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羽的話，雷雲生和楚霓裳兩人面面相覷。
小天地？
這堵牆之後，便是聖山的後山。
雖然樹蔭密佈，卻也不見什麼小天地啊。
可就在這個時候，兩人卻看到趙羽兩隻手都放在了牆壁之上，似乎在細細感受牆壁內的某種力量。
下一刻，一道道玄奧的力量開始在牆壁之上升騰，交匯。
就如一道漩渦一般，盤旋在牆壁之上。
“爲何這道氣息那麼熟悉？”
雷雲生的眉頭頓時一皺，他記得自己似乎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力量，但有是那麼的熟悉。
“這與空間裂縫之中，那些狂暴的力量似乎同出一源！”
“空間亂流！”
聽到楚霓裳的話，雷雲生瞬間反應過來！
什麼叫同出一源，這似乎就是空間亂流。
只不過這道力量要溫和許多！
兩人注意到，這些玄奧的力量似乎在趙羽的掌控之中，最後竟變得愈發清晰。
最後，一道一人高的穩定空間裂縫，出現在兩人視線中。
見此，趙羽沒有半點猶豫，隨即踏入其中。
趙羽身周，一道漣漪波動，而趙羽的身影，直接消失在空間通道之中。
“進去！”
楚霓裳說道，隨即也跟在趙羽身後，踏入了空間通道之中。
下一刻，她眼前的景象便發生改變。
前一秒空曠的感覺消失不見，一個完全被封閉的空間映入眼簾。
周圍環境昏暗無比，但一道似乎永恆的發光源卻漂浮在衆人前方。
視線中，一個古老的祭壇屹立着。
祭壇前方，正是那團發光源。
神聖的氣息從這之中散發而出，讓人不禁生出想要頂禮膜拜的感覺。
“這道氣息與聖子很像！”
感受到這道氣息之後，楚霓裳的眉頭頓時一皺。
“不是很香，這就是聖子殘留的氣息。”
“只不過，這是真神耶穌，而不是藍星的聖子！”
看着頭頂的發光源，趙羽目光一凝。
這不是他知道的，而是大聖告訴他的。
“果然在這裡。”
大聖的聲音還在趙羽腦海之中響起。
“什麼？”
趙羽心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即問道。
“小子，看到祭壇中心的平臺嗎，過去細細感受。”
大聖沒有直接告訴趙羽答案，但感受到平臺上散發着的氣息，趙羽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他隨即上前，來到祭壇中心的平臺前方。
面前平臺如花瓶一般，下寬上窄，但頂部卻有一個一尺寬度的託，內部凹槽光滑，看起來是存放球體。
甚至一直到現在，平臺之上還遊走着一縷縷精純的能量氣息。
這道氣息，趙羽再熟悉不過了。
信仰力量！
可爲何，信仰力量會出現在這裡。
“大聖，這是怎麼回事？”
趙羽第一時間想到詢問大聖。
“天機不可泄露，告訴你的時機還未到，不過有一點俺可以透露給你，仔細想想，教廷和奧林匹斯山融洽相處了千年，爲何突然決裂？”
“即便在藍星找不到答案，以你對空間之力的認識，也可以到其他地方看看。”
“其他地方？”
趙羽心中一震。
“大聖，難道您說的是其他位面？”
趙羽旋即問道。
“多說無益，你自行領悟便可。”
“領悟空間之力後，你距離突破中品也不遠了，至於中品到上品，上品到更高境界，就是你自己的造化了，我已經沒什麼可以教你的了。”
聞言，趙羽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話，聽起來爲何有種訣別的感覺？
“趙羽，你天資穎慧，不可多得，速速成長起來，藍星只是你的起點，還有更廣闊的天地在等待你。”
“至於你體內的小天地，就當做是我送你的禮物了。”
此話一出，趙羽頓感不妙。
“大聖！”
他連忙呼喚，卻感覺體內一直存在的那道力量開始消散。
這一刻，趙羽心中頓時一空。
彷彿失去什麼最珍貴的東西。
趙羽心情的變化，也被楚霓裳和雷雲生察覺到了。
他們發現趙羽的背影，突然多了幾分落寞的意味。
“趙羽，你發現什麼了？”
楚霓裳感覺有點不對勁，隨即上前問道。
“這裡...這裡應該是聖子平時與真神溝通的地方，只不過聖山已經被連根拔起，這裡也再沒有用處了。”
聽到趙羽的解釋，楚霓裳點了點頭，很快她也注意到了趙羽身前的平臺。
“這裡好像有點不對勁，爲何會有這麼濃郁的信仰力量？”
楚霓裳眉頭微皺，光是殘餘的信仰氣息，就已經讓她感覺到吃驚。
有一點她可以肯定，九州十四億民衆，一時半會也無法積累如此濃郁的信仰！
但爲何如此濃郁的信仰會出現在這裡？
這與耶穌真神又有什麼聯繫。
“我也不清楚這是什麼東西，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教廷和奧林匹斯山肯定知道！”
趙羽目光一凝，語氣堅定的說道。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這或許就是教廷和奧林匹斯山決裂的原因。”
看着面前平臺，趙羽神色略顯複雜。
許久只有，他才擡起頭，看向頭頂的發光源。
極強的威壓還在隱隱釋放，神聖氣息讓人有種想臣服懺悔的衝動。
“即便已經消逝這麼久了，還如此凌厲，這就是西方神明嗎，未免也太強勢了！”
“或許這就是東西方神明的區別吧。”
雷雲生來到一旁，口中喃喃着。
“不一定。”
讓兩人沒想到的是，趙羽幾乎沒有猶豫，便搖了搖頭。
“善惡對立，善惡交融，這世上從未有過絕對。”
趙羽眼底，變得清澈無比。
曾經他也絕對相信九州神明。
可九州神明，真的是九州神明嗎？
也所幸大聖性情直爽，提前將這些秘密告訴了自己。
或許在其他位面，也同樣存在另一個九州，另一個教廷。
大聖的那句話說得很好。
所謂九州。
不過是滄海一粟。
至於這個秘密，趙羽倒不如深藏心頭，若是就這樣流傳出去的話，對於整個藍星人來說，都是一次是信仰之上的重創。
爲什麼要因爲自己原因，去毀掉無數人內心的藉慰。
......
藍星，一角。
聖光閃爍。
聖子狼狽的身影出現在一處深山之間。
周圍之餘斑駁光影，陽光都難投射入這山林間。
聖光掠過，那道光輝卻依舊留存。
“你爲什麼救我？”
聖子背靠大樹，艱難的直起身子，看着眼前久久未曾消散的光輝。
“因爲你對我還有用！”
光輝之中的聲音冷漠無比，陣陣寒意四散開來。
“你的無能，讓九州人踏上聖山，觸動了神珠的本源，若不然神珠已經大成，你認爲我還會救你嗎？”
“說到底，還是因爲這玩意。”
聖子從懷中摸出那顆閃爍着氤氳的神珠。
當中只是一縷信仰力量外放，聖子便感覺自己的傷勢恢復了不少。
“人類，不要以爲你的性命比神珠重要，因爲它，你現在還能活着與我對話！”
光輝之中的聲音逐漸失去耐性。
而聖子，嘴角卻浮現一絲笑意。
“你認識我嗎？”
聖子的話，讓光輝一愣。
“尊敬的耶穌大人，我已經追隨您整整千年，可您認識我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上帝的聲音之中多了一絲疑惑。
“就算是做狗，千年之期至少也能得到一個名號，至少也能入你法眼。可我勤勤懇懇爲你搜集千年信仰，最後還只是一隻無名的狗！”
聖子冷笑一聲，眼中逐漸多了一絲狠戾。
他一隻手扶着樹幹，緩緩站了起來。
“告訴你，我不叫聖子，這只是你自認爲很尊貴的名號，我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只屬於我自己的名字！”
“我叫安德魯，瑞奇·安德魯！”
這句話，安德魯幾乎是吼出來的。
積攢了千年的怒火，終於在這一刻爆發。
就連聖子，都沉默許久。
“人類，我爲什麼需要知道你的名字？你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若不是我的話，就憑你，能有今日的成就嗎？”
“所以我爲你俯首了千年，這應該夠了吧？”
“你！”
安德魯的話，讓聖子爲之一愣。
“你究竟想做什麼，難不成準備忤逆我嗎？我可神，一個念想，便可以將你捏死！”
“呵呵...”
安德魯冷笑着搖了搖頭。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百年之內，神明真身才能降臨一次藍星吧？”
“你...你怎麼會知道？”
聖子語氣之中，滿是錯愕。
“每次你投影從小天地中離開之時，都未隱藏過另一頭的秘密，你該不會真以爲我不敢擡頭吧。”
“千年來，我將每一次窺視天界的機會用到了極致，我所知道的事情，超乎你的想象！”
“聖子傳承又如何，你真以爲我不知道，所謂的狗屁傳承其實早已經被設置了終點，再強悍的神明傳承也終將會止步中品神王。你們這些高貴的神明從未給過我們脫離藍星桎梏的機會，自始至終，你們都只是把我們這些凡修當做工具利用！”
聖子臉色有點難看。
他沒想到，對方竟然都知道了！
可那又如何，正如安德魯自己所說，他不過是一個凡修而已！
“安德魯，這就是凡修的命，三界自開闢以來，就已經被制定好了一切，三界所有生靈各司其責，天神負責統御三界，而凡修，只能認命！”
“認命？”
聽到聖子的話，安德魯自嘲一般的笑了。
“認命？”
他擡起頭，冷眼看着聖子。
“我安德魯，不知什麼叫認命！”
安德魯雙手緊緊抱住神珠。
下一刻，周身靈力頓時涌動，向着神珠之中衝去。
見到安德魯的舉動，聖子臉色微變。
“你要想清楚這樣做的後果，就算你能突破凡修之軀，也只是區區靈脩，只要我一聲令下，你將受到所有位面靈脩永無止境的追殺，至死方休！”
“那又如何？”
安德魯笑對聖子，一聲長嘆。
“即便要我再做千年，萬年的亡命之徒，我也願意，不過是浪跡天涯，總好過當一條籍籍無名的狗！”
這一刻，洶涌的靈力達到頂峰。
神珠之中的信仰力量變得狂暴，瘋狂的尋找一個宣泄口。
隨着安德魯靈力灌入神珠之中。
無邊信仰，終於找到目標！
轟！
一道駭人的能量旋風隨即席捲周圍一切，整片森林都被連根拔起。
山丘瞬間化作深坑，狂暴的力量讓天地也爲之色變！
“聖子，我安德魯雖命賤，但我要讓你知道，凡人之志不可辱！”
“有朝一日，我必手持長劍，問鼎巔峰，與你一戰！”
“我們...來日方長！”
在聖子微顫的目光之中，安德魯眼神決然，即便身體被信仰無數次沖刷，也依舊面不改色！
他的眼底，是傲意！
作爲一個人的傲意！
面對天神，依舊不屈！
通天神威貫穿天地，安德魯身軀赫然印在其中。
道道威壓如積木一般開始重疊，逐漸拔高。
這是一道逐漸超過藍星桎梏的力量！
這是一道不再屬於這個星球的神威！
這一刻，安德魯凡軀退散，晉升靈軀！
神威逐漸褪去。
接下來，便是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