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2 章 攻守異位

太上皇見到皇帝執迷不悟,於是也就決定和他攤牌了,“朕和你說實話吧,朕對現在的局勢,看得十分清楚,由於朕的一時糊塗,錯信了賈珂。現在賈珂已經勢大難治,要想繼續維持咱們的江山,就只能把一部分權利分出來給賈珂,而賈元春的皇子正是其中的紐帶。”

皇帝聽到這裡哪裡還能不明白太上皇的意思,這太上皇分明是說,自己的這個江山恐怕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候。

如果現在能夠分出權柄,安撫住賈珂江山還能夠維持。如果一味強來,恐怕賈珂就會掀了桌子,另起爐竈。到時候別說江山了,恐怕性命都不能保全。

皇帝到了現在才感到害怕,他一直以爲自己是穩操勝券的,賈珂雖然有些勢力,但是隻要自己慢慢消弱,也就是一兩年的功夫就能把賈珂打入谷底。

但是沒想到太上皇卻給了他當頭潑了一盆冷水,現在他也有些清醒過來,這些領兵大將同時在天下開始收稅,天下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如果沒有人在背後指使他們,怎麼能夠這麼心齊。

皇帝想到這裡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溼透了,太上皇看到皇帝茫然無措的樣子,心裡的失望更加嚴重了。這個三皇子雖然有些聰明,但到底是從小沒有接受過正統的帝王教育。比起那個被圈禁的太子,差的實在是太遠了。

原先的太子至少還懂得籠絡軍心,控制軍隊沒己用,而現在這個皇帝只知道和文臣混在一起。對於賈珂收買武將控制軍心,竟然一點兒也沒有察覺。

不過他這倒真冤枉皇帝了,賈珂確實沒有幹什麼收買武將的事情,他有比這更加快捷安全的辦法。就是他這個太上皇還當政,恐怕也不能夠察覺一點異樣。

“難道只能是這樣了嗎?這樣下去遲早賈珂會產生不臣之心的,就算賈珂念在賈元春的份上,沒有篡位。難道他的子嗣,也能夠像他一樣安守本分?”皇帝還是不自覺的爲自己的行動辯護。

“能把賈珂安撫住就能再保咱們皇朝幾十年,萬一在這幾十年中,咱們家出了一個聖明的天子,到時候還有一線生機。現在不是和他硬碰硬的時候。他執掌軍權,你掌控政權。這樣不是很好嗎?爲什麼非要拼個魚死網破。”太上皇對於皇帝的執着也有些無奈。

接下來太上皇的聲音就越來越微弱,最後閉上眼睛打起了鼾聲。旁邊的皇太后看到皇帝睡着了,趕緊給他蓋好被子,收拾好牀鋪。然後起身向皇帝招招手,然後出了寢宮。

皇帝看到皇太后相召,也就隨着皇太后出了寢宮,來到寧壽宮的大殿。

“不知太后召喚兒臣有什麼事?”

“皇帝,哀家和你說實話吧,太上皇恐怕也就是這幾個月了,你要做好準備。無論你要採取什麼措施,對付賈珂最好是在這幾個月內就完成。”皇太后有些悲傷的說,太上皇這些年來和她相依爲命,現在看着他一天天衰老,馬上就要走了,現在心中又說不悲傷,那是騙人的。

“母后放心,我已經知道了。這就回去抓緊採取措施。”皇帝雖然知道現在事情危機,賈珂已經全面掌握了主動權,但是他還想再搏一搏。

而且皇帝這一次只要突然發難先處置了賈珂,他手下的那些人就羣龍無首,自己在分而治之,還是有可能渡過難關的。

就是沒有處置的了賈珂,自己也留了後手,這段時間來,自己頻頻寵幸賈元春,只要是賈元春懷孕,生個皇子自己就是被廢江山也能保住,也算是給自己這一脈留下了後路。

皇太后在宮中打滾了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她一看皇帝的表情,就知道她沒有把太上皇的警告放在心上。

“皇帝,不管你幹什麼,哀家在這裡再和你說一遍,一定要和賈元春生個孩子,這是最後的退路。否則咱們連退路都沒有了。”皇太后覺得自己也只能說到這裡了,說完這句話之後就不再管皇帝,重新進入太上皇的寢宮,照顧太上皇去了。

皇帝本來這一次來寧壽宮是想向太上皇討個主意,該如何對付賈珂的,沒想到太上皇給他潑了冷水,給他出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和賈元春生孩子。

皇帝現在是十分的沮喪,太上皇剛纔的分析讓他認清了形勢,同時也讓他知道了賈珂的底牌。

按照太上皇的分析,皇帝現在根本就沒有翻盤的機會了。但是皇帝卻不信這個邪,爲了祖宗的江山,他還是要搏一搏的。

不過太上皇說的也對,給自己留條後路,給江山留條後路,也是對的。

這時候旁邊的夏守忠向皇帝詢問,“萬歲爺,咱們現在是養心殿,還是去哪裡?”

皇帝想了一下,直接說道:“去鳳藻宮,元妃那裡。”

夏守忠聽皇帝這麼說,立刻命令旁邊的小太監把小轎擡來,皇帝上將之後直奔鳳藻宮而去。

皇帝來到鳳爪宮的時候,早就有人提前通稟了賈元春。而賈迎春現在正帶着宮女太監在門口迎候。

皇帝的小轎一來到鳳藻宮前,賈元春就跪倒在地,三呼萬歲。

皇帝從小轎出來,看到賈元春跪在地上相迎,趕忙向前幾步扶起賈元春,滿臉含笑的說道:“愛妃不必多禮。”

賈元春也就在皇帝的攙扶下順勢站了起來,然後笑着對皇上說:“那怎麼行?皇家自有皇家的禮數,臣妾如果不守禮儀,就會被別人笑話了去。”

二人在宮門口說笑幾句,便一起攙扶着進入了大殿。

皇帝進入大殿之後,在正中央的主位上坐定,賈元春在一旁相陪。

“愛妃,幾日不見,你現在更加豐潤了。”

賈元春聽完皇帝的話,臉上就變得通紅,這段時間經過太醫的保養,他的身體大有起色,進膳也比以前多了許多,所以不覺得有些豐潤。

皇帝看到賈元春滿臉桃紅,說不出的嫵媚,也有些癡了。要說這賈元春的容貌,在金陵十二釵中也能排在前幾位了。

皇帝伸手把賈元春攬在懷中,輕輕的撫摸着她的臉,然後像是無意的說道:“愛妃之美,天下少有。朕於愛妃一時也不能離開,將來咱們有了孩子,朕一定封他爲太子。”

賈元春聽到皇帝這麼說,滿臉都是喜色,這不正是她追求的嗎?如此一來賈家保住了富貴,本朝保住了皇位,自己又能成爲皇太后,這樣的美事真是三全其美。

賈元春正在暗自欣喜,卻沒有看到皇上眼中的一片陰鬱。這一次皇上給賈元春透露這個話,也是爲了安撫賈元春以及賈家。就是害怕自己事敗,有了這個承諾,也能保住本朝江山。

再說賈珂自從把幾位鬧得歡的文臣貶到南海之後,在朝中的權勢大漲,有幾位文臣竟然向他靠攏,成爲了他的手下。

這幾人不論是想投機,還是真心投靠,賈珂都一律收攏。

其中幾人最爲重要,分別是,工部尚書兼右都御史張朝新,太僕少卿田輝,太常少卿陳作樑,兵部侍郎彭碧,左副都御史謝翔。

除了他們這些人之外,還有許多官職並不大的人,這一次賈珂收攏文臣並不像前幾次那麼隨意,經過一番操作之後,這些人對賈珂的忠心,已經超過了對皇上的效忠。

他們這五人在朝中各有勢力,於是在文臣中又形成了以賈珂爲首的一派,雖然這一派現在勢力還不算大,但是因爲有賈珂在其中作鎮,所以要說權力卻也不小。

這讓賈珂在朝中的話語權增大許多,不像以前孤家寡人一個,雖然位高權重,但是卻沒有人爲他幫襯。

這一天賈珂正在軍機處中處理公務,賈珂在在軍機處中越發的強硬了,許多事情必須賈珂同意,才能夠在天下頒行。而軍機處的幾位大臣也幾次反抗過,但是都被賈珂以軍機處領班大臣的權力強硬壓了下去。

只不過賈珂還是按規矩來的,每一份政策他雖然都過目批了意見,但最後還是會送到皇帝面前,然後由皇帝批了硃批,再通行天下。

也正因爲這樣,其他幾位軍機大臣才能容忍賈珂。

軍機處中代表皇帝的三位軍機大臣,他們所處的派系,現在已經明顯感覺到賈珂在文臣中勢力的擴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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