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死亡聖器對魂魄的剋制,遠遠超過陸壓的想象,縱使是天君境界的邪道魂命,也只能夠飲恨。
只可惜,死亡聖器每抹殺一人,就會將那人神格吞噬,邪道魂命的神格雖然很小,但不例外,也被吞沒了。陸壓感覺到,死亡聖器在逐漸的增強,像是在藉助神格來補充能量。這對於他來說,並不是好事,令他十分擔憂,唯恐那個死神突然間又藉助死亡聖器,復活了,只能打定主意,除非到了生死關頭,再也不用死亡聖器了。
陸壓本想從邪道魂命口中打聽“乾坤易之門”的下落,但邪道魂命被死亡聖器抹殺了,他失去了線索,頓時又覺得茫然失措。現在的乾坤界,大概有很多人都在尋找他的蹤跡,一旦出去,就很可能被聖庭發現,那個鼻祖也會再來找他的麻煩。
但一直呆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
必須走出去,找到乾坤易之門,才能夠解開八卦天書的秘密,爲陸壓晉升界皇做準備。
妲己掂着獵魂之鐮,好奇打量着,說道:“望舒,這兩把鐮刀挺好玩,我們一人一把?聽娘娘說,你是月神的佩劍,我可不敢再用你殺敵了,否則就是忤逆月神——這麼個大罪名罩下來,我可承受不起。”
望舒神采奕奕,也十分好奇,從妲己手中接過裂魂之鐮,笑吟吟道:“當然好了,不過那個月神,你們隨便罵吧,反正她被望舒罵過很多次,都沒有怪罪望舒,肯定也不會怪罪你。”
“大師兄,接下來怎麼辦?”
只要有望舒在,陸壓的心情就會很平靜;只要有妲己在,陸壓的視線就會時不時掃着她的胸,時不時惹來妲己的幾個白眼……不過這樣的時光,卻令陸壓感覺到一陣輕鬆愜意,沒有重逾萬鈞的責任,也沒有神乎其神的神咒,只是小日子般的愜意。
但朱雀神海中的陰陽手印,神巫詛咒,都逼迫着他,不能停下來。
“師尊的仇,一定得報!”逍遙子咬牙切齒:“一直以來,無雙城都對師尊逼迫,只是因爲我們師兄弟幾人,力量實在太強,使得無雙城和聖庭,都沒有出手。現在鼻祖以你爲理由,逼迫師尊,這個仇都要歸結在道家玄門之上。”
莊周拍了拍逍遙子肩頭,說道:“師弟別衝動,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個棲身之地,提升修爲。待有了實力,才能與無雙城抗衡。”
楊誅皺眉,道:“無雙城位於乾坤界的界點,是一座宏偉廣大的古城,是道家玄門的根基所在。只是其內高手如雲,聖王、界皇修爲數不勝數,想要報仇,難如登天。我不會不爲師尊報仇,只是不想看着你們白白送死。”
“諸位師兄,”陸壓想了想,感覺也沒有必要將“八卦天書”的秘密隱藏,畢竟他們現在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生死濡沫,於是問道:“我無意中得到了八卦天書,但是因爲缺少了‘乾坤易之門’,使得八卦天書無法發揮出威力來,你們誰知道應該到哪裡尋找乾坤易之門?”
“八卦天書?!”逍遙子身軀一震,眼睛都直了:“傳聞之中,八卦天書是亙古易宗的鎮宗之寶,並列易宗三大至寶之一,其上記錄着易宗的無上聖典《易經》,只可惜早已經遺失了。關於八卦天書,我也只是聽師尊提過一些,小師弟居然能得到八卦天書?!太不可思議了!”
“不錯,八卦天書在我手上。只是因爲邪道魂命也看到了八卦天書,所以我纔要順着他的旨意,找機會把他殺了,否則一旦消息泄露出去,我就將有極大的危險。只可惜,八卦天書缺少了乾坤易之門,已經無法打開了。”陸壓頗爲惋惜的說道。
“放心,我們師兄弟肯定不會說了,”逍遙子對陸壓放心的一笑,道:“我們師兄弟,個個都是師尊從億萬大聖裡挑選出來的,看似性情古怪,但都不是貪生怕死的人物。關於乾坤易之門,我也聽說過一些,在乾坤界十大兵器譜排名第一。只是它太古老了,以至於即便是道家鼻祖,也不知道它的所在,我們更無從得知了。”
“我有種擔心,”陸壓也沒料想莊周等人知道,所以也就沒有失望了,“少司命並沒有離開乾坤界,仍舊像鬼一樣在四周遊蕩。我懷疑她在乾坤界,也是爲了乾坤易之門,所以我們必須要提前一步,找到乾坤易之門,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
月神和后土的矛盾,已經拉開了,他和少司命就是這裡面的衝突。只是少司命太強了,以至於陸壓不得不對她十分的忌憚。
少司命來到乾坤界,一不殺,二不搶,三不奸,四不賣——這難免令陸壓想到了乾坤易之門。
陸壓知道后土和月神是生死仇敵,所以這樣一來,這個推測就會十分合理了。
“少司命沒有走?”莊周沉吟了片刻,說道:“事關重大,我想我們應該先去找金烏族避難,畢竟小師弟是鳳凰血脈,與金烏是近親,而且黃庭與金烏的關係也不錯。金烏族世代相傳,歷經了神魔大戰已經存在,資歷十分古老,或許裡面也有典籍,記錄着乾坤易之門。”
陸壓笑了笑,道:“金烏?那好,就去金烏一族看看吧。”
沒有了邪道魂命的指引,陸壓與莊周等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纔從神鬼秘境飛了出來。
逍遙子、楊誅和妲己望舒等人,回到生死大陣繼續修煉着。而莊周則與陸壓並肩飛着,負責引路。
只是,陸壓和莊周剛剛走出神鬼秘境,就見外面圍上了一羣的聖王大聖,密密麻麻,有上萬之多,盡皆穿着統一服飾。
“莊周、陸壓!束手就擒吧,我可以饒你們不死!”
一位美豔婦人,身着紫金豔裙,位於諸聖之前喊道。
“娥皇聖母,念在同爲黃庭的份上,我不殺你,帶着這些聖庭廢物,有多遠滾多遠!”
莊周有些不耐煩,直接伸展出了背後雙羽,捏出春華銀蝶。
娥皇聖母……陸壓對她也有些印象,是黃庭外庭的聖人,只是因爲元通真君和太皇天尊的死,這才使她嶄露頭角,成爲了“黃庭庭主”,與聖庭沆瀣一氣。
陸壓朝前走了兩步,擋在莊周跟前,說道:“不論怎麼說,大師兄始終是黃庭弟子,玄門弟子。這殺戮之事還是交給我吧,我入門最晚,不會手下留情。這些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全都用來祭煉洪荒!”
“好吧,確如你說,我很難對這些人下殺手。”
莊周的身影一晃,進入了生死大陣。
方天畫戟憑空現出,陸壓腳步踏虛,一步步向着娥皇聖母走去:“我想知道,師尊是如何仙逝的!”
娥皇聖母眉清目秀,風韻猶存,但似有些忌憚陸壓,面色有些蒼白。她忙從懷中摸出張玉符,叫囂道:“陸壓休要猖狂!這張玉符是鼻祖所贈,說一旦遇到了你,捏碎玉符,鼻祖就能感應到,就會前來救援!你若敢反抗,必然難逃一劫。”
“我知道,你剛任黃庭庭主,想要在這些小弟面前立威,是吧,那我就給你一次機會。我站着不動,若你能傷害我,我任由你處置,若是你不能傷害我,我也不殺你,只要你別再糾纏我。”
陸壓來到娥皇聖母前方十丈的地方,停了下來,伸手指了指那些大聖聖王,說道。
他感覺到,那張玉符裡確實有道家鼻祖的氣息,若是被道家鼻祖發現了,他難逃一劫,所幸這個娥皇聖母,想要立威,想要將陸壓擒住,並沒有依靠道家鼻祖的打算。
於是,他在與娥皇聖母周旋的時候,暗中佈置鎮魂領域,想要藉助領域,將那張玉符奪過來。
娥皇聖母秀眉微微蹙着,似是在考慮着陸壓的打算,但她畢竟看到了,之前陸壓與龍蛇、聖庭聖人大戰的情景,知曉陸壓修爲極其精湛,於是她搖搖頭,舉起了手中的玉符,說道:“鼻祖有諭令,只要見到了你,就要捏碎玉符。”
“姐姐,你可真好看,比我家女人漂亮多了……其實,我們完全沒有必要生死相對,你有沒有妹妹?我可以和你妹妹成親,然後就是一家人了……再或者,姐姐還沒有嫁人吧?可真巧,我也是處男。”
陸壓大咧咧的說道,說這些誇讚娥皇聖母的話,想要延遲她捏碎玉符的時間。
他話音剛落,就感覺胸腔內有陣陣劇痛,他知道這正是朱雀和女媧聯手對他的懲罰——當然,小望舒沒有掐他,還是令他很欣慰的。
“無恥!你到底想說什麼?”娥皇聖母臉面氣的緋紅,怒道。
“我其實是想說,姐姐真的很漂亮。”陸壓煞有其事的說道。
只是,對娥皇聖母喊“姐姐”,他多少也有些不習慣。
“你想要拖延時間?”娥皇聖母眼神一凜。
不過,她並沒有立即捏碎玉符。
許是寂寞了億萬年,突然間被人誇讚漂亮,多少還有些希冀吧?
女人的通病而已。
“拖延時間?”陸壓搖搖頭,道:“已經不需要了。”
簌——
一道寒光,自娥皇聖母身前劃過,是口白光森森的鐮刀,瞬間將娥皇聖母的手臂切了下來。
有道曼妙身影一閃而逝。
陸壓又看到了,那道身影的胸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