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荷花宴太子嫡妃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黛玉微微一震。不錯,林家懷揣着這樣一個足以令皇室忌憚不已的神秘力量,這些年憑藉的不過是林家人的謹小慎微,知進退。以及林家歷代家主與掌權者的深厚情誼。但是要知道,在皇家,情誼…其實也是最不可靠的東西。有朝一日當皇家不在顧念這份情誼了,大約也就到了林家覆滅之時。或者林家憑着手上的勢力與皇室拼個你死我活?誰勝誰負先不說,這據對不是西林覺羅氏先祖創立暗部的本意,“爹爹,玉兒明白了。一定會小心的。”
林如海欣慰的點頭道:“玉兒你從小就聰慧,爹爹放心了。以後京城的事物就要交給你了。”黛玉含淚哽咽道:“玉兒倒沒有什麼,只是爹爹卻要去那苦寒之地…玉兒……”川蜀之地號稱天府之國,卻離中原太遠,靠近黔滇一代聚集着無數的部落山寨,地勢險惡,民風亦是彪悍。爹爹孤身一人到那裡黛玉心中實在難安。林如海笑道:“玉兒可是小瞧了你爹爹的本事。你且在京城好好看着,不出三年,爹爹必定將那塊地方制的服服帖帖。”黛玉點頭道:“玉兒自然信爹爹的本事。”林如海將嵌着玉玦的木牌放到黛玉手裡,鄭重道:“玉兒,西林覺羅家以後就交給你了。如果…皇上問起,你告訴他。西林覺羅氏不求萬代延綿權勢無雙,只求一個善了,也算全了與太祖太宗皇帝的一番情誼。”黛玉正色點頭,當着林如海的面將玉玦拆了下來,依舊帶回身上,將木牌放進沉香木盒中收好。
沒幾日,便到了裕親王福晉辦宴會的時候了,黛玉帶着文靜等幾個丫頭去了。
裕親王的園子就在離暢春園不遠的地方,因康熙每年都有幾個月住在暢春園,因此便暢春園附近的一些園子賜給了親信的王公貴族,身爲康熙唯一的兄長的裕親王福全自然是其中之一。下了馬車,園子門口早有人等着迎客了,莫蘭上前遞上請帖,那迎客的也是個極知事的,忙笑道:“原來是西林覺羅大人的格格,快請進。”旁邊立刻有個管事模樣的女子帶着兩名婢女上前領着黛玉等人進去。皇上御賜的園子果然景緻不凡,穿過一進園子,走過花園,眼前便一片豁然開朗。偌大一片荷塘裡粉色的荷花開得正好。黛玉立刻便想起了從小生長的江南。這個時候,江南的荷花早就開了,若是往年,爹爹必定在閒時帶自己去遊湖泛舟,還可採摘一些蓮子蓮葉回家親手做蓮子湯荷葉粥孝敬爹爹。而如今,眼看爹爹就要遠赴四川,而自己也要從此周旋於這些皇室女眷命婦之間,只怕再難有從前的悠閒了。
裕親王福晉也是個有趣的人,宴會就在荷塘邊的空地上舉行。今日天空作美,天氣晴好難得的還有絲絲微風並不算熱。饒是如此,四周還是有不少婢女來回捧着冰匣子換着快要化掉的冰塊。
“西林覺羅氏黛玉見過福晉。”裕親王福晉已年近五十,卻是保養得極好。養尊處優的滿洲貴女氣質彰顯無遺。
親手扶起黛玉,裕親王福晉笑道:“是西林格格,果然是個妙人兒。我家王爺和林大人也有幾分交情。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卻不必如此多禮。”黛玉嬌顏微暈,輕聲謝過福晉。裕親王福晉要來往招呼女眷,並沒有太多時間招呼黛玉,兩人略說了兩句,黛玉便請福晉自取忙了。福晉見黛玉如此不驕不躁,見到自己也並無任何怯弱之色,眼中也是欣賞。招來身邊的人命好好照顧西林格格這才又去忙了。黛玉看了一眼,已經來了不少人了,大多都是不認識的。這些福晉格格們自然也不認識黛玉,便不時看上幾眼心中猜測着黛玉的身份。黛玉看了一圈兒,纔看到青宛和靈淑坐在一個不怎麼起眼的角落對自己笑。黛玉淡淡一笑,向着她們走了過去。
黛玉只是想平平靜靜的參加完着指婚後第一次與皇室有關的宴會,但是顯然這並不是她希望就能夠實現的。剛走到半途中就被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人攔住了。看着眼前驕傲,美豔,從上到下俯視着自己的傲氣女子,黛玉有些無奈的微笑,“格格,有事麼?”
博爾濟吉特氏仰着下巴睨着黛玉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黛玉嫣然一笑道:“格格爲什麼在這裡,我自然也是爲什麼在這裡。”博爾濟吉特氏有些鬱悶的看着這個老是愛笑還笑得很刺眼的女人,長得像南蠻子的女人最討厭了!“我已經向你道過謝了!”黛玉訝然挑眉,有些不解的看着眼前一臉戒備的蒙古格格,這位格格總不會以爲她到這裡來是來追着她讓她道謝的吧?“我知道,我也接受格格的道謝了。所以請格格不必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博爾濟吉特氏半信半疑的看着黛玉,黛玉無奈的道:“那格格要怎麼樣才肯相信?”博爾濟吉特氏低頭想了半天似乎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只得道:“那我以後不討厭你了。我叫烏蘭託婭。”
黛玉點頭讚道:“好名字。”
烏蘭託婭驕傲的道:“當然是好名字。你們京城的格格都不懂蒙古話,很不好。你會蒙古話,很好。”
“玉姐姐。”青宛和靈淑走了過來,之前她們看到這個蒙古格格擋住黛玉的去路還以爲她要爲難黛玉,連忙過來。卻沒想到這兩個人倒是越說臉色越好。黛玉上前拉着靈淑和青宛對烏蘭託婭笑道:“烏蘭,這是靈淑姐姐和青宛妹妹。以前的不高興大家都不提了好麼?”烏蘭亞託從小生活在草原上,雖然性格有些嬌縱卻不失大方,見黛玉如此說便揮揮手道:“以前我也有不對。她們不怪我就好啦。”“青宛和靈淑見黛玉和烏蘭和解了,原本也就是小女孩的爭強好勝,大家也沒什麼真的仇怨,便也笑着握手言和了。
”烏蘭。“
淡淡的聲音裡帶着無法忽視的高傲。與烏蘭的的嬌縱不同,這個高傲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高高在上俯視衆人的感覺。衆人回頭,就看到一個穿着大紅牡丹旗袍的豔麗女子站在身後看着她們,那眼睛裡滿是打探考量的味道。烏蘭笑着迎上去道:”八福晉!“那女子笑道:”叫什麼八福晉?叫聲八嫂就是了。反正早晚也要叫的。“烏蘭難得的紅了臉,有些爲難的看了看四周,小聲問道:”八福晉,十阿哥來了麼?“女子笑道:”這是二嬸辦的荷花宴,請的都是女眷十弟怎麼回來?烏蘭若是想見他,儘管到我府上來就是了。你們是皇上名正言順指了婚的。見一見也沒什麼。“
這女子正是八阿哥的嫡福晉,郭絡羅氏玉旻。和碩額駙明尚之女,安親王的外孫女兒。出身顯赫難怪能有這般的傲氣。
”見過八福晉!“黛玉三人上前請安。
八福晉掃了一眼三人,最後將目光落在黛玉身上,淡淡道:”可不敢。再過些日子,我就該稱西林格格一聲四嫂了。到時候就該我向格格請安了。“黛玉淺淺一笑,並不接話。八福晉輕哼了一聲,側過頭去和烏蘭說話,將黛玉三人晾在了一邊。靈淑擔憂的看了一眼黛玉,八福晉這個樣子顯然是不待見黛玉的。想要安慰她但是這時候也不好說什麼。青宛悄悄伸出手握着黛玉的手,黛玉擡起頭看她,她只是眨了下眼睛,對着黛玉暖暖的微笑。黛玉輕輕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八福晉對黛玉的不喜倒不是無緣無故的,只是因爲聽說了胤禟親自去求宜妃向皇上求婚的事情,還有胤禟這些日子以來的頹廢罷了。雖然對自己這個對喜好美色的表哥不以爲然,但是到底還是自己的表哥。見胤禟如此八福晉心中自然對黛玉的印象就不好,如今在一見,嬌嬌弱弱氣質出塵如仙。即使是在皇家這樣美人如雲的地方也是獨一份兒的美麗,果然是個會勾人的狐狸精!大多數女人都很難對比自己美麗的女子產生好感。
雖然大家都是皇子福晉,但是現在的和未來的還是有些差別的。所以八福晉沒有發話她們也不能貿然離開。黛玉微微皺了下眉,她雖然也希望未來能和所有人和平共處,但並不表示她會毫無原則的接受別人的刁難。八福晉不待見她她也未見得有多喜歡她。平平的行了個禮,黛玉淺笑道:”福晉如果沒事,咱們先告退了。“八福晉挑眉,看着黛玉似笑非笑道:”怎麼?未來的四嫂不願意和咱們聊聊麼?“黛玉垂眸,輕聲道:”既然福晉也說了是未來的,可見如今還不是。黛玉何德何能與八福晉聊聊?“
八福晉素來傲氣,在皇子福晉中也算是拔尖兒的。大家看着她的家世一般都讓她幾分,哪裡遇到過這樣不軟不硬的釘子?那雙與宜妃有幾分相似的鳳眼微微眯起,淡淡道:”“聽說皇阿瑪也對玉格格寵愛有加,今日一見玉格格果然是個妙人兒。”剛剛裕親王福晉也贊黛玉是個妙人兒。可是這兩個人說出來的話聽在耳裡卻是兩個味道。如果說裕親王福晉是稱讚的話,這話從八福晉嘴裡出來絕對稱得上是嘲諷。黛玉面不改色,淡然道:“福晉謬讚了。如果福晉沒有其他話要說,咱們就告辭了。”既然大家不是同路人,糾纏下去也是無益。
“太子妃到了。”八福晉還想在說什麼,就聽見有人稟道。
裕親王福晉雖是長輩,但是太子妃的品級卻是處於衆親王福晉之上,因此裕親王福晉便要帶着一干女眷親自上前迎接太子妃。太子妃幾年也有二十四五的年齡,一身杏黃色常服旗袍,雖然容貌只能堪稱清秀,但那雍容尊貴的氣度卻也讓人折服。
“見過太子妃。”
太子妃瓜爾佳氏上前親自扶起裕親王福晉笑道:“福晉,我可是打擾了。”
裕親王福晉笑道:“太子妃肯來,卻是咱們府上的榮幸。還請裡面上座。”太子妃含笑點頭,舉止優雅,“福晉請。我也是聽說福晉這裡的荷花在咱們京城裡也是獨一份兒,這纔來湊個熱鬧。大家不必拘束。”衆人齊聲應是,裕親王福晉這才請太子妃上座,太子妃身後還跟着一名穿着粉色旗袍的美麗女子,容貌十分不俗。只是看那裝扮卻不像是太子妃身邊的宮女。雖然知道這必定是太子宮裡的人,裕親王福晉卻並不認得,只得問道:“這位是?”太子妃啓脣淡淡一笑道:“這是太子爺的元格格。”裕親王福晉怔了一怔,這些日子京城的一些傳言她也聽過一言半語的。雖然福晉們大都帶了人過來,但是一般帶的都是側福晉,這太子妃特意帶着這元格格出來…裕親王福晉只盼着今兒不要出什麼事纔好。
也只是極短的時間,裕親王福晉便笑着讓人令元春下去與側福晉們一起坐了。
宴會開始自是一番推杯換盞,旗人女子倒沒有漢人女子那些吟詩作畫的習慣,因此也只是吃吃喝喝,閒聊賞花,然後點了幾齣戲來看看罷了。
黛玉和靈淑青宛正坐着看戲,太子妃身邊的宮女過來道:“太子妃有請西林格格一見。”
黛玉從容起身,安撫的對青宛笑了笑對那宮女道:“請姑娘前面引路便是。”只帶了莫蘭雪雁兩人跟着那宮女轉到園子花園深處的涼亭處,果然看到太子妃正坐在涼亭裡喝茶。見黛玉進來對着她一笑道:“玉格格來了,過來坐吧。”黛玉點點頭,對着太子妃盈盈一拜,“給太子妃請安。”太子妃揮揮手道:“免了,咱們也不是外人,坐下便是了。常聽咱們太子爺和四爺十三爺贊你,今兒我便想趁着二嬸請客過來看看。今兒一見,難怪四爺素來眼高的人如今也鍾情於妹妹了。”黛玉斂眉淡笑,道:“是太子妃謬讚了。黛玉……”
太子妃止住黛玉的自謙之詞,笑道:“京城裡的一些傳言我聽說了,想必格格也聽說了。此事格格不必放在心上。四爺和太子爺兄弟情深又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哪裡就能爲了這麼一點子事情起了嫌隙?咱們妯娌以後也是要相處的,格格也不必掛記着這點小事。”黛玉面上不動,心中卻不由高看了這位太子妃幾眼。想來也是,康熙親自爲太子選的嫡妃,原本就是按着帝后的條件選的。這太子妃也絕對不會是一個只會拈酸吃醋的無知女子。黛玉莞爾一笑道:“太子妃大量,倒是黛玉淺薄了。這事兒終究是咱們家裡處理的不好,還忘太子妃不怪罪纔好。”
太子妃拍拍她的手笑道:“這纔是。那起子人恨不能離間了四爺和咱們太子爺。可是咱們又怎麼肯就這麼如了她們的意?那元格格,側福晉的位置倒也不是捨不得給她,橫豎她也翻不了天而去。今兒我帶了那元格格來也是爲了告訴她們那些個小伎倆還是收起來的好。妹妹看着若是喜歡便去見見她無妨,若是不喜,隨她去就是了。”她是康熙親指的太子嫡妃,除非有天大的過錯,否則就是太子爺不能對她如何。有何懼一個小小的格格。黛玉點頭謝過太子妃。
兩人又聊了幾句,太子妃才起身離去。黛玉懶得回去聽那依依呀呀的戲曲還有那不是射過來的打量眼神,便在涼亭裡坐着乘涼了。
正握着茶杯沉思間,一隻大手輕輕地放到了她肩上。黛玉先是一驚,很快又安下心來回頭看着身後的人,“四哥,你怎麼來了?”
來人不是胤禛是誰?
胤禛低頭,仔細看着眼前的人兒嬌美的容顏,清淡如菊,幽雅如蘭。不過一個多月不見,胤禛從未發現自己居然會這樣想念一個人,“太子過來接太子妃,就一起過來了。玉兒這些日子可好?”這還是兩人指婚之後第一次見面,黛玉臉上飛霞如火,看在胤禛眼裡更是嬌豔如花。擡起手輕柔的摩挲着黛玉的小臉,胤禛低聲道:“玉兒,以後你就是我的了。”
黛玉臉上原本有些消退的熱度頓時再次爆發,只能窘迫的轉過身去,低聲問道:“爹爹說…皇上有沒有生四哥的氣?”胤禛挑眉,“玉兒是在擔心四哥?”康熙當然生氣了,皇帝生氣是從來不肯鬱悶自己的,所以胤禛那日剛回到府中康熙就派人傳了聖旨來,禁足府中,閉門思過。昨天才出來,正好聽說今天裕親王福晉辦荷花宴黛玉也會參加,這才陪着太子一起來的。黛玉點點頭,擔心的看着胤禛。胤禛淡淡一笑道:“沒什麼,在府裡閉門思過幾天而已。”
“四哥…不該惹皇上生氣。”別人不知道,黛玉怎會不知胤禛看似冷漠,但是對康熙的感情有多深。正是因爲感情越深所以纔會越失望罷了。
“比起你…惹皇阿瑪生氣也不算什麼。”
黛玉玉頰緋紅,咬着朱脣望着胤禛,心中卻是無可抑制的甜蜜。胤禛眼中劃過一絲無奈,輕輕吸了一口氣壓住想要在這花園裡吻住這可愛的小人兒的衝動,輕輕偏過頭去。
“格格,元格格求見。”莫蘭上前來稟告。剛剛胤禛出現的時候,兩個丫頭就很有眼色的退到了隱蔽處,只是剛剛攔下了元春纔不得不出來礙四爺的眼。硬着頭皮頂着胤禛冰冷的目光,莫蘭好容易將話說完了。心裡只把元春罵了一百遍。想她堂堂暗部出來的精英人才,竟然在四爺的視線下有想要發抖的想法,真是奇恥大辱。
黛玉看看胤禛,胤禛已經走到一邊的凳子上坐下,道:“沒關係,讓她過來吧。”
不一會兒,元春走了進來,看到胤禛先是一驚,連忙拜道:“奴婢見過四貝勒。”
胤禛面無表情的喝着茶,並不開口。黛玉也只好無聲的看着,元春有些驚惶的望着黛玉。這位四阿哥雖然經常出入毓慶宮卻不是她這樣位份的格格能輕易見得,她也只是在太子妃面前侍候的時候見過兩次,只覺得那陰沉冷漠的模樣比太子還要可怕。原本以爲只有黛玉在此,卻沒想到會碰上這位爺,一時間元春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求助的望着黛玉。過了半晌,才聽胤禛道:“眼睛忘了帶出來?沒看見玉格格麼?”元春這才恍然,原來四貝勒是在生氣她沒有給黛玉行禮。當下也顧不得想其他的,元春連忙道:“元春見過玉格格。”
黛玉道:“不必多禮。元格格來見我可是有什麼事?”
元春連忙道:“只是因爲得知林妹妹指給了四貝勒,今兒太子妃開恩帶了我出來,這纔想給妹妹賀喜的。”胤禛手裡的茶杯被重重的放在了桌面上,只聽胤禛冷冷道:“什麼姐姐妹妹,你啊我的。爺沒記得毓慶宮裡規矩是這樣的?”
元春嚇了一跳,腿一軟跪倒在地上連聲道:“四爺恕罪…奴婢…奴婢……”求助的望向黛玉,可惜黛玉正低頭喝茶並沒有看到。元春當然不會相信黛玉這檔口是真的口渴了,分明是不想幫自己罷了。心中不由暗恨黛玉心狠。明明是自己表姐妹,卻眼睜睜看着自己跪在這裡受辱。
黛玉看着元春輕聲道:“元格格,你來見我可是有什麼事?”
元春含淚看着黛玉道:“格格…當真不念一年血緣親情麼?”
黛玉蹙眉,看着她道:“元格格這是怎麼說的?”
元春啞然,她縱然有千言萬語要和黛玉說,也絕不會傻得當真胤禛的面去說。看着黛玉清凌凌的眼睛,一時間反倒是什麼也說不出來了。胤禛皺起眉盯着她道:“既然沒有話說就回二嫂那邊侍候着。”元春咬着脣不說話,她身在太子宮裡,要見黛玉一面並不容易,如今說又不能說,不說又不甘心。胤禛卻沒有那麼多耐性給她,還在元春猶豫不決之時,胤禛冷冷的掃了她一眼,道:“還不退下!”
“是…奴婢告退。”縱有不甘,元春也不敢在這位冷麪貝勒面前放肆,只得狼狽的退下了。背後,只聽黛玉清淡的嗓音道:“元姐姐,許多事情強求無益。毓慶宮的事西林覺羅氏不敢介入。”
元春一個琅蹌,身子頓了頓還是頹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