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雄想了想,對老子道:“三位道友同源而生,修行論道均是一起,老熊卻是不便打擾,我便在不周山修行了,待出關後再去尋幾位道友論道。”
通天聞言不由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望着莊雄的眼神也不由有些幽怨,看的莊雄那叫一個惡寒。
老子原始卻是不以爲意,施禮道別後便拉着通天急急離開了。
鎮元子也向莊雄施禮笑道:“笨鳥先飛,勤能補拙,我卻也要回去閉關了。”
莊雄回了一禮,卻是沒有說話,靜靜的目送鎮元子離去。
伏羲見得三清和鎮元子都走了,不由大笑道:“與你這憨熊認識這麼久,就這次的決定最讓我滿意。”
莊雄笑道:“是啊,我也很滿意啊。話說,你怎麼知道我懷念與女媧妹妹朝夕相處的日子了?你不反對我跟女媧妹妹相處了麼?我是不是可以稱呼你哥哥了?”
伏羲瞬間石化,一時間那表情極爲精彩。
莊雄只是搖了搖頭笑笑,上前在一旁等待的女媧頭上揉了揉,話說早就想這麼做了,果然值得期待。女媧那柔軟,順滑的長髮揉起來極爲舒服,在莊雄手下漸漸變亂,待得莊雄手停止之後,卻只是隨意甩了甩,便恢復了原狀。
莊雄也不在意,本就是圖的一個手感,揉亂又不是目的,那順着長髮滑落的手,自然的就將女媧的小手牽住,相攜離去。直到兩人都已經堪堪踏入混沌之中,伏羲纔回過神來,忙大叫着“等等我”追了上去。話說,現在的伏羲還真的反對二人,真的還妹控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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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流轉,一晃而逝,轉眼間已是千年。
莊雄搖頭苦笑着走出靜室,仰望着無垠的星空,不由長長嘆了口氣。回頭卻正發現伏羲也坐在亭子中喝茶,莊雄笑笑走了過去,道:“你怎麼千年就出來了?不好好體悟一下?”
伏羲笑道:“你還不是也千年就出來了?怎麼?收穫不佳?”
莊雄苦笑道:“何止不佳,幾乎算得上是一無所得。”
伏羲不由皺眉道:“怎麼會這樣?即便你雜念多些,但你有功德在身,本身資質也是非凡,不當如此啊?”
莊雄不由苦笑着搖頭不語。
伏羲沉思了半晌,道:“恕我說句不該說的話,我覺得你的性格與你的跟腳出身,你的道多有不符,你修行有礙怕是也於此有關,在紫霄宮法則密佈,有鴻鈞老師幫忙,是以難以察覺,但你平日裡修煉,怕是找錯了方向。”
莊雄略一沉思,卻是想到了被自己束之高閣的霸氣之道和傲氣之道,自己一心求逍遙之道,莫非錯了麼?
伏羲見得莊雄似有所悟,又道:“當日通天道友便說,你最適合不周山,我也覺得,不周山的道其實才是你的道。你可還記得當日我們第一次離開不周山說的話?”
莊雄神色一動,問道:“哪句?當時似乎說了不少?”
伏羲笑道:“就是你當初說的,如果去爬不周山的話,只要不會被不周山的威壓和盤古的意念壓制出心理陰影,好處肯定是大大的有,我倒覺得此時的你應該去試試。”
莊雄不由翻了個白眼,道:“你確定你不是在趁機耍我?”
伏羲正色道:“憨熊,我知道你聰明,但是你性子過於憊懶,柔韌有餘,堅毅不足,是需要改變一下了,不周山是你最好的選擇。你修爲極高,但性子卻過於古怪,怕是多有不妥,即便此時不解決,總有一天也會出大問題的。”
莊雄不由苦笑,心道:“我何嘗不知道不妥,我還覺得這不該是我的性子呢?我雖心軟謹慎,卻不會畏首畏尾,我雖然也會熱血,卻不該莽撞衝動,但我一向習慣依心而行,莫非我的心受到什麼影響了麼?有功德護身,不該如此啊?爲何我的性格會變得這樣呢?還是我當真選錯了道?”
莊雄想來想去,卻是毫無頭緒,不由搖頭苦笑,卻忽然想起,似乎也有很多大大都爬過不周,自己到也不妨去試試,於是振奮一下精神笑道:“罷了,便是你耍我也好,我就走上一趟,若是能有所得,總好過這般閉門苦思。”說完,也不給伏羲回話機會,孔宣和紫玉也沒叫,竟是招呼也沒打一個,舉步便走。
伏羲看着莊雄就這麼走了,不由哭笑不得,繼而搖頭嘆道:“你憨熊倒是灑脫了。哪個會在這種事上耍你?只希望莫要出事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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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周山依舊雄偉壯觀,氣勢雄渾,即便洪荒中滄海桑田,天地也已經不是盤古初開的天地了,經過無數歲月的擴張,衍變和完善,天地不知道大了幾倍,但不周山似乎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給人的感覺仍然是頂天立地,氣勢磅礴。那一根擎天而起的身影,依舊是那麼堅毅,挺拔。似乎他就這麼一直屹立在這,也會一直屹立下去,亙古不變。
莊雄看着不周山,忽然想到盤古開天,當受衆生膜拜,卻不知自己爬山之舉會不會有所不妥?但此刻箭在弦上,卻是不得不發,事以至此,便禱告一番好了,不過,卻不能算自己欠他的,於是莊雄躬身施禮,莊重道:“盤古大神在上,想必你也知道我,你我因果糾纏,本當該是我愧領功德,但你鎮壓我無數歲月,卻是算扯平了,但你此舉給我造成心理陰影了,你惹得麻煩你要幫我解決,如今我要來爬不周山,便是爲了了結此事,你可別說我借竿就爬,蹬鼻子上臉,如果我順利解決了自己的麻煩,咱們就算互不相欠了,你看可好?”
莊雄禱告完畢,忽然感覺自己就像是在摩天大廈前的一直小螞蟻,本來生活在不周山無數歲月,當該已經適應了這種感覺,但此刻依然感覺到不周山鼎立大地,擎天而起的氣勢鋪天蓋地的壓下來,那種給人心靈的震撼壓迫的莊雄幾乎窒息。
莊雄不由眉頭一皺,卻忽然想到寶物有靈,山川大地經時間衍化,歲月磨練,也自有一股靈性,那不周山本就是天下第一神山,生出靈性卻並不奇怪,估計是聽到自己欲攀爬不周山,提前給自己的考驗吧?
莊雄似乎感覺到,那不周山無數歲月不變的傲然挺立,雄偉霸道,人世間滄海桑田,我自不變,風吹日曬雨淋雷擊,我自屹然不懼。那盤古歷經無數歲月依舊不屈的戰鬥意念,開天,斬神魔,頂天,任你天地如何演變,我心泰然,自一力擔之。一時間,那不周山橫刀立馬的氣勢,盤古遺留的所向無敵的意念,都一一向莊雄撲壓下來。
莊雄骨子裡的某種驕傲似乎也被激發出來,忍不住怒吼道:“我乃大地蒼熊,立足大地便無所畏懼,從盤古開天以來,又真心怕過誰?豈會被所你嚇到?不周山也不過是大地的一部分,當爲我所掌控。我尊敬的是盤古大神之功德,卻不是你不周山!還不與我散開?”
不周山恍若未覺,仍然是將鋪天蓋地的氣勢壓下,莊雄不由眉頭一皺,莫非當真以爲自己好欺負,欲要欺主不成?莊雄乃大地之靈化身,當掌控諸般大地之物,那不周山立於大地之上,當該也歸莊雄掌管,既已生靈性,此舉卻是有欺主之嫌。
莊雄眉頭緊皺,感受到不周山那熟悉的厚重氣息,卻忽然覺出不同之處來了,那不周山的威壓卻並無惡意,而是似乎在傳達一種信息,那是?——道的氣息。莊雄不由精神大振,忙細細感悟了一番,然而那道卻始終如在雲霧中一般,飄渺難尋。
莊雄並不氣餒,仰天望着不周山,隨便換了一身衣服,便堅毅的向上爬去。不周山下無法感悟清楚,那我便爬上去感悟好了,爲求道,辛苦怕甚?
莊雄似乎已經忘記了歲月變遷,每日裡不是爬不周山,便是停下來抱着不周山仔細感悟其中蘊含的大道,不周山中的道果然如莊雄猜測那般,愈是向上愈是清晰,莊雄感覺自己的三花偶讀不由顫抖起來,似乎那果真是最適合自己的道,催促着莊雄爬的更歡快了。
千丈高空便可見雲,但直到萬丈高空,雲才真正的厚實起來,到得百萬丈,那雲中的可見度已經不足半米了,莊雄此舉是爲悟道而苦行,自是知道攀爬不周山最好還是不要變身,或是運用神通道法什麼的,既是爲了磨練,索性連三眼六耳神通也不用,就這麼一步步摸索着前行。
千萬丈之後,腳下便是無邊的雲海,上面卻颳起了風。初時只是微風,莊雄也不以爲意,仍是繼續攀爬。然而那風卻漸漸變得猛烈起來,一直到五千萬丈之後,那風已經變成了劇烈的罡風。無邊的罡風呼嘯而過,莊雄的速度也不由漸漸的減慢下來,雙手牢牢的扣在不周山上,任憑狂風吸卷着衣服,直到扯的支離破碎,露出莊雄那健美結實的身體。
風勢越來越大,那罡風也漸漸演變成了九天罡風,漫天都是灰濛濛的一片,風聲呼嘯,只如末世風嚎一般席捲長空,吹得莊雄幾乎睜不開眼睛,莊雄不知道自己究竟爬了多久,也不知道究竟爬到了哪裡,他現在只知道一步步的向上爬,所能見到的也只有眼前。此時的莊雄滿面風霜,渾身已是盡顯棱角,雙手粗糙,滿是老繭,襤褸的衣衫早就不知去向,反正這裡也沒有別人,莊雄索性也不再找一身穿上,任由狂風不斷的拉扯,拍打自己的身體。
莊雄卻仍是沒有用三眼六耳神通,那中不知前路的感覺並沒有讓他茫然,莊雄緊咬着牙關,仍然倔強的爬,累了就趴在不周山上感悟其中蘊含的道,休息過來就繼續爬。
然而,隨着不周山道的逐漸清晰,莊雄的眉頭也漸漸越皺越深,似乎有什麼疑惑在一步步加深,莊雄不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爬的卻更加快了。
這一日,不知道多高的高空,那劇烈的罡風卻忽然詭異的停了,莊雄雖然疑惑,卻也不由鬆了一口氣,略微休息後便向天空望去,卻瞬間驚呆了。
漫無邊際的雷雲翻滾着,烏壓壓的佈滿天空,氣勢雄渾,無數狂暴的能量暗潮涌動,給人一種無形的威壓,那種感覺便彷彿將天塌了一般,將整個天空都向你壓下來,那種奇觀,那種從心底帶給人的震撼,讓莊雄實在找不出言語來形容。即便不周山單以體型威勢而論,也難及這天地奇觀之萬一。
莊雄也不由被這種奇觀震撼的目瞪口呆,片刻後卻是眼露倔強,將手指深深的插入不周山之中,穩穩的向上攀去。
漫天的雷雲似乎被莊雄的這種舉動給激怒了,狂暴的能量不斷翻滾,看上去驚心動魄,氣勢更是駭人,莊雄早有了心裡準備,卻是恍若未見,仍是不緊不慢的攀爬。
一進入雷雲,那狂暴的能量立時便蜂擁擠壓過來,莊雄只覺得似乎整個身體都每一寸地方都在雷雲的包裹之下,那雷雲過處,莊雄不由打了個顫,一時間酥、癢、麻、酸,各種怪異感覺五味雜陳,背上的紫色雙翅似乎也受不了同源氣息的吸引,“刷”的一聲,從背部彈出來,肆意的吸收着雷雲中的能量。
以雷雲此刻的能量,莊雄自是不虞受傷,但是這中酥癢痠麻卻更是讓人難以忍受,而且雷雲能量密佈,便是紫色雙翅在吸收能量,但莊雄仍然被包裹的嚴嚴實實。讓他無處可藏。
莊雄無奈的搖搖頭,若是疼痛他還可以忍受,但這酥癢麻酸,他一時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將身體緊緊靠在不周山上,一邊讓身體慢慢的去適應。一邊感受着不周山那股熟悉的氣息,體悟其中蘊含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