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陸軍的南方攻勢總算是在艦娘們和人類軍隊的共同奮戰下被遏制住,不過之前勉強守住的平安市,這回也不可避免的淪陷了。
平安市是第三艦隊的兩大駐地之一,多達爾島是主要駐地,駐紮着第三艦隊的提督和艦娘們,但提督們的產業、第三艦隊的很多行政和後勤部門都是放在平安市的——多達爾島沒那麼大地方放這些,而且海島的物流條件也不足以支撐海軍相關的工業企業的運轉。
儘管在深海陸軍第一次兵鋒指向平安市時,第三艦隊的提督們就有許多人在李洛的建議下把能遷走的產業全都遷到了南夏市,但仍然有很多無法遷移或者搬遷需要很長時間的工廠被毀於一旦。
第三艦隊因爲平安市的陷落而蒙受了沉重的打擊,以至於給堅持留下第三艦隊參與瑞萊島戰役的李洛招致了相當多的非議,不過原本一直催李洛調回艦隊的海軍總部這時候倒是反過來幫着李洛說話,給瑞萊島戰役通電嘉獎,算是給李洛的行動背書了。
在瑞萊島戰役時,第三艦隊的艦娘即使立刻返回,實際上也很難趕上深海陸軍的大反攻——當時的瑞萊島自身難保,不可能讓艦娘們通過空運方式緊急返回平安市增援,即使趕上了,在陸地戰場的中堅力量——人類軍隊被分割包圍的情況下,艦娘們能起到的作用也非常有限,除非有提督會不顧傷亡,讓自己的艦娘去一線衝鋒陷陣。
非議並不會因爲海軍總部的站臺而消減,不過這個理由李洛也是並不準備拿來給自己辯護的,辯護只是越描越黑,有些事情的評價屬於成王敗寇,或者說只要自己的實力足夠強大,過一段時間那些不滿的提督們就會忘掉自己的全部不滿,轉而再次尊崇起李洛來了。
……
深海陸軍的攻勢被遏制住後,短時間內再想發動新的攻擊就不太容易了,航母艦娘們持續不斷的戰機巡邏會保證深海陸軍難以安全集結,除非艦娘們再次不得不把精力用在海上。
但是瑞萊島戰役似乎確實重創了深海艦隊,之後布洛亞海附近的深海活動明顯減弱了,深海島姬可以輕易地製造出大量的深海艦姬,但是深海島姬本身的形成看起來並不容易,大量消滅深海島姬後,深海艦隊在短時間內會稍微衰弱一些。
不確定深海艦隊需要多久恢復元氣,但對於人類軍隊來說,能多一天時間進行整備都是值得的。
除了人類軍隊有時間整備外,李洛也要下精力處理依舊關押在鎮守府的那兩個“俘虜”。
石田直次比較好辦,鎮守府雖然沒有吐真劑,但是卻有測謊儀,從石田直次那裡審訊到了日系組織的組織結構及主要成員,包括東部大陸的分部和大西洋的總部(兩個地方的日系組織實際上相互獨立,不過依舊有一些接觸),這些情報拿到後,關押石田直次的價值就已經沒有了。
所以把石田直次放出來參與瓦解東部日系組織的時候,也就不擔心他逃跑了,因爲逃了也沒什麼損失,反倒是石田直次這次被李洛饒過一命,下次就不會再有將功贖罪的機會了。
真正的麻煩在於生命形態不明的“艦娘”超大和,對超大和的審訊不出意料的沒有太多收穫,倒不是因爲超大和實際上屬於深海陣營,超大和在審訊時基本都是有問必答……
但是即使不談超大和的供詞是否可信,伊犁也覺得超大和可能存在一些精神錯亂——她看起來非常認真地在回答問題,但答案卻十分混亂而語無倫次。
超大和堅信着自己是松本陽音的艦娘,在被日系組織設下陷阱殺死後,又因爲大西洋日系組織的秘密實驗而被複活,成爲日系組織妄圖“控制”深海艦隊的“媒介”。
然而,超大和怎麼脫離了日系組織的掌控,而反過來在日系組織內呼風喚雨,客觀上讓日系組織成了深海艦隊的幫兇,超大和的供詞就變得混亂不清起來。
超大和就是反覆地念叨着自己要想日系組織復仇,然後頗有些得意地複述着自己通過把日系組織引上瘋狂道路而毀滅日系組織的腦殘計劃。
至於這個計劃過程中死掉大量無辜者以及客觀上對深海艦隊的幫助(諸如明港市的陷落,日系組織的背刺就功不可沒),是否符合松本陽音生前的意願,超大和就像沒聽清問題一樣,答非所問,不明所以。
“這個超大和,你跟她談對抗深海艦隊的問題,她跟你回憶起了她和松本陽音以前過着多麼多麼美滿的生活,你跟她談松本陽音如果還活着是不是同意她這麼不擇手段,她和你笑話起日系組織試圖控制深海艦隊的妄想起來……”一直成竹在胸的伊犁,難得地在例行會議上表現出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我真想幹脆不審問了,咱們把她切片研究,發揮最後一點價值算了!”
可惜南海鎮守府裡並沒有生物學家,和平方舟是醫生,偏向於臨牀醫學,不過就算有,不到萬不得已,大家是不會同意“切片研究”這麼令人毛骨悚然的做法的。
“不過伊犁你這麼一說,我們好像對於‘超大和’本身,確實缺乏瞭解,只想着去獲取她口中的情報,其實她本身就是一個了不得的情報吧?”李洛說道。
“倒也不是一點都沒研究,”這時和平方舟開口道,“我採集了超大和的血液樣本之類的進行了研究,表面上看化驗結果與正常人類沒什麼區別,但仔細比對數據會發現有對不上的情況,這和一般艦孃的檢驗結果是類似的,都超出了我們的科技水平所能理解的範圍。”
有人認爲艦娘是神創生命,也有人認爲艦娘是某種超文明的產物。神創論的說法被接受的更加廣泛一些,因爲反正也難以用科學來解釋,給艦娘這一與人類非常接近的生命形態披上一層神秘、美好的面紗,無論是對人還是對艦娘,都有心理上的益處,但是,從現在對金屬殘骸和火種源的發現來看,超級文明造物論纔是真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