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一幕幕在眼前翻過,她剛來a市和東方律不對盤,兩人一起掉進了那不知名的恐怖森林,突然發覺他這個人外冷內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萌生的一點點喜歡,到後來變成了很多很多的喜歡,知道他有愛人,只想默默地喜歡,是他主動告白,讓她‘亂’了一顆芳心,她摒棄前嫌,努力去愛,卻是愛了個這樣的結果……到最後,迴歸陌人。
只證明了一個結果,他們不適合。
不適合的兩個人走到一起,總歸是要分開的。
就像是走錯了道路,你堅持走下去,可是前面是深淵,你因此摔了一腳,沒死成,總會找其他的出路。
她就是如此。
這個夜,不止顧惜橙睡不着,隔壁房間的顧星辰也睡不着,腦子裡有很多東西在飛快閃過,讓人覺得煩躁。
尤其是慕成語傷他媽咪那麼重,雖然坐牢與她而言很痛苦,幾十年如一日的漫長煎熬,可是,他總覺得不夠。
他穿戴整齊,悄悄出了‘門’,夜‘色’下,小小的身影飛快閃現,穿梭於公路邊。
夜已深,警局‘門’口只有兩個值班警員,閘‘門’大關。
顧星辰將手腕上束着的盤龍絲對準閘‘門’頂部,按下開關,一根細長的銀絲線發‘射’出去,帶着他的身體拔空騰起,顧星辰翻進警局,收了銀絲,輕車熟路地朝慕成語所在的病房走去。用顧惜橙傳授他的本事,開了‘門’鎖。
睡得不安穩的慕成語被吵醒,睜眼看到進屋的顧星辰嚇了一大跳,“你怎麼進來的?”
現已是深夜,警局不可能給人探監的,眼前這個小鬼,又是怎麼進來的?
“走進來的。”顧星辰凝視她,眼裡鋒光‘逼’人,全無小孩子的形態。
慕成語不明所以,只覺眼前的小孩身上透着股可怕的氣息,令人心驚,“現在深夜,警局不給人探監,你如何能走進來?”
“我想去的地方,沒人能攔得住。”顧星辰一句話,說得無比霸氣。
慕成語明白小孩子不簡單,心突突直跳,手腳發抖卻強迫自己鎮定,“你來幹什麼?”
“來告訴你一聲,之前幫你綁架我媽咪的楚雲霆就是死在這裡。”無視慕成語恐懼睜大的眼睛,他繼續道:“他當時,就是死在你現在站着的位置。”
“啊!”慕成語大聲尖叫,迅速跑開,擡頭,雙眸恐懼地看着顧星辰,她的心跳在加速,恐懼感令她渾身冒出冷汗,風一吹,便寒冷刺骨。
顧星辰瞥了她一眼,冷冷道:“你現在站的位置,他也曾站過。就在死之前。”
“啊!”慕成語尖叫着再次挪地,她的心猶如被死神捏住,一緊一鬆,這種非人折磨讓她難以忍受,她快要瘋了,護着耳朵對顧星辰大叫:“你到底想幹什麼?”
顧星辰看戲似的看着她害怕到發抖的‘摸’樣,嘴角揚起邪惡地笑意,用超出實際年齡的沉穩聲音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楚雲霆當初就是死在這個房間。”
“他爲什麼會死?”慕成語想到什麼,雙眸睜大看向顧星辰,猶如看着一個魔鬼,眸中是深深的恐懼、害怕,“是你殺了他?是你殺了他是不是?你到底是誰?你想做什麼?你也想殺我是嗎?好啊,你來殺了我啊?你殺了我啊!”
她猶如一個被吊在萬丈懸崖之中的人,命懸一線,生命被繩頭的那人拽在手中,明知道是死,卻由不得自己控制,嚐遍心驚與恐懼,害怕,比起活,更願求得一死解脫。
顧星辰冷笑,糾正她的錯誤,“不是我殺了他。是你殺了他。”
“我沒有。”慕成語瘋狂大叫,反駁他的話。不是她殺的,她只是讓他去殺顧惜橙,她沒想他死,她只是讓他去殺顧惜橙,不是她殺的他,她都找不到他,怎麼殺他?她指着顧星辰大叫,“是你殺了他,是你!”
把她似受不住打擊,神智失常的樣子看在眼裡,顧星辰冷靜反駁,“不是我。是你。是你讓他綁架我媽咪,不然,他不會失手被歐陽昊天抓進牢房。他原本跟我媽咪無冤無仇,都是因爲你,他纔會有這樣的下場,纔會死。這一切,都是你間接造成的。你想不想知道,他是怎麼死的?”
慕成語臉‘色’蒼白,捂住耳朵拼命搖頭:“不想,我不想知道。”
“可是我想告訴你。”
“那天晚上我來這裡‘逼’問他,是不是你讓他綁架我媽咪的,他說不是,不管我怎麼‘逼’問他,他都否認,他想保護你,就是因爲保護你,他怕自己扛不住我的‘逼’供,所以纔會自殺。他的血,流滿了這裡整個地面,你現在所踩的每一處位置,都曾經流淌着他的鮮血,慕成語,他是爲你而死的,還不是你殺了他?”顧星辰慢條斯理地說出這些殘忍的話,聲音沉如鬼魅。
慕成語‘腿’腳發軟,看着地面,彷彿能看見顧星辰說的場景,滿地的鮮血,還透着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她想逃,卻怎麼也逃不開。
“不是我,不是我……”她恐懼又無助的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就像是沉陷沼澤的途人,在等待着慢慢下陷,死亡。
顧星辰冷眼看着她恐懼的‘摸’樣,心裡沒有一絲憐憫,“慕成語,我不會殺你。媽咪想讓你坐牢,讓你受煎熬。我也是。你就在這裡,慢慢的享受因爲深愛你而被你害死的人、楚雲霆的鮮血時時刻刻包圍着的感覺吧。”
“不……”慕成語淒厲大喊,似耗光了全身的力氣,雙‘腿’發軟的倒在地上,看向一旁的顧星辰,沙啞着聲音說道:“你是惡魔,你比顧惜橙更可怕,更殘忍,你這個惡魔,惡魔!”
顧星辰冷笑,無視她匍匐在地的‘摸’樣,打算離開,慕成語低吼道:“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一切,爲什麼?爲什麼?”
她一直以爲楚雲霆離開了,因爲不想幫她對付顧惜橙,所以離開a市,她纔會怎麼都找不到他,原來他死了,早就死了,因爲幫他而死了。
這個消息太沉重了。
將她僅有的一絲執拗,擊得粉碎。
她彷彿能看到他的血,在地上靜靜地流淌着,紅‘色’的血泊裡反‘射’出他的容顏來,是一張無比憎恨着她的臉,眼裡都是狠辣,想要把她扯進他的地獄深淵。
顧星辰無比平淡道:“因爲,我想看你痛苦的‘摸’樣。這樣,我纔會痛快。纔對得起,我媽咪受的那些傷。”他看着用怨恨地眼神看他,卻又拿他無可奈何的慕成語,笑了,“你這樣,我很滿意。”
“啊!”慕成語抱頭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