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雄這裡心思轉變,早已有了答案,於是笑道:“你說的是這個啊,沒什麼大不了的,我也只是聽人隨口一說,知道有這兩個名字,似乎將來成就不小的樣子,於是就記住了,其他的也沒弄明白。就這麼點事,你看看這是怎麼搞得,竟然說了三天才能坐下來好好說話,我就說都是伏羲道友總是搗亂吧,你看,沒有他在,咱們談的多好。”
只聽“咔嚓”一聲脆響打斷了莊雄的吐槽,莊雄回頭瞟了一眼,似乎是什麼東西被伏羲折斷了的聲音。莊雄不由嘆了口氣,道:“你看看這伏羲道友,偷看都不知道隱藏,竟然還能弄出聲音,要讓他去查探消息,肯定得給搞砸了。”
女媧銀牙暗咬,直磨得“嘎吱”作響,莊雄驚訝道:“女媧道友,你牙疼麼?是不是有個這樣的哥哥覺得很頭疼,上火了?”
女媧喝道:“你先給我閉嘴。”雙手已經在石桌上狠狠的扣出了幾道指痕,女媧連做幾個深呼吸,道:“現在,我問什麼你就說什麼,別那麼多廢話,知道不?”
莊雄忙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陪笑道:“非是我天性如此,只是畢竟被困居了無數元會,一時有些控制不住。“
女媧白了他一眼,道:“先告訴我,是誰說話中提到了我們兄妹二人?”
莊雄裝作沉思狀,道:“當年我被困之前聽盤古提過這麼一句,我想盤古大神的話定然非同一般,只是當時恰逢開天,天地一片混亂,到沒有聽到其他的東西。”
女媧和正在偷聽的伏羲不由一愣,才知道這貨竟然還見過盤古,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幅威風凜凜的盤古大神與一隻貌似憨厚實則猥瑣的小熊對話的畫面,二人不由同時打個冷戰,這實在是太過詭異太過不可思議了?
女媧試探般的輕聲問道:“不知道友何時化形,竟有幸聽盤古大神教誨?”
莊雄覺得既然是伏羲女媧,話都已經說出口了,似乎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於是正色道:“倒也談不上什麼教誨,只是我本先天地火水風四靈中的大地之靈化身,盤古開天之時得大功德,吸收了部分神魔精華,化形而出,乃是開天后天地間第一個生靈,只是盤古身化萬物之時我正在盤古腳下,結果被三千神魔和盤古所化的不周山鎮壓,至今方纔脫困而出。”
女媧和伏羲瞬間驚呆了,真不知道這憨熊竟然還有這般深厚的跟腳。先天四靈之一,天地間第一個生靈,得盤古開天功德,無論哪一個,都稱得上是天大的機緣啊。
莊雄略一沉思,又道:“道友兄妹二人於這不周山化形,說不得也跟盤古和三千神魔有莫大的關係,說起來我們也算是同個同源。”
女媧笑道:“不想我等還有這般關聯,只是哪裡能跟道友相比,道友跟腳深厚,又身具大功德,將來的成就定然不可估量。”
莊雄苦笑道:“被困這麼多年,每日爲脫困忙碌,元神法力倒是積累了不少,可是不修道行,終究是螻蟻。”
女媧微微一皺眉頭,道:“我等積累法力,打磨元神,這道行卻爲何物?如此至關重要?”
莊雄苦笑道:“道友雖不深知,卻定然修煉了不少,我等平日體悟天道,修煉的就是道行。”於是,又將自己所理解的道行細細給女媧講解了一番。又道:“這專修法力,只能是事倍功半,若先修道行,則道行到了,法力自然也就到了,根本不用費勁心力去積累打磨。”
女媧沉思了半晌,沉聲道:“如此說來,這道行確是至關重要,非修不可。可是我等這般閉門造車,怕是難有所得。當遊歷洪荒,與衆人交流纔可。”女媧略一停頓,又面露難色,道:“只是這洪荒大地紛亂不休,到處都是爭鬥,就怕我等纏身其中,徒增因果。”
莊雄遲疑道:“其實最快的辦法就是找到鴻鈞,鴻鈞乃是先天魔神,掌管造化玉碟,那造化玉碟蘊含三千大道,最適合增長道行,那鴻鈞一身道行怕是快要成聖了,如果有他教導,無疑是最快捷的辦法。”
女媧驚道:“洪荒竟有如此人物?怎的從未聽說?”
莊雄笑道:“那鴻鈞當該在洪荒出現過,說不定還有偌大的名聲,只是你兄妹二人久居不周山,從未在洪荒大陸行走過,當然不曾聽說過。”
女媧不由大窘,羞紅了臉色,更曾幾分麗色,嬌嗔道:“道友莫要取笑了。”
莊雄笑道:“非是取笑,我等修行,一半靠修,一半卻是靠行,道友也知道閉門造車不行,爲何不出去走一走?”
女媧苦笑道:“不是我兄妹二人不想出去走,只是剛剛化形時,實力低微,略有所成之際,又恰逢三族大戰,方纔知道這洪荒大能無數,以我兄妹二人的實力,實在是力有未逮。近日見道友神力蓋世,法力無邊,卻正欲與道友相商,同遊洪荒,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莊雄笑道:“大善,正和我意,正好我們可以看看去能不能找到鴻鈞。”
女媧奇道:“難道道友還知道鴻鈞前輩的下落?道友被困不周山,還能有這等靈通的消息,道行當真不淺啊。”
莊雄苦笑,心想,反正一句也是騙,兩句也是忽悠,乾脆試着將謊話編園了算了,於是笑道:“我哪裡有什麼道行,只是盤古開天之時,一氣化三清,元神三分,得盤古開天三成功德,當有大機緣,大氣運,而天道之中尚含盤古一分真靈,此時鴻鈞持造化玉碟,代天道執掌教化衆生之責,則盤古元神後裔就是必選之人。我不知道鴻鈞會在哪裡出現,但只要與盤古元神所化的三清在一起,就必然可以見到鴻鈞,我卻恰好見到了盤古元神離去的方向,只要一路尋找,打聽,應該不是太難。到時候,就算不能見到鴻鈞,但三清畢竟是盤古元神所化,道行必然高深,與之論道卻也不差。”嘴裡說着這話,莊雄心裡卻想道:“老子被埋在山底下,哪裡看得到三清飛往那個方向,說不得,下山隨便找個人打聽一下崑崙山的方向,就去崑崙找吧。反正我說的本來就只是一個方向。話說,起點的大大們都知道鴻鈞就在玉京山,但似乎還沒有誰找到過,我要不要試試呢?還是算了,畢竟沒有崑崙把握,而且說不定這時候鴻鈞已經建立了紫霄宮,躲到混沌中去了。”
女媧哪裡知道這轉眼間莊雄已經轉了這麼多道彎,還在打心眼裡佩服莊雄的周密計劃,笑道:“道友倒是好算計,事不宜遲,道友看我們何日出發合適?”
莊雄笑道:“就算着急,也不能急在這一時。你我三人相遇,當論道一番,待道行有所提升之後再去不遲,否則若道行太弱,恐三清不喜。況且,你我就身在這天下第一的不周山中,若是連不周山也未遊歷一番,說出去不免被人笑話。若能尋些靈寶,也多了幾分自保的實力。出行是必然的,但也不急於一時,道友以爲然否?”
女媧不由又羞紅了臉,道:“道友說的有理,我兄妹二人幽居數十萬年,確是有些亂了方寸了,道友莫怪。”
莊雄心道:“這伏羲女媧二人乃是傳說中有名的大神,智商定然是滿值的,數十萬年來不知有了多高的道行。而且伏羲擅推算和陣法,女媧傳說中修煉的是造化之道,定然都是對天道感悟甚深的,既然忽悠一回,不撈點東西出來怎麼行?三人中估計屬我道行最低,到了三清那裡去跟人家論道,估計人家只會以爲我是去佔便宜的,都不帶搭理我的,還是跟伏羲女媧交流一番,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待道行提升上去再出發不遲。”於是笑道:“哪裡?我被困不周山無數歲月,出來後還不是亂了方寸,做的一堆荒唐事,女媧道友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又道:“你我同在這不周山化形,從盤古大神和三千神魔來說,也算是同根同源,當不該如此生疏纔是。”
女媧仔細看了莊雄幾眼,捂嘴嬌笑道:“道友這一正經起來,到還真像那麼回事。”
伏羲看兩人談得開心,心下盡是幽怨,早已不耐,於是也施施然走了過來,接話道:“是啊,還真是有幾分高人風采,只是這張臉還是怎麼看都脫不了一股憨氣,看來道友骨子裡當真是個好人。”
莊雄的臉當時就綠了,心下罵道:“你個死妹控,罵我憨包,還敢說我是好人?你纔是好人,你全家都是好人。”只是莊雄也不想破壞難得的談話氣氛,也明白這伏羲哪裡知道後世的好人卡大殺器,那一句“你是好人”簡直是宅男必殺,多少同胞就因爲這四個字淚奔而去。偏偏莊雄此時還發作不得,於是冷哼一聲,狠狠的瞪了伏羲一眼,寒着臉不說話。
女媧無語,心裡也不由有些責怪伏羲,道:“哥哥,你怎麼能這麼說熊道友呢?熊道友降生於開天支出,見識廣博,若沒有他今天這一番講解,我兄妹二人還不知道要走多少彎路呢。熊道友于我等有大恩,還不趕緊向熊道友道歉?”
伏羲滿臉的不願,這死憨熊一臉傻像,天生就長了一副欠揍的臉,給他道歉當真很難。然而,伏羲也知道妹妹說的有道理,莊雄所言均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細細想來,卻大有道理,只這幾句話時間,就開闊了二人的視野,指明瞭道路,讓二人少做了不知多少年的無用功,當真對二人幫助不小,於是不情不願的走到了莊雄身前。
莊雄見伏羲真的要鞠躬道歉,哪裡敢生受?趕緊上前阻攔,誠懇道:“伏羲道友千萬別多禮,道友說我憨也就罷了,我本體是大地蒼熊,確實有些憨氣,這般憨熊妹控的稱呼,打打鬧鬧的反而更顯親切,我當真沒往心裡去。只是這好人二字卻是千萬不可對我說了,這兩個字對別人而言確是誇讚無疑,只是對我而言卻是像用刀子在捅我的心啊。”
伏羲女媧對視一眼,大感驚奇,不由問道:“這卻是爲何?”
莊雄滿臉掛上尷尬的笑,輕咳了兩聲道:“這個,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大家早點回去洗洗睡吧,好好休息,咱們明天遊歷這不周山纔有精神,大家也都回去整理所得,邊遊山,邊論道,當真快哉,二位晚安。”說着,也等二人回答,就急匆匆的回到茅屋,砰的一聲將門關上了。沒想到好人卡到了洪荒也依然有這般大的殺傷力,但是這事能說嗎?還是躲開爲妙。
伏羲女媧擡頭看看略微偏西的太陽,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由“撲哧”一聲笑噴了。這個熊道友,也當真是個妙人。
話說,這個妙人是誇獎人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