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桫青目對玄天妖樹顧老成下手的時候,豹袍少年早已經憑空消失在了天際,隨即一個恍惚之後,他出現了在熊威武與溫自在的交戰場地。
這真是一個讓世人震撼的,充滿了神秘感的豹袍少年,來無影去無蹤,在整個爭鬥世界上,彷彿是可以隨心所欲一樣。
此時的溫自在,一個人獨戰熊威武與錦玉夙,卻也還能有一定的迴旋之地,只是因爲熊威武和錦玉夙配合默契,且綜合實力又十分之強,一時半會之間,他卻並沒有脫身離去的可能。
現在隨着溫家的幾位天聖被吞噬,齊天世界和天路岳家的一些天聖級別的高手,也都能騰出手來了,這對於天路溫家來說,壓力自然就更大了。
此時,感受着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突然出現的豹袍少年,溫自在的內心,真是充滿了無盡的苦惱。
看着自己天路溫家被陷入了此戰,他其實早就想要跟方天南一起,向尚天劍神求救了,但是這一次對天路岳家的斬盡殺絕計劃,尚天劍神卻是不同意的。
早在他們來的時候,尚天劍神便跟他私底下打過交道,尚天劍神正在休想生息,且最近心念推算之中,感應到自己的天聖劫好像又要來了,一旦尚天劍神出關,那麼可能會惹上生死大劫難。
到了尚天劍神這個階段,其實不但不會因爲活得太久而覺得生命已經沒有意義,相反會比別人更加地珍惜自己的生命和羽翼,這也是幾乎所有天秘級高手,才進入天秘級之後,都選擇了隱匿深藏的原因。
因爲隱匿深藏之後,他們便不會與世事有太多的糾葛,少了與世事的糾葛,他們就會少了許多的安危,就能平平安安地渡過自己的光陰。
生命就是如此,當活到最後,一切就彷彿都不在了,全都化整爲零,生命就真真正正海得只剩下生着的命。
所以本次事件,尚天劍神早已經跟溫自在以及方天南打過招呼,他不會出關,遇到了任何事情,都不要吵到他,哪怕是天踏下來了,他也不管,若是敢吵他,那麼他第一個,便會要了天路溫家的命,要了方天南的命。
尚天劍神怕死,但是對自己的手下,對自己的身邊人,卻並沒有那麼愛惜。他的兇險本性還在,那是猛獅的餘威,一些小獅子膽敢得罪大雄獅,大雄獅甚至都能張開巨口,把小獅子們咬死。
何況溫自在也好,方天南也罷,對於他尚天劍神來說,還沒有雄獅子與小獅子那般親密,他們差尚天劍神太遠了,在尚天劍神的眼裡,他們不過就是跟在獅子身後的豺狼與鬣狗而已。
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尚天劍神本次對所有事情都決定閉門不出,那也是他達到了天秘級別的表現,他有靈犀異感,他能夠感受到本次事件的危險。
也許他沒有像天緣大道那般的道力,能夠把許多事情推算得一清二楚,但畢竟到了如今這種天秘級的高深地步,所以他還是有所感應,仍然很清楚自己此刻的境遇的危險。
這是本能在救他的命,他若按着這本能,一直藏而不出,不受外事誘惑,像他所交待溫自在和方天南的那樣,真的永遠都不出來,那麼別人自然要不到他的命。
而若他違背了自己的本能,沒有按照自己的直覺躲藏不出,受到任何事懷因緣的引誘出關,那麼生死鉅變,便可能真的就要降臨到他的身上。
這就是溫自在也好,方天南也罷,明明看見天路溫家如今已經敗落如此了,卻仍然遲遲不敢跟尚天劍神取得聯絡的原因。
此時此刻,溫自在卻終於開始心動了,因爲他感覺到了自己的不力,他很清楚自己拿熊威武和錦玉夙沒有辦法,也很清楚在顧老成、溫伯通、溫方戰失去聯繫後,天路田家那邊,早已經騰出了很多高手出來。
之所以天路田家的那些騰出手來的強者沒有跑過來圍攻他,不過就是有對面那個虎頭熊身的武將對付他溫自在,就已經足夠了,他們天路田家的人,在抓緊時間去擊殺他天路溫家的,其餘幾名天聖高手而已。
他現在已經意識到本次戰鬥他的對手,其實並不是天路岳家,而是天路田家,是天路田家在左右着本次戰事,天路岳家只是天路田家的馬前卒和藉口,甚至他們天路溫家,可能也只是天路田家的陪襯。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這天路田家究竟是何來歷,爲何他以前從來就沒有聽說過這個家族。這個家族又是怎麼突然有這麼多的天聖高手,出現在了太微垣內,而讓太微垣內的所有家族,都沒有任何察覺的。
現在在他的身後,突然多了一個豹袍少年,他並不知道這個豹袍少年,便是殺死溫方戰、溫伯通、顧老成的背後真兇,因爲他並沒有親歷過那三個已經死亡的天聖的戰場。
但是他是在突然間不經意地回頭,才發現身後多了這麼一個人的,他覺得憑着自己的反應,都感應不到這人的存在,那麼這人的真正實力,便實在是太強大了。
所以他很快便將此人,與前面三者的死聯繫了起來,覺得這個人,估計便是令得自己幾名天聖,都那麼弱不禁風就死去的原因之一。
如此想着,他的後背感覺涼嗖嗖的,那個豹袍少年的身上,沒有釋放出任何的氣息,但他卻本能般地覺得,那個豹袍少年給了他莫大的壓力,讓他有一種窒息之感。
而也就是在眼神相碰的那一刻,這個豹袍少年朝着他頗有些詭異地笑了一笑:“怎麼,還不聯繫尚天劍神嗎?”
說話之時,豹袍少年的身旁,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孩子,那紅色的孩子,手裡握着一團混沌之氣,從那混沌之氣中,釋放出無比強大的威壓之力。
與剛纔豹袍少年不經意的出現不同,此刻從那紅色孩子的身上明顯地是在刻意泵發出一些威脅之氣,那氣息令得他心經膽跳,而也就是在他心驚之時,紅色孩子化作一道血光,朝着他豁然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