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館之外,在漆黑的夜色之中,一位男子在默默的吸菸,突然聽到了在旅館之中的槍聲大作,他知道,決定結果的時間到來了。
槍聲結束的很快,常軍突然一頓,有些混濁的雙眼看向了傳來槍聲的旅館七層,只是等待了一段時間後,並沒有看到蛇哥完成任務後給自己打出的信號,所以將軍知道,想要依靠這些現代武器已經沒有任何的作用了,那麼最後的手段便也只能自己親自出手了,而這一次也便算是自己償還了江別鶴的救命之恩吧。
將菸蒂扔到地上,常軍狠狠的來回碾了幾次,再擡起頭時,常軍的臉上已經一片冰冷,“磁!”的一聲,常軍的手背之上出現了三根剛刺,如果距離足夠近的話,便可以看到三根剛刺是直接從常軍的手背之上穿出來的。
“隊長,怎麼樣,我就覺得這小子有問題,果然是一個異能者。”
突然傳出來的聲音讓常軍有些驚愕,而手背之上長出來的剛刺也在一瞬間縮回到了常軍的體內,“誰?”
一個身影漸漸的出現在了常軍的面前,這是一位有些年青的人,帶着一副眼鏡,皮膚是不健康的白色,很像一個常年宅在家中的宅男一般。
隨着這個宅男的出現,從黑暗之中也同時走出了四個人,三個男子一個女子,其中以一個歲數大約三十多歲的男子爲首。
“你們是誰?”
來人並沒有回答常軍的問話,只是就這麼圍繞在了常軍的周圍,防止常軍的逃跑。
完成了對常軍的合圍之後,那名女子便首先開口了,“老大,這人名叫常軍,四十八歲,貴省人士,在雲省的省會城市註冊了一家名爲常安的安保公司,不過其經營的範圍卻籠罩了整個雲省和貴省,顯然在這兩個省之內,常軍做到了壟斷,只是看現在的情況,這個傢伙完全就是一個黑勢力團伙,誰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是一名異能者,而且看剛剛其冷靜態度,顯然並不是最近纔開啓了異能的,不過常軍並沒有在七十四局或者國安局之中備案,那麼顯然這個傢伙一直在秘密的隱藏自己。”
爲首男子舉手打斷了女子的繼續講訴,而是開口直接向常軍問道:“你是不是和七十四局或者國安局有着敵對關係?”
“這位兄弟,我並不明白你們說的是什麼?”
“難道你獲得了異能之後便一直沒有使用過嘛?要知道,只要你使用異能的話,七十四局的人便可以在一定的範圍內檢測出你使用異能而殘留的異種能量,我不相信你在得到異能之後會忍着不使用,只有一種情況,你知道七十四局或國安局的本事,所以你一直在刻意的避免自己使用異能,你在躲避被我們找到。”
“我真的不懂你們在說什麼,你們是在拍戲嘛?”
看到常軍依然一副死不認賬的表情,獨孤玉寒心中有些不高興,顯然到了此刻,這常軍還在依然守護着自己異能者的秘密,不過獨孤玉寒想要針對他的話,常軍是絕對沒有本事可以應對的。
“安紅,給他看看視屏,然後將他處決,理由便是常軍故意隱瞞自己異能者的身份,並且不配合七十四局的審查,有很大的機率是他國派入我國的奸細。”
聽到獨孤玉寒這麼說,常軍的臉上一片憤怒,嘴裡開始低聲的嘀咕起來,而雙手也緊緊的握在一起,彷彿隨時都有失控的可能。
聽到了常軍的喃喃低語之後,獨孤玉寒阻止了安紅的行動,並將自己的頭側向了常軍的方向,想要聽清楚常軍所說的具體是什麼。
“你們總是這樣,你們是一羣畜牲,你們總是這樣,你們是一羣畜牲……”
獨孤玉寒聽到這樣的話語,心中便開始了猜測,不知常軍這話是什麼意思,先不說之後的一句,畢竟那只是罵人的,沒有任何的實際意義,第一句卻讓獨孤玉寒想到了一種可能,所以便馬上對着身邊的安紅說道:“安紅,馬上差一下被七十四局斬殺的屬於別國奸細的華夏人之中有沒有姓常的。”
獨孤玉寒說了這麼一句話之後,常軍便馬上停止了繼續喃喃自語,更是有些驚恐的看着眼前的獨孤玉寒,常軍的這番表情更加確定了獨孤玉寒的猜測,便開始催促安紅加快排查。
過了十多分鐘,安紅終於查出了結果,那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是依然還只是一位隊長的張副局長帶隊完成的,所斬殺的便是一名叫常永安的異能者。
當時的事情是七十四局正在附近執行一項大秦越境刺殺的任務,而那時恰好檢測到了附近出現的一位異能者能量波動,根據能量波動傳來的方向,張典客找到了常永安,當時的常永安正在處理一具女性屍體,根據後來的調查,女子是常永安的妻子,是因爲發現了常永安的身份後被常永安給直接殺了,傷口便是如同此刻常軍異能一般的武器造成的,據說當時張典客等人要將其逮捕之時遇到了反抗,便直接將其斬殺了。
聽完安紅的講述,獨孤玉寒便看着常軍的眼睛說道:“常永安並沒有異能,是不是?”
“原來這就是你們的結案報告啊,呵呵,原來在現代的社會之上,也會存在殺良冒功的事情啊,以前的我只以爲那是歷史書之中的傳說,卻沒有想到會眼睜睜的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很希望可以聽一聽你的故事,如果你的故事可以打動我的話,我會選擇爲常永安平反的。”
常軍被獨孤玉寒的最後一句話給說動了,常軍自己知道自己的本事,所以想要報仇的話可能是微乎其微,如果此人真的可以爲自己父親平反的話,那麼到時候當初的那些人應該也會受到法律應有的制裁吧,這恐怕是自己唯一的機會了,常軍打算相信獨孤玉寒一次,即便被騙了,也好過自己一直生活與後悔與自責之中吧,只是在被七十四局之人捉到之前沒有報答江別鶴的救命之恩讓常軍的心中有了一些遺憾。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常軍的回憶便回到了那個永生難忘的夜晚了。
常永安是常軍的父親,是一家貴省本地公司的科研技術人員,本來常軍一家都過得很幸福,只是在那一晚卻一切都改變了。
常永安通過多年的努力,終於完成了一次科研的突破,發明了一種新的通話技術,便是現在手機通信的前身,有了這一種新的技術,常永安相信是一次世界通信的革新,一個影響世界的科技革命,所以在第一時間便告訴了自己公司的董事長。
然而,也因爲這一次的科技成果,卻引來了天大的麻煩,不知什麼人將公司研究出這項科技給透漏了出去,所以開始不斷的有人來秘密的拉攏常永安,希望常永安可以去到對方的公司工作,當然最爲重要的還是,常永安可以帶着這項技術一同前往對方的公司。
爲了避免麻煩,常永安對任何來挖牆腳的人的回答都是新科技的資料已經交給了公司的董事長,所以自己並不能帶着資料去往對方的公司,而常永安找到了這個藉口之後,公司的董事長彷彿也是爲了常永安的安全,無比配合的做了一些事。
公司董事長在公衆場合下承認了新科技的資料只有一份,並且還在自己的手中,所以董事長打算和國家一起來研發這項新科技,這也是董事長遭遇不測的原因所在。
董事長在宣佈了這件事的第二天晚上便被一位殺手給殺了,不過殺手並沒有得到董事長手中的資料,因爲董事長的太太偷偷的拿着資料來到了常永安的家裡,將資料交給了常永安。
常永安知道事關重大,便直接報了警,不過此刻既然董事長的太太來到了他這裡,所以常永安相信這裡已經不安全了,便開始帶着家人逃跑,然而在逃跑的途中,有些害怕的常軍突然開啓了自己的異能。
異能剛剛開啓,常軍因爲精神錯亂,直接將自己的母親給斬殺了,不過卻也被反應過來的父親常永安給一棍子敲蒙了。
常軍醒來後,便發現自己被一位父親的同事給救了下來,不過卻並沒有離開多遠,只是躲在一個角落默默的觀察着父親處理自己母親的屍體。
正在這時,七十四局的人出現了,七十四局的人出現後首先便是向自己的父親索要新科技的資料,只是當時的父親卻因爲不能確定他們的身份而沒有將資料給他們,畢竟七十四局一般是不會出現在普通人的世界的,所以七十四局便以父親是他國奸細的名義給處決了,之後他們還在常永安的身上翻找,當找到了一本資料薄後便離開了。
說道這裡,常軍突然笑了一笑,有些嘲諷的看着獨孤玉寒說道:“事情到了這裡,我本來已經以爲結束了,可是那是過去了十多天之後,我突然聽說了在美國首先發明瞭無線電話,而華夏則要很久以後纔出現了無線電話,這就是你們七十四局的人嘛?”
“不可能,既然當時執行任務的是一個小組的成員,就絕對不可能出現這種將重要資料送給他國的情況,雖然他們是一個隊的成員,但不可能都是間諜,所以你在撒謊!”獨孤玉寒還沒有開口,在獨孤玉寒身邊的安紅便首先叫了起來。
“呵呵,我親眼所見!”
安紅本來還想要爭辯,不過獨孤玉寒卻是直接擡手阻止了,對着常軍問道:“救你之人是誰?應該是江氏集團的掌門人吧?”
常軍對於獨孤玉寒可以猜到這些並不感到意外,畢竟這些年自己主要的業務全都跟江別鶴的公司有關,而且自己此次前來此地想必他們也不難查出原因,所以常軍也就沒有了隱瞞的必要,不過卻也只是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常軍,這麼多年了,難道你不奇怪江氏集團是怎麼發展起來的嘛?”獨孤玉寒再次發問道。
常軍嘴角微微的抽動,沒有人比自己更加的瞭解江氏集團的發展史了,暗殺、威脅、賄賂,自己無所不用其極的幫助江氏集團發展成爲如今這般的龐大,可是那又如何,一切都是自己所爲,和江氏集團沒有任何的關係,所以獨孤玉寒這麼問,令常軍有些想笑。
“不,或許你理解的錯了,想必江別鶴當年便和你們家相識吧,否則當時你也不會聽從江別鶴的命令,而在你父親被殺害的時候一言不發,可是你能告訴我江別鶴的第一桶金是哪裡來的嘛?在這裡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七十四局的成員在組隊完成任務時,收穫到的東西絕對不可能瞞着不被上邊知道,所以,你父親的研究成果的泄露絕對和七十四局無關。”
獨孤玉寒的這一番話讓常軍心中開始害怕,因爲如果獨孤玉寒所說都是真實的話,常軍想到了一種可能,一種常軍自己都不願意相信的可能。
常軍的雙眼之前彷彿再次出現了那一晚的情形,自己正和自己的父母在家裡吃晚飯,突然的董事長的太太從房門外衝了進來,首先便是將自己手中的一份資料袋交給了自己的父親。
父親在接過了資料袋之後便向其詢問發生了何事,但是董事長太太的回答卻有些出人意料,因爲董事長太太告訴自己父親的竟然是江別鶴告訴了她,已經有殺手在來的路上,殺手的目的是董事長,所以董事長當機立斷,將新科技的資料袋交給了自己的太太,要她交給常永安。
是的,在這時,常軍想到了一個問題,江別鶴是如何知道殺手出現的,還有的就是,既然殺手是爲了新科技資料的話,爲何在之後的逃亡路上卻並沒有真正的出現,出現的反而會是七十四局之人,因爲只有拿到了資料,殺手纔會離開,可是資料畢竟在自己父親的手中,而且父親還親自差看過,所以常軍可以肯定的是,當時董事長太太給了自己父親的資料是真的,可是如果七十四局最後拿到手的資料是假的話,那麼一定是在自己昏迷的那一段時間裡發生過什麼事情,唯一可能的便是,父親將資料給了江別鶴,而自己卻拿了一份假的資料來斷後。
還有一個問題,那便是那天過去了一週之後,江別鶴突然註冊了一個公司,不止如此,那時的江別鶴還以自己的名字註冊了一家安保公司,這一切的一切,彷彿都將最終的答案指向了江別鶴。
想到此,常軍的額頭便已經完全的佈滿了汗水,而後背也在不知不覺間溼透了。
“常軍,你想明白了,或許正是江別鶴將資料出賣了給其他國家,所以他纔會突然的有了大量的資金來註冊自己的公司。”
“你不要說了,不論如何,我父親是死在七十四局之人的手中,這是我親眼所見,這是絕對不會錯的,在我這裡,那些資料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只有我父親,只有我父親才和我有關係,所以我絕對不會忘記復仇的!”常軍歇斯底里的大聲喊了出來。
獨孤玉寒拍了拍常軍的肩膀,語氣很是溫柔的說道:“常軍,對於你的故事我很是同情,不過現在的一切都是我們自己猜測的,最終真相如何,我們誰也不知道,所以我可以答應幫你調查這件事,當然瞭如果你的父親真的是被冤枉的,我便爲其平反,這件事不管涉及到誰,我都會義無反顧的前行,如果你的父親並不是被冤枉的話,那麼就請恕我無能爲力了,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你作爲一個異能者必須在七十四局登記造冊,並且成爲我的一名隊員,你是否同意?”
在獨孤玉寒身旁的幾位相互對視了幾眼,他們知道,恐怕他們又會多一位隊員了,論起隊長的感情攻勢,恐怕別人很難抵擋的住的,不過隊長在小隊之中有着絕對的權威,所以雖然獨孤玉寒正在招降這位正在犯罪的異能者,衆人也沒有開口反對。
常軍此刻突然有些看不懂獨孤玉寒了,常軍本來以爲獨孤玉寒此來便是爲了自己,畢竟自己這一次造成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他完全有理由相信會驚動國家的一些特殊部門,不過此刻看來,這獨孤玉寒彷彿是有着另外的任務,所以纔會在此刻招降自己,不過常軍看了看周圍的五人,知道這也是自己最好的選擇了。
“你們知道我現在正在做什麼嘛?不,準確的說,你們知道那旅館之外的人都是我的弟兄嘛?”
獨孤玉寒微微的一笑,彷彿全然沒有將遠處的幾百人看在眼中,“你現在應該正在爲你的救命恩人江別鶴的獨子報仇,只不過你的動靜鬧的實在是有些大了。”
“既然你知道,你們還願意招降我?這麼大的事情你們能夠兜的住?”
“這麼大的事情我們是不會幫他們兜的,所以你的那些屬下都會因此受到應有的懲罰,不過此次還是應該要感謝江別鶴的兒子的,如果不是他的話,我們還不知道張遠來了這裡。”
“你們的目標是張遠?”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