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還有顧惜橙,荻威等人。
一見到她出現,顧惜橙就激動地跑過來,目不轉睛地望着墨堯炻,彷彿還有些不敢置信,“墨堯炻,真的是你嗎?你沒死?”
“嗯。”墨堯炻頷首,取掉了人皮面具,真實的呈現在她面前,這一刻,顧惜橙才徹底安心下來。寵愛的摸了摸她的頭,微笑道:“抱歉,讓你擔心了。”
她不說還好,一說顧惜橙還當真有些鼻子發酸,忍不住抱怨道:“還說了,說好做姐妹,也不告訴我一聲,一聲不響跑去送死,害得我們難過,要不是剛剛看到你,我們還真以爲你已經死了呢。”
“抱歉。”見顧惜橙難過,墨堯炻心裡也不太好受,可那個時候,她有非那麼做不可的理由,因爲她欠蘇溱沅的。
如今,若問墨堯炻在經過了這一切後回到當初,是否還會義無反顧選擇回去送死,她卻有些猶豫了。
“算了啦,你沒事就好。”顧惜橙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主要墨堯炻沒事,其他的都不重要,看到她心情好,東方律心情也跟着好了,走到顧惜橙身邊,習慣性的摟住她的腰,看向墨堯炻,“你來了,黑曜石所做的一切犯傻的事情,總算是沒有白費。”
墨堯炻不是很明白他話中的深意,顧惜橙卻懂,她跟着道:“墨堯炻,知道你出事的消息後,我們都很難過,可最關心你的人,是黑曜石。”
“他怎麼樣了?”墨堯炻也很關心他,否則也不會不顧惹怒蘇溱沅的可能,換裝來到這裡。
“他在車裡。”東方律伸手往停車的位置一指,墨堯炻不自覺朝那邊走去,陽光燦爛,那輛黑色的蘭博基尼安靜地泊在那些,四周也似乎變得特別安靜,東方律命荻威去看風,確保周圍安全性,白天存在的風險要比夜晚大很多。
墨堯炻剛走近車,車門就被從內推開,後座的那個人目光直直地望着她,似確定她真實的存活着,更像是怎麼看都看不夠般的流連忘返,墨堯炻撞見他一臉的蒼白,心裡狠狠一抽。
“你……還好吧?”隔着幾百米的距離觀望,望遠鏡能看到的情況畢竟有限,只知道他傷得很重,卻不知道到底傷勢如何?
他其實,一直在擔心着他。
以前從未有過,墨堯炻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會有這麼多的擔心用在他身上,或許是因爲以前他很少受傷,如今的受傷,又多次都是因爲她。
是愧疚吧……
無暇顧及自己身上的傷,黑曜石一雙眼,滿顆心裡裝的全是她,她真的很美,簡單的制服穿在她身上也能夠體現出她不一樣的女性美,可他並不注重這些表面,他活着,壓在他心裡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你沒事就好。”
雖然一廂情願的執着的認爲她並沒有死,還活着,可其實,他心裡也有着很多的不確信,忐忑不安,如今看到她,確定她是真實的存在着,那些種種不安纔算是徹底消散。
她還活着,真好……
那個瞬間,他對他的關心深刻得顯而易見,墨堯炻才真正算懂得了顧惜橙的話,黑曜石最關心她。
心裡掠過深深地愧疚……
她配不上他的好。
“那天晚上,我就在西湖對面的大廈內,對面發生的一切,我全都看見了。黑曜石,何必呢,是我自己要去送死,你還管我幹嘛?”墨堯炻冷漠地看着他,他的表情及語氣明顯在說,(黑曜石,你受傷是你多管閒事)。仔細看得話纔會發現他的手指緊握成拳,顯示着她的言不由衷。
淪落到今天這地步完全是她自找的,與人無憂,她不想把其他人牽扯進來。
她虧欠他太多,不想再繼續承受心裡的愧疚感了。
更不想,他再因她受傷……
黑曜石眉頭微微一蹙,任何人在聽到對方不接受自己的好意反而還責備他多管閒事的時候,心情都不會好的。本就蒼白的臉,微微抿脣透出了幾分冷酷,“墨堯炻,你變了。”
以前的她不會這樣子說話。
他還記得她撒潑耍賴時求他幫忙的畫面,她從來不會拒絕別人的好意,向來予給予求,從不嫌多。
如今,卻不一樣了……
“是你不懂我。”墨堯炻補刀似的說一句,這句話的分量很重,尤其是對相識多年的他們而言,黑曜石猶如被針刺了一下。
遠處觀看的顧惜橙發現氣氛不對,拉着東方律問:“他們怎麼了?”
搖了搖頭,他也不理解,但肯定是鬧什麼不愉快了,否則氣氛不會突然之間這麼凝重,讓只是站在遠處觀看的他們,都感覺到了這股凝重的氣氛。
黑曜石沉默了一會兒,望着她突然說道:“一個人再怎麼變,本性是不會變得,墨堯炻,我不相信,這些年來,你所有的形態全是僞裝出來的。”
他的眼神太過鋒利,墨堯炻清楚感覺自己努力僞裝起來的面具裂開了縫隙,“你什麼意思?”
“如果你是自由的,那麼根本沒有必要特意換裝而來,可見蘇溱沅掌控了你的行蹤,事已至此,你不尋求幫助反倒嫌棄我多管閒事,這真的是你的真心話嗎?我認識的墨堯炻絕不是這樣的,除非,他被要挾,怕連累別人。”黑曜石說得很緩慢,時刻注意着墨堯炻臉上的細微變化,更加確定自己沒有猜錯,“墨堯炻,蘇溱沅到底威脅你什麼,你說出來,或許我能幫助你。”
不得不說,黑曜石真的很聰明,三言兩語,便猜出了她的言不由衷,及被威脅。
她還說他不懂他,成了笑話。
可是黑曜石啊,正因爲是你的幫助,所以我心裡纔會更加的不是滋味,欠你的太多,不敢再尋求你的幫助了,怕還不起,要揹負愧疚過一輩子。
“以黑手黨的勢力,想要查出這件事情,不是什麼難事,只是花費點時間而已,既然早晚都是知道的,你真的要把這些時間浪費掉,不針對目前的情況儘量做些補救嗎?”黑曜石沉着道。
墨堯炻彷彿突然被點醒。
她差點就忘記了,只要他想知道,有什麼事情是辦不到的,她以爲不說,他就不知道了嗎?
這想法真是太蠢了。
“那麼……幫我救一些人吧。”墨堯炻鬆了口。
把要救的人的名單全部寫下來給他,墨堯炻告辭離開。
他已經離開得太久了,再不回去,蘇溱沅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