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小南聽到這話,再想想姚景心要將他放出去自生自滅,心中暗叫不好,這個時候莫約思量了一番,他終於做出了選擇:“娘娘,求娘娘饒了奴才吧!奴才也是有把柄在別人手中,不得不鋌而走險。”
聽到他將話說開了,姚景心和趙玲玲對望一眼,等待着下文。
“是玉嬪!是玉嬪收到的消息。”發了狂地撲向她腳邊,清兒一腳替姚景心撞開了他:“離娘娘遠點。”
“說,你除了傳遞消息,還做過些什麼?”清兒開始了審問,而姚景心心中也有一番思索,這件事會是玉鳶做的嗎?
“娘娘,奴才把知道的都說了呀,我只是負責觀察娘娘的行蹤,然後將消息傳遞出去,曾經湘妃娘娘就警告過我,除了傳遞消息外不許做別的勾當,奴才哪還敢做別的事呢?”應小南這次是豁出去了,姚景心聽後也是眉頭一皺:“她若是真這麼好心的話,爲何要打探本宮的一舉一動?”
“這個,這個奴才就不知道了,娘娘,求求你繼續綁着奴才吧!奴才今後就算是做牛做馬,也想待在你身邊伺候你!奴才再也不敢了……”
趙玲玲對他兩頭倒的行爲嗤之以鼻:“哼,現在知道怕了,剛纔不是還嘴硬麼!依我看來,嫂嫂,不如我們就把他投湖吧!”
知道她是故意嚇唬人的,姚景心心情被她逗樂了三分,應小南聽到要被丟進湖裡,嚇得渾身發抖,這下更是朝清兒爬去:“清兒姐姐,求求你幫我求求情吧!看在我們共事過的份上。”
清兒將頭別在一旁:“應公公,宮中的規矩你是明白的,既然你一開始就沒有心思在娘娘身邊效忠,那這裡就必定容不下你!”
姚景心知道周圍有很多人看着,這一次也算是殺雞儆猴的時候:“行了,你也別哭了,我說過的話照做,清兒把他送出去,記得給一點賞錢。我這裡廟堂太小已經容不下你了,你上頭還有兩尊大佛,我無能爲了!”說罷揮揮手,清兒知道姚景心這次是說真的了,立刻提起應小南的領子朝湖邊走去,一艘小船就立在那裡,划船的小太監正是柴喜。
“清兒姐姐,這……”
“送走!”清兒掏出一錠銀子扔在甲板上:“你好自爲之吧!”
應小南的臉上都紫了:“清兒姐姐,再幫我求求情吧!我這麼出去一定會死得很難看的!”
“不必多說了”清兒剛準備轉身離開,忽聽得姚景心喚到:“把柴喜換下來,叫別人去划船。”
柴喜就這樣唯唯諾諾地下了船,當另一個小太監開始擺渡時,應小南一屁股跌落在小船上:“完了、完了……”
來到姚景心面前,柴喜恭恭敬敬地跪下:“奴才參見娘娘,參見公主!”
看到他滿身是傷,姚景心也動了惻隱之心:“行了,你起來吧,我這兒接下來有一份爲難的差事需要你擔着。”
聽到這個,柴喜卻沒有絲毫的猶豫和退縮:“奴才能爲娘娘效犬馬之勞就是奴才的福氣!娘娘,奴才終於有機會報答你的恩情了!”
“應小南走了,管事太監的位置就由你頂替吧。”此話一出,柴喜嚇得雙膝跪地,他轉頭盯着清兒,對上一記肯定的眼神,沒想到這樣的好事竟然能落到他的身上。
“我……”
“行了,下去吧,明日讓沫珠去跟饒公公說一聲。”就在她封賞柴喜的時候,突然聽到湖面上傳來噗通一聲,小太監扯着嗓子大喊:“應公公跳水啦……”
他們一齊趕到湖邊,看到湖中央的人影撲騰幾下就沉了下去,姚景心別過臉:“柴喜啊,你找上幾個人去打撈屍首吧,好好葬了。”
柴喜點點頭,想到應小南曾經也是下人中風光一時的人,不由得感慨一番:“奴才遵命……”
趙玲玲拍拍手上的灰:“玉嬪和湘妃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竟然能嚇得他投湖自盡。”
“是啊,他們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看到周圍的宮女太監都去圍觀去了,姚景心鬆了一口氣,將趙玲玲喚到身邊:“今夜我找你來其實是有事相商。”
“嫂嫂你說。”她也小心翼翼起來。
“你給的那份名單我落水的時候弄糊了,需要你再跑一趟了……”姚景心覺得爲難,可是不得不開口。
“嫂嫂,皇兄那麼對你,你爲何還要對他這麼好啊?”趙玲玲也略微聽說了下午回來的事,雖然夫妻間的事沒有誰對誰錯,但是她始終偏袒女人的一方。
想到這些,姚景心的心再度絞痛一番:“其實我也知道自己很傻,但是卻寧願他負我,我不願負人!”
“可是皇兄他知道嗎?”趙玲玲開始擔心她:“其實在這裡你完全可以靜心養好身體,其他的事你完全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我做不到,我想到他深夜還趴在案頭批閱奏章,就會爲他擔心,我……”
趙玲玲有些激動地指着東北方:“你知道皇兄在幹什麼嗎?他現在琉璃宮陪着你的好姐妹用晚膳!”
一句話再度讓她五雷轟頂,姚景心再也忍無可忍:“爲什麼會這樣……”
一股殺意從心底涌出,她恨不得會面全世界,天地本不工,世間男女本多情。她多希望這只是一場夢,夢醒的時
候還是在菽園裡,她睜開眼就看到羅翠屏的睡臉,心裡還是心心念念着玉王爺,那樣的日子雖然清苦,但是心境卻無比的平和。
至少希望沒有落空。
夜深了,趙玲玲走了,小舟經過應小南落水的地點,忍不住回頭望去,這個皇宮裡,死一個奴才太正常不過了。
遠處的琉璃宮中一片舞樂之聲,趙亦靖獨自一個人斟酒,一旁的羅翠屏也想喝,卻被制止了:“做戲做全套,你現在懷有龍子。”
聽到趙亦靖的話,羅翠屏手中的酒壺轉了方向,給趙亦靖斟滿:“皇上,我給你倒酒吧!”
面前的舞者跳着天外飛仙舞,白紗裙綠蘿衣,一頭青碧的秀髮,雙眸泛着水光,說不出的動人,在他們的眼裡,羅翠屏和趙亦靖堪比一對舉案齊眉的夫妻。
“皇上,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爲何還要做戲?”羅翠屏不解,他爲何要特地傷害姚景心。
“虧你還能管這麼多,接下來你就要多加小心了,時刻得注意提防。”他的寵愛並不是沒有原因,也正因爲面對的人是羅翠屏,他才能這樣坦蕩蕩地跟她開口,就在這時,桂小龍匆匆闖了進來:“皇上,奴才有事稟告……”
揮揮手讓舞者和樂師下去,桂小龍進來後避諱地盯着羅翠屏,趙亦靖輕嘆一句:“我們出去吧!”
月下兩道身影對着桃樹,花瓣飄飄透着誘人的香味:“皇上,關於傾心閣的修建即將完工,奴才想問問您什麼時候有時間去瞧瞧。”
提到這個傾心閣,趙亦靖想想自從動工到現在已經小半年了,當然,這座依山而建的小閣樓常年處於雲霧之間,周圍種滿了潔白的木芙蓉花如夢如幻:“這段時日朕抽不開身,這件事全權由你負責,等花開的時候,朕就帶景心去看看!”
“奴才明白了,定會讓皇上和容嬪娘娘滿意!”桂小龍剛想退下,就在這時趙玲玲卻不顧阻攔地衝了進來,守門的小太監不停地攔着:“公主,皇上在裡面呢……”
“皇上?我就是來找皇上的!”趙玲玲剛想衝進大殿中,忽聽得趙亦靖喚住了她:“幹什麼橫衝直撞的?湘妃娘娘有孕在身,你若是衝撞了她……”
看到他從花園中走來,趙玲玲也不必進屋去打擾別人:“皇兄也知道有孕之人不能衝撞啊!”
聽着她酸溜溜的話,趙亦靖不用問也猜到了:“是景心叫你來的?”
“沒有!嫂嫂那個軟柿子的性子怎麼可能跟我開口,只是皇兄你知道嗎?就算你這樣對她,她還是一心一意爲你着想,我只是覺得你今時今日所示不珍惜她,以後一定會後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