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幫子笑道:“我自己當然也會出手,還有小玄龜師妹,聽說也是大羅巔峰了,至於躲過這一劫的弟子,聽說都會出點意外?能去到西方的,也不過是幾個歪瓜裂棗。老爺,你說是不是?”
莊雄先是一愣,繼而卻是反應過來,笑罵道:“你這是徹底將你家老爺我的麪皮往外丟啊,如果事情敗露,你家老爺我可就真是沒臉見人了。”
三清本來還在疑惑,聽得莊雄這麼一說,也不由瞬間反應過來,通天不由笑道:“還是菜幫子更瞭解你家老爺的風格,憨熊卻是比較適合做這種事。”
莊雄搖頭苦笑道:“這事我做沒問題,反正,在你們眼裡,我也不是什麼好人,對付幾個小輩我是不怕什麼的,不過,老子你們卻是務必幫我盯好接引和準提,別被人發現了,不然這事可就不好收尾了。還有,我不得不提醒你們一句,注意別被他們的三尸神給糊弄了,還有菩提。”
老子點頭認真道:“這個你就放心吧,壞事你擅長,放風什麼的,我擅長。
衆人皆汗然。
不周山下,一處封閉的密閉空間,高不過百丈,寬闊卻足有數百里。
一個巨大的火堆堆積在西邊,上面正燒烤着一隻小山般大小的兔子。一個人影就靜靜的坐在火堆旁,臉上帶着冰冷的金屬半臉面具,
一身藍色長袍,卻是披着着一件奇怪的外衣,當然,大家並不知道這個叫做風衣。
那人似乎很是悠閒,不時的抿一口酒,轉動一下兔子。當然,無聊的時候,也會看一眼立在東南和東北兩個方向的闌截二教弟子。
忽然,空間頂上忽然裂開一個洞口,一個人影噗通一聲直掉下來,面具男輕佻的道:“啊,又來了一個,你運氣可真是不好。我明明都已經留下了生路的說。”
一個矮胖子茫然的站起身,四顧觀察了一下,立時看到了東南角的截教弟子和東北角的闌教弟子,熟悉的人竟是一個個都在,文殊,慈航,普賢,還有不少的低輩弟子。
慈航等人見得胖子也不由一驚,普賢驚呼道:“拘留孫師兄?你怎麼也被帶來了?”
截教弟子卻還是滿眼通紅的盯着火堆上的兔子,對拘留孫的到來竟似毫無拜覺。
面具男不由搖頭道:“我雖然在不周山以西佈下了一張大網,所有來到這個方向的修行之人都會被帶到這裡來,不過,我這人還是蠻善良的,至少留下了千分之一的空隙,你們被帶到這裡,只能說是你們運氣不好。”
拘留孫眉頭微皺,忍不住問道:“你是誰?將我們帶到這裡是想怎麼樣?你可知道這裡的都是什麼人?招惹兩個大教的弟子,就是挑釁兩個聖人,你可想過其中的後果?”
那面具男自然就是莊雄,只是做這種事自然不能露出真面目,於是將這身行頭又全部穿戴上了,至於火上烤着的,當然就是傳說中的長耳定光仙了。
那日衆人聽完菜幫子的計劃之後,也沒想過補充什麼的,莊雄既然負責補漏,自然要有所行動,只是,他可沒有興趣一個個的去抓這些小東西,於是在不周山西側佈下了天羅地網,在不周山下開闢了這麼一個空間,所有穿過前方陣法的弟子都會被帶動的不知不覺進入這條通道,自動來到莊雄面前。
當然,莊雄也沒騙人,他當真是留下了千分之一的空隙,還是有人能保留殘軀到達西方的,當然,只能是,也必然是殘軀。完整的是沒有的。
莊雄與這些弟子的修爲差距實在太大,上有逍遙居佈置天羅,而莊雄自己本身爲大地蒼熊,又用乾坤鼎〖鎮〗壓地網,是以,竟是目前爲止還沒有一個逃脫的。當然,有幾個實在不成氣候的,莊雄也只是傷了他們的道心之類的,隨手放過了,那些小東西還不配來到他面前。
而長耳定光仙卻是最倒黴的一個,誰叫他是每個看封神的人都忍不住憤恨的傢伙呢?眼見得長耳定光仙出現,莊雄根本來半絲客氣都沒有,就那麼在衆目睽睽之下,直接將他打回原形,然後自顧自的錄皮洗淨,堆起火堆燒烤起來。
衆人自是又驚又怒,尤其是本就重義氣的截教弟子,不由紛紛向莊雄發動了攻擊,只是,莊雄會在意嗎?莊雄不但沒用回手,甚至連他們也沒傷到分毫,直到截教弟子累了,自動放棄了攻擊,莊雄卻還是在悠然的烤着兔子。
每個人都知道莊雄定然不是普通的高手,說不定就是哪個隱藏的大神通,卻是沒有人想到是莊雄,一來,三教弟子還沒有幾個見過莊雄的,二來,莊雄在人族的名聲還不錯的,而在妖族中的是殺名,不是好人的象就是惡人形象,實在沒辦法跟眼前的這人對上號。
衆人的怒視驚恐莊雄毫不在意,在他眼裡,這已經是一羣死人了,只是,讓他們在臨死之前,逗自己一笑,也算是一樁功德吧?
此時聽得拘留孫發問,莊雄實在忍不住了,笑道:“你怎麼不直接我說得罪了四位聖人呢?一羣叛徒而已,還跟我在這裝大教弟子?說難聽點,你們現在都屬於偷渡客,已經叛離闡截二教了,還沒趕到西方教,所以你們現在都是黑戶,殺了也白殺,沒人有理由爲你們負責的。”
衆人臉上的驚恐之色不由更濃了,闌截二教弟子不由互相對視了一眼,這才知道,大家都是一起投奔西方去的。
截教弟子的心中忍不住想:“沒想到那西方竟是連闌教弟子也收留了,難道又是一羣老學究嗎?不過,他闡教一向目中無人,沒想到也盡是叛教之人。”
而闌教弟子心裡卻在想:“爲何西方連截教弟子也要收留,難道西方又是另一個截教,也是藏污納垢之所嗎?是不是我投奔西方,本就想錯了?”
二教弟子心中各有所思,在這種時刻,不但沒有合作,反而更疏遠了幾分。或許,二教弟子心中還是沒有轉變過觀念來吧,還以爲自己有原始通天罩着,無人敢打殺他們呢。
而也有幾個理智的人此時卻是反應過來了,臉色卻是更蒼白了幾分。這人是誰?爲何知道這等隱秘之事?就算他們彼此之間都不知道究竟有哪個是叛徒,便是原始通天紈不能知曉 這人卻視乎盡知一般,難道真的有這般大的神通?還是?鴻鈞道祖?
莊雄說完話之後就又不搭理衆人了依然悠然的喝酒,轉動烤兔,忽然似是自語似是詢問一般道:“我佈下這張大網,其實更想捕捉的是燃燈爲何他現在還沒有到?難道這寂滅之道真的有獨到之處,可以躲過我的羅網?沒有他在真沒有動手的慾望啊,這幾個小蝦米,還不夠我一殺的。”
衆弟子面面相覷,心中的驚恐自是不待言,更多的卻是憤怒,在場的可以說都是二教的精英弟子,但莊雄口中卻說是不夠他一殺的,只是這人修爲實在深不可測,衆人也實在說不出質疑的話,雖然驚怒交加卻是怒不敢言。
空間中的氣氛靜謐的有些可怕衆弟子都緊繃着心中的一根弦,緊緊的看着莊雄,似乎只要他稍有異動,衆人就會羣起而攻之。
莊雄直接視而不見烤兔子的手卻是忽然一滯,衆人不由心頭一跳卻聽得莊雄忽然輕聲道:“咦,還真是不禁唸叨,我剛說完燃燈,你就來了。”
莊雄說完卻是將手輕輕的向着上方一探,竟是等不及燃燈自己進入陷阱走過來了,想要親自出手將他抓過來。
莊雄的手似乎在無限伸長一般,那上方的空間也自動的分開,任由那手穿過,莊雄有三眼六耳神通,自是早已看清了燃燈的方位,那燃燈正爲躲過三教的陣法而暗自鬆口氣,剛有警覺,一張大手已經是罩了下來,將他的法力神通統統都封住了直接抓了就收回地底了。
衆人卻只見得莊雄將手探出,待收回的時候手裡已經是多了一個燃燈,隨手就丟在了空間正中,看莊雄的目光不由得更是驚恐了幾分。
在莊雄看了燃燈燃燈自然是不濟,但在衆弟子眼中,燃燈至少也是個準聖級別的高手啊,終究是在上古洪荒走過來的,比在場的弟子修爲神通都要高一些。竟是被莊雄如抓小雞一般,隔着這麼遠卻動也沒動隨手就給擒來,那莊雄的修爲,究竟有多麼可怕?
燃燈畢竟修煉這麼多歲月了,被丟在地上之後卻並沒有慌亂,靜靜的起身看了莊雄一眼,卻忽然眼睛一縮,轉身環顧了一下四周,目光中竟露出蒼涼之色,靜靜的道:“今日這些弟子,你想要一個也不放過了嗎?是不是殺性太大了一點?我不求饒我,我知道你也不會饒我,但至少,還是有幾個不錯的後輩的,不如放過他們如何。”
衆弟子不由一驚,文殊忍不住叫道:“燃燈老師,這個人究竟是誰?想要做什麼?”
燃燈眼裡盡是末路的悲傷,搖頭道:“我還是不說的好,如果大家都不知道,說不定他一發善心,就饒過幾個人,如果我說出來,今日不會有一個人能活下去的。“衆人不由都是心裡一涼,截教烏雲仙冷哼一聲道:“即使不會留下活口,便是噁心,何求善心放過我們?如果想放過的話,就不會將我們帶來此處了。我們一個或許不是對手,但是今日我們這麼多高手在此,如果合作的話,怕是聖人也要退避吧?還怕不能逃脫此處嗎?”
文殊也叫道:“不錯,我們都是去西方的,將來都是一教弟子,此時正當該合作,回頭再找回場子就是,只要我們合作,哪怕不是對手,總也會有幾個人逃脫,回頭叫西方兩位聖人來此,還怕不能報仇不成?”
衆弟子一時不由羣情激奮,吵鬧個不停,莊雄卻只是在看笑話一般,悠然的喝着小酒,烤着兔子,笑而不語。
燃燈卻是黯然搖頭對衆人道:“沒用的,善惡只在一念之間,沒有人能猜到他的想法,他爲大善,也爲大惡,如果他真的想殺盡此間師兄弟,沒有一個人能逃脫,就算西方兩位聖人現在在這裡也是一樣,逃脫,報仇什麼的,就不要去妄想了。”
莊雄搖頭笑道:“我說燃燈,你讓他們繼續計劃唄,我聽着挺有趣的,就這樣打斷了,直接進入主題多沒有意思啊。咱們可能還要等幾天呢,人還沒有來齊呢,我可不想纔剛動手就結束了,還是等人多一點再開始吧,我答應你,我動手之後,如果還有三兩枝小魚小蝦的來了,我懶得動手的話,就放過了。”
燃燈不由苦笑:“雖然我知道我不夠格,但咱們也算得上是恩怨糾葛了,當年我第一次得罪你就是在這不周山吧?你發善心放過我一次,後來卻是給原始聖人面子,又放過我一次,這次,我是實在找不到生還的理由了,緣起不周,緣滅也是不周,也算是一個完整的輪換了。
莊雄笑道:“其實吧,我還真是懶得跟你計較,你真不該來東方,就算來,也不該搞事情。”
燃燈笑道:“果然,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接引聖人說的也沒錯,你手中當真應該有一份名單。但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莊雄隨意道:“哦,這個說起來很早了,當年在紫霄宮聽到的時候,有一次你跟準提接引一起來聽講,我就知道了。”
燃燈心中立時掀起了橡濤駭浪,竟是震得他忍不住退後了幾步,驚駭的望著莊雄。
莊雄笑道:“不妨老實跟你說。。。。”
燃燈忙大喝一聲:“不要說!!!”
莊雄一愣,燃燈卻是和緩了一下情緒表情,苦笑道:“我沒別的意思,有些事,還是不要讓他們知道了,我希望你能一時心軟,放過幾個弟子,不希望因爲聽了一點不該聽的事,就這麼命絕此地。”
莊雄搖頭笑了笑道:“在我眼裡,你燃燈實在算不上什麼角色,沒想到也能有這般想法,倒是真讓我有些感慨了,好吧,不說太過的,反正在這等着也蠻無聊的,也就只有你還能聊聊天,咱們隨意說說話吧。
你能勸得我留誰,我會考慮一下的。”
燃燈竟似乎是自己逃得了一條生路一般,大喜禮拜道:“謝。。
。謝您大量,謝您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