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接近戰場了,半路之上司徒無名載着玉知風遇到了許多被天光灼傷的鬼兵,玉知風在司徒無名的身上問:“師父,到時候我要怎麼做,才能幫到您和無界師父的忙?”
司徒無名道:“剛纔我看你拉開了射日神弓,你應該正是射日神弓認定的新主人,等會,你要用射日神弓射殺那些與我們爲敵的鬼魂,那些鬼魂都是妖怪所變,他們若不死,我、你的無界師父,還有你自己,就都危險了!”
玉知風聽着眉頭微皺,他猶豫了一下,有點不敢跟師父講自己的看法,但最終他還是選擇勇敢地說了出來,他道:“可是,可是如果那睦妖怪連鬼都做不成,那他們還能做什麼?他們不就徹底地從這世界上消失掉了嗎?”
玉知風這小子就是有這股善良勁,他在茶棚外看別人拉弓的時候,別人勸他也去拉着玩玩,他卻選擇不去,他說射日神弓太厲害了,連鬼魂都能夠殺死,那麼兇殘的東西,不好。
這其實是他年紀小有些執拗,不知道物體是好還是不好,不取決於這件物體,而取決於拿着這件物體的人是善還是惡的道理,但無論內因爲何,從他說話的態度可以看出來,他絕對是天地間難得的仁者,射日神弓選他爲新的主人,不是沒有原因的。
司徒無名很喜歡玉知風這仁善的性格,可現在不是該仁善的時候,他開解玉知風道:“妖怪專做壞事,如果不殺他們,他們就要害人,你殺了他們,他們害不了人了,你等於就是做了好事,所以等會你要勇敢拉弓,知道嗎?”
玉知風被師父說着垂下小腦袋,口中輕輕“噢”了一聲,算是答應了師父司徒無名的要求。
到司徒無名揹着玉知風趕到作戰現場時,兩邊的人馬正好處在了東西兩面,貓妖與金虎站在東邊,司徒無邪司徒無界與餘下的七血將站在西邊。
司徒無邪本來還有八大血將,現在卻只剩下了七個,可知剛纔大家與貓妖與金虎鬥的時候,司徒無邪這邊又死掉了一個血將。
貓妖的妖力實在是強橫得很,在剛纔的戰鬥中,她都被司徒無極刺穿了大腿,被司徒無名的狂吼震傷,現在卻還能站在地面上與大家虎視眈眈地對峙,這份道力和魄力,都是讓凌峰極其佩服的。
此刻稍作分離之後,兩邊的人馬又衝近格殺了起來,看整個作戰態勢,司徒無邪等只能防守倒退,金虎與貓妖卻是咄咄逼人,佔盡了上風。
貓妖也已經發現司徒無名揹着玉知風飛來,知道司徒無名打的是什麼主意,心中也有些着急了,朝着司徒無名這邊說道:“好你個殘忍的傢伙,居然將孩子帶到鬼魂界,不怕斷了他的陽命?”
司徒無名卻是揹着玉知風不理睬貓妖的話,只朝着玉知風道:“知風,別跟她們囉嗦,她就是要害無界師父和師尊的妖物,你快搭箭射她!”
玉知風聽着司徒無名所言,右手拉開了射日神弓上的弓弦,將弓弦拉成一道圓弧,緊接着小手一鬆,一支金箭便朝着貓妖疾射而去。
貓妖別的都無所畏懼,就怕了玉知風手中的射日神箭,連忙一邊側身躲閃,一邊發出哀求的聲音道:“孩子你可千萬別射,人死了還可以化作鬼魂,鬼死了就什麼都沒了,我若是中了你剛纔那一箭,就會炸成一把鬼火消失於這天地之間,從此什麼都不是了,你知道嗎?”
貓妖這是畏懼玉知風手中的箭,所以要用言語蠱惑玉知風,讓玉知風不再朝她射箭,她這樣的蠱惑之詞對別的人可能無效,但玉知風本來就考慮到鬼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這一點,所以被她那麼蠱惑着,竟真的信了她的話,不怎麼願意拉弓了。
見玉知風停止了拉弦的右手,玉知風身下的司徒無名連忙道:“知風,別聽那妖女的話,她壞事做絕,現在還用妖術迷惑你,是她先害人在先,她應該受罰,現在能罰她的,就只有你手中的射日神箭了,快把她射殺掉,我們和你無界師父纔好抓緊時間,快點回到陽界去!”
玉知風猶豫着,心想師父說得更有道理,誰叫那貓妖自己先害人的呢?這麼想着,玉知風又拉起弓弦,朝着那貓妖又射出了一箭。
貓妖又側身躲過了這第二支箭,繼續用迷惑的聲音道:“喂,誰說我害人了?你們哪隻眼睛看見我害人了?我壓根就從來沒害過人好不好?而且,即便我害人了,我也願意悔過,如果你將我射死了,那我就連悔過機會都沒有了,這對我來說,不是太殘忍了嗎?”
玉知風被貓妖的誘惑之聲說迷糊了,朝着身下的司徒無名叫了一聲:“師父,我們要不要饒了她,跟她講講道理?”
玉知風的話說得很天真,跟三萬三千歲的貓妖講道理,那有可能嗎?不過玉知風平時表現不錯,所以雖是說出了這樣糊塗的話,卻也沒讓人生出厭惡之感,只是覺得平添了些趣味而已。
司徒無名卻是沒心思體會玉知風的可愛,在玉知風的身後一聲厲叫:“住嘴,聽師尊的,射射射,再不射,浪費了大家的時間,到時候咱們就要後悔了!”
就在玉知風被司徒無名唬着,再一次拉開了弓弦的時候,血眼白突然向其他血將使了個眼色,身體隨即不顧死活地朝着那貓妖兇躍而去。
血眼白這是鋌而走險,要用自己的鬼力把貓妖纏住,讓玉知風的箭能夠射中貓妖,只要貓妖被射死,餘下來的金虎就好對付了。
血眼白眼色一使出,其他血將便立即會意,在血眼白朝貓妖兇躍之時,另外六名血將也一齊朝着貓妖不要命地撲去。
這樣七血將一齊發動撲向貓妖,貓妖正注意着那神箭,沒想到七血將會突然沒命地撲來,只好用爪子狂掃,抓下了血將們許多皮肉,慌亂之下,卻沒能傷到要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