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寧國府,大觀園
冬日之內,萬物凋零,落木瀟瀟,賈珩沿着青磚鋪就的石道行走,只覺庭院四處冷風吹動樹枝的颯颯之音不絕如縷。
兩人登上一處高閣,站在閣樓二樓,眺望着大觀園遠處。
賈珩拉着寶琴的手,尋了一個軒窗前的木質長椅,並排而坐。
寶琴道:“小時候陪着爹爹四處做着生意,走南闖北,倒是見着一些,但也不曾見這樣匠心獨運、典雅有致的庭院。”
賈珩拉過寶琴的手,問道:“妹妹都去過哪些地方?”
“西南去過川貴諸省,西北去過西域,江南那邊兒也去過淮陰、廬陵,再遠的還有交趾。”寶琴水潤杏眸見着信息之色。
賈珩道:“妹妹去了這麼多地方,見識比着尋常閨閣女孩兒不知強上多少了,還有那琵琶倒是學了不少。”
先前曾經見過寶琴彈過琵琶。
“那琵琶是在西北那邊兒待了一個月,跟着一個胡女學的。”寶琴聲音酥糯說道。
賈珩拉着寶琴,坐在懷裡面,在少女彤彤如火的臉蛋兒邊兒,輕聲道:“妹妹去的地方可真多。”
“珩大哥,唔~”少女轉過豐潤白膩的臉蛋兒,怔怔看向那少年,剛要說話,再次被堵了進去。
過了一會兒,寶琴粉脣如雨後牡丹,露珠滾動,微微喘着細氣,玉顏酡紅好似晨曦晚霞,豔麗無端,囁嚅說道:“珩大哥……你真的喜歡我嗎?”
賈珩在寶琴耳邊兒低聲說道:“妹妹是雪堆的娃娃一般,我抱着稀罕的緊。”
寶琴:“……”
就喜歡身子呀?
賈珩輕聲說道:“妹妹性情天真爛漫,心思玲瓏剔透,也頗得我意。”
薛小妹既有湘雲的率直、爛漫,又有一些慧黠可愛,從原著之中哄着寶玉說真真國的故事,就可見窺見一二。
絕不是什麼傻白甜,甚至那天他都開始懷疑,馬車晃得厲害歸晃得厲害,也不至於讓寶琴往他懷裡撲吧?
如果再配合着薛父催婚……
嗯,這就細思極恐……或許是最高明的獵手總是以獵物的形式出現?
寶琴鼻翼膩哼一聲,只覺嬌軀陣陣酥軟,幾不能持,分明是耳畔傳來陣陣溼熱,豐潤如蓮荷淺紅的臉蛋兒紅霞氤氳,聲音發着顫兒,羞嗔說道:“怪不得姐夫喜歡姐姐。”
賈珩說道:“你姐姐,我是的確喜歡她。”
這個寶琴一會兒珩大哥,一會兒姐夫的,他剛纔就說她心思慧黠不是,哪有傻白甜?
如果用殷素素的話,越是漂亮的女孩兒越會騙人,傻白甜或許只是一種保護色?
兩個人又親暱了一會兒,漸覺溫度下來,就有些冷。
賈珩擡眸看去,只見天色已至未申之交,握着寶琴的素手,說道:“寶琴妹妹,咱們去蘅蕪苑吧。”
“唉。”寶琴輕輕應了一聲,隨着賈珩前往蘅蕪苑。
蘅蕪苑
這是一座青磚黛瓦的樓房,一色水磨磚牆,四周並未植有佳木秀林,而是種植有藤蘿薛荔,只是正值冬日,不見蓊蓊鬱鬱之象,自也無原著所言,“花如金桂,味香氣馥,非花香之可比。”
此刻裡廂之內,黛玉看着四周簡單單調的擺設,如雪洞一般的牆壁,蹙了蹙眷煙眉,柔聲說道:“寶姐姐這屋子裡怎麼不多放一些物件?”
寶釵笑道:“我平時不大擺着物件,如是錦繡輝煌,富貴奢麗,也太過鋪張了一些。”
黛玉看向那端麗的少女,道:“寶姐姐的性情,太過澹泊隨時了一些。”
過往初識尚不覺,但隨着相處日久,卻爲寶釵那逢事理讓三分,藏拙守愚的恬淡性子所感佩。
現在的情況,幾與原著二女明爭暗鬥自也不同,現在釵黛二人都不能獨佔那個位置,反而少了幾分硝煙。
當然並不意味着,渡盡劫波今猶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今日不爭,並不意味着來日不爭,只是此時此刻初步形成一個動態平衡。
寶釵道:“妹妹那邊兒太幽涼了一些,在冬天還要多注重保暖纔是。”
黛玉柔聲道:“鳳嫂子讓人準備了一些上好的石炭,說是取暖所用,屋內倒是不大冷。”
就在釵黛二人敘話之時,外間的丫鬟說道:“姑娘,大爺來了。”
正在說話的兩人心頭一訝,擡眸之間,已經飛快交換了個眼色。
黛玉忽而玉容幽幽,輕輕笑了下,說道:“看來是來找姐姐的呢。”
寶釵:“……”
說好的澹泊不爭呢?
而這時,賈珩與寶琴進入廂房,見着二人,笑着看向黛玉道:“方纔聽寶琴說,林妹妹在這兒。”
黛玉聞言,眨了眨星眸,凝眸看向那少年與薛寶琴。
這話意思是原來是過來找她的?所以纔過來寶姐姐這邊兒。
寶釵隨口問道:“珩大哥,怎麼碰到的寶琴?”
“進來時候,看見寶琴在園子裡閒逛。”賈珩輕聲說着,落座下來,氣定神閒。
黛玉問道:“珩大哥這是忙完了?”
“嗯,這幾天沒有這般忙了。”賈珩輕聲說着,溫煦目光含笑地看向黛玉,說道:“妹妹最近在忙什麼?”
“也沒忙什麼,看看書,下下棋什麼的。”黛玉道。
寶琴近前而坐,輕笑說道:“姐姐,我這會兒有些餓了呢,什麼時候吃晚飯呢。”
寶釵拉過寶琴的小手,一臉寵溺笑道:“你呀,都胖嘟嘟了,還吃呢。”
說着,捏了捏寶琴豐潤盈盈的臉蛋兒。
賈珩看向寶釵,轉而看向黛玉,接過鶯兒遞來的茶盅,溫聲道:“年前事情多一些,這幾天都住在京營裡,今明兩年都很關鍵。”
嗯,總之,釵黛二人都應該知道他在說什麼。
黛玉星眸眸光漣漪泛起,目中見着幾許莫名之意。
不就是賜婚嗎?她年歲小還等得及,有人可未必等得及。
寶釵眼神秋波瀲灩,定定看向那少年,芳心深處就有幾許甜蜜涌起,柔聲道:“珩大哥也不要太勞累着了。”
可以說,賈珩的確是寶釵最爲夢想的夫君,就是當妾室,也甘之若飴。
黛玉目光盈盈地看向那少年,問道:“珩大哥,剛剛和寶姐姐說,珩大哥辭去了五城兵馬司的差事?”
賈珩近前而坐,拉起黛玉的纖纖素手,在後者“騰”地緋紅如霞的臉蛋兒中,輕聲道:“也得給妹妹講講,妹妹將來也是要封誥命的,朝堂上的事兒也該知曉一些。”
在場之人也沒有什麼避諱着,而且先前在金陵和船上,但凡眼睛不瞎,都能看出黛玉與他的關係。
黛玉星眸低垂,那嬌小如玉蘭花妍麗的玉頰紅若胭脂,輕輕捏着某人的手,心頭羞嗔交加。
這當着寶姐姐的面,珩大哥也太……太懂她了。
賈珩道:“這兩年,魏王、楚王宗藩也到了觀政主衙之時,魏王在五城兵馬司,再加上京裡過往也有奏疏彈劾,說我身兼要害之位,猶如太阿倒持,我雖自認坦蕩,也需要避一避非議。”
寶釵杏眸閃過一抹驚訝,問道:“珩大哥這是在行自污保全之道?”
少女顯然是讀過不少歷史掌故。
“我還沒有到王翦、蕭何的那個份兒上,只是順水推舟,再加上也應該全力備虜,綜合各種原因,就把五城兵馬司的差事辭掉吧。”賈珩說道。
剩下的就是坐觀齊楚魏,對了,還有一個明年要出宮觀政的樑王,他們各顯神通。
黛玉聞言,粲然如虹的星眸幽光閃爍,凝了凝神,心頭閃過一道古怪的念頭。
王翦可是要了不少嬌妻美妾,珩大哥難道讓她們搬進園子是爲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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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釵杏眸凝睇看向那少年,心頭有些道:“朝局最近變化也很大。”
其實少女一直想和賈珩討論仕途經濟,但賈珩以往並不說這些,而且當時兩人關係還未到如今這一步。
賈珩道:“爲了來日的戰事調整,換了一個首輔,倒是正常,耳邊兒也能清淨一些,但浙人也不好對付。”
只要談着仕途經濟,寶釵就沒有那般醋意,目前爲止,他的確沒有見過寶釵吃過醋,在這一點兒上,可卿都稍稍不及。
所以這纔是他和寶琴說着,寶釵甚至不會在意,甚至還會樂見其成。
寶琴看向那握着黛玉的素手,又看向與自家姐姐談着話的少年,臉頰微燙,芳心有些說不出的感觸。
大抵是一種,別人與珩大哥好得,我好不得?我這是幫着姐姐的啊。
賈珩轉眸看向黛玉,說道:“林妹妹,最近姑父要進京了。”
黛玉聞言,容色微變,妙目中帶着驚喜,道:“爹爹他進京,以後都要待在京城嗎?”
賈珩輕聲說道:“聖上傳了旨過去,調姑父回京述職,想來這次應該會留在京城,應是去戶部任職。”
林如海巡鹽幾載,也該回京升遷一級,步入大漢的高階文官之列。
黛玉欣然說道:“以後也能時常見着爹爹了。”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不過妹妹住在這邊兒好一些,姑父那邊兒還要忙着國事,這邊兒姊妹多,熱鬧一些。”
寶釵聽着兩人敘話,目光閃了閃,攥緊了手中手帕,心緒難免爲之起伏。
這就是她和顰兒的不同之處,顰兒出身清貴的翰林之家,而林家姑父來京以後,也能在朝堂上幫着珩大哥,她……差遠了。
賈珩看向一旁的寶釵,捕捉到少女眉間的一絲悵然和憂慮,心頭對原委隱隱有細微猜測,說道:“這會兒坐着有些冷,不如一同小酌兩杯。”
寶釵道:“鶯兒,去吩咐後廚做些飯菜,我與珩大哥吃點兒酒。”
正是天冷時節,吃一些低度的酒可以暖暖身子,如原著之中在梨香院釵黛二人吃酒。
賈珩看向白膩玉膚,梳着空氣劉海兒的少女,溫聲道:“薛妹妹,最近大姐姐不在京裡,東城那邊兒許多生意營生也需個人忙着,薛妹妹可幫着我看看賬簿,我最近也沒有多少時間,對了,還有園子的事兒,各處姑娘以及丫鬟的例項,你與三妹妹、林妹妹三個人操持着。”
大觀園裡除了姑娘,還有着不少丫鬟嬤嬤,每月要發例銀,還有各房的胭脂水粉、絹帛衣衫的採辦事宜,這些雖然有嬤嬤負責,但也需要一個管賬的。
那麼探春、寶釵、李紈在原著之中管着大觀園的三巨頭,就比較合適。
甚至探春搞了個責任承包制,一舉扭虧爲盈。
其實,在原著中,幾個有才華的女孩子,先前因爲頭上有邢王二夫人,才因爲繡春囊一事,被王善保家的欺負個不停。
如今也算是盡最大地釋放獨屬於她們的美麗。
寶釵芳心一跳,抿了抿粉脣,輕聲道:“珩大哥,我管着是不是有些不大好。”
她總歸還沒有嫁給珩大哥,就開始管着裡裡外外,別讓人說閒話了。
賈珩看向玉頰豐潤的少女,輕聲道:“妹妹以後總歸還是要管家的,園子裡的丫鬟還有僕婦的月例,胭脂水粉以及諸般財貨的採辦事宜,這一塊兒你們姐妹湊在一起商量着來,但外間的營生得妹妹幫我看着。”
他覺得,寶釵心裡肯定是非常樂意這個差事,只是先前名不正言不順,現在搬進來以後,如果加上探春還有黛玉,完全可以說是大觀園自治委員會。
至於外間的,算是他的一些安排。
寶釵輕聲說道:“園子裡還好,東城那些營生不是由大姐姐還有前院的蔡嬸子管着?”
賈珩道:“東城購置的一些營生,有二三十處,酒樓、布莊、當鋪都有,最近還準備開辦一些石炭鋪,再加上海貿的事兒,我這兒得需個貼心人。”
“海貿?”寶釵杏眸眨了眨,看了一眼寶琴,心頭思量着。
她記得二叔是幫着他出海做生意的,先前聽寶琴妹妹提及過。
賈珩道:“就是先前和薛二叔做的海貿生意,另外還有石炭最近會從河南、山西這些地方運來,由京中商行發售給普通百姓做飯、取暖所用。”
煤炭這個事兒,如果只是內務府操持,官僚衙門很容易成爲滋生腐敗的溫牀,那麼先前積極找煤礦就成了爲他人做嫁衣。
而且,他打算造就一批新的利益集團,類似煤鋼共同體的商會,以備將來。
所以,薛家是他在商業帝國的一塊兒拼圖。
而在他與寶琴有着糾葛以後,薛筠與薛蝌父子就可以從事這方面。
這般一說,府中的人手還真有些不夠。
現在的賈家寧榮兩府,寧國府前院由秦可卿與尤氏、尤三姐三人管事,而西府自是鳳姐幫着邢、王二夫人管家。
其實,管家這種事兒,還真得效仿王夫人“垂拱而治”,當家太太不能親自上場,否則,如是太過嚴厲,就容易落着下人的怨懟。
而寧國府中,經過賈珩收尤三姐爲妾室以後,現在改由尤三姐扮演鳳姐的角色,尤氏則在一旁唱白臉。
大觀園這邊兒,自也需要一個可靠的人。
說着,轉眸看向靜靜聽着的黛玉,溫聲說道:“妹妹也可以操持着,鍛鍊一下管家之能。”
黛玉宛如春山的罥煙眉之下,已見着幾許媚意的星眸明亮熠熠生輝,旋即,輕輕搖了搖頭,說道:“珩大哥,我不了,我辦不了這些的。”
她不想因爲這個事兒勞心勞神的,落得那些丫鬟和嬤嬤們碎嘴,再說她對這些真的沒多少興趣。
賈珩看向黛玉,點了點頭,也沒有堅持,這就是性情問題,說道:“那你們有什麼事兒,幾個園子裡的姑娘都商量着來,你可以派個襲人旁聽,也能知曉一些情況,珠大嫂那邊兒,回頭我去問問,有個年長的,處置事務起來,也能諸事周全一些。”
這座園子其實最大的股東就是寧國府,不僅出了地塊兒,還出了銀子,當然榮國府也出了銀子,用來過來散心觀景。
當然,榮國府也派了一位執董過來,等過兩天去尋李紈說蘭哥兒的事兒再說吧。
至於李紈會不會同意,從原著中醉酒之後的李紈摸着平兒腰間的一把鑰匙可以看出,這位珠大嫂並非枯木槁灰,還有一點兒火星。
寶釵點了點頭,說道:“那我看着。”
賈珩又拉過寶釵的素手,說道:“這一二年,國戰在即,我在園子裡可能也待得不多,你們兩個平常也多親近親近,就像今天多走動走動。”
嗯,然後一左一右拉着釵黛二人的手,倒沒有左擁右抱。 щщщ⊙ttka n⊙¢〇
齊擷釵黛之美,任重而道遠。
當着黛玉的面被拉着自家的手,寶釵再是端莊嫺雅,風輕雲淡,這時也有些頂不住,那張恍若梨花潔白瑩雪的臉頰羞紅如霞,顫聲說道:“珩大哥,我……和林妹妹很好的。”
黛玉星眸也垂了下來,睫毛顫抖,只覺得心思莫名,既有羞惱,也有幽怨,還有一些別的說不出來的感觸。
她做夢都沒有想過,竟然被珩大哥與寶姐姐一同牽着手。
嗯?不對,寶琴好像還在這兒呢?
珩大哥……也太胡鬧了。
然而,星眸凝睇去看寶琴,卻見少女已經紅了白膩、豐潤的臉蛋兒,不知從哪拿了一本書正在裝模裝樣地翻閱着。
不大一會兒,鶯兒與紫鵑擺放了一碟碟的酒菜,賈珩道:“今天天有些冷,稍微喝些酒,暖暖身子。”
黛玉與寶釵輕輕應了一聲,然後挨着賈珩一左一右落座下來,而寶琴則在賈珩對面,笑意明媚。
待衆人說着趣聞,吃了幾盞酒,黛玉見天色漸暗,輕聲說道:“珩大哥,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歇着了。”
賈珩起得身來,柔聲說道:“我送送林妹妹。”
這時候,如果讓黛玉一個人回去,只怕回到寂寞無人的瀟湘館,一時間悲從中來,要放聲痛哭吧?
而且在蘅蕪苑吃的酒,那麼論理也該送黛玉回瀟湘館。
黛玉聞言,芳心微顫,也沒有拒絕,輕輕“嗯”了一聲,星眸盈盈如水,凝睇而望那少年。
寶釵豐潤白膩的玉頰酡紅一片,容色愈見妍麗和明媚,柔聲道:“珩大哥,你和顰兒路上慢點兒,她身子骨兒弱,仔細別受了風,紫鵑將那件兒大氅給她披上。”
賈珩目光溫和地看向寶釵,笑了笑說道:“你先躺在牀上歇會兒,我送她過去了。”
今天只能先陪着黛玉了,畢竟,黛玉比較難哄。
寶釵點了點螓首,秋水盈盈的明眸深處也有幾許戀戀不捨,說道:“珩大哥去罷。”
待兩人離去,鶯兒在一旁吩咐着丫鬟收拾着酒桌上的杯盤碗筷。
而寶琴走到近前,看向寶釵,輕笑說道:“姐姐,姐夫她送着林姐姐去了,等會兒還回來的吧?”
“顰兒有段日子沒見着他了,多陪陪她也好。”寶釵白了一眼自家妹妹,柔聲說道。
外間還有個公主和郡主,她和顰兒的確不好總是別苗頭。
寶琴偷瞧了一眼寶釵,忽而幽幽道:“二姐,姐夫什麼都好,就是太好了。”
身邊兒的女孩兒太多了,另外還有別人虎視眈眈,她這是幫着姐姐看着姐夫,也不怪她的。
“難免之事,平常富商巨賈,不過薄有資財,尚有不少脂粉紅顏,沉迷酒色財氣,況這樣的公侯豪門,需要綿延子嗣,壯大宗族?”寶釵玉容明媚,聲音清脆而動聽。
其實他已經很好了,除了東府那尤三姐是秦姐姐指派的外,偌大的東西兩府也就招惹着她和顰兒。
別的也沒見着什麼,其他的丫鬟,他也從不染指,一有時間就在忙在正事上,否則也不會這麼短時間就封着一等侯。
至於甄家姐妹,縱然不說犯官之女,也沒見他如對她和顰兒那般多喜歡,不過是江南甄家送來的玩物罷了。
反而是那咸寧公主和小郡主……才讓人心憂。
其實,這就是寶釵的視角。
而且還有個問題,賈珩成親一年,膝下無子,哪怕是爲侯爵傳承,也要多納美妾。
寶琴輕輕“嗯”了一聲,手中的手帕絞動着,粉膩玉容上怔怔失神,抿了抿粉潤如玫瑰花瓣的脣瓣,有些心不在焉。
姐姐將來如果知曉她……會不會打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