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凌從靜萱宮出來的路上,經過了玉心亭,不知爲何眼前出現了幾個月前,蘇慕言與南宮陌在這裡兩人相立而站的畫面,還有蘇慕言將那貼身的荷包送給了南宮陌情形。心裡本就燃着一團火想要發泄,此刻望着這玉心亭的眼神更是駭人。
她說他噁心?說他將她當作了替身?可是,她到底有沒有心?沒錯,第一眼看到她便封她爲妃,是因爲自己的私心,可是隨着時間越來越久,溫婧宜在他心裡的影子已經越來越淡。他寵她,愛她,他這些日子以來對她的好,難道她真的一點都體會不到嗎?
“康福海,拿劍來!”南宮凌眸子裡慢慢浮現出冷意,冷冷對身後的康福海道。
康福海知道皇上現在心情很糟糕,所以看到他現在要劍,心便提到了嗓子眼,忐忑不安道:“皇上……這外邊天冷,咱們要不先回去吧。您要是想練劍,咱們找個好點的天氣再……。”
南宮凌眼神凌厲的落在康福海身上,怒聲道:“朕想什麼時候練劍就什麼時候練劍,什麼時候你一個奴才也敢質疑朕的的決定了?還是說,你仗着在朕身邊多年,就敢爬到朕的頭上了?”
“奴才不敢。”康福海身子一哆嗦,便快速的從旁邊的侍衛身上取了一把劍恭敬的遞到了南宮凌手裡。
南宮凌看了一眼玉心亭,握住劍鞘的手不由的緊了緊,嘴脣抿起,眸子裡的冷意又重了幾分。冷哼一聲,便擡起步子慢慢向前走。
長劍在南宮凌的手中宛如蛟龍,收放自如。在南宮凌的旋轉間,那狠厲的劍鋒讓康福海等人心驚膽顫。
一陣刺眼的劍花之後,長劍入鞘,南宮凌重重的吐了一口濁氣,沉着臉轉身離開。身後,留下了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康福海和一羣侍衛們。
眼花繚亂間,等到衆人緩過神來時,玉心亭的柱子已經上是零零碎碎數不清的劍痕。
“咔……”
“咔咔……”
走了沒幾步,南宮凌便聽到身後傳來衆人的尖叫聲:“啊!玉心亭塌了!”
翎煙從靜萱宮一路不停歇的跑出來,看到南宮凌後面尾隨着一行人往常春殿走去,便加快了腳步往前趕。
因爲着急,眼看着南宮凌的身影越來越遠,便一邊往前奔跑一邊喊道:“皇上,皇上!”
南宮凌聽到身後有隱隱約約女子的聲音,便停下了步子皺了皺眉頭,道:“康福海,朕聽到後面好像有人,你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康福海道:“是。”說罷,便往後方走去。
翎煙見到康福海過來了,便氣喘吁吁道:“康公公……快,奴婢……奴婢有要事要見皇上。”
康福海一甩拂塵,尖聲訓斥道:“翎煙姑娘,你在宮裡也不少年頭了,怎麼如此不懂規矩,剛纔這般大呼小叫成何體統?皇上心情不好,你……。”
翎煙立刻打斷康福海的話,“康公公,婧妃娘娘小產了,你快點去稟報給皇上!”
康福海一聽,也是嚇住了,婧妃小產了?這可不是小事情,於是便立刻帶着翎煙往前面去。
“皇上,是靜萱宮的婢女。”康福海心裡忐忑,小聲道。
南宮凌面色一冷,望了翎煙一眼,語氣淡淡道:“翎煙,你不是在靜萱宮守着你家主子嗎?你怎的過來了?”
此刻是寒冬天氣,可是翎煙卻滿頭汗水,行禮哽咽道:“皇上,我家主子……主子她出事了!”
南宮凌微微一愣,隨即冷冷道:“朕這剛走了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你家主子能出什麼事?”
翎煙重重的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哭泣:“主子她小產了!”
待翎煙話落,南宮凌手裡的劍“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不敢置信道:“你說什麼?你再給朕說一遍!”
“主子……小產了!”翎煙紅着眼睛低聲道:“皇上走後沒多久,主子就肚子痛,雲太醫說恐怕主子肚子裡的孩子要保不住了!”
“回靜萱宮!”聲音裡有些顫抖,只見南宮凌身子一個踉蹌,臉白的一絲血色都沒有,推開衆人往靜萱宮奔去。
南宮凌回到靜萱宮的時候,雲太醫還在裡面,聽着房間內蘇慕言傳來的一陣陣呻.吟聲,南宮凌便急的想要推開房門進去陪着她。
手剛觸碰到門,身後的康福海便一個勁的勸道:“皇上,萬萬不可啊,祖宗留下的規矩,您不能進去啊!”
南宮凌眼裡就像燃着兩簇幽暗火苗一般,讓康福海打了個哆嗦,冷聲道:“給朕讓開。”
康福海見南宮凌執意要進去,便抱住南宮凌的腿,哀求道:“皇上,祖宗有規矩,男子不能進產房,何況您是天子,要是讓太后知道了,她老人家又會犯怒的!”
“康福海,你的狗命是不是不想要了,滾開!”南宮凌一心只是擔心蘇慕言的狀況,無心在意這些規矩,狠狠的對着康福海的胸口狠狠一踹,便推門而入。
由於南宮凌的力氣太大,這一腳就將康福海踹出去很遠。重重的吐出一口血之後,康福海就兩眼一黑昏死過去了。
南宮凌進去後,便看到牀榻上的蘇慕言口裡咬着毛巾,額頭上是密密麻麻的汗水,臉色也是白的嚇人,因爲疼痛兩隻手緊緊的抓着牀單。
雲若初以爲開門的人是翎煙,便頭也不回道:“翎煙,快給你主子喂水。”說罷,便繼續在蘇慕言身上扎着針。
房間裡面寂無聲息,寂靜的叫人心裡發慌。南宮凌瞧着蘇慕言,心裡突然生出絕望的害怕來,所以腳便跟在地上生根了一般,立在原地不動。
雲若初聽着身後的人沒了動靜,便又叫了一遍:“翎煙?”回頭一看,發現竟然是南宮凌。
此時南宮凌也反映了過來,立刻倒了杯水快步走到牀榻邊餵給蘇慕言。明黃色的衣袖,蘇慕言只是看了一眼,那微微睜開的眼睛便閉上了。
南宮凌見蘇慕言還在怨恨自己,心裡一疼,將茶杯放下緊緊的握住蘇慕言的手,着急道:“雲太醫,婧妃怎麼樣了?”
“回皇上,娘娘這胎保不住了……。”雲若初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又吩咐產婆道:“你去給娘娘按摩,先將這胎兒從體內拿出,否則娘娘的命也有危險了!”
聽到孩子保不住了,蘇慕言搖着頭,眼淚和汗水混合在一起將蘇慕言的衣服打溼,因爲嘴裡咬着毛巾,所以口齒不清的吃力道:“孩子……孩子……保住孩子……。”
雲若初滿臉遺憾,一邊繼續給蘇慕言扎針,一邊遺憾道:“娘娘,恕微臣無能爲力,孩子因爲本來就胎位不正,又因爲動了胎氣,所以……。”
胎位不正?動了胎氣?南宮凌從來不知道蘇慕言腹中的孩子竟然胎位不正,如果不是自己今日惹她傷心難過,她又怎麼會動了胎氣?深深的懊悔涌上心頭,南宮凌望了面色憔悴的蘇慕言一眼,對雲若初道:“雲太醫,保大人,一定要保住婧妃的命!”
【ps:】給讀者的話:
阿蘇想說,快開學了心情好難過,真的好難過……孩子保不住了,不要噴我,我也很難過……我在加更,你們還在嗎?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