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血色水晶高臺之上盤坐的模糊身影,胡靈兒頓時秀眉一皺:“竟然有人在這裡接住血煞之氣修煉?挑起殺戮,匯聚這麼多血煞之氣,就是爲了修煉?”
說着,胡靈兒便是忍不住心中涌起一股惱怒情緒。對這類邪修之輩,胡靈兒心中實在是有些深惡痛絕。
“修爲還不弱,大羅金仙巔峰,”一旁的陳化則是淡笑開口道。
見陳化依舊一副淡然平靜的樣子,胡靈兒不禁蹙眉道:“化哥哥,你還有心情笑?祖星之上竟然有如此邪修,還修煉到了大羅金仙巔峰,不知道禍害了多少無辜。這樣的人,竟然沒有死與心魔,還真是夠僥倖的。”
“邪派修士,能夠達到大羅金仙巔峰修爲,殊爲不易,可不是一般的大羅金仙巔峰強者可比,”陳化不置可否道。
隨即,陳化嘴角輕翹的看向胡靈兒:“玲玲,你說他在這裡幹什麼?”
“當然是藉助這裡的血煞之氣修煉啊!”下意識蹙眉開口的胡靈兒,旋即便是猛然神色略微變化的美眸微瞪道:“化哥哥,你是說,這人也是魔族後裔,欲要藉助這裡突破成爲堪比準聖修爲的血魔?”
陳化輕點頭道:“應該是!不知不覺間,祖星之上的魔族勢力發展得可真是夠強的啊!在祖星氣運的爭奪上,仙界衆聖門下恐怕最多就是大羅金仙巔峰強者下界,準聖下界的可能性很小。而魔族之中。卻是有人在祖星之上試圖突破達到準聖修爲。而且,這還不一定是魔族最強的力量。”
“化哥哥,要先殺了這個傢伙嗎?”胡靈兒忍不住美眸泛冷道。
陳化卻是搖了搖頭:“不急!先不急着打草驚蛇。我想看看他們究竟要做什麼。”
“走吧!”說着欲要帶胡靈兒離去的陳化,轉而便是眉頭一掀的猛然轉頭看向了那血色水晶高臺之上的模糊身影。
‘嗡’空間震顫,濃郁的血煞之氣呼嘯着向那模糊身影涌去,一股可怕的玄妙氣息瀰漫開來,充滿着血腥陰冷味道,濃烈的煞氣惑人心神。
一旁的胡靈兒見狀頓時低聲驚呼:“準聖?這傢伙竟然真的突破了?”
“有點兒意思!”雙目輕眯一笑的陳化,淡然開口道:“好了。走吧!”
胡靈兒聞言有些猶豫的看向陳化,但見陳化面帶平靜淡笑的樣子,還是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空間泛起輕微的波動。陳化和胡靈兒的身影便是同時沒入虛空中消失不見了。
“哈哈”暢快而帶着一絲陰冷味道的笑聲響了起來,笑聲震散了周圍的血煞之氣,使得血色河流掀起波浪,同時血色水晶高臺之上睜開雙目站起身來的身影也是清晰起來。
那是一個一身黑色風衣、面色蒼白的高瘦白人男子。看起來二三十歲的樣子。又好似有四五十歲,長得俊美妖異,尤其是那一雙隱約泛着血色的藍色眼眸,好似幽潭般深邃,偶爾有着寒光閃現。
一陣大笑之後,暢快不已的高瘦白人男子,心意一動,周身血色能量逸散。一股玄妙可怕的氣息波動,使得周圍虛空都是一陣扭曲。
身影一動的高瘦白人男子。隨着周圍空間扭曲沒入扭曲的空間中,轉而不遠處虛空微微蕩起漣漪,從中邁步而去。
“我血族達到血皇修爲,才能更完美的應用空間規則啊!”高瘦白人青年自得一笑。
‘嘩啦’下方血色河流之中如血的河水翻滾分開,一道幻影飛掠而出,正是那欲要捉白瑩而被九靈和仙蕪嚇跑的威廉。
“恭喜血皇大人!”威廉一出現便是忙對那高瘦白人男子恭敬施禮道。
掃了眼威廉,淡然點頭的高手白人男子不由道:“讓你抓的人呢?”
“威廉無能,沒有能將血皇大人吩咐我抓的人抓回來,請血皇大人責罰!”威廉低頭慚愧道。
高瘦白人男子見狀眉頭微皺了下:“人沒有抓到?以你的修爲,抓兩個小傢伙竟然都失敗了,難道東方仙界的人有所察覺,派了人來?”
“不錯,是兩個女人!她們修爲極高,在東方仙界應該算是大羅金仙之中的頂尖強者了。而且,她們手段不俗,我不是對手,只能變身倉皇而逃,”威廉憋悶無奈道。
高瘦白人男子一聽也是眉頭微皺:“大羅金仙之中的頂尖強者?還是兩個女子?看來,不是神秘的造化一脈,便是那金鰲島的截教一脈了。不過,截教之中雖曾號稱萬仙來朝,可如今應該沒有太多高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造化一脈的可能性更高。他們也要插手祖星之上的事情嗎?若真是如此,可是有些麻煩了。”
“血皇大人,造化一脈?很厲害嗎?”威廉忍不住好奇問道。
高瘦白人男子正容開口,神色略顯凝重:“何止是厲害!在整個仙界之中,造化一脈恐怕算得上最強的勢力了。造化一脈的造化天尊,更是仙界聖人之中的第一人。當年我們魔族險些成功佔據整個仙界,便是被造化天尊出手破壞,與心魔大人一戰,驚天動地。”
“嘶!”威廉聽得倒吸了口涼氣。那位神秘的心魔大人,乃是整個魔族餘孽心中最爲崇高強大的存在。面對心魔大人,那些魔族餘孽便好似螻蟻面對神靈般畏懼敬仰。能夠與心魔大人一戰的強者,怎能不讓威廉心中驚顫。
一時間,威廉忍不住心中忐忑起來:“血皇大人,那位造化天尊不會來的祖星吧?”
“他乃是洪荒之中最強大的聖人,說是洪荒第一強者也不爲過。祖星之上的小事,雖然衆聖都在關注。但他應該還不至於自降身份親自來過問的,”高瘦白人男子微微搖頭,隨即看向威廉冷笑道:“怎麼。你怕了?兩個仙界的大羅金仙,便把你嚇得一點兒底氣都沒有了?”
威廉聞言有些尷尬心虛的低下頭去,沒有多說什麼。
“哼!”見狀高瘦白人男子頓時不滿的皺眉冷哼了聲:“好了,你先離開吧!記住,密切關注外界大唐和西涼戰事的發展,我還要在此閉關一段時間,細心參悟。”
“是。血皇大人,屬下告退!”威廉恭敬應了聲,隨即閃身沒入了波盪的血河中。
看着威廉離去。高瘦白人男子不禁自信而笑:“仙界之人又如何?我還真不信,爲了祖星之上的事情,衆聖門下會派出準聖來插手。就算真的來了準聖強者,以我達到準聖之後爆發的速度和空間規則的領悟。即使抵不過。全身而退還是有把握的。等他們真正明白過來,便晚了!”
鎖陽城,攻城之戰愈演愈烈,東西南北四門之外都是屍橫遍野,一片血色,濃郁的血腥氣息瀰漫開來,刺激的雙方兵士將骨子裡的嗜血都勾了出來。
騎着一匹神駿黑馬的蘇寶同,面色陰沉的望着前方依舊焦灼的攻城廝殺。目光冷的如數九寒天的寒冰一般。
“元帥,我們攻下鎖陽城的可能性太小了。放棄吧!”一旁的鐵板道人開口道。
“放棄?”蘇寶同一聽頓時轉頭目光冷冽的看向他,聲音冰冷的好似要掉冰渣子:“死了這麼多兒郎,現在你要我放棄?”
被蘇寶同這麼盯着,鐵板道人不由乾嚥了咽喉嚨,略微低下頭去不敢與其對視。
“蘇元帥,薛丁山恐怕要到了,我們不能再和鎖陽城內的唐軍如此糾纏了,”另一邊的金巖道長也是眉頭微皺的低沉開口道。
轉而看向金巖道長,深吸了口氣的蘇寶同卻是沒有多說什麼。
“報!”突兀一聲焦急的傳報之聲,探馬飛奔而來:“啓稟元帥,發現大隊唐軍殺來,至少有兩三萬人,其中足有上萬精銳騎兵,直奔我軍殺來。”
聽到探馬傳報,蘇寶同不由閉上了雙目:“傳令,暫停攻城,結槍盾陣防鎖陽城內的唐軍殺出。外圍預備後隊變前隊,嚴陣以待,準備與大唐的二路大軍交戰。”
“是,元帥!”探馬應聲策馬飛奔離去。
緩緩睜開雙目,目光冷然的看了眼那幾乎被鮮血染紅的鎖陽城城牆,轉而蘇寶同便是調轉馬頭看向了遠處隱約可見升騰起來的滾滾煙塵,驅馬上前:“走,隨本帥去會一會那薛丁山,看看那乳臭未乾的小兒有何本事能連克我三關,殺到鎖陽城。”
很快,馬蹄聲中,蘇寶同、金巖道長、鐵板道人、飛鉑禪師以及幾位蘇軍將領便是在數百精銳親衛騎兵的護衛下來到了外圍蘇軍所集結的軍陣之後,縱目遠眺看向了遠處滾滾煙塵之中殺來的精銳唐軍。
“有點兒氣勢!”看着那高高飛揚起的‘單’字大旗,蘇寶同雙目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了一抹讓人心寒的弧度。
一旁的金巖道長眉頭一掀:“單希牟嗎?那薛丁山,還真夠信任他的,竟然讓他來做先鋒大將。”
“區區一個山賊頭子,就算武藝了得,打仗可不一定行,”飛鉑禪師冷笑道。
鐵板道人忙道:“不要大意,還是小心些爲好!這些唐軍,光看氣勢可不像是勞師遠征的疲師啊!”
“哼!”冷哼一聲的蘇寶同直接喝道:“圖將軍,先去探探他們的底細!”
“是!元帥!”後面一個蘇軍將領恭敬應了聲,便是直接一馬當先的策馬飛奔而出,隨後大隊的蘇軍一起殺出,迎上了快速殺來的唐軍。
兩軍相遇、交匯,剎那間喊殺聲響起,兵器撞擊聲、刺破血肉的聲音、戰馬嘶鳴聲,組成了整個戰場之上最驚心動魄的交響曲。
“孃的,這些唐軍戰力不俗啊!”飛鉑禪師只看了一會兒便是低罵道。
雙目虛眯的蘇寶同,目光掃過廝殺的戰場,卻是看向了那迎上圖將軍廝殺在一起的矮子唐軍將軍。
手持黃金棍的竇一虎在馬上和圖將軍廝殺了幾招。似乎有些不善馬戰,躲過圖將軍凌厲的一記銅錘,順勢翻身下馬。靈活的身影一晃迫近圖將軍。
“嗯?不知死活!”見竇一虎落馬之後還殺向自己,圖將軍不由冷笑一聲,左手中的銅錘向竇一虎轟然砸下。
‘鏗’金鐵交擊聲中,一棍抗住那一錘的竇一虎,勁道一偏將銅錘盪開一旁,手中黃金棍靈活的旋轉揮動砸在了圖將軍的大腿之上。
“啊!”慘叫一聲,身子在馬背上一晃險些摔下馬來的圖將軍。尚未坐穩身子,便是被竇一虎躍起一棍掄在了腦袋之上,剎那間好大一顆腦袋便是如西瓜般被打得稀巴爛。紅的白的四散飛濺。
無頭的壯碩屍體在馬背上微微一晃,轟然落在馬上,嚇得周圍的蘇軍兵士驚慌後退。
“給我殺!”身上濺了些血跡的竇一虎,卻是氣勢如虹的扯着嗓子大呼一聲。招呼着士氣大振的唐軍兵士砍瓜切菜般的屠殺着那些被震住了膽氣的蘇軍兵士。
看到圖將軍被竇一虎果斷乾脆的擊殺、蘇軍士氣大落被唐軍圍殺的情況。蘇寶同不由面色難看起來:“戚將軍,路將軍,給本帥滅了這支唐軍!”
“是!元帥!”後面兩個蘇軍將軍幾乎同時應聲領命,策馬殺了過去。
飛鉑禪師也是忙道:“元帥,那矮小子似乎是竇一虎,就讓我去把他收拾了吧!”
“嗯!有勞禪師了!”蘇寶同微微點頭。
看着飛鉑禪師領命隨後殺過去,蘇寶同卻是眉頭微皺了起來:“奇怪,那單希牟呢?”
“元帥。應該還在後面沒有趕來吧?這些只是唐軍的先頭部隊而已,”鐵板道人道。
蘇寶同卻是目光閃爍的搖頭道:“不對!那薛丁山既然來鎖陽城救駕。不可能讓先鋒部隊和主力分隔太遠。一旦打起來,他應該很快趕來纔是。到現在,不光他,連單希牟都沒有現身,這實在是有些不正常。”
“其他方向的探馬回報了沒有?”蘇寶同轉而正容問道。
鐵板道人連道:“還沒有,應該是尚未發現敵軍吧!否則,以我們探馬的查探,不可能絲毫蹤跡也查探不出。薛丁山派了這麼小股人馬來,應該只是干擾我們,使得我們無法全力進攻鎖陽城。他的大隊人馬,恐怕還沒有這麼快到。畢竟,急行軍的話,等他趕來,我們是以逸待勞,他沒多少勝算。”
“不無這個可能!不過,本帥卻是覺得薛丁山恐怕是要分幾路進攻,這只是誘敵的一路,將我們暫時牽制在這兒。傳令下去,其他方向也要嚴加防備,不可有絲毫疏忽大意!”蘇寶同說着便是冷聲傳令道。
傳令兵領命去了。
此時,蘇軍在隨後兩位將軍的帶領下,開始勉強鼓起士氣開始反擊。
竇一虎正要動手解決那二將,飛鉑禪師已是策馬來到他前方將他攔住笑道:“竇一虎,本禪師來會會你!”
“你?”竇一虎忍不住笑了:“你一個和尚,不好好在寺院唸經,也來戰場上送死?既如此,那小爺便送你去下地獄去。”
說着,不待飛鉑禪師迴應,竇一虎便是腳下一點地面,飛奔殺向了飛鉑禪師。
“找死!”見竇一虎對他如此不屑輕蔑,飛鉑禪師頓時大怒,冷喝一聲策馬飛奔而來的同時,便是悄然一手摸入懷中,轉而閃電般取出一隻飛鉑祭出。
早就注意到飛鉑禪師動作的竇一虎,面對那快若閃電的飛鉑,還是着實嚇了一跳:“好快的玩意啊!給我擋住!”
手中黃金棍掄起,速度同樣迅捷無比,‘鏗’的一聲金鐵交擊聲準確的擋住了飛鉑。
擊飛了那隻飛鉑,尚未鬆口氣的竇一虎,便是看到了隨後而來眨眼間到了胸前的另一隻飛鉑,頓時面色大變,根本來不及格擋:“不好!”
“哼!”飛鉑禪師冷笑看着這一幕,爲自己略施手段便算計到了竇一虎而有些自得。
危機關頭,竇一虎胸口紅色光芒一閃,隱約間有着一個火紅爐鼎欲要破體而出。
“嗯?”飛鉑禪師見狀眉頭微皺,尚未看清楚竇一虎胸口是什麼玩意,便是聽到一聲尖銳的破空聲,隨即‘鏗’的一聲,一道寒光射中了已經到竇一虎胸前的飛鉑。
反應過來的飛鉑禪師,暗罵晦氣,擡頭看向那寒光射來的方向,卻是發現那道寒光射中飛鉑之後,略微一滯化作一支箭矢,轉而又急速射向了自己。
“回來!”面色一變的飛鉑禪師,忙雙手一招將兩隻飛射出去的飛鉑召回,擋在了自己面前。
‘鏗’箭矢射中了其中一個飛鉑,無功而返的倒飛了出去,被策馬飛奔而來的薛丁山揮手收入手中,然後放入了馬鞍一側的箭囊之中。
在薛丁山的身後,還跟着竇仙童、程咬金以及幾位唐軍將領,隨後便是浩浩蕩蕩而來好似無邊無際的朝廷大軍。
“薛丁山?來得好快啊!”遠處蘇寶同看得薛丁山到來,不由雙目微眯道。
而將飛鉑收入手中,看着其中被箭矢射中的飛鉑之上的兩點白點,飛鉑禪師不由咬牙怒看向薛丁山:“薛丁山小兒,暗箭傷人,算什麼本事?”
“暗箭傷人?”薛丁山冷笑道:“本帥若真有心傷你,你豈能安然無恙?我這是暗箭,你手中那對飛鉑,似乎也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兵器吧?”
一旁的竇仙童卻是美眸冷然看向飛鉑禪師:“丁山,和這卑鄙的賊和尚有什麼好說的?動手殺了他再說!”
對於這個差點兒殺了自己打個的傢伙,竇仙童自然不會客氣。
聽着竇仙童這有些指揮起自己這位元帥的語氣,薛丁山則是有些無奈。
“哈哈,薛元帥,不知這位將軍是什麼人啊?你們唐軍這次,到底誰纔是元帥?”飛鉑禪師大笑問道,語氣之中不無譏諷戲謔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