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幽蓮就開始了她的囚徒生涯,好在這裡人跡罕見,夢幽蓮獨處一室,也沒什麼神仙來打擾她,夢幽蓮天性孤立,倒也沒感覺苦悶。
這裡古木蒼勁,小徑幽曲,竹木青翠,都透着一股蓬勃的生氣,使人如入清澈透明的境界,身心了無雜塵,夢幽蓮閒來無事,總愛站在窗前望去,滿眼確是一片濃碧。遠近高低,樹木枝纏藤繞,密不分株,沉甸甸的溼綠,猶如大海的波浪,一層一層,直向遠方推去。
就這樣,一過就是1千年,這一千年中,夢幽蓮已經被神界的人遺忘,想來也是,夢幽蓮這等小角色,怎麼會被高傲的神界之人記得,唯有夢幽蓮的親人們還記得她,每一年,妖族都會在送走夢幽蓮的那一天集體哀思,因爲是這個女孩挽救妖族,代替他們受苦,夢幽蓮的母親依然常常哭泣,每次想到自己的女兒,都會悲痛欲絕。
夢幽蓮已經對着一片地形都熟悉了,她還清楚的記得,在一個晨霧瀰漫的清晨,她閒來無事,就沿着那條盤旋曲折的石徑散佈,那條石徑,由於常時間沒人踏過,也印滿苔痕,點點鮮綠,好像披着一層青衣。
夢幽蓮踩着潮潤柔滑的石階,小心翼翼,拾級而上,越向高處,樹越密,綠意越濃,遠方的天河流水聲音時隱時現,時而越發悅耳,時而隱約不可聞,悵惘間,忽聞松林傳來濤聲,頓時,山鳴谷應,悠悠揚揚。安詳厚重的松濤聲和歡快隱約的天河水聲,在清晨的濃霧中,相互應答着。
夢幽蓮正在聞聽天河水聲,突然前方出現一個身影,那個身影一襲白衣,背對着自己,好像也在傾聽天河水聲。
夢幽蓮心裡頓生焦躁之意,因爲眼前的那個人是神界的人,夢幽蓮急忙停止了腳步,剛要轉身離開,眼前那個人聽見聲音,轉過頭來,夢幽蓮心裡一驚,因爲她又看見那雙丹鳳眼,依然是那麼的溫柔。
“呀!”
夢幽蓮心裡恍惚,腳下打滑,從石徑上摔下,此時夢幽蓮空有一身功力,卻象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家碧玉, 眼看就要從山徑上滾下去。
“姑娘小心!”
那個男人陡然伸手,發出一團散發着男人熱力的氣團,溫和的包容着夢幽蓮,那種氣息讓夢幽蓮竟然有種沉醉的感覺,同時,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身前響起。
“他是神界的人,他是神界的人!”
夢幽蓮腦海裡突然想起,這個男人雖然幫助過自己,但是他畢竟是神界的人,自己和他們永遠是對立的。
想到這裡,夢幽蓮急忙站穩,從眼前這個男人的發出的氣團中走出來,頭也不回慌張的走開。
身後那個男人就是戰湘天,他是神界第一家族戰族族長唯一的兒子,從小天資聰明,纔出生的時候羣星環繞,天音嘹亮,甚至神界的神王都被驚動了,親自前來觀望,併爲他祝福,放眼整個神界,除了戰湘天還有誰有此殊榮?
整個戰族都對戰湘天寄予極大期望,戰湘天也沒有辜負衆人的期望,日夜勤苦練功不休,才3000歲,實力就達到天神級4階,實力在整個天界年輕人中實屬第一,要知道,3000歲對於壽命無限的神仙來說,實在是彈指之間啊。
注:神界實力等級分爲4級:地神級,天神級,主神級,神王級。除了神王級,其他3級都分爲5階,如地神1階,地神2階……神王級只有一階,但是整個神界只有神王才達到此級,千萬年來,從來沒有任何神仙達到神王級,實力最高的戰族族長也才主神2階。
神界之神都知道戰湘天是未來的戰族族長,所以對於他總是敬畏有加,畢竟戰族是神界第一家族,實力強勁無比,而戰湘天本人潛力無限,很多神仙都議論,按照戰湘天這等修煉速度,他將超過他的父親,成爲未來的神界第一人。
神王一般都處於修煉狀態,對於神界事物極少過問,整個神界都聽從戰族,所以整個神界的神仙都依和戰湘天相交爲榮,無數深閨少女都把戰湘天當作自己的白馬王子,每天去戰族說媒的神仙都要把戰族族長的房門拆破。
戰湘天表面溫柔,實則性情冷酷,對於那些神界之人的心思,瞭解一清二楚,對此他深感厭惡,但是他是戰族未來的族長,卻不得不每天虛與委蛇,帶着面具生活,每天與四周的人打交道。
這片森林,是戰湘天最愛的地方,當自己煩惱的時候,就獨自來到這裡,傾聽松濤陣陣的樂響,聆聽天河流水的輕快,諦聽百鳥相鳴的聲音,感受林中淡霧的清涼,這裡人跡罕見,都會望自己焦躁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
今天早晨,戰湘天遇到一個奇特的女子,卻讓戰湘天極難忘記,那個女子長的極爲漂亮,但是這不是吸引戰湘天的地方,因爲神界漂亮女子比比皆是,吸引戰湘天的地方,是那個女子淡雅的氣質,猶如一朵野生百合,高貴,冷漠,讓人不敢親近。
見慣每天圍繞着自己,極力討好自己的女子,戰湘天驀然看見這個冷幽森林中的女子,一時之間,竟然呆了,真疑她是百花精靈。
“那個女子好像在那裡見過,呃,我怎麼想不起來了!”
戰湘天搖搖頭,總感覺這個女子面熟,但是卻想不起來到底什麼時候見過他,惆悵之餘,戰湘天悶悶不樂的返回,幾天之中,腦海中總是出現一個身穿潔白錦衣的女子,邁着靈巧的步子從濃霧中走來,宛如一隻小鹿,看見自己,好像極爲驚訝,更想在迴避自己,這個想法總讓戰湘天坐立不安,整個神界竟然還有害怕自己,迴避自己的女子?
戰湘天再次來到那片森林,這裡景物依舊,但是戰湘天卻更加焦躁,只因爲這裡再也看不見那個小鹿一般的女子,戰湘天空有一身神力,卻不敢展開神識搜索,只因爲他怕驚擾那個小鹿一般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