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在接到賈雨村的密摺的時候,他的龍船已經到達了滄州附近。
當天晚上賈珂正在龍舟的船艙內,喝着小酒聽着,看着,歌女們在那裡舞蹈,愜意的不得了。
正在賈珂喝的半醒半醉的時候,李德善匆匆的從艙外進來,來到賈珂的旁邊,在他的耳邊輕輕的說道:“萬歲爺,京城之中賈雨村,賈大人送來了密摺。”
賈珂聽了之後,心裡就是一激靈,如果是沒有重大的事情,賈雨村等人也不會給自己上密摺。
“呈上來。”
李德善得了賈珂的吩咐,立刻退了出去,不一會兒就取了一個密封的小盒子來到賈珂的面前。
賈珂拿起這個小盒仔細看了看,見上邊的封條依然完好,然後對李德善使了個眼色。
李德善立刻立刻從一個小鐵櫃中,取出了一個鑰匙,當着賈珂的面,打開從盒子,從中取出了一份奏摺,恭恭敬敬地遞到了賈克面前。
賈珂拿起奏摺來仔細看了看,面上寫着戶部尚書,九門提督賈雨村敬上。
接着賈珂打開奏摺仔細的觀看,剛開始的時候,賈珂還是漫不經心,但是隨着時間推移,賈珂的眉頭皺的越來越深,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鐵青。
看到最後賈珂是拍案而起,而底下那些正在歌舞的舞女們,看到賈珂這樣都嚇得渾身顫抖。
李德善趕忙擺擺手,把這些歌女們全趕了出來,船艙中只剩下賈珂和李德善兩人。
得了這時賈珂才惱怒的說道:“沒想到朕這麼多年,竟然養了個白眼狼,他這是要篡位。”
李德善在旁邊聽到賈珂說出了篡位兩個字,已經是嚇得滿頭都是大汗了。
賈珂從新坐回寶座之上,閉着眼睛想了想,然後對李德善說道:“擬旨。”
李德善不敢怠慢,急忙在旁邊的小桌上鋪好了一份空白的聖旨,然後拿起筆來等着賈珂。
“朕未回回京師之前,由賈雨村暫時節制,京內外所有兵權,未奉朕諭任何人不得剝奪他的權利,同時賜尚方寶劍,三品以下官員先斬後奏,三品以上官員可暫時捉拿下獄。”
李德善隨着賈珂的話,手下的筆越來越快,等賈珂說完了,他已經把聖旨寫就。
接着李德善按規矩捧着聖旨,到了賈珂面前請賈珂過目。
賈珂盯着這聖旨,仔細的看了半天,沒有什麼差錯,這才親自拿着聖旨放在自己的御案上,揭開了皇帝至寶親自蓋了上去。
賈珂用完玉璽之後,對着一旁的李德善說道:“你立刻派人將這旨意和尚方寶劍送到京城,賈雨村的手中。一時也不可耽誤。”
李德善聽完之後急忙將聖旨捧起來,然後低着頭躬身出去了。
不一會兒,李德善又重新回到了船艙,先給賈珂行禮,然後說道:“回萬歲爺,奴才已經派人連夜出發了,兩天之後就能把東西送到賈大人的手中。”
賈珂點點頭,然後疲憊的閉上了眼睛,果然自古皇室最薄情。
“派你的人,把朕身旁再過一遍,別讓人有了可乘之機。”
李德善現在也是滿臉的嚴肅,他沒有想到楚王賈芝竟然有這樣大的膽子。
於是李德善進諫道:“陛下,不如咱們現在回宮,省得給那些人以可乘之機。”
賈珂聽完之後一陣的冷笑,“朕一生經過多少的艱難?這點兒小伎倆還奈何不得朕,繼續南下,朕都要看一看這小子有什麼本事。如果他真的能辦成了,那朕到是可以放心走了。”
第二天,賈珂的龍舟好像無事一樣繼續南下,而賈珂的身邊卻比以前更加的戒備森嚴。
再說兩天之後,賈雨村在步兵統領衙門接到了賈珂的旨意。
賈雨村知道了賈珂的意思之後,這才放下心來。看來皇上這是要讓楚王接着鬧,看他能鬧到什麼地步,最後再出來收拾殘局。
而事情卻出乎賈雨村的議料,雖然說楚王仍然是三天兩頭的宴請賈雨村,但是卻沒有其他的動作。
原來楚王賈芝是在等待,等待那個他期待已久的消息。
而作爲賈芝老師的李文斌,這段時間也沒閒着,要說這李文斌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利用自己是賈珂啓蒙老師的身份,不停的在朝中串聯,爲楚王賈芝增加人脈。
而她們這一切早就被範康看在眼裡,而且範康也算是看着楚王賈芝長大的,同時想起了皇后秦可卿生前對他的禮遇,因此想着讓楚王賈芝放棄這樣的冒險。
因此幾次去面見賈珂旁敲側擊讓他放棄計劃,但是楚王賈芝現在已經被權力衝昏了頭腦,哪裡會聽範康的。
因此每一次範康一開口,楚王賈芝就以各種理由推脫,這讓範康有些無奈,總不能直接開口說,你別造反了,你的一切都在你老子的監視之下,你不過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罷了。
最後範康只能無奈的靜觀其變了。
又過了幾天晚上,楚王賈芝在養心殿再一次召見了李文斌。
李文斌得了楚王賈芝的傳喚,立刻來到了養心殿旁的東暖閣,等進了房間發現房間內只有楚王賈芝一人。
李文斌上前行了禮,楚王賈芝擺手讓他免禮,之後讓他坐在自己的旁邊,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應該就是這兩天了,先生以爲還有什麼不足。”
李文斌嘆了一口氣,他對賈珂其實還是有些感情的,不過賈珂當政以來,並沒有給自己榮華富貴,因此上,現在只能犧牲他了。
“現在王也只需要靜觀其變,等到消息傳來,王爺要辦兩件事。”
“哪兩件事?”
“第一件,立刻進宮去拜見太上皇,取得太上皇的支持,只要有太上皇在,文武大臣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楚王賈芝想了一想,然後不確定的說道:“皇祖父真的能夠支持我嗎?”
“王爺不必擔心,太上皇他老人家素重儒道,王爺您是嫡長子,定然會得到太上皇他老人家的支持。”
楚王賈芝聽了李文斌的話,這才又重新拾起的信心。
李文斌接着又說道:“第二件事,王爺在得到太上皇的支持之後,就應該直接去布兵統領衙門,到時候如果賈雨村支持,王爺自然是萬事皆休,如果賈雨村不同意,王爺就已監國的名義,當場殺了賈雨村,奪取步兵統領衙門的兵權。”
楚王賈芝聽說要殺人,心中一顫,但是最後眼神慢慢的堅定起來,“先生之言,正合孤意。等孤面南背北登基坐殿之後,必定拜先生爲軍機處領班大臣。”
李文斌聽了賈芝的許諾,終於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自己背叛賈珂,爲的是什麼?還不就是榮華富貴嗎?
李文斌剛剛的得意了一下,突然又警醒起來。
“王爺,這段時間據我觀察,軍機大臣禮部尚書範康好像已經察覺出了什麼,王爺不可不防呀,萬一對方向皇上送的什麼消息,咱們都死無葬身之地。”
“那依先生之見,孤該如何是好?”
“一不做二不休,立刻派人把他除了,省得他留着礙眼。”
楚王賈芝聽了之後默默的點點頭,現在可不能有一絲的差錯,也不能有一絲的仁慈。
“好,孤現在就派人,在最近幾天就送範康歸西。”
楚王賈芝和李文斌並不知道,他們剛纔的一番對話已經被人偷偷的記下。
沒有一個時辰的功夫,就有一隻信鴿從皇宮之中飛走,直奔南方而去。
而在大運河上的李德善得了下邊的人傳來的消息,大吃一驚,沒有想到楚王賈芝爲的權勢,竟然如此的喪心病狂。
但是這件事太過重要,關係到一位軍機大臣的性命,李德善不敢怠慢,立刻就進了船艙去給賈珂報信兒。
而這時候的賈珂正由賢妃春草,陪着在船艙之中飲酒。
自從前兩天賈珂得到了楚王賈芝圖謀不軌的消息之後,便一直悶悶不樂,思前想後自己這些年身邊的人,哪一個不是爲了權勢和自己靠攏,也只有賢妃春草默默地跟在自己身旁,不論自己貧困富貴都不曾遠離。
因此這段時間賈珂,日夜都有春草陪着。
賈珂得了宮女的稟報,說總管李德善求見,也不過點點頭。
李德善在外邊得了宮女的回話這纔敢進了船艙,來到賈珂的身旁,先是按規矩行禮,這才從懷中掏出那份情報,送到了賈珂面前。
賈珂並沒有接那份情報,只是面無表情的問道:”又有什麼事?”
李德善看了看坐在賈珂旁邊的賢妃春草,最後低下頭不敢說話。
春草也不是一個傻子,一見李德善看自己,就知道他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能當着自己面說,於是趕忙站起身來,向賈珂告退。
賈珂坐在那裡的點點頭,春草見賈珂答應了,這才躬着身子退了幾步,然後出了船艙。
李德善見賢妃春草出去了,這才湊到賈珂面前說道:“萬歲爺,範康範大人好像已經看出了楚王有些不對頭,楚王在李文斌的建議下,要在這幾天暗殺範大人。”
賈珂冷冷的一笑,“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派你的人,把範大人護送到城外去。三大營的那些將領們都和範大人面熟,隨便在哪個人的大營裡一藏,那小子就找不到了。”
李德善聽了賈珂的話,立刻恭維的說道:“還是皇上您有辦法,奴才這就去吩咐。”
之後李德善帶得了賈珂的同意之後,退出了船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