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說難

IV.塵埃之路 100 說難

當法師們和少女來到薩諾芬時,很快發現街上法師學徒頻繁出現,這種情況讓他們頗感驚奇,他們找個人問了問,就得知了即將在薩諾芬東面發生的事情。

正牌的紅袍法師,可不是普通學徒有膽量糊弄的。

“唔,原來是教育系統的事情,和我們沒有關係,沒必要管它。”潘尼簡短地做出了決定,休斯點了點頭:

“你說的不錯,跟我們沒關係,現在直接去總督府?”

“不着急,我們先找個住處……”潘尼低頭沉思,這次前來求援,花的時間可能不會太少。

這次來薩諾芬的目的,就近尋求政治援助是其最重要的,如果能夠獲得些實際援助那就再妙不過了……

人口,希倫需要的是人口,大量的人口,不僅僅是士兵,還有工匠,農民……

沒有人,就什麼都做不了。

休斯:“走吧,我想總督大人應該會給我們一個住處。”

潘尼點了點頭,任何一位紅袍法師,只要不存在陣營上的問題,在一個總督那裡總能得到禮遇,他自問和薩扎哈的總督——那位名滿塞爾的老頭子沒有什麼衝突,尋找一個住處總是可以的。

他們牽着獅鷲經過街市,在塞爾這種猛獸並不是稀罕的東西。從塞爾山南麓到普雷亞鐸海岸拜佔圖城,其間的丘陵地帶是一片龐大的獅鷲棲息地,塞爾在那個地方設有成建制的獅鷲軍團,最多時曾多達千人,在那個時候,塞爾軍隊編制裡甚至還有數百人的天法師戰團,

不過在之後血浪之年和裂盾之年裡,塞爾發動了兩場與阿戈拉隆的戰爭,就是赫赫有名的鳴沙戰役和斬首戰役,這是塞爾立國以來爲數不多的兩場慘敗,這支軍團也在戰爭中遭遇了毀滅性的打擊,直到現在仍然沒有恢復原貌。

儘管如此,獅鷲在塞爾仍不少見,用之代步的紅袍法師就更多,所以當看到兩個牽着獅鷲的紅袍法師漫步在街上時,沒有人會大驚小怪。

頂多,就是有些路過的紅袍法師或是學徒,驚訝一下這獅鷲爲什麼看起來沒什麼精神,還有牽馬經過的一些人紛紛繞道而行——馬是成年獅鷲最喜歡的食物。

比起稍顯荒涼的德胡米和過於喧鬧的艾爾塔泊,薩諾芬顯然處在中間點,溫暖的氣候也讓這裡多了一些活躍的氣息,這顯然讓少女歡欣非常,她捏着幾根從獅鷲身上拔下來的長羽毛,與街邊擺攤的人討價還價,儘管沒有人膽敢和一位紅袍法師的伴侶真的壓價,

這一股輕鬆的氣氛一直延續到了總督府門口,不過一到達這裡,希柯爾立刻就感受到了一股陰鬱的氣息。

“總督府後面就是一片大墓地。”潘尼倒是明白這股氣息從何而來,對於繆爾斯坦圖斯的一些癖好,他在出發之前着實惡補了一陣。

這個老者雖然年暮,但一直以自己的軍人身份爲榮,並對過去的征戰生涯不能忘懷,比起一般的塞爾人,他更討厭虛浮的裝飾——比如他家走廊的牆壁上全然看不到任何普通貴族家中常見的裝飾,比如浮雕,掛像,壁畫。

簡單到只有一面光禿禿的青石牆。

整個費倫的人都很明白,塞爾不存在真正的貴族,紅袍法師更傾向於用魔力和刀劍而不是優雅的禮儀去贏得敬畏,所以任何貴族的高雅風度在這個國度都是和可笑的——最大的貴族都在法師塔裡,他們的法術和權威就是塞爾的風度。

不過把這個精神貫徹到老總督這種地步的塞爾人倒也少見。

出於穆蘭的傳統禮節,休斯和潘尼把希柯爾留在了茶座——唔,男尊女卑的社會背景並不會因爲紅袍法師會中擁有女性紅袍而改變,想要尋求幫助,至少要先做出尊敬。

“哦,小夥子們,下午好。”

當見到總督的一刻,耳聞目見得來的模糊印象套在這個穿着盔甲、挺拔威武的老頭子身上,彷彿有一種魔力使紅袍法師肅然起敬:

“您的屬下向您致以問候,尊敬的總督大人。”

說完了這句話,法師發現一對目光落在了自己的神上,並不具有敏銳的洞察力,不過他卻能感覺到這雙眼睛已經透過表面,看到了自己的精神面貌,這是一種直覺,他擡起頭,看到了一雙略顯昏黃但是絕不昏昧的眼睛。

“唔,不用來這些虛浮的客套了,我們不需要這些。”

繆爾斯坦圖斯揮揮手,兩個法師挺起了腰桿,發現這個老頭的目光還是有些漂浮。

看來老花眼在一定程度上困擾了他,他看着潘尼,表情笑眯眯的,看來心情不錯

潘尼微微放心了,看來自己給他的印象並不太差。

“唔,原來你就是潘尼.西恩,比我想象的還要年輕一些,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唉…我還得仔細想想。”

說着臉上露出愁苦不堪的神情,似乎真的忘了,眉頭越皺越緊,好像還陷入了深思:“唔,小夥子們,你們要知道,上了歲數的人經常是善忘的,尤其我還沒有多少的閒暇,去像其他的老頭子那樣去追索過去的事情。”

潘尼和休斯對視了一眼,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或許沉默纔是應對這句話最好的選擇。

賠笑顯得諂媚下濺,打諢顯得輕佻失禮,奉承顯得虛僞無用。

所以氣氛沉悶了下去。

過了一陣子,老人才擡了擡手:“呵,說說你們的來意吧,正如我剛纔說的那樣,我這個老頭子並不清閒。”

“是這樣的,大人,法師會在希倫進行的活動遭遇了許多困難,所以我們需要援助。”潘尼定了定神,說出來意。

“困難,我剛剛聽說,你們擊潰了山上一股匪徒,應該已經建立了權威了吧。”老頭一擡眉毛,一道視線落在了法師的身上。

“雖然有所權威,但是同樣也有阻礙。”法師輕輕欠身:“薩班郡的大人似乎對我們的政策有些意見,而且,沒有足夠的援助,我們也很難和山區的匪徒的鬥爭中取得勝利。”

“勝利?呵呵呵呵……”似乎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事情,這個老頭子蒼老地笑了起來:“小夥子,不得不說,單以想法和膽量而言,你超過了你以往任何一位前任,在那樣艱難的情況下,你還認爲你有可能制服那一羣匪徒?”

潘尼手心微微有了些汗,知道這個話題一打開,接下來的對話至關重要。

如果不能用些實際的東西打動這位老者,那麼也就別指望能夠獲得什麼援助了。

“其實制服那一羣匪徒並不困難……”潘尼醞釀了一下:“只需要希倫鎮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能夠保證商路的通暢,那樣山匪自然會失去生存的根基。”

“足夠強大的力量保證商路的通暢?”老者皺了皺眉:“哦,這個想法倒是簡明扼要,不過,你也應該拿出切實可行的手段來。”

“我認爲有必要將希倫修成一座要塞關隘,並且在他與北面之間修築一條足夠暢通的道路。只要在合適的地方設立關卡和崗哨,就能有效遏制山匪的勢力。”

這是潘尼的想法,許多地區的貧困、封閉混亂,都是因爲交通不暢而引起的,似乎套到希倫這個地方,也可適用,這樣大興土木,或許也是解決問題的一條有效道路。

“修路?”老者臉上出現了興趣:“在那種地方修路?你的想法很有趣。”

不用說是老頭,就連休斯聽到潘尼這個提議,也是驚詫了一下,塞爾境內的道路都很原始,法師大多用不上,而且也很少關心平民商旅的交通,所以刻意修建道路的政策很少見到,在崎嶇的山區修路,更是聞所未聞。

“如果肯消耗一定的人工,那並不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潘尼說道,以他的想法,配合法術和一些其他的手段,修一條像樣的道路也不困難。

憑藉高處設立的崗哨與大量衛兵控制住道路,山匪無法在這片地區獲取利益,經過一段時間,形勢自然會出現改變。

潘尼緩慢地解說着,老頭看着敘述中的法師,表情漸漸認真,然而他沉吟了一陣,又搖了搖頭:

“不過你想過沒有,如果你的方法真的生效了,那麼穆蘭人會有什麼反應。”

“他們已經介入了”

“竟然有這種事情?”老頭的表情微微驚愕了。

“不錯,我們打擊過的匪幫,似乎已經有了和穆蘭人勾結的跡象。”

“和穆蘭人勾結……他們果然是不甘寂寞啊……”老者坐在‘花園’邊的椅子上,垂首沉吟良久,嘆了口氣,認真地盯着法師,潘尼但覺被盯得渾身發毛:“哦,小夥子,看來你比我想象的還要能幹,居然已經吸引到了穆蘭人的注意。”

“所以我需要更多的援助,才能擊潰他們。”

潘尼嚴肅地說道,以這個理由,相信老者不可能無視。

穆蘭人可是塞爾最主要的敵人之一。

“擊潰他們?不不不,小夥子,看來你還不明白。”老總督搖了搖頭:“如果你擊倒了他們,並且使塞爾在那裡獲得了穩固的落腳之地,使穆蘭人感受到了更直接的威脅,下一次他們介入,就不會是用這種手段了,我想說的是,你有掀起一場戰爭的覺悟和準備了麼?”

潘尼愣了一下,注視着老總督的臉上那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挫敗感。

這話的意思很明確,他,一個小小的紅袍法師,沒有資本去決定這種可能掀起兩國戰爭的事情,哪怕僅僅是一個可能性。

“哦。小夥子,不得不說,你的職位,或者只是法師會裡某些大人物的惡作劇。”老總督沉默了一下,似乎透露出了一點信息,不過卻令潘尼非常不可思議:

“總督大人,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繆爾斯坦圖斯看着潘尼的表情,眉頭皺了皺,然後又舒展開來:“看來是真不知道,算了,你就當我沒說過吧。你只要知道,那個職位是個純粹的擺設就足夠了。”

這種神秘的言語讓法師莫名其妙,不過他知道恐怕難以從老總督這裡獲取想要的答案,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這才忽然醒悟,他上任的地方原本就很莫名其妙。

“其實,希倫鎮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塞爾和穆爾霍蘭德都滿意的一種狀況,據我所知,紅袍法師會裡面有些大人正在利用這種閉塞攫取利益,而現在的塞爾人已經不願意掀起一場新戰爭了——你知道,自從前些年我們和阿戈拉隆簽署停戰協議以來,塞爾已經十幾年沒有進行過對外戰爭了。所以,你有做好準備去面對那些主和派嗎?”

這句話讓潘尼更加不舒服,如果扯到了內部鬥爭,他確實是沒有多少底氣。

僅僅一個薩班郡執政官,輕輕使點手段,就差點讓他焦頭爛額。

而老者接下來的一段話,也讓潘尼明白了總督的立場:

“事實上,我也很討厭無意義的戰爭,年輕的時候,我曾希望戰爭能夠帶來土地財富和榮耀,但是到了現在,我只希望現狀能夠長久的保持下去,畢竟沒有意義的鮮血在這片土地上已經留下了太多的痕跡,比如……我身後的那些墓碑。”繆爾斯坦圖斯鬍子翹了翹,用頗爲認真的語氣說出了一番長篇大論,最後,他看着潘尼:

“重要的是,我們誰也沒有權力來決定是否應該掀起一場戰爭,小夥子,你找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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