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六十四個穴位跳動頻率與心臟相同,這樣持續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
忽然,周林感覺到,穴位的跳動正在緩緩加快。
“來了!”周林心中一陣暗喜,這種感覺他太熟悉。
通過返觀內視,周林看到,左臂上端,在那星羅棋佈的穴位邊緣處,有一個小亮點正在緩緩拱出,就像是雨後破土而出的春筍。
周林將全部意識牢牢鎖定在這個新出現的穴位之上,不敢有絲毫大意。
新穴位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長大,在成長的過程中,受到其他穴位的感應,也開始緩緩震顫。
這時,從距離這新穴位最近的一個穴位中延伸出來一條綠色的絲線,緩緩靠近新穴位......
......
當週林睜開雙眼之時,兩道電芒分別從他那漆黑的眼珠中閃過。
現在的他,終於晉級到龍豹二段。
然而,非常顯然,龍豹二段的功力還遠遠不夠啊!
第二天吃過早飯,由於昨天被黛玉埋怨了,周林長了記性,先去後面給黛玉請了個安,然後才從榮府中出來。
繞到後面的街上,這裡住着的大部分是寧榮兩府的家人,以及兩府近系旁支的親戚,賈瑞的家,就是在這裡。
剛一進院子,周林就聞到一股碧粳米粥所散發出來的濃郁香氣。
聞到這香氣,周林先就放下一半心,這至少說明賈瑞的病情沒有惡化。
東屋裡,賈代儒親自看着一個小廝熬粥,不看着不行啊,這碧粳米實在是太金貴了,他求爺爺告奶奶才從榮府中弄出這麼一小袋子,這小廝難保不會偷吃。
“給太爺請安!”周林在院子裡作了一個揖道。
賈代儒心情極好,自己唯一的孫子,病不但有了很大氣色,還懂事了,這簡直就是雙喜臨門啊,滿面笑容的從東屋出來,說道:“勞你記掛着,快到屋裡用茶。”
周林笑道:“我也剛吃了粥,並不渴。賈瑞兄今天大好了吧?我跟他說說話。”
代儒連連道:“大好了,大好了。你進去吧。等他能起來,我們少不得要擺兩桌酒,親親你們這些好親戚好朋友。”
“您老人家太客氣了!”周林笑着說了一句,就進了西屋。
賈瑞早已聽見周林的聲音,此時他半靠着枕頭,扭着脖子望向門口,待得周林一進屋,他就說道:“好兄弟,你來了,吃飯了不曾?”
“吃了。”
周林說着,已來到牀邊,見賈瑞除了臉色蒼白了一些,說話聲音氣弱了一些,精神還是不錯的,直接伸出左手來抓住賈瑞的一支手腕,陰力溶出,返觀內視,見他雙腎處的炎症比昨天又輕了不少,這說明他自身的免疫系統已經開始發揮作用。
爲了以防萬一,周林仍然用陰力給他治療了片刻,聽到東屋開門的聲音,纔將陰力撤回。
賈瑞心裡充滿感激,說道:“這就是高深的內力吧?想不到你有這麼大的本事。”
周林淡淡的道:“也算不了什麼。你好好養着吧,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
這時,小廝端着一個托盤進來,上面擺着兩碗碧油油的碧粳米粥。
賈瑞讓周林道:“兄弟,你也吃一碗吧,以後在我家無需客套。”
周林知道賈瑞是發在內心的感激,微笑道:“我卻是吃過早飯了。你自己吃吧。”
等賈瑞吃完粥,小廝將粥碗收走,見屋裡沒有旁人,賈瑞猶豫再三,終於問道:“昨天、昨天你說我得的是‘太監之病’,我當時病得發昏,也沒法細問,能不能給我細說說呢。”
說完,賈瑞觀察周林的臉色,主要是怕他生氣。
周林神色不變,說道:“我直說吧。你是太好色了,見到女人就走不動。這其實也是一種病,你若是娶了媳婦,肯定是每天宣泄,毫無節制,這樣的話,不出一年,結果和前幾天一樣。我昨天說過‘若要根治,只能去根’,就是讓你失去做那件事情的能力。這有這樣才能保住你的命,想來你不會後悔吧?”
聽了這話,賈瑞呆了一呆,隨後嘆了一口氣,說道:“還是保命重要。這也是我該有的報應。”話雖如此說,表情上卻難掩失落。
周林心內暗道:“我既然能去根,也能續根,看你以後表現吧。”
又坐了片刻,周林起身告辭,賈瑞不能起身相送,在枕上抱拳作揖,讓周林常過來坐坐,周林隨口答應了。
一轉眼,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了。
這一天,正是“秦可卿”出殯的日子。
出殯是大事,裡面鳳姐指揮調度,預先逐細分派料理,一面又派榮府中車轎人馬伺候王夫人送殯,又安排自己送殯去提前佔下住的地方。
目今正值繕國公誥命亡故,王邢二夫人又去打祭送殯,西安郡王妃華誕,送壽禮,鎮國公誥命生了長男,預備賀禮,又有胞兄王仁連家眷回南,一面寫家信稟叩父母並帶往之物,又有迎春染病,每日請醫服藥,看醫生啓帖,症源,藥案等事,亦難盡述。
又兼出殯在即,因此忙的鳳姐茶飯也沒工夫吃得,坐臥不能清淨,剛到了寧府,榮府的人又跟到寧府,剛回到榮府,寧府的人又找到榮府。
鳳姐見如此,心中倒十分歡喜,並不偷安推託,恐落人褒貶,因此日夜不暇,籌劃得十分的整肅,於是合族上下無不稱讚鳳姐能幹。
此時尤氏仍舊臥病在牀,內裡所有的張羅款待,獨是鳳姐一人周全承應。
合族中雖有許多妯娌,但或有羞口的,或有羞腳的,或有不慣見人的,或有懼貴怯官的,種種之類,俱不及鳳姐舉止舒徐,言語慷慨,珍貴寬大,因此她也不把衆人放在眼裡,揮霍指示,任其所爲。
這一夜裡,寧國府中燈火輝煌,到第二天黎明時分,吉時已到,出殯的隊伍從府裡出來,前面銘旌上大書:“奉天洪建兆年不易之朝誥封一等寧國公冢孫婦防護內廷紫禁道御前侍衛龍禁尉享強壽賈門秦氏恭人之靈柩”,一應執事陳設,皆系現趕着新做出來的,一色光豔奪目。
那時官客送殯的,有鎮國公牛清之孫現襲一等伯牛繼宗,理國公柳彪之孫現襲一等子柳芳,齊國公陳翼之孫世襲三品威鎮將軍陳瑞文,治國公馬魁之孫世襲三品威遠將軍馬尚,修國公侯曉明之孫世襲一等子侯孝康,繕國公誥命亡故,故其孫石光珠守孝不曾來得。
這六家與寧榮二家,就是當年威震天下的四王八公中“八公”。
餘者更有南安郡王之孫,西寧郡王之孫,忠靖侯史鼎,平原侯之孫世襲二等男蔣子寧,定城侯之孫世襲二等男兼京營遊擊謝鯨,襄陽侯之孫世襲二等男戚建輝,景田侯之孫五城兵馬司裘良,錦鄉伯公子韓奇,神武將軍公子馮紫英,陳也俊,衛若蘭等諸王孫公子,不可枚數。
走不多時,只見路旁高搭綵棚,擺着宴席,奏着音樂,俱是各府所設立的祭祀。
第一座是東平王府祭棚,第二座是南安郡王府祭棚,第三座是西寧郡王,第四座是北靜郡王的。
原來這四王,當日惟北靜王功高,及今子孫猶襲王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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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寧國府孫媳婦的葬禮,以北靜王的身份來說根本就無需親自到來,然而水溶看在周林的面子上,不但設了路奠,還命手下各官員在此伺候,他自己五更入朝,公事一畢,便換了素服,坐大轎鳴鑼張傘而來,至棚前落轎,手下各官兩旁擁侍,軍民人衆不得在他面前走動,王爵的威儀,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一時只見寧府大殯浩浩蕩蕩,壓地銀山一般從北而至。
早有寧府開路傳事人看見北靜王親至,連忙回去報與賈珍。
賈珍急命前面駐紮,同賈赦賈政三人連忙迎來,以國禮相見。
水溶在轎內欠身含笑答禮,仍以世交稱呼接待,並不妄自尊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