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抓人
李薔在火炮軍炮陣布好後,重新爲他們施展了‘羣體隱身術【高級】’。
“裝載燃燒彈,這次的目標是山底的廟宇!”李薔沉聲發出了命令。
他可是記仇的,韃靼神山可是派人到京城刺殺過他,這件事他一直沒有忘記。
這次行動就是報復,或許無法傷害到韃靼神山的尊者,但絕對可以對韃靼神山的威信造成極大的影響。
在第一次炮擊後,他就通過事實證明了‘羣體隱身術【高級】’的可怕之處。
哪怕就是韃靼神山的尊者從頭頂上經過,也沒有發現在‘羣體隱身術【高級】’隱身作用下的五百火炮軍。
那麼一次炮擊怎麼夠,跑了這麼遠,只對韃靼神山內破壞一次,讓他並不滿足。
從那白音處得知,韃靼神山就是以宗教的方式在統治着韃靼部。
韃靼部將韃靼神山奉爲神明,向韃靼神山供奉自己的信仰。
而韃靼部最有名的神殿就是神山下的這座廟宇,一旦破壞了這座廟宇,甚至比直接攻擊韃靼神山內部對韃靼神山的打擊更大。
破壞韃靼神山內部,只是讓韃靼神山自身受到損失,而破壞韃靼神山下方的廟宇,卻是動搖韃靼神山的信仰根基。
兩百五十門佛郎機火炮齊發,一片彈雨飛向了神山。
神山內幾位尊者聽到了外面的聲音,他們的第一反應不是出神山找出敵人,而是一個個準備防備攻擊來的炮彈。
在第一次炮擊後,尊者們就知道了攻擊他們的是何物。
雖然知道了韃靼神山禁制的弱點,但目前韃靼神山內部被破壞嚴重,不要說修補禁制漏洞,就算是想將原有的禁制效果維持都無法做到。
第一次炮擊造成了大量的菩提樹損毀,菩提樹可是禁制的一部分。
所以尊者們準備用自身的能力,爲神山擋下這一次的攻擊。
只是他們的判斷出了錯,李薔並沒有將目標放在神山內部,而是放在了神山底部的廟宇上。
兩百五十枚燃燒彈落入廟宇,這些廟宇可都是木頭製成,遇到了大面積的白磷火焰,幾乎是將整片廟宇都覆蓋的白磷火焰,瞬間就將廟宇全部點燃。
等尊者們發現炮擊的目標不是韃靼神山內部時,已經晚了,韃靼神山山底化爲了一片火海。
這些有着千百年歷史的廟宇,此時已全部被點燃。
幾位尊者發現廟宇被破壞,心痛的幾乎無法呼吸。
他們並不是心痛廟宇本身,而是廟宇內蘊含的信仰之力,這些信仰之力可是無數年的積累,如今全都在火海中被燒燬。
哪怕他們的能力通天,面對已處於滔天火勢之中的廟宇,也是無可奈何,就連廟宇內部的佛像都一同燃燒着,神山的損失簡直無法統計。
這一回韃靼神山的五位尊者齊出,他們採用不同的能力,有的飛上天空,有的在地面跳躍,有的則是顯化出法身,通過各種不同的手段,想要找出襲擊他們的敵人。
李薔他們就站在空曠之處,他甚至看到了一道道奇異的波動掃過所在之處。
但‘羣體隱身術【高級】’的隱身效果,除非是尊者們對着所有區域進行攻擊,或許還能夠破壞隱身,但韃靼神山外圍的地域太廣闊,加上到處是神山信徒,真要是這樣攻擊的話,能否找出李薔不知道,但絕對可以殺死大羣的信徒。
五位尊者的搜查持續了很久,也就是李薔的技能效果持續時間超長,才能夠一直隱身到五位尊者結束了搜查。
李薔看着熱鬧的韃靼神山,不由搖頭笑了笑。
如此一來,至少這韃靼神山單是重建就要不少年,沒了韃靼神山的支持,韃靼部是否有能力襲擊大幹真心難說。
反正以李薔對韃靼部造成的損失,韃靼部哪怕忘性再大,也不會短時間再有發動戰爭的想法。
李薔帶着火炮軍回軍,召喚物走在最後面,清理着一路的行軍痕跡。
用了兩天時間,遠離了韃靼神山後,火炮軍紮營休息,這次休息除了一個晚上外,明日上午也會繼續休息。
藉着這個時間,李薔決定暫時離開火炮軍,返回京城一趟。
有賈弓與神品戰馬的速度,從所在地方到京城不過是大半個時辰。
之所以要回去,是因爲明日就是賈寶玉出獄之時。
他並不是關心賈寶玉,而是想看看是否有仙人接觸賈寶玉。
如今的紅樓世界,由於他的干涉早就與原有軌跡相背離。
如果他是仙人的話,也不會希望賈寶玉繼續在這種不安定的環境中生活,而是早日將其渡化。
李薔的目標就是仙人,確切說是癩頭和尚。
這次他回京並不準備讓任何人知曉,只是一人偷偷回去。
天黑後,他還修煉了一段時間,一直等到天色微白,這才跳上了賈弓的神品戰馬。
神品戰馬在草原上加速,一聲空氣的爆鳴聲,速度直接拉滿。
坐在神品戰馬上,無論經歷過多少次,短時間遊歷千里的感覺總是讓人沉迷。
這時的他有了做仙人的感覺,那種天地皆在腳下,真正有了‘朝辭白帝彩雲間,千里江陵一日還’的感覺。
天色大亮時,他已身處於京城外。
他收起了賈弓,自己取了一匹良品馬牌裝備上,身上的‘如意仙袍’幻化成了一件儒衫。
坐在馬上,手中一柄摺扇,同時收斂了自身氣息,摺扇微擋住面容,誰也不會想到,他會是在千里之外與韃靼部戰鬥的義忠親王李薔。
對於關押賈寶玉的大牢,他早就安排了監視的人,自是知道其位置。
騎着良馬,他來到了離大牢門口有兩百米的一處牆角,隨手給自己施展了一道‘羣體隱身術【高級】’,讓自己處於隱身狀態。
上午,一輛馬車來到了大牢前,薛寶釵在兩名丫環的攙扶下走下馬車。
由於薛通還活着的原因,雖然薛家與榮國府依舊關係很近,但榮國府抄家之災對於薛家的影響並不算多大。
薛寶釵一身珠光寶氣,也與以前並沒有多少區別。
她站在馬車旁,看着牢門處。
做爲賈寶玉的未婚妻,她也做了應該做的事,牢中的一些打點並沒有斷過,這使得賈寶玉在牢中並沒有受多少苦。
但當她看到走出牢門的賈寶玉時,幾乎不敢認出這就是賈寶玉。 賈寶玉早失了之前的富貴模樣,一身衣服雖還是原來那件,但半年時間都沒有換過,讓這件衣服與街邊的乞丐沒多少區別。
原本裝飾在身上的物事一樣都沒有了,只餘下了脖子上的假‘通靈寶玉’。
不是牢中的人不想拿了這件寶物,而是這件寶物名聲太大,誰拿了都無法隱藏住,還會給自己招來災禍。
榮國府確實是倒了,但偌大的榮國府還是有些關係的,這些關係或許不會爲榮國府說什麼,可對於賈母最喜歡的賈寶玉,還是會照應一二的。
‘通靈寶玉’真要被搶走,這些人也會出面。
最爲關鍵的,‘通靈寶玉’連宮中都知道,這纔是任何人都不敢打其主意的根源。
賈寶玉踉蹌着走出牢門,這半年所受的苦,是他自出生以來從未經歷過的。
“寶姐姐!”他看到了站在牢門外的女子,不由的眼中一酸,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委屈的叫道。
薛寶釵看到賈寶玉如此樣子,內心不禁一嘆。
她感覺似乎自己纔是男子,對面的賈寶玉是女子,經歷了這麼大的事,賈寶玉的性子似乎並沒有多大變化。
“寶玉,上車吧!”薛寶釵輕聲說道。
“對,我要回家!”賈寶玉這時纔想到自己還在大牢門口,這裡他一刻都不想多留了。
“先去薛家!”薛寶釵不想在這時候打擊賈寶玉,只是輕聲提醒道。
“我沒家了,我的丫環們也散了,父母也散了!”賈寶玉倒是明白過來,家已沒有了,他一時之間癡了,口中不由喃喃道。
他沒有坐上馬車,而是邊走邊喃喃說着,散了,沒家了的胡話。
薛寶釵一見賈寶玉的癡病又發了,連忙想要去喚醒賈寶玉。
也就在這時,一道歌聲傳來。
“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沒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金銀忘不了!
終朝只恨聚無多,及到多時眼閉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嬌妻忘不了!
君生日日說恩情,君死又隨人去了。
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兒孫忘不了!
癡心父母古來多,孝順兒孫誰見了?”
李薔在遠處哪到這歌聲,不由精神一振。
“這是誰的部將,竟然如此勇猛!難道他不知道唱過這首‘好了歌’的人,一人被打死了,另一個差點就死了!”李薔細細分辨,卻是聽出了這並不是癩頭和尚,不禁有些失望。
歌聲吸引了賈寶玉,賈寶玉總感覺這歌聲唱進了他的心裡。
他看向唱歌之人,那是一身穿道袍的中年人,中年人速度很快,幾步就來到了賈寶玉面前。
“癡兒,還不醒來,與我同行!”中年人對賈寶玉說道。
賈寶玉的眼神恢復了清明,他看向中年人,雙手合十行了一禮。
中年人拉起賈寶玉的衣服,向着遠方行去。
“寶玉,你去哪裡?”薛寶釵大急,大聲問道。
她雖有心與賈寶玉斷了,但到底還沒有徹底決定。
就算要斷了,也需要賈寶玉寫下斷親文書,賈寶玉此時一走,她可怎麼辦?
“我所居兮,青埂之峰。我所遊兮,鴻蒙太空。誰與我遊兮,吾誰與從。渺渺茫茫兮,歸彼大荒。”賈寶玉輕唱了起來。
他頭也沒有回,跟着中年人向着遠方而去。
如果賈寶玉與中年人就這麼離開,或許流傳下來的就是賈寶玉路遇仙人,被仙人渡化的故事了。
但問題在於,旁邊可是有李薔在的,還有賈寶玉與中年人選的離開方向,正是李薔這邊。
也就在中年人與賈寶玉正要經過李薔身旁時,四道身影突然間出現,其中兩個身影一左一右將中年人抓住,另兩個身影將賈寶玉給抓了起來。
這是李薔召出了賈金剛、賈衛、賈弓與賈箭四名召喚物,在抓了兩人後就向着遠方行去,很快就消失不見。
薛寶釵原本是悲情的看着賈寶玉離開的,但眼前發生的事,讓她不禁張大嘴巴,沒有一點淑女樣子。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那神出鬼沒如仙人的中年人,被兩人就這麼抓在手中,如同抓一隻小雞般,之前的那種灑脫天地間的感覺蕩然無存。
她很想追上去,可那四人太過可怕,她一個弱女子如何能夠應對,這一遲疑間,就再看不到中年人與賈寶玉的身影。
四名召喚物的速度可比中年人拉着賈寶玉行走要快多了,他們將中年人與賈寶玉帶到了一處破敗的院子中。
李薔是等薛寶釵離開後,才顯露身形的,哪怕他換了衣服,也擔心薛寶釵認出自己來。
他走進了破敗院子,這時中年人與賈寶玉都被押住跪在地上。
“癩頭和尚怎麼沒來?”李薔向中年人問道。
他也看出來了,這中年人的實力低微,大概癩頭和尚不敢來京城,所以讓中年人過來渡化賈寶玉的。
“你是何人?”中年人眼中閃過駭然之色,他沉聲問道。
“你是賈薔賈侯!”賈寶玉卻是認出了李薔,驚聲叫出了李薔的身份。
“賈寶玉,看來你不知道我已認祖歸宗,現在姓李,也不是侯爵,而是被封義忠親王!”李薔微笑着向賈寶玉自我介紹道。
賈寶玉被關了半年時間,李薔身份的變化就是在這半年時間中發生的,他身在大牢之中,也沒有誰會特意將這件事告之,所以不知道也不足爲奇。
“李薔,義忠親王,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成了王爺的!”賈寶玉呆呆看着李薔,有些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想想自己,坐了半年牢,家也沒了,身無分文。
再看看李薔,幾近是達到了世間的極致,讓他感覺到了一股深深的錯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