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後事

林黛玉給的和水漱給的奠儀都在賈赦手裡, 可賈赦卻說老太太說了,她的銀子在賈寶玉那裡,是要辦她自己的喪事的, 剩下的纔是賈寶玉的, 所以進了他腰包的銀子他是一文不掏, 也不許賈璉掏銀子, 連賈璉紡織廠和廠裡同事送的奠儀他都攥在手裡。

賈赦這樣的行爲史湘雲是意見很大, 可是現在的賈家哪裡有她說話的份?賈寶玉也不給力,李紈又明顯的是袖手旁觀,而且李家來弔唁的奠儀也同樣進了李紈的腰包, 她也學着賈赦是一點也不拿出來。史湘雲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銀子像流水一樣流了出去。

李紈的意見也很大, 史湘雲把賈寶玉銀子抓得很緊, 辦事的人一點好處撈不着, 就消極怠工,有時賈璉和李紈不得不自己貼補一二。

而趙姨娘也不是好惹的, 那些理工學院的老師同學前來弔唁送的奠儀她也把得緊緊的:“這些奠儀現在誰也不能動,它還要我們環兒回來給人家回禮呢。”

因爲林黛玉是皇后娘娘,她弔唁賈母的消息當然是傳遍了京城,同樣在京城的薛寶釵也聽到了消息。

“媽媽,賈家的老太太死了, 聽說皇后娘娘還親自去弔唁。當年姨媽他們待皇后娘娘可不好, 皇后娘娘現在一點不計前嫌, 還養着他們一大家子這麼長時間, 看來皇后娘娘是真正寬容大度的。”

“是啊, 當年我們也勸過你姨媽,唉——算了, 現在你姨媽在西北還不知怎麼樣呢?聽說你二舅母被你仁表哥趕了出來,現在和她的女兒鸞丫頭寄居在賈家,也不知她們怎麼樣了。”

“媽不如我們藉着弔唁老太太的名義去賈家看看吧。”

“可是你會碰到賈寶玉的。”

“我就不去了,媽和菱姐姐去就好了。”

“也好。”

第二天,薛姨媽帶着香菱來到了林府,可是自從賈璉決定扶靈回南之後,賈赦就決定從林府搬了出來,他們一家臨時住在賈琮新分的宅子裡(賈赦對李紈等稱這是賈璉爲了給賈母守靈方便臨時租的,你們要住的話請分擔租金),李紈和史湘雲當然不願意掏租金,他們只得住在賈環的宅子裡。

林府的下人還是不錯的,他們聽說薛姨媽是來弔唁賈母的,就告訴了他們賈母的靈堂在賈環的新宅子裡,還熱情地爲他們僱了一輛車。

薛寶釵一直等到傍晚才見薛姨媽和香菱回來:“媽,你們怎麼纔回來?”

“他們家老太太的靈堂不在林府,在理工學院旁邊賈環的宅子裡,另外你賈家姨夫姨媽也去了,停在一個寺廟裡,我們也去那裡祭奠了一番,回來就遲了。”

“他們不在林府了?”

“是啊,聽說他們已經租了船,過兩天就要回南邊去了。”

薛寶釵聽薛姨媽這麼一說,不免十分失望,她還想着能不能找賈菡想想辦法,讓她的女兒(她和甄寶玉的女兒,現在記在薛蟠和香菱名下)薛青去賈菡就讀的那個女子學校做一個伴讀,或者做一個侍女也行。

薛姨媽不知薛寶釵所想,她絮絮叨叨地說着:“你舅母帶着鸞丫頭已經離開賈家了,聽說你舅母把鸞丫頭嫁給了她的一個做生意的姨侄。”

“啊——那她的孩子呢?”

“過繼給迎春了。迎春卻不想這個孩子姓孫,託林家國舅爺的那個郡主,自己辦了一個女戶,這個孩子現在姓賈。我估計鸞丫頭一直沒有出嫁可能是因爲賈家老太太,現在老太太死了,她年紀輕輕的又沒有錢傍身,怎麼守?”

而實情是王熙鸞母女一直想把王熙鸞嫁給賈璉,可是賈璉一直比較忙,而且他還記着王熙鳳。後來賈母發現了端倪,王熙鸞可是她史家的媳婦,她當然不願意王熙鸞再改嫁了,所以她把鴛鴦給了賈璉,斷了王熙鸞攀上賈璉的路。

薛寶釵想了想,如果賈家離開京城,那她們在京城就沒有一個親朋了,現在雖然在水溶的治理下京城的治安比以前好了許多,但她還是覺得沒有安全感。

“媽媽,這裡我們一個親戚都沒有了,我看我們也回金陵吧。”

“唉——我自你哥哥去世後我就想回金陵了,只是想着你的前程,想着青兒的前程。”

“上次蝌兄弟寫信來說金陵也已經辦了女子學校了,他還說在金陵女子學校學得好的還可以考到京城的女子學校繼續學習。”

薛姨媽知道薛寶釵的雄心和打算,看着女兒因爲操勞而在眼角顯露出的細碎的皺紋,薛姨媽嘆了口氣:“唉——當年我的釵兒是那麼出色的才貌,說是天仙也不爲過,可是命怎麼這麼苦啊。”

薛寶釵聽她母親這麼說忍不住鼻子一酸:“媽媽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思,我們還是好好把青兒養大才是。”

薛姨媽看着薛寶釵紅紅的眼睛,抹了抹眼角的淚花:“今天去你姨媽家裡和你珠大嫂子、巧姐說了一會兒話,她們說皇后娘娘臉色紅潤看上去就像十七八歲的少女,一點也看不出她是三個孩子的媽媽。”

“我也聽說了,現在全京城的女人誰不羨慕皇后娘娘啊,媽媽你想想歷朝歷代哪個皇帝不是三宮六院的?就是尋常人家有三鬥米還要娶個小老婆呢,偏偏如今皇上身邊就她一人。還說什麼自古婆媳天敵,可偏偏現在的太后娘娘待皇后娘娘就像親生女兒一般,更別說還有三個皇子傍身。這天下的福氣真正被她一人享去了。”

薛姨媽憐愛地摸了摸薛寶釵的頭:“誰說不是?可是當年在園子裡的時候我兒可一點也不比她差啊,否則你姨媽也不會和娘娘合計着讓她和親去了。”

“媽媽,這些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這原是我們做差了,說實話,如果是我去和親去,我還真沒有勇氣跳海呢。”

“是啊,想想娘娘也不簡單,那三姑娘不是沒有勇氣跳海,結果才落得那樣的下場。”

“媽媽不提了這些了,你去打聽打聽賈傢什麼時候動身,到時我們僱一條小船依附着他們就是。”

“老奶奶,姑娘,我看這恐怕不行。”一直作背景人的香菱開口了。

“怎麼不行?”

“我是怕我們姐兒的容貌如果給他們看見,又多出許多是非來。”

薛姨媽和薛寶釵想到薛青那七分像薛寶釵三分像甄寶玉的容顏沉默了,最後薛寶釵說:“菱姐姐說得有道理,我們還是小心爲上吧。”

那邊賈家卻因爲僱船費用問題發生了矛盾,史湘雲這次是堅決不許賈寶玉再拿出銀錢來了,她的理直氣壯地說:“這不屬於老太太喪禮的費用,是大家一起回南邊,爲什麼要我們一方拿錢?”

李紈可不願意出錢:“我們主子之間說話有你什麼事?如果不是爲了讓老太太入土爲安,我們回南面幹什麼?”

賈寶玉對這段日子大家爲了錢爭吵不斷很是反感,對史湘雲時不時地對他抱怨甚至嫌棄他不通庶務更是厭惡,他忍了又忍,終於忍無可忍的說:“別吵了,這份錢我們出。”

賈寶玉這話一出,史湘雲急了,這可不是一筆不小的費用:“寶玉,這是我們以後過日子的錢。”

“這是老太太的錢,用在老太太身上怎麼了?”

“還怎麼了?寶玉,你如果能夠像璉二哥哥那樣自己掙錢,你出再多我都不會說。現在這些錢是我們最後安家立命的保證,怎麼能這樣用呢?”

賈寶玉一聽史湘雲這麼說也生氣了:“你一直嫌棄我不像璉二哥哥那樣會掙錢,現在璉二哥哥就在這裡,你跟璉二哥哥過去就是。”

賈寶玉一甩袖子走了。

不過最後這份錢最後並沒有用賈寶玉出。

密切注意賈家動態的林黛玉知道後,讓水釗以賈環和賈琮不能趕回來盡孝爲名,由禮部給安排了送賈老太太的回南船隻。

接到了禮部的公文,趙姨娘的頭一下子昂到了天上,她也學着賈赦那樣驕傲地把那個公文供到了賈母靈前。

禮部定的船比他們原來定的船大了一倍,而且是分別是以賈環和賈琮的名義定的,是兩條船。

船很大,但賈家人實在受不了趙姨娘的小人得志後的趾高氣昂,讓趙姨娘和賈環的妻子守在京城,其他人都乘船回金陵了。

到了金陵之後發現原來的府邸已經被朝廷沒收了,好在賈氏家族居住的祭田的田莊裡還有一些房舍,賈家人就此安置了下來。

賈氏族人自從寧榮兩府出事之後,他們迅速地選出了新的族長,並把寧國府賈珍一房驅逐出了賈氏族譜。

因爲他們最大的靠山倒臺,那些平時依仗兩府權勢作威作福的賈氏族人都被官府問罪,被新的賈氏族長驅逐出賈氏宗族(其中就包括了賈政一房)。

其實賈政夫妻剛剛被定罪,這位新族長就通知了賈政,只是賈政一直認爲自己是冤枉的,自己總有翻身的那一天而沒有告知其他人,連賈母夫人都不知道這件事。

於是事情就尷尬了,李紈、賈寶玉等作爲賈赦的侄媳婦、侄子住在這裡可以,但你們已經不是這裡的主人了,至於賈政、王夫人想安葬在賈家祖墳,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事。

聽得這樣的事情,李紈直接麻爪了,她因爲想着賈蘭科考的事一直在李嬸那裡瞭解科考的各項事務,知道如果被家族除名的話那也就失去了科考資格,這可如何是好?李紈有些崩潰了,她放聲大哭起來。

族長的兒媳婦是個善解人意的小媳婦,她輕輕的安慰李紈道:“珠大嫂子,不是我們老爺要將政叔除名,實在是祖宗定下的家規,說凡我賈氏子孫只要作奸犯科的一律逐出族譜,再不算我賈氏子孫。之前除名的不僅是政叔,其他許多叔伯弟兄也有不少給除名了。”

“可是可是我們蘭兒怎麼辦?他那麼乖巧懂事,那麼用功地讀書,就是爲了完成他父親的遺願金榜題名啊——”

“珠兒家的,這是祖宗定下的規矩,再不好更改,就是朝廷也有三代之內不能科考的規定。”

“珠兒家的,你何必抱着科考一條路呢,現在朝廷辦了那麼多的工廠,進工廠做工也是不錯的。”

“五嬸,進廠做工哪裡能同科舉相提並論?”

李紈糾結於賈蘭的科考問題,而賈璉卻在思考,既然賈政被族譜除了名,那他們夫妻就不能在葬在賈家祖墳了,那他們該葬在哪裡呢?

73.新皇后131.終章70.拜見56.前因1.起始35.良緣72.登基68.歸來35.良緣131.終章119.繼續10.安排59.湘雲38.三年84.過渡31.年關11.任性99.抄家112.孝順14.還賬3.賴家74.真賈寶玉3.賴家115.外交61.夫妻79.休書118.重遊66.解救106.再戰44.薛蟠63.噩耗46.風起131.終章89.交鋒24.荒島119.繼續115.外交76.國舅30.二年22.還債57.真假10.安排9.北靜32.銀子12.百態115.外交24.荒島44.薛蟠107.談判29.日常19.寶玉19.寶玉111.管教60.東風西風74.真賈寶玉99.抄家110.不甘心31.年關79.休書44.薛蟠107.談判14.還賬27.乾淨24.荒島94.宮宴126.賈母67.過渡35.良緣25.生活48.過渡113.過渡57.真假75.賣子求榮60.東風西風4.決定79.休書41.求婚113.過渡122.警示49.賈家41.求婚48.過渡80.寶琴124.大戰52.蜜月90.史湘雲5.“自願”37.寶釵79.休書62.宮變1.起始67.過渡11.任性102.對峙13.算賬10.安排97.史家54.新生103.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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