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一直下雪,今個終於放晴了。”南宮凌從牀榻上下來,一邊讓宮女幫着穿衣,一邊望着窗外道。
這時,康福海將手裡的信交到南宮凌手上:“皇上,剛纔婧妃娘娘身邊的翎煙姑娘在門口要見您,老奴怕打擾皇上休息所以就沒讓她進來。這是翎煙姑娘讓老奴轉交給皇上的信,說是婧妃娘娘寫給皇上的。”
“婧妃寫給朕的?”南宮凌很是驚訝,等到穿戴整齊之後,便將信展開,只見上面寫着:“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南宮凌看完之後,眼中閃過激動之意,可是片刻之後又恢復了平靜。只見他目光直直的盯着信上的字,眼底燃起的一團熊熊火焰似乎要將那紙給燒透一般。康福海偷偷打量了一下南宮凌的臉色,心裡有些捉摸不透了,這光看皇上的臉色看不出什麼來,萬一這信上的內容惹了皇上龍顏大怒,這下自己可就又被婧妃給連累了,所以現在又不禁有些後悔起來了。
原來蘇慕言的心裡還有自己,那麼她派翎煙來送給自己這封信,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在主動求和,她回心轉意了願意再回到自己身邊了?緊緊的握着手裡的信紙,南宮凌喑啞着聲音問道:“翎煙來的時候可說了什麼?”
康福海道:“翎煙姑娘說,婧妃娘娘今天晚上戌時的時候在靜萱宮等您。如果皇上心裡對娘娘還有些情意,就請您去見婧妃娘娘一面,娘娘她有話要對您說。”
南宮凌心中思潮翻涌,又是激動又是緊張,所以便一圈圈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思忖了片刻,心頭終於如寒冰融化一般,又如春風拂面一般,多日以來的陰霾終於一掃而空。她終究是想明白了,既然她願意回來,那麼自己又何苦折磨她又折磨自己呢?
康福海見到南宮凌臉上漸漸明朗的笑意,終於放下了剛纔忐忑不安的心,便提醒道:“皇上,該上早朝了。”
南宮凌將信紙小心翼翼的摺疊起來,然後便心神不寧的去上早朝了。
翎煙回來後,蘇慕言放下手裡的“雪球”,問道:“交給皇上了嗎?”
“回主子,奴婢去的時候皇上他還沒起牀呢,奴婢交給了康公公。”因爲是一路跑回來的,所以翎煙平息了一下氣息,又繼續道:“不過主子放心,奴婢已經給康公公說明了這封信的重要性,所以康公公一定會把這封信交給皇上的。”
蘇慕言點點頭,然後又問道:“龐達海那邊情況如何了?”
翎煙道:“奴婢也給陳鬆陵將軍傳過信兒了,陳將軍說會找個玩忽職守的理由將龐達海先關押起來。”
聽了翎煙的話,蘇慕言若有所思道:“今晚的成敗,重點就是在素櫻身上了。”
翎煙也一臉肅然,認真道:“奴婢已經調查過了,素櫻與龐達海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因爲素櫻入宮做了宮女,龐達海對素櫻又是一片癡心,所以這才爲了素櫻也進宮當了守門侍衛。進宮後沒多久二人便耐不住寂寞開始***起來,好在素櫻對龐達海也是情深意重,所以主子不要擔心素櫻會臨陣倒戈。況且,素櫻進宮之前,龐達海又爲了素櫻殺過人,也大概因爲如此素櫻才寧願捨棄自己的性命也要救龐達海。”
蘇慕言嘆氣道:“這樣看來素櫻也算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可是儘管如此,她在皇后身邊爲虎作倀多年,雖說是一個下人,可是也間接的造了不少孽,若是她這件事辦成功了,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翎煙也感慨道:“主子說的是,皇后害了那麼多的人,素櫻和慧心的手上怎麼可能是乾淨的?”
蘇慕言笑了笑,不置可否:“這後宮裡的人,沒有一個是乾淨的。哪怕再幹淨的人,在這染缸裡浸泡的久了,最後也會變成黑的。”
整個早朝,南宮凌心裡都惦記着蘇慕言,所以便一直心不在焉。好不容易熬過了早朝,可是要到晚上才能見到她。南宮凌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過的是如此之慢,每一分每一秒都似乎是煎熬,恨不得一眨眼時間直接就是戌時。終於熬過了中午,熬過了下午,可是心裡的焦慮就如同一把火在南宮凌的心裡越燒越旺。再也等不下去了,所以還未到戌時,南宮凌沒來得及用晚膳就直奔靜萱宮。
因爲冬季天黑的早,又一連下了幾天的雪,所以康福海在前面提着燈籠給南宮凌照路,南宮凌跟在後面。夜裡風大,吹得人衣袂飄飄。越往前走,四下裡只是寂靜無聲。惟見那深藍如墨的天上一鉤清月,低得像是觸手可得。
還未走到靜萱宮,只見迎面來了一個粉色的身影。
素櫻恭敬的跪在地上磕頭道:“奴婢叩見皇上,給皇上請安。”
“起來吧。”南宮凌藉着淡淡的月光認出了面前的人是素櫻,便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問道:“素櫻,你不在鳳鸞宮伺候你家主子,你在這做什麼?”
素櫻面色有些焦急,道:“回皇上,皇后娘娘出事了!”
南宮凌一愣,隨即表情有些不耐煩道:“她能有什麼事?”
素櫻道:“皇后娘娘發了一天的高燒,太醫去了都沒有用,奴婢見娘娘口中一直唸叨着您的名字,所以就斗膽的過來請皇上去鳳鸞宮去看一下娘娘吧!”
南宮凌此刻心裡只想快點見到蘇慕言,所以語氣微微有些不悅,沉聲道:“皇后生病了就應該由太醫守着,朕又不是神丹妙藥,難道去了皇后的病就立刻好了嗎?”
素櫻一聽,立刻又跪下磕頭哽咽道:“皇上,娘娘她一心念叨着您,求您去看一下她吧!”
那“咚咚咚”的磕頭聲讓南宮凌一陣心煩意亂,於是無奈的擺擺手道:“罷了罷了,你起來吧,朕跟你去鳳鸞宮走一趟。”然後便轉頭對康福海道:“你先去靜萱宮等着,一會看到婧妃告訴她朕一會就過去找她,不會讓她等太久的。”
因爲今晚皇上要私會婧妃,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只帶了康福海一人,所以康福海猶豫了片刻,道:“皇上,這……這恐怕不安全,您一個人,老奴實在是不放心。”
南宮凌素來不喜人囉唆,只道:“你只管去給朕傳話,別讓她以爲朕失約了。”
康福海只好點點頭往靜萱宮方向先行一步。
南宮凌見素櫻還跪在地上,便面色有些不好看道:“趕緊起來吧,你家主子不是還等着嗎?”
素櫻聽罷,面露喜色,於是便站起身來,只是電光火石之間一道寒光晃了一下南宮凌的眼睛。
“狗皇帝,去死吧!”此刻素櫻忽然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一臉的兇狠,眼底是滿滿的恨意,手裡拿着匕首發了瘋似的朝着南宮凌突然刺過來。
南宮凌一驚,待反應過來時往後退了一步,還未擡起手給素櫻一掌,突然旁邊竄出來一個纖弱的身影擋在了自己面前。
“皇上,小心!”
下一秒,南宮凌便一腳將素櫻踢飛,抱着懷裡蘇慕言那軟綿綿的身子失聲驚叫道:“言兒,言兒!”
蘇慕言虛弱的睜了睜眼睛,無力道:“皇上……皇上,您沒事……就好了。”說罷,試圖想要撫摸南宮凌臉的手滑了下去,而此時因爲承受了南宮凌狠狠一腳的素櫻也重重吐了一口氣昏死過去了。
【ps:】給讀者的話:
天冷了,多加衣,親們照顧好自己,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