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把他們全部,一個不落的全都殺光!我要讓他們部落所有的人,用所有的人的鮮血來祭奠我的母親!”
6言呆呆的看着他,只見此時的馬爾翁如同一隻嗜血的猛獸,眼睛中冒着綠光,雙拳緊緊相握,骨骼“吱吱”的出駭人的聲音。
“我走了一天一夜,終於找到了他們的部落。那個時候他們正在和別的部落生戰鬥。我認準他們所穿的衣服,然後就是殺,殺,殺!
我不知道那一天我究竟殺了多少人,只知道後來飛濺在我身上的血已經開始粘稠,我的也捲了刃,但我沒有停下手,因爲我還沒有把他們殺完,我還要繼續殺!
那個時候我身上也已經負了很多的傷,再後來我只記得一聲槍響,我整個人就倒下了。但我並沒有死,是我現在的老大拉什迪救下了我。
他說他賞識我,要我和他幹。我同意了,但我有一個條件,那就是我還沒有完成我的任務,我還沒有親手滅了那個部族!
拉什迪送給了我一支異常鋒利的短刀,也就是我現在身上的這一把。我拿着它回到了那裡,我也終究實現了我的目標!”
“你……你真的……”
“沒錯,最後他們部族只剩下了那個酋長一個人,我逼問他要他告訴我我妹妹的下落,他顫顫巍巍的告訴說人在當時就已經轉手賣出去了,不知道現在在哪。
後來,我用刀在他的脖子上插了十一下,來紀念那年僅僅十一歲的我的妹妹。”
他又飲了口酒,而他的表情也漸漸的恢復正常。“後來我就跟着我的老大一起南征北戰,一方面我要繼續找尋我的妹妹,一方面我絕對不允許別人再對我不敬,我必須要讓藐視我的人全部受到懲罰!”
“如果你現在冷靜的想一想,”
我說道。“冷靜的想一想的話,你還認爲你當初的做法是正確的嗎?你只是失去了兩個親人,但你卻讓成千上萬的人因此喪失了性命!你這樣做自己就會好受,是嗎?”
“那我該怎麼做呢?言兄弟,請你告訴我一下,那我究竟該怎麼做?”
“這……誒……”
“我不會像你一樣,遭到了欺負和羞辱卻還要忍氣吞聲!那是一個男人該做的嗎?!我只知道,誰敢得罪我,我不管他是誰,我一定要狠狠的還擊!一定要讓他知道他自己犯下了多麼大的錯誤!”
“可是你後來爲什麼要改名叫克爾溫?爲什麼不想讓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此言一出,馬爾翁的臉色又是一變。他嘆了口氣,沒有回答。
“我替你回答吧!因爲馬爾翁這個名字太可怕了,他簡直就是死神的代名詞!後來的人們一聽到這個名字無不聞風喪膽,你要的就是這個結果,是嗎?你爲什麼要改掉名字?我想恐怕是因爲連你自己聽到這個名字都會害怕了,對不對?!”
馬爾翁長嘆一聲,又衝着我微微一笑。“沒錯,我曾經不止一次的在夢中被人追殺,而那個人,他總是自稱爲馬爾翁!
所以後來,我就改了個名字,變換了個身份,試圖不讓你再認得我,記起我來。那天在德國,洛基認出了我,我甚至還不想承認!
現在想想真是可笑!直到在山洞中我被變色龍暗算斷了腿,我才真正意識到我竟然這麼的窩囊!也是你的一番話才讓我重新找回了自我,讓我重新活了過來!”
“但願我沒有做錯,”6言回道。“但願這對於別人來講不是什麼災難!”
後來6言回到了特意爲他準備的房間。他在私人浴池中衝了個涼水澡,因爲他要讓自己徹底的冷靜下來。洗完澡後他躺在了牀上,腦子中的意識流又開始不斷的流淌起來。
想一想真是可笑,半個月前他還是個身無分文的流浪漢,甚至沿街乞討被人向打狗一樣的追殺。僅僅過了一陣子,他就來到了世界上最豪華的城市,並住在這座城市的最中央的別墅之中。
人生的大起大落我經歷的夠多了,可像這次的反差這麼大他還是頭一次感受到!
他被蘇聯人窮追猛打他無話可說,但他被盟軍追殺確實是讓他很難接受。
“我不會像你一樣,遭到了欺負和羞辱卻還要忍氣吞聲!那是一個男人該做的嗎?!”
馬爾翁的這句話不停的在6言的腦子回放。難道說他真的很懦弱嗎?難道說堂堂的一個“甜瓜戰神”就真的只有被動挨打的份嗎?
他口口聲聲說要爲了正義而戰,可是什麼是正義?如果正義真的存在,爲什麼那個混蛋福克納不僅沒有爲比利亞山谷慘案負責還反而可以官運亨通平步青雲?爲什麼那個糊塗鬼賓漢毫無能力卻依舊可以得到信任並決策一切?
爲什麼那個叛徒弗裡德到現在依然可以高枕無憂盡享榮華富貴?爲什麼真正堅守“正義”的他卻混的連一個乞丐都不如?!
或許馬爾翁說的的確對。已經到時候了,你們該償還了!
又是一個不眠夜。
第二天一大早,6言隨着馬爾翁一起去拜謁了他的那位老大,也就是天蠍目前的最高領,利比亞國家總理同時也是整個非洲實際的獨裁者,拉什迪。
同時,也讓他見到了應該算是目前整個世界上最爲華麗和壯觀的宮殿,據說這所宮殿名爲“天蠍金宮”,是花費了將近八年的時間才完成的,耗費了無數的人力和財力,完全是仿照着古代奢華的皇宮而建的,並絲毫不落一點下風。
而拉什迪本人更是坐在了正殿之上,儼然就和一位皇帝一般。
拉什迪本人是一個正經的,也正因爲如此,現在整個非洲也以教爲主要信仰。按常理,成爲像天蠍這麼偌大的統治集團的領,其本人應該是非常的不簡單,並會給別人一下子就留下一個很深刻的印象。
但拉什迪卻不是這樣的,6言在第一次見到他後,特別是在這麼一個場合下,他給他的第一直覺就和一個守財奴,土財主一樣,俗氣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