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鎮元子拉着紅雲急急忙忙的來到紫霄宮,不顧身後衆人詫異的眼神,抱着兩枚鳳卵坐到了最前排,方纔坐定,便聽一聲鐘磬音響,鴻鈞出現在了其講道的道臺之上。
衆人見此,慌忙坐定,一臉嚴肅的望着高臺,鴻鈞擡頭,朝向紫霄宮內掃視了一圈,微微點點頭,望了一眼近旁那個空着的蒲團,若有所思,良久,低語道:“此番紫霄宮三開,爾等卻是要好生參悟,以後這紫霄宮可不會再開放了。”說着,望向座下諸人,又像是望向了紫霄宮外的無邊混沌,眼神複雜。
隨着鴻鈞的話語,紫霄宮敞開的宮門開始漸漸關閉,那門外的混沌玄黃之色漸漸淡去。
“慢着!~”正在這時,一個悅耳的女聲自門外傳來,隨着聲音,一個窈窕的影子由遠而近,若迅雷似驚鴻一般翩然而至。衆人駭然,盡皆朝向門外望去,去見一身着青色宮裝的女子正立於紫霄宮門外。
這是何人?膽子也忒大了吧?諸人紛紛議論,不知這女子來歷,但覺得如此於道祖門前放肆,太過無禮。當然也有人驚訝與那女子傾國傾城之貌,便是這紫霄宮內的女媧較之,似乎也有所不及,而且修爲深不可測,氣息晦澀。紛紛疑惑,洪荒之中,除了有限的幾個女修大能外,何時還有這號人物?而如同女媧、西王母等人,則是好奇,這位姐姐不知何種來歷,有時間可要私底下交結交結,畢竟洪荒之中的女修大能一個巴掌數的過來,除了女媧、后土、玄冥、西王母、羲和、常羲,好不容易多出一位,那可是國寶,呃,熊貓。(正在羅浮島上與小鳳凰嬉鬧的熊貓忽然感到一陣涼意,打了個噴嚏,暗道,怎麼忽然着涼了?)
而鴻鈞望向來人,先是一愣,緊接着,卻是露出一臉玩味的神情。而紫霄宮的大門也停止關閉,那人便這般輕輕地,如行雲一般擡腳而進,徑自上前,走到鴻鈞所在高臺之上,熊貓曾經坐過的蒲團上坐下。而這一刻,紫霄宮的大門纔再次關閉。
鴻鈞沒有表態,倒是讓諸人紛紛猜測,這女子修爲深不可測,氣息晦澀難明,難不成,也是一尊聖人?如同那羅浮島晚點天尊一般?而女媧等人早已在眼中直冒星星,咳咳,莫名的有一種揚眉吐氣的趕腳,什麼什麼洪荒的女人也能撐起半邊天。
唯有鎮元子,在剛聽到那一聲的時候,便已知曉來人,正是那在五莊觀曾住過一段時間葫蘆仙子青壺。雖然鎮元子閉關出來,曾感受過青壺不在五莊觀,有一絲疑惑,但想來以青壺那準聖絕巔近乎證道的修爲,洪荒之中哪裡還去不得?便沒有在意,卻不想她竟然尋到了這裡,看這情況,是來聽道的。
其餘人等那裡知曉,唯有老子、紅雲,太一等人有一絲疑惑,好像總覺得與這女子有一種熟悉親切之感,但細想來又不知所以。
“怎麼?不歡迎我?”青壺在蒲團上坐定,向下面諸人望了一眼,又掃了一眼一旁的鴻鈞道。
“呃。”鴻鈞聞言,卻是回過神來,暗道來人修爲高深,竟然有一種天然道則,能在不知不覺間影響聖人的心境,雖然對自己無礙,但是對下座的晚輩,那就難說了。好在如今鴻鈞成道已近萬年,再過不久,只待三次講道結束,更是要身合天道,那是必將更進一步,與天道一溝通便得出此女的來歷,也不覺大奇,所以纔會由先前的愣神。並且天機晦澀,似乎此女還跟羅浮島有某種牽連,但天道也不敢窺探,轉過頭望向鎮元子等人道:“這位乃是爾等師叔,乃是自混沌開來,隱居洪荒的大神,名喚青壺仙子,爾等以後要以禮相待,便像對待爲師一般。”
“弟子領命!~”衆人聞言,卻是一驚,感情這仙子來歷還真是不小,呃,又一個師叔,紛紛拜倒。
“你看。”鴻鈞見此,微微點頭,望向一旁的青壺。
青壺卻是望着諸人直樂,感受到鴻鈞的目光,便清聲道:“咳咳,你別管我,我只是無聊來看看,順便呢,來看看我小弟。”說着朝着最前排的鎮元子望了一眼。
鎮元子當場只覺得頭皮一麻,諸人的目光便都集中在自家頭頂,並且忽而大腿處有一陣疼痛感傳來,轉頭卻見女媧正一臉我什麼都不知道的神色。
“咳咳,我。”鎮元子見此,卻是趕忙小聲道。
“別說,我都知道。”女媧聞言,卻是轉頭望着鎮元子,微笑道:“我相信你。”
“咳咳!~”而道臺上鴻鈞見此,嘴角一抽,卻是開口道:“好了,如此,便要開始講道。”說着也不顧衆人,徑自閉上眼睛,開始搖頭講起道來。
“道之爲物,乃爲天地,天地有序,則衍之謂道。。。。。。”
“夫道者,不可見,不可聞,不可聽,不可着,乃是無形,又孕於有形。。。。。。”
“是道,非道,言道之爲物,畢竟是道,乃至天地。毫釐之不及,則道之所異,也是道也。。。。。。”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爲芻狗。天地之間,其猶橐龠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多言數窮,不如守中。。。。。。”
“天地不仁,然不仁則爲大仁,聖人不仁,則行無爲之爲。。。。。。”
鴻鈞仰着頭,一個個珠璣字句自其口中飛出,落入聞道之人耳中。衆人漸漸進入了一種明悟,一種道境。特別是經過了前兩次聽道,斬卻三尸,成就準聖之人。衆人只覺得,在一瞬間,靜下心來,沉浸入了道的海洋,道的源流。本來很多隱晦的地方,在一瞬間貫通,本來正處在瓶頸的修爲,在這一刻突破,本來剛剛進階的道行,在此刻鞏固。衆人不覺沉迷,表情有狂喜,有失落,還有得道越多,疑問越多的迷惑。
紫霄宮中,一時間氣象萬千,各種寶光、道則在此間顯露,璀璨奪目,異彩紛呈。看得道臺之上的青壺仙子一雙美眸轉動,似乎也爲臺下諸人感到一絲動容,特別是,在鎮元子、三清、鯤鵬所顯化的元神法身、頭頂慶雲之間感受到一絲那個人的氣息,更是有些激動。
“怎麼,青壺道友可是找鎮元子等人有事?”鴻鈞看着臺下諸人沉靜在悟道之中,施法將各種道則在紫霄宮顯化,與諸人所參悟的大道相互印證,並將紫霄宮外的混沌靈氣轉化爲先天靈氣,一時間紫霄宮的靈氣密集的如同海洋一般。感受到了青壺仙子的異樣,卻是轉過頭,望向青壺道。
“呃。”青壺聞言,轉過頭望向鴻鈞,一雙美眸微微眯起,一種詭異的氣機漸漸彌散。良久,嘆了口氣道:“我找不到他,在洪荒之中。又聽到紫霄宮鴻鈞道祖了得非常,便前來一問。”
“他?”鴻鈞聞言,卻是在腦海之中浮現出一道虛化的身影來,那身形似乎並不怎麼高大,甚至可能不是真身,但卻總給人一種不可觸及,不可度量,便彷彿在回想的時候,那身影能一瞬間脹滿腦海,又會彷彿在一瞬間退卻,腦海之中只剩下虛無,鴻鈞的道心竟然在一瞬間失守,額頭上有些些汗水滲出。
“你見過他,對吧?”青壺見得鴻鈞的神色,卻是有些激動。
“你爲此找過鎮元子?”鴻鈞卻沒有回答,開口問道。
“是的,但是鎮元子不肯告訴我,我知道或許是他並不想見我。”青壺望着鴻鈞,眼神有一些落寞。
“既然他不見你,爲何如此執着?”鴻鈞聞言,微微嘆了口氣。
“我不知道,只不過想要見他一面,一面就好。”青壺說着,卻是不在看鴻鈞,而是望向下面的鎮元子。
“可是。。。。。。”鴻鈞聞言,卻是猶豫,不知如何開口,畢竟那一位的身份太過神秘,就連天道都不敢探知。
“求求你,告訴我。”青壺見得鴻鈞的神色,又開口道。
“哎!~”鴻鈞忽而臉色大變,卻像是想到了什麼,輕嘆一聲,道:“羅浮島本出自東海,或許東海可以。。。。。。”隨着鴻鈞的話語,一時之間天道大變,便是鴻鈞也感到了天機的混亂,但卻沒法,因爲此刻他的身體並不受自己主導。
“哼!~”正在這時,一聲輕哼忽而響起,在鴻鈞腦海,有些熟悉,一道身影又再次出現在腦海,神色不善。
“噗!~”鴻鈞在一瞬間恢復了自由,卻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天道隱沒,而鴻鈞受傷不輕。
“多謝道友,日後必有重謝。”青壺聞言,卻是大喜,又看見鴻鈞吐血受傷,卻是知曉其泄露天機,受了反噬。思忖片刻,自懷裡取出一顆丹藥,上面有五彩道紋閃爍,又有日月星輝,似乎還有生命一般,正在呼吸。
“此乃是我以畢生之道參悟所煉製的一顆丹丸,我命它爲‘葫蘆子’,其功效卻是專擅滋養傷勢,增進修爲,並特有其他妙用,道友用後自知。”青壺說着,卻是將丹藥放到鴻鈞面前,而後站起身,朝着臺下看了一眼,便這般消失在鴻鈞面前。
“葫蘆子。”鴻鈞望着那消失的身影,望着丹藥,喃喃細語,自嘲一般道:“天道,罷了,如今卻是惡了那一位,以後可要謹慎。”說着,便收起丹藥,施法掩去剛纔的痕跡。望了一眼座下諸人,微微搖頭,閉上眼睛。
“哼!~”羅浮島岱輿峰,正是羅浮島五座神峰之一,現在是楊眉老道的道場,只見神峰頂上,一株撐天的楊柳樹繁密生長,而那一聲輕哼便是自樹下楊眉老道的宮閣之中傳出。
此刻,林笑諸人正在楊眉的院子中喝茶,而那一聲輕哼顯然便是出自林笑之口。
“可惡的天道,竟然一而再的算計我等。”林笑說着,確實有些惱怒,有一種被螻蟻戲耍的羞怒之感。
“咳咳。”正在這時,一旁的盤古卻是開口道:“我說,大兄,我覺得吧,那丫頭不錯哦?要不你考慮考慮?”
“你!~”林笑聞言,卻是橫了盤古一樣,也不再說話,端起茶水,輕輕地吹着熱氣。
“我也覺得那丫頭不錯呢,真人何不考慮考慮?”一旁的陸壓老道也開口道。
“你個老不休!·”林笑卻是連頭都沒有擡,輕聲道。
“噗!~”楊眉聞言,卻是放下茶杯,向衆人掃了一眼,道:“其實吧,這是也沒啥。不過呢,既然是真人的喜事,我們總的意思意思。”說着,卻是掃向一旁的陰陽等人。
“我說!~”林笑聞言,擡起頭望着諸人,良久,才嘆道:“只是沒想到,天道竟然能改變大道。。。。。。”
(咳咳,薔薇給大大們請安,新年快樂發,呃呃,好吧,有些晚了。嘿嘿,薔薇本來說讓豬腳光棍算了,可惜想了想,那不是太慘了點,好吧,這個,先湊合着弄個青壺吧,咳咳。表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