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照國的衆多皇子們,紛紛入宮覲見皇上,向皇上請安。
太子沒有再阻攔,而是親自陪同幾位皇子,去探望皇上。同時太子下了一道旨意,爲成全諸位皇子的孝心,從即日起,諸位皇子皆留在皇上的寢宮,病牀之前盡孝。有不遵旨意者,視爲不忠不孝,送宗人府查辦。
這一道旨意,將幾位皇子都困在深宮,與外面消息隔絕,不得出皇宮一步,把幾位皇子,牢牢地控制在手中。
唯一沒有被困在皇宮大內的皇子,便是從南方趕回來,還沒有到達京都的秋無痕。
幾位皇子被軟禁的事情,瞬間便從紫禁城傳到秋無痕的耳中。
太子的旨意,也隨後加急傳達到了秋無痕的手中,旨意上言道皇上病重,要秋無痕三日星夜回到長安,給皇上請安,以盡人子孝心。
秋無痕故意放慢了速度,早已經預料到京都皇宮定會生變,卻不想太子悍然將諸位皇子軟禁在皇宮之中,藉着成全皇子們的孝心,下旨命令諸位皇子晝夜守護在皇上病牀之前,侍候着不得出宮。
這個藉口,連皇子和朝臣們,也說不出什麼。
皇上病重,皇子侍候在病牀之前,也是該當。
太子旨意到了秋無痕這裡,秋無痕便是想再繼續拖延,也不可能。何況他也不得不回去京都,萬一皇上有什麼變故,他身在外面,來不及應對,必須回到京都。
“啓稟太子爺,九殿下到了京都之外,今夜留宿在京都之外,不曾入城。”
月傾顏心中微微一動,妖狐殿下終究是回京了,諸位皇子被軟禁在皇宮中,他回到京都,也落不到好。
她不禁爲秋無痕擔心起來,太子將諸位皇子軟禁在皇上的寢宮,如今是太子手中的魚肉,怎麼做怎麼是。秋無痕入宮之後,也將和那些皇子一般,沒有兩樣。
想到這裡,她算計着那隻妖狐,能用什麼辦法躲過這一劫。
“乘月,你是真心臣服本太子,爲本太子做事嗎?如今,父皇病重,本太子不日便可即位登基,乃是天照國的皇上,你的小心思,還有什麼異動?”
月傾顏急忙躬身,臉上擺出狗腿討好的笑容:“太子爺,您這話說的,無論您是太子還是皇上,都是奴的主子。奴混跡江湖十幾年,也只有太子爺這一位主子。如今太子爺就要登基,乃是天照國的皇上,奴豈能那般糊塗,怎麼可能還有什麼其他的心思。”
太子冷笑,陰戾的眼神透出冰封的溫度,隱約露出濃重的殺機。
“如此最好,你對本太子是忠心不二,還是懷有異心,如今本太子要吩咐你去做一件事,便能看出你對本太子的心。”
月傾顏躬身低頭:“請太子爺吩咐,奴必定盡力爲太子爺效力,不敢有半點疏忽。”
太子伸手端起一杯茶來,淺淺地喝了一口。
絕美玉顏在燈光下從任何一個角度看上去,都完美令人失神。柔和的燈光投射在太子的臉上,睫毛挺直的鼻樑,在太子俊美妖孽的臉上打出一片陰影。
幽暗的房間頓然因他而生輝,陰沉的寒眸冬夜無盡的深潭一般,粼粼生輝盪漾,映亮了這夜,他似那深夜在房間中品茶的絕代佳人,紅潤脣邊帶着一抹茶水的光澤,白玉杯在他的一雙手中,再也分不出,哪一個是白玉
杯,哪一處是他的手!
月傾顏暗道一聲妖孽,忍不住擡眼多看了幾眼。
太子忽然妖嬈一笑,月夜下綻放的妖花一般,令人移不開眼,魅惑無比。他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你去殺了秋無痕!”
一句話宛如九天一聲驚雷,咔嚓一聲,險些跌倒在地上。
要她去殺妖狐殿下,太子這是要秋無痕死,還是要她被秋無痕殺一個遍體鱗傷,碎屍萬段?
一張臉變成一條苦瓜,躬身向太子施禮:“太子爺,您這是要我去殺了妖狐殿下,還是要把您的奴才,送去給妖狐殿下大卸八塊?不是奴敢違背太子爺您的旨意,對您有異心,我只怕去了殺不了狐狸,反被狐狸咬死,耽誤了太子爺您的大事兒。”
太子冷魅輕笑,冷冷看着月傾顏:“月傾顏,你以爲本太子是要你去刺殺秋無痕嗎?”
“太子爺,您有什麼高招?”
“月傾顏,記得你說過深恨秋無痕,用毒也好,用什麼其他的計策,不知不覺做了他也好。本太子知道你素來手段極多,花樣百出,計謀出衆。兵法你都能運用自如,這些日子跟在本太子身邊辦事,當本太子不知道你的心思玲瓏,會愚蠢到去刺殺秋無痕嗎?”
一個小小的玉瓶出現在太子手中,比太子青蔥般的玉手,還要遜色三分。
“月傾顏,這裡面乃是無色無味的毒藥,卻不是立即斃命的毒藥。你只要能讓秋無痕喝下這藥,明日他便會昏迷不醒,你也可也從容全身而退。”
“太子爺高明,果然是英明神武,只是我如此憑空去見秋無痕,他恐怕不會相信我。太子爺,不知道您給我什麼東西,能取信於他?”
太子伸手,從衣袖中拿出那份北方的千里軍情密報,遞給月傾顏。
月傾顏眸色沉暗,太子爺早已經籌謀妥當,讓她去毒殺秋無痕,證明她對太子的忠心,也趁此機會,除掉秋無痕,剷除通往皇位的障礙。
“遵旨。”
月傾顏單膝跪地,從太子手中接過玉瓶,太子盯着月傾顏:“月傾顏,是否對本太子中心不二,能成爲本太子的心腹,洗清你一身的賊皮,從今此後爲朝廷效力,就看你今夜所爲。”
“是,遵旨。”
太子揮手:“你去吧。”
“是。”
月傾顏起身,轉身離去,趁夜出城去見秋無痕。
青璧躬身低頭輕輕在太子耳邊道:“太子爺,此人不可相信,她本就跟在九殿下身邊不少時日,只怕早已經做了九殿下的人。”
太子俊顏沉暗,良久沒有說話,好久才陰聲到:“且看她今夜如何做便是。”
“太子爺,奴只怕她去了九殿下處,一轉身就賣了太子爺。”
太子默然不語,微微閉上眼睛不語。
青璧不敢多說,躬身退了幾步,站在角落中侍候着。
月傾顏出宮出城,一直去向城外尋找秋無痕,她本想遇到鐵血,將太子命她去暗殺秋無痕的命令,提前告訴秋無痕。只是今夜皇宮中值夜的人不是鐵血,月傾顏猜想鐵血也許是提前出城去見秋無痕。
她不敢在皇宮中停留,更不能和任何人說話,以免被太子的眼線看到,反而害了秋無痕。
無數心思主意,在她心中轉動,
一時間卻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預先通知秋無痕。她最擔心的就是,秋無痕的身邊有太子爺的眼線和姦細,她見到了秋無痕,沒有機會向秋無痕暗示,又不能不遵照太子旨意,給秋無痕下藥。
打開玉瓶,裡面是幾滴液體,月傾顏楞了一下,她本以爲玉瓶裡面是粉末,想不到是液體。
用一根銀針從玉瓶中挑出一點液體,放在鼻端嗅了嗅。
終究是天照國的毒藥,還是極其罕見的液體,她辨不清這是什麼毒藥,給秋無痕服用下去會有什麼後果。
回眸向身後的無盡深夜看了一眼,眸色陰沉更勝過黑夜,太子絕不會只派了她一個人去暗殺秋無痕,身後必定有東宮的高手,暗中跟蹤在她的身後。秋無痕的身邊,也一定有東宮太子的眼線監視。
月傾顏的心提了起來,今夜她和秋無痕,該如何演好這場戲?
長長呼吸,月傾顏忽然笑了起來,她爲什麼要爲妖狐殿下擔心這些事?
是月傾顏本尊對秋無痕的情意?
還是她對妖狐殿下有什麼情意?
她急忙搖搖頭,她怎麼會屢次對她下毒手的秋無痕,有什麼情意?那些含着金印出生的皇子們,身邊從來不缺少美女,要什麼沒有得不到的,終究不是她的良人。
天照國,於她而言,她不過是這裡的一個匆匆過客,夢一場,過一場,看罷風景,演完了這場驚心動魄的戲碼,她便該轉身離去。
皇權爭奪,父子反目成仇,兄弟鬩牆,又於她何干?
即便是人妖太子即位登基,也和她沒有多少干係,被禍害的是天照國,是這個詭異的古代,不存在於歷史上的朝代。或許一切,皆是黃粱一夢,醒來之後,她仍然拿着從外國人手中偷來的國寶,正在月下欣賞。
腳步不再停留,太子在她身上下了毒,秋無痕也在她身上下了毒,卻不知如何能完全解除這具身體上的毒,將一具健康的身體,留給月傾顏本尊。她微微嘆息,望着遠處的客棧,今夜秋無痕就住在這裡,離京都長安二十里之外的地方。
一彎銀色的面具,遮蓋了她半邊猙獰如鬼的臉,邁步走入客棧中。
“月傾顏,你來此作甚?”
“我要求見主上。”
“候着。”
有人進去通稟,命月傾顏進去。
月傾顏邁步進入,牀榻之上秋無痕衣襟半敞,胸前妖嬈春光一片,魅惑一如修煉千年的狐狸精,脣邊帶着一抹春色濃郁的微笑。
月傾顏也輕笑,舉步到了秋無痕身邊,隨手倒了一杯茶,送到秋無痕的脣邊,毒液早已經飛快地灑入茶水之中。
【作者題外話】:親們表要催更,煉獄每天跑醫院仍然堅持兌現承諾,保持4更已經很偉大了,親們仰望膜拜下吧!
很抱歉,仍然沒有時間和精力回覆親們的留言,在這裡一併回覆拜謝親們!
結局不會讓親們失望,煉獄的承諾從不會讓親們失望!
很想笑,笑不出,煉獄的哥哥檢查結果出來,肝硬化晚期,失代償期,心臟病等,只能維持一天算一天,生命的火光風雨飄搖中!
生命是如此脆弱,又是如此容易消逝,煉獄的哥哥還年輕,卻已經快走到生命的盡頭!
祝親們健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