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太子擡腳,一腳將兩位皇子踢出去兩丈多遠,兩位皇子立時一口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
跪在兩位皇子的侍從,誰也不敢上前去攙扶自己的主子,匍匐在地一個勁地磕着響頭,連一句話也不敢說。
兩位皇子被踢了出去,一口血吐了出去之後,急忙就地翻身重新跪倒在地。他們理虧,連一句反駁的話也不敢說,今夜是他們兩個侍候在皇上的寢宮中,他們二人卻命令侍從在寢宮侍候,召了宮女在側間尋歡作樂。
這本來也沒有什麼,他們在皇上寢宮的這些日子,一直是如此做的。
只是今日太子剛剛下了口諭,任何人不得疏忽懈怠,不得在寢宮肆意妄爲,而他們渾身不着寸縷,正在和宮女作樂廝混,被太子親自抓到,哪裡還敢多說什麼。
便是此刻太子一怒之下殺了他們,他們也沒有辦法。
“太子爺息怒,求太子爺開恩,臣弟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只求太子爺看在父皇的份兒上,同是兄弟的情分上,求太子爺寬恩恕宥一二,臣弟該死,該死,再也不敢了!”
兩位皇子連連在地上磕着響頭,哀聲求饒。
兩個人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衣,勉強遮住了重要部位,被太子一腳踢出門外,不敢進去匍匐跪伏在臺階之下,向太子磕頭請罪。
“讓這兩個jian婢閉嘴!”
有人一把捂住兩個身無寸縷,用了一件外衣勉強裹住身子的侍婢的嘴,將兩個侍婢用布塞住了她們的嘴,讓她們叫不出來。
“拖下去,給本太子當庭杖斃,然後扔到湖中去餵魚!”
“是,遵旨。”
兩位皇子側目看着渾身發抖,剛纔還在和他們男歡女愛的兩個豔婢,誰也不敢說一句求情的話。此時,他們只求太子不會忽然發狂,把他們也一起扔進湖中去餵魚纔好。
“啪啪……”
廷杖擊打在兩個侍婢身上的聲音,在暗夜的寢宮中傳出很遠,迴盪在夜空中,讓人聽了之後不寒而慄。
周圍的人跪伏在地一片,連大氣都不敢喘,兩個侍婢被塞住了嘴,只能發出痛苦的悶哼,無法求饒。哀切痛苦的悶哼,鑽入每一個人的耳中,衆人皆是渾身顫抖,畏懼不已。
“你們兩個畜生,說說該如何處罰你們?”
陰戾的聲音中透出殺意,太子陰冷的臉誰也不敢去看一眼,誰不知道這位太子爺,殺個把人猶如兒戲一般,今夜既然是親自帶人來巡夜,定然是早已經知道有此事,才特地前來整治這兩位皇子。
兩位皇子也不傻,如何會不明白這點,兩個人膝行跪爬到太子的腳下。
“太子爺息怒,求太子爺暫息雷霆之怒,臣弟罪該萬死,只求太子爺開恩,恕宥一二,求太子爺開恩。”
兩個人跪伏在太子的腳下,額頭重重碰觸磕在冰冷堅硬的漢白玉臺階上,幾乎碰觸到太子的腳尖。
太子冷冷地看了兩個人一眼,嫌惡地擡眼向遠處看去:“主子行止不端,下人們不知道勸
誡,反而在外面爲主子把風,你們兩個混蛋說說,你們帶入宮中的幾個奴才,該如何處置?”
“任憑太子爺處置,臣弟不敢有異議,只求太子爺看在父皇份兒上,開恩恕宥了臣弟。臣弟此後,再也不敢做這等事情,對太子爺惟命是從,求太子爺明鑑。”
一位皇子低泣,抱住太子的腳將臉貼在太子腳邊,說了這一番話,表明臣服之意,只希望太子能看着他是皇家血脈,手下留情。
他們都不敢盼望太子能輕易饒了他們,殺了他們也不會有人敢說些什麼,穢亂宮闈,不孝的大罪,他們誰都承受不起。
另外一位皇子見狀,也急忙抱住太子另外一隻腳:“太子爺,臣弟再不敢犯了,更不敢再違逆太子爺一句吩咐。太子爺,求您念在同是皇家血脈,留臣弟一條活命,臣弟願爲太子爺效力,聽憑太子爺驅使,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太子冷冷一笑,如今才曉得向他臣服,卻是有些晚了。
另外幾位皇子都跪在遠處,默默地偷窺,看到太子秀麗的眸子寒冷無盡的陰沉,心都沉了下去。
“你們幾個都是皇子,說說該如何處置他們二人?”
另外幾位皇子互相看了一眼,二皇子試探着開口:“太子殿下,他們行止不端本該重重處置,此事皆由太子爺裁決,臣弟等,皆遵從太子殿下旨意。”
其餘幾位皇子,有的附和,有的爲二人求了幾句情。
秋無痕被人擡着過來,在軟榻上低頭抱拳:“太子殿下金安,臣弟參見太子殿下。”
“九弟,你來得正好,你看看他們都做了什麼事情。”
“嗯嗯……啪啪……”
兩個侍婢的氣息越來越微弱,眼見每一廷杖下去,便是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血水順着二人的身體,從長條凳子上不斷滴落,染紅了地面,眼見是要被活生生打死了。
杖斃,用廷杖活活打死,也是宮廷中的一種酷刑。
“這幾個人,都拖下去,一同杖斃後,扔進湖中餵魚!”
太子伸手一指,指着兩位皇子的幾個侍從,那幾個侍從,早已經嚇得渾身癱軟,聽了太子這句話,只知道一個勁在地上磕着響頭求饒,語聲低微顫抖。
鐵血低聲吩咐了幾句,有人用布塞住幾個人的口,讓他們再不能發出聲音,都拖了下去一同用廷杖行刑。
“太子殿下請息怒,爲這些不值當的人氣壞了您的身子不值得。”
秋無痕恭敬地說了一句,目光從幾位皇子身上掃過,夜裡在父皇寢宮侍候,暗中召幸侍婢作樂,這些皇子沒有一個能逃掉。太子何須用其他的手段,只用這一招,便可以將幾位皇子繩之於法甚至當場擊斃。
頂多在事後,有人非議太子手段過於陰毒狠辣,不念兄弟情誼,卻也是幾位皇子咎由自取,說不出太多什麼。
“本該就當場擊斃了這些混蛋,若不是此輩如此妄爲,父皇如何會被氣得病重不起。”
“太子爺說的是,都是太子爺慈悲,才饒了他們一命,臣弟愚見,莫不如送入
宗人府,看押治罪。如今父皇病重,殺了他們對父皇龍體恐怕有礙。”
“九弟說的好,如此看在父皇份兒上,便先饒了他們的性命。來人,先給本太子當衆鞭撻二十,送宗人府圈禁治罪!”
“是,遵旨。”
鐵血答應了一聲,親自過來將兩位皇子的衣服送了過來,單膝跪在太子面前:“請太子爺開恩,讓兩位殿下先穿上衣服,以免失了皇家體統威儀。”
“準。”
太子秀美輕蹙:“鐵血,你想的周到。”
“太子爺,微臣想兩位殿下犯了什麼罪過,到底都是皇家的人。如此模樣,太過有失皇家臉面,請太子爺恕微臣自作主張。”
太子點點頭沒有說話,陰冷的目光從幾位皇子身上掃過,要將他們治罪,也不算難,一個穢亂宮闈,病榻之前不孝的罪名,足以讓任何一位皇子,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
此時想着求他饒恕,向他臣服表示忠心,卻是太晚了一點兒。
他不稀罕這些皇位繼承人的臣服,更不相信他們的話,即便不殺了他們,把他們送進宗人府圈禁一輩子,卻是比殺了他們也不差什麼。
鐵血請兩位皇子穿上衣服,拖了下去執行鞭撻的刑罰,兩位皇子連聲求幾位兄弟在太子面前給他們求幾句情,幾位皇子誰也不說話,都低着頭盯着地面,唯恐太子一個不快,連他們前幾日的老賬都翻出來,一起算了。
皇上病榻前不孝,穢亂宮闈的罪過,鞭撻二十送宗人府,也算不得是責罰苛刻,他們也實在沒有什麼情可以求的。
皇子本不該被鞭撻,但是他們都知道,太子這是故意折辱兩位皇子,做給他們看。兩個皇子被拖了下去,綁在長條凳子,鞭子清脆響亮的聲音中,兩位皇子哀聲求饒的痛呼之聲,在夜空中飄蕩。
太子側目看了無邪一眼,脣邊帶着一抹陰冷的笑意,無邪感受到太子射過來的目光,頭垂的更低。
幾位皇子仍然跪在地上,太子沒有發話,誰也不敢起來。
太子一甩衣袖,冷哼了一聲離去,無邪輕輕地長出一口氣,面對太子總是會感覺有太大的壓力。兩位皇子穢亂宮闈的事情,他也難逃罪責,本以爲太子會斥責他,處罰他,卻沒有想到太子連問一句也沒有就走了。
他深知,太子不是一時仁慈才放過了他,給了他三天期限,若是不能找到那個殺死五皇子的兇手,兩罪一起罰的時候,不知道會如何處罰他。
目光在周圍掃過,他忽然發現缺少一個人,九殿下帶來的那位女官,一直沒有出現。
秋無痕輕笑着微微擺手,手下將他擡回房間,看了一眼天空,過了午夜時分。他本想提前去給月傾顏解了蠱發作的痛苦,卻不想被這樁事弄了一番,耽誤了時刻。
如今,她也該是熬了過去,對月傾顏,秋無痕不由得另眼相看。
本以爲她,會爲了少受一點苦,討好他,吃他的豆腐,什麼肉麻的好話,求饒的話都肯說。不想這一次,她如此的倔強,竟然能硬生生地熬過了蠱毒發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