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聽說皇上前幾日經常去你的熙月宮?”葉姑姑爲太后布好菜,太后夾了一道菜放入嘴裡,然後向一旁的汪凝月問道。
汪凝月道:“回太后,皇上現在的心情好像恢復了許多。”
太后嘆氣道:“錦妃已經走了快一個多月了,趁着這段時間你要多陪陪皇上。”見汪凝月盤子裡的菜少的可憐,太后又道:“這幾日你臉色看起來很是不太好,來,多吃點。”
“是,太后。”這幾日胃裡難受的厲害,所以吃的更少了。可既然是太后給夾的菜,汪凝月又不能不吃,所以只能忍着不適吃了幾口。
見汪凝月又放下筷子,太后不解道:“怎麼就吃這麼點?是哀家宮裡的菜不合胃口嗎?”
汪凝月一邊搖頭,一邊輕拍着胸口那即將涌上來的吐意,勉強笑道:“不,只是這幾日吃不下東西。”
這時,宮女又端着盤子上了幾盤菜,海蔘燴豬筋、鮑魚燴珍珠菜、淡菜蝦子湯、魚翅螃蟹羹、轆轤錘、魚肚煨火腿。
“嘔”……汪凝月只聞到那油膩的味道就想吐,可是胃裡沒有多少東西,也只能乾嘔幾聲。
“太后恕罪,月兒實在是難受的厲害,所以才失儀了。”汪凝月臉色有些泛白。
太后視線落到汪凝月的肚子上,遲疑道:“月兒,你莫不是有了吧?”
汪凝月用絲帕擦了擦嘴,白皙的臉上升起朵朵紅暈,羞澀的點點頭。
“太好了,月兒,你果然沒有叫哀家失望!真是太好了!”太后臉上是滿滿的激動之色,一雙手緊緊握住了汪凝月的手,急切的問道:“幾個月了?”
“回太后,才一個月多一點。”汪凝月輕聲道。
太后佯怒道:“你這孩子,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瞞着哀家?皇上他知道不知道?”
汪凝月笑道:“臣妾也是剛知道的,還沒有告訴皇上呢。”
太后向一旁的葉姑姑吩咐道:“蓮心,將哀家收藏的那件金鳳釵那出來給月兒,然後你再去常春殿給皇上報個信兒。”
“是,太后。”不一會,葉姑姑便捧着一個鏤空紅木盒子走了出來,隨即往殿外走去。
太后伸手細細的撫摸着盒子,眼裡是深深的眷戀,“這金釵是當年大婚的時候,先帝送給哀家的,如今哀家送給你。”說着,便將那金鳳釵從盒子中拿出來輕輕插入了汪凝月的髮髻中。
“不,這鳳釵太貴重了,月兒不能要。”汪凝月有些惶恐,伸手便想將金鳳釵拿下來,可是卻被太后按住了手。
太后瞧着瞧着笑了,臉上是少有的慈祥,“看,多好看,就跟哀家當年一樣。”
汪凝月謝道:“月兒多謝太后。”
皇上知道了辰妃有了身孕之後,很是開心,不僅重重賞賜了熙月宮,而且連其他各宮也因宮裡添了喜事順帶得了賞賜。
“哼,這些破東西本宮纔看不上眼!”顏卿宮內,顏思芮看着桌子上皇上派人送來的綾羅絲綢,心裡便恨的不得了,一個勁的往地上扔,一邊狠狠用腳踩,一邊口中低聲咒罵着:“真是賤人,賤人!”
婢女青羽勸道,“娘娘,這好歹是皇上賞賜下來的,若是傳了出去……。”
顏思芮聽罷,更是惱怒,“傳出去又如何?本宮竟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有了身孕?當真是與那婧妃一樣的好手段,都是一羣狐媚子!”
“哼,看着平日裡裝的比誰都正經,下作!”地上的那原本光彩奪人的絲綢此刻早已灰跡斑斑,顏思芮看着不解氣,便蹲***子毫無形象的撕扯起來。
接下來是一聲聲布條被撕碎的聲音,沒過多久,地上滿滿的都是殘肢碎片。就彷彿剛纔在顏思芮手裡的不是綢緞,而是汪凝月一般,直到手裡再也沒有一塊好的布,顏思芮心裡才解氣了。
“香菱,你將這些垃圾收拾了去,別讓人發現。”顏思芮站起身,神定氣閒的坐回椅子上,理了理有些散落的髮髻,道:“這幾日,你們要時刻盯着熙月宮和靜萱宮,一旦有了動靜要立即向本宮彙報!”
“是,娘娘。”
呷了一口茶,顏思芮問道:“青羽,你知道這宮裡最厲害最有手段的女人,都在哪裡嗎?”
青羽眨了眨眼睛,想了想,然後道:“回娘娘,是冷宮。”
“好,那咱們這就去冷宮!”
冷宮,是長年見不到陽光的地方,秋葉覆蓋了滿滿的一地,沒有綠色,沒有生機,到處是一番陰森蕭條的景象。
顏思芮跟着青羽,小心翼翼走在身後,細細打量着這叫做“長門宮”的冷宮,頹垣碎瓦,荒草冷院,也許是許久沒有人來訪,所以驚動了樹上小憩的烏鴉。
“哇--哇--”,頭頂傳來烏鴉那粗劣嘶啞聲,在這陰冷的地方使人感到又淒涼又厭煩。
越往前走,心裡的那種恐懼感就越強,到了長門宮裡面,只見大院裡坐了一羣女人,年老的有五六十歲的老嫗,年輕的也不過是二十歲的年華。
見到這宮裡來了人,一羣女人便蜂擁而來,將顏思芮和青羽兩個人圍的水泄不通,一個個像狼見了肉一般發了瘋。
“你是皇上派來的嗎?哈哈……皇上終於派人來接我了?”一個女人死死的扯着顏思芮的袖子,那笑容太過瘋狂着實讓顏思芮嚇了一跳。
“賤人,要不是因爲你,皇上怎麼可能不來看我!”
“娘娘,娘娘,你帶我走吧!我實在是不想在這裡繼續待下去了!”
“哈哈……皇上要封我做妃子了!”
青羽將顏思芮緊緊的護在身後,趁着大家都擁擠吵鬧在一起的時候便鑽了空子將顏思芮拉了出來,然後二人躲到角落裡。
“娘娘,您沒事吧?”青羽小心的打量了一下顏思芮問道。
顏思芮揉了揉剛纔不知被誰抓傷的胳膊,怒色道:“這裡的女人怎麼都是一羣瘋子?難道就沒有一個正常的人嗎?”
“娘娘,這冷宮裡不僅有皇上的棄妃,還有先皇那時留下來的,而被打入冷宮的女人不是犯了錯誤就是被皇上遺棄了,所以日子久了心裡難免有所怨恨,情緒失常也是正常的。”
地上有一碗發酸了的糙米粥,上面圍着幾隻嗡嗡亂叫的蒼蠅,顏思芮嫌棄道:“嗯?這麼噁心連狗都不吃的東西,怎麼還會有人吃?”說罷,便想要一腳踢開。
腳還未碰到那碗,只見一隻手伸了過來將地上的碗端走了。
“在娘娘眼裡豬狗不吃的東西,在有些人眼裡卻是珍貴的可憐,所以娘娘還是腳下留情。”只見一個女子站在顏思芮面前,她臉上似笑非笑,嘴角邊帶着一絲幽怨,一身滿是補丁的灰布衣服。
這時夕陽正將下山,淡淡陽光照在她臉上,可見她眉梢眼角間隱露的皺紋,約莫有三十五六歲年紀。向顏思芮微微行了個禮,“奴婢莫娘,參見娘娘。”
【ps:】給讀者的話:
今天爲止,已經是第四天了……痛得吃藥都不好使,你能不能想象400mm的超大夜用蘇菲一天用七八個,而且一點空白餘地的沒有的感覺?不知道這樣下去會不會死人……存稿一點都沒有了,身體好不舒服,但是我會每天堅持不斷更的……
真的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