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亦佟無可挑剔的臉上出現陰沉的笑意:“哼哼,那也是迫不得已,本來想在百花樓找幾個姑娘陪王子喝喝小酒的,沒想到竟然遇到了他們!”他纔不相信白賓的話,幾個人喬裝去百花樓只爲了找樂子。
“不過跟你打交道,就算扮成船家也是值得的!”伽禪那手中的竹竿撥動着水面:“最近香國發生了變故,他們國內有一場動盪,二皇子跟太子奪權,真是龍虎相爭好不熱鬧!只是這香國閉關鎖國了,我們多羅國生產的貨物少了三成的銷量,貨物堆積百姓沒了生計,玉王爺,你說怎麼辦呢?”
嘴角微微抽動一番,趙亦佟隱忍着咬牙:“好辦呀,我們寧國別的沒有,就是富庶,放心吧,你的這批貨物包在本王身上。”
“那伽禪那在此先謝過王爺了……不過呀,我聽聞你們國庫空虛,王爺這麼個伶俐的人,怎麼也不幫忙想想法子呢?”
“這個就不勞王子費心了……”
“哦,對了,這雨季就要到了,王爺您親自督工的南江上游大壩想必就要竣工了吧!本王想關心關心王爺有沒有找高人算過,什麼日子竣工比較適宜呢?如果在雨季之前的話,恐多生事端,若是還未竣工就被洪水沖垮,恐怕皇帝只有怨天了吧!”
“呵呵,多謝王子的關係,竣工的日子本王一定會好好擇選……”
身後的樹林傳來一陣輕響,趙亦靖和伽禪那同一時間回頭:“誰?”
諾雪靠在樹後深深地喘着粗氣,沒錯,她聽到了,所有的一切都聽到了!陪着笑臉,壓抑着情緒,她原本就是個陪笑的女子,自然不怕做戲:“王爺,你口口聲聲說着要對我負責,可是你……你看你竟然跟別的女人出來玩!不帶我……”
撒嬌的語氣沒有任何異常,伽禪那再度壓低了帽檐,趙亦佟有些疑惑地對着她,眸光陰冷,手中出現一道手刀,就在這時,不遠處的趙玲玲看到了諾雪出現,不耐煩地把手中的鵝卵石扔進河裡,噗通一聲響:“那個女人來做什麼!”
看到諾雪,姚景心心中有些不暢快,但明面上卻始終平靜如水,趙亦佟聽到聲響後打了個激靈,差點,差點他就忍不住要動手了,試探地開口:“諾雪,你剛纔聽到了什麼?”
諾雪胡亂地搖了搖頭:“王爺你別轉移話題,剛纔我的問話你還沒答呢!你是不是變心了呀?你不要諾雪了嗎?”
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着,她的眼裡滿是
淚珠,不是傷心的,而是被嚇的!
突然伸出手朝她的後腦揮去,諾雪絕望地閉上雙眼,沒想到迎接的是一個溫暖的懷抱:“傻諾雪,本王怎會不要你呢?”
“可是你……”
“你沒看到還有白賓和安平公主嗎?本王只是碰巧遇見了他們,相約一起遊湖的,既然你來了,正好,我們一塊如何?”
諾雪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王爺,你說話算話!”
趙亦佟回過頭對着伽禪那:“怎麼樣,一錠金子也不願走?”
擺擺手,伽禪那的嗓音變得滄桑和粗糙:“公子啊!不是我不願掙你的銀子,小的這船已經被人包下了,十幾年的營生了,若是違約傳出去多不好啊!”
“罷了罷了,真掃興,你家不做別家做,有錢能使鬼推磨,哼!”說罷,趙亦佟牽着諾雪的手往隔壁的漁船走去……
“哎呀,怎麼這麼慢啊,不就是找個船家嗎?有美人在畔就不願理會咱們了!”趙玲玲百無聊賴地踢着石子,白賓一言不發地對着湖面,姚景心跟清兒說着自己以前在菽園外的浣溪中洗衣、練舞的情景,不多時,一條體型偏大的小木舟緩緩靠近,趙亦佟立在船頭,諾雪緊緊跟隨身側。
“快上來吧!”一聲令下,白賓首先不費吹灰之力上了船,伸手向着趙玲玲,這個小丫頭想也不想就握了上去,當姚景心站在岸邊時,諾雪的眼裡發出怨毒的目光,白賓和趙亦佟同時向她伸出了手。
趙玲玲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這邊,諾雪可就沒這麼好的臉色了,看到諾雪的臉黑得快滴出水來,姚景心自然不願接過他的手,可是另一邊,白賓身後的佳人還立在那兒,最終,她也放棄了那隻手。
“清兒,你先上去吧,然後你拉我!”
清兒點點頭,輕盈地跳上了船,聽到姚景心的話,兩位男士都收回了手,趙亦佟尷尬地握着摺扇,另一隻手安慰性地摟着諾雪的肩。
當姚景心上船的那一刻,諾雪暗自幻想,如果這船晃一晃,或者颳起一陣大風,姚景心跌落在地把孩子摔沒了,這將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啊!
不知是不是被諾雪的念力傳召,姚景心一個重心不穩,加上船身莫名地晃了晃,她整個人往後方仰去:“啊……”
說時遲那時快,一隻強有力的胳膊將她的腰身攬住,只是眨眼的功夫姚景心就回到了船上,趙亦佟有些捨不得放手:“小心一點!”
姚景心尷尬地整理頭髮,諾雪的眼神燃起熊熊烈火,清兒喘着粗氣,白賓則研究着剛纔船身的晃動究竟從何而來,趙玲玲拍着胸口:
“好險,還好有六哥在!”
諾雪聽到這句話,看到趙亦佟遲遲落下的手臂,整個人憤怒地一轉身,朝船艙裡進去了。
這時候,岸邊上出現一夥黑衣死士,他們的腰帶上都鑲嵌着一顆藍寶石,一個黑影前來請示領頭的:“老大,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嗯,時機差不多了,現在人都在船上,相當於甕中捉鱉,兄弟們,聽我號令……”話音未落,一個穿着漁夫裝束的男人從天而降,手中的蓑笠狠狠地朝黑衣領頭人砸去:“誰讓你們擅自行動的?”
聽到聲音,所有的黑衣人紛紛下跪:“王子殿下!”
“哼,你們還知道我是王子?還知道是我養的狗?居然不經主人的同意擅自行動,說,是誰的主意?”
領頭地十分爲難:“這……這不是您的意思嗎?我們都是由美玉姑娘指派而來。”
啪的一巴掌朝他打去:“混賬東西!美玉算什麼?沒有我的指令,她的話就是狗屁!想不到我養的小毒蛇已經開始不安分了呀……今日你們聽清楚了,以後要見到我的親筆密函才能執行任務,至於那個美玉嘛……我待會去收拾她!”
“那這個……”黑衣領頭擡頭看到船已經往河上游走,伽禪那嘴角抽動:“船上有我的人,你說說,該不該動?”
“屬下該死,屬下該死……”
一羣棗紅馬的騎兵飛奔出宮,趙亦靖首當其衝騎着汗血寶馬跑在隊伍的最前方,手中拿着姚景心的畫像四處詢問着,不知不覺就來到了百花樓的門前。
“這位官爺,您是有什麼事嗎?”花娘滿臉的笑意迎上來,生怕是來找茬的,同時也心驚肉跳,難道他們都知道了?
將畫像呈現在花娘面前,畫上的女子栩栩如生,莞爾一笑的模樣是趙亦靖心頭最美、最動人的時刻:“你見過她嗎?”
看到她,花娘的心裡咯噔一下,不知不覺那笑容就僵在原地:“不知道!”
趙亦靖是何許人也,他豈會這麼容易就被矇騙過關?花娘的驚愕雖然被隱藏得極好,可是卻逃不過他的眼:“你不說?不說的話,今日我就把你的百花樓連根拔起,弄得個底朝天!”
聽到這話,花娘立刻擺擺手:“別啊官爺,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你爲難我有什麼用啊!”
話音未落,一隻充滿殺氣的大手握住了她的脖子。花娘的臉色瞬間紫青:“救、救我……”雙腳離地不停地擺動着,最後看着她快不行了了,趙亦靖猛然一甩,花娘整個人跌落在兩米遠的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氣。
“現在你該知道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