼:"你個死孩子,連我們也不告訴,白疼你了"

韓父韓母在韓澗浩小時候的時候就知道他喜歡林思若,他們家和林家是世交,韓父和林父是多年的大學同學,更是好朋友,畢業後他們認識了吳安東,雖然和林家不同的是林父當年創建公司韓父選擇開飯店,林父曾想拉他入夥卻被韓父拒絕了,韓父的生意越做越大後來直接在國外開起了連鎖店,而他們發現韓澗浩喜歡林思若還是在韓澗浩十歲的時候,也是韓澗浩從那時起禁止任何人進他的房間,出門必鎖,他們覺得很奇怪就耐不住好奇心偷偷的找了個開鎖師傅,一進門就看到他的牆上貼了幾張林思若的照片,桌上放着一張紙,上面寫着"思若,你可知道我有多喜歡你",他們終於明白一切。在他們十五歲的時候韓父韓母希望他們可以去國外看看那一家連鎖店讓他們以後繼承,也爲了讓他們能更好更多的學習知識,不顧他們的反抗把他們送去了國外,三年過後,架不住他們想回國的心情整天吵吵就答應他們回國,而他們則留在國外,這十年來他們總是會找韓舒雅詢問林思若和韓澗浩的情況,但是並沒有告訴韓澗浩房間的秘密,雖然韓舒雅知道韓澗浩喜歡林思若,但她那時就感覺她哥就只是單純的喜歡而已,她還不知道韓澗浩臥室的事情,就明明白白的把林思若和顧宇辰的事情告訴了他們,但他們從心裡還是想讓林思若和顧宇辰在一起的。

包間裡,衆人沉默不語,各懷心事。

不久之後,韓澗浩回來了,坐在了韓舒雅的身旁,看着沉默的衆人,菜也沒點,韓澗浩心裡面有一個大大的問號。

忍不住問:"你們……不點菜?"

韓澗浩的話打破了沉寂已久的沉默。衆人擡頭幾乎異口同聲:"等你呢"

韓澗浩哭笑不得。打了一個清脆漂亮的響指。

一秒鐘的時間,一個還是身穿藍色旗袍二十多歲的女人輕輕推門而進,手裡拿着一份菜單,比剛纔的那個女人漂亮不少。

她禮貌性的微笑將菜單放在桌子上,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右手搭在左手上,臉上還是掛着和剛纔一模一樣的微笑,在離韓澗浩的一米處站着。

"爸,媽,你們剛回來,你們看看吃點什麼?"韓澗浩遞過菜單。

"你點吧,我和你媽都好長時間沒回來了,你常來這裡,你肯定知道有什麼好吃的,你點吧"韓父擺手拒絕。

"好吧"

韓澗浩翻開菜單點菜,服務員上前,

"這個,這個……。

點餐完畢,服務員就退了出去。

半晌後,菜全部上齊。

"爸媽,多吃點"韓澗浩熱情地給韓父韓母夾着菜。

"好好好,可以啦,你們也吃"韓父韓母擺手示意已經可以了。

大家吃着飯,突然韓母拋出一句:

"小雅現在有沒有男朋友啊"

韓澗浩和韓舒雅面面相覷,韓舒雅回過一句。

"有了"

韓母一把放下筷子,臉上一種馬上要知道他的表情問:

"他是誰啊?有時間帶他來給我們瞧瞧"

雖然這些年韓舒雅和他們經常聯繫,但是當時他們當時問他們的感情,問的也是關於他哥和思若的話題,他們沒問,她也就沒說。

尤其當年和凌峰分手後,她就覺得沒必要再說了。

"他叫凌峰"之後又把和凌峰在一起的經過告訴了他們,獨獨沒說凌峰對她那些不好的事情,因爲她要讓凌峰在韓父韓母的心裡留下一個好印象。

雖然韓舒雅和韓澗浩沒說要他保密那一段過往,言語無聲,韓澗浩卻已會意,沒在他們父母的面前提那些事情。

"這樣啊,好,好,好"韓父咧開嘴哈哈大笑。

午飯過後的韓父韓母休整了一番後,韓父就在韓澗浩面前嚷嚷着要去林家,經不住韓父的嘮叨韓澗浩就帶着他去林家,十三年了,他要去見見這個老朋友。

林家門口,韓父不斷的問韓澗浩他的衣着和神容怎麼樣。被問了好多遍的韓澗浩不勝其煩的只知道點頭。

十三年了,老朋友還好嗎?懷着萬分激動的心情鼓足勇氣按響門鈴。

不一會兒宋媽開了門開心的迎他們進去。

宋媽帶着他們到了門口,請他們入座沙發後,又沏了一壺茶,倒了兩杯放在他們面前,宋媽是在十一年前纔到這裡的,她對於林父和韓父的往事友誼並不知情,只知道韓澗浩,但是她看的出來這個人是韓澗浩的父親。宋媽客氣的說:

"韓老爺,澗浩,老爺,太太在樓上,我請他們下來"隨後轉身上了樓。

韓父打量着林家的陳設擺件,淡笑:"還是和我走的時候一模一樣"

樓上。

"老爺,太太,澗浩和韓老爺來了"

"你說誰?"正在和林母開心聊天的林父聽到這句話,眼裡放出光彩,一臉的不可思議,又確定了一遍。

"澗浩和他的父親……"

宋媽話音未落,韓父就衝下樓,在樓梯口的林父戴上老花眼鏡望了望坐在沙發上熟悉的身影。確認是他多年未見的老朋友後,他脫下眼鏡眼角溼潤,扶着扶手蹣跚下樓。

正在喝茶的韓父看到林父手中的被子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嘴角微微抽搐,別過正挽着他手的韓澗浩。

一步,兩步……幾乎是半拖的步伐。他們走到一起,上一秒正在面無表情的相視,下一秒就擁抱痛哭。

站在沙發旁的韓澗浩不知所措,上前安慰不是,在這裡看着他們大哭也不是。

擁抱哭了一會兒的韓父林父終於平靜坐在沙發上聊着天。這時聽到動靜的林母剛打算下樓,見此情形,她還是決定不打擾他們敘舊。

"老林,我前些年給你打過電話,可顯示空號是怎麼了"韓父邊問邊擦着眼角的淚水。

同樣在擦淚水的林父將前因後果開始娓娓道來:"都是因爲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你走後的一年我那個兒子爲了一個遊戲比賽和我斷絕了關係,我一氣之下爲了和他切斷聯繫,就換了所有的聯繫方式,我氣得把你給忘了,對不起啊,老韓"

明白一切的韓父終於釋然,他當年還疑惑呢?都在懷疑他氣他去了國外。

"沒事的,老林,現在的我已經把國外的店賣了,我打算留在中國,和老林你啊偶爾下下棋喝喝茶,想想都覺得愜意啊"

"那就太好了,老韓,你這些年身體怎麼樣……"

瞭解一切的韓父和林父在沙發上開心的寒暄個不停,彷彿忘記了在一旁的韓澗浩。

上海正臨中午,而和上海時間隔了七個時差的蘇黎世則是半夜。

夜晚下的蘇黎世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依舊喧鬧,在五顏六色的霓虹燈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絢麗多彩,廣場中心的音樂噴泉噴出的水柱隨着音樂節奏的強弱時高時低,水花飄落在環形的水池裡透過窗外的樹叢,依稀可以看到燈光籠罩着整個城市,高樓大廈上閃爍這五顏六色的光,有些商場還用燈光設計出美麗的形狀。有心形,有五角星,還有花形……

而顧宇辰的別墅因爲蓋在偏僻的郊區,所以不管外面如何喧鬧不停,在這裡依舊寧靜祥和一片,十一月的秋天的葉微涼,參天的大樹上葉子已凋落,留在樹上只有寥寥無幾的樹葉秋風拂過,發出延綿不絕的"沙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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