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許願,給予不朽的幸福(四)
把緋瑤放在一旁的位子上一秒,下一刻,眼疾手快的琴沐楓霍然出手,毫不猶豫的霸佔了緋瑤。
夏玉煌不爽的眯眼,慕容錦然扼腕,夜均寒無語凝噎,月希泉拉着月希瀾在一旁嬉笑打鬧。
迷迷糊糊的本尊堪堪回神,茫然問了一句:“怎麼了?”她怎麼一回神就不在均寒懷裡,而是在沐楓懷裡了?什麼時候換人了,她怎麼不知道?
“公主,請你別誘惑我。”眼眸瞬間深幽一片,黑的望不到邊際,琴沐楓繃着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吐出一句和表情絕對不相符合的話來,還是鄭重的語氣,極度認真。
緋瑤:“……”她又怎麼了?
“公主,我出去一下。”夜均寒笑着看着這一幕,不經意般插嘴。
“去哪兒?”
“自然是處理女皇陛下的歸處,留在這裡很麻煩。”
“哦,那你小心點,快去快,額……”頭硬生生的掰回來,緋瑤對上琴沐楓不滿的眼,有些無語。伸手摸着琴沐楓的頭,嘆息道:“你這是又怎麼了?”
“趕緊走!”視線上移,琴沐楓催着夜均寒滾蛋,語氣毫不客氣,待夜均寒提着月初語離開之後,這才理會緋瑤的問題。
“公主,我吃醋了。”語言直白的讓的緋瑤只想扶額,那酸濃的醋味滿滿的溢出,帶着孩子一般的霸道。
抱着她在懷裡不放,一邊吃着嫩豆腐一邊說着吃醋的人,貌似也只有他了!緋瑤拍開腰間磨蹭着小動作,沒好氣道:“吃醋有益身心健康,偶爾一次又沒關係。”視線移開,對上月初語,卻見她笑的已經直不起腰。就連夏鈺煌和慕容錦然也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心裡忿忿的磨牙。
實在不怪夏鈺煌和慕容錦然。雖讓琴沐楓正好把他們的心理話也說出來了,不符合嗆聲已經夠給她一分面子算客氣的了。
“公主,事情也差不多結束了,你可以收手了。”慕容錦然開口,眼底的擔憂一閃而過。“接下來的爛攤子也不用我們收拾,你再這樣我們會心疼的。”…………
夜色下。原本喧鬧的皇城逐漸收斂猙獰的狠辣。月初語被全身陰黑的不明人士提着跟在夜均寒身後,在出了公主府後才終於有了開口說話的能力,幾乎是立刻。開始歇斯底里起來——
“你要帶着朕去哪兒!朕可是皇帝,這個流月的王,你們竟然膽大包天到了這個地步!還不放開朕!放開——待朕的人講軍隊集結起來,絕不會放過你們任何一個人!統統給朕下地獄去!”
“女皇陛下,既然你都說了你是流月的王,那麼,你不妨看看如今流月的樣子。”腳步停頓。夜均寒不溫不火的轉身說道。
“朕爲什麼要聽你一個側夫的話!”月初語恨恨瞪着他道,她最恨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月緋瑤!夜均寒的恨那也只是連帶的。“夜均寒,你……”
“我不是在跟陛下你商量。”未完的話被毫不客氣的打斷,夜均寒語氣依舊不帶一絲火氣,但也冰冷的容不得絲毫拒絕。“我只是在告訴你。通知你。至於你的反應,不在我的考量範圍之內。”能進入考量的只要公主一個人足以。其他都是多餘。
“你——”月初語臉色漆黑,被這一一句話堵的說不上話來,渾身一陣哆嗦——被氣得。
毫無反抗的帶到了高樓一角,下巴被陰黑的男子拖着硬生生往下下方,她不屑看,卻來不及閉眼,因此被下放的那一幕震驚的失了神,久久無法反應過來。
半響,近乎虛脫一般,本能的呢喃:“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不應該這樣的!
“這可都要歸功於陛下您。”溫和的話語不帶絲毫嘲諷,然而字裡行間拼出的整句話卻滿滿的都是譏諷和不屑。
臉上火辣辣的疼,月初語卻是更加用力的瞪向夜均寒,彷彿明白了什麼,更加仇恨,也更加瘋狂的怒吼:“是不是月緋瑤做的?是不是她命令的?她怎麼敢!你們怎麼敢!怎麼敢!”
眼底的溫和瞬間撫平,夜均寒無時不刻勾起的那一縷笑容也終於被月希泉的無理取鬧而拉下來,面無表情的冰冷道:“女皇陛下,你是聽不懂人言嗎?我之前都說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你。”
“推卸責任罷了,你以爲朕會信!呸——”
將口水攔在扇外,夜均寒瞥着下方醜陋的一幕,淡淡道:“女皇陛下,你還不明白嗎?什麼事後凰。”
“公主是凰,凰乃天界神物,就算在凡間被信奉不也一樣都是美好的代名詞?公主既然是後凰轉世,自然擁有這個淨化世間所有陰暗的能力。若是登上皇位,帶來的應該都是人性上光明的一面,所以國師在二十年前纔會在預言上提到:公主即位,帶給流月的是繁華和鼎盛。”夜均寒說着,望着月初語錯愕和難以置信的樣子,頓了頓又道:“公主有這個能力,無關在位的政績和做下的事物對流月有多大的幫助。這僅僅只是身爲後凰,身爲神物轉世所帶來的氣運,如此而已。”
“騙人,怎麼可能……”月初語呆滯一秒後回神,惡狠狠的瞪着夜均寒,“這只是你的說法,更何況你還是月緋瑤那女人的側夫,自然會幫她說話!別以爲朕會信你的鬼話!”
“事實都擺眼前女皇陛下又何必逃避?”夜均寒眼底的嘲諷更深了,指出事實:“太上皇所做的一切難道不被陛下看在眼裡?再怎麼厭惡公主,卻依舊沒有殺了不是嗎?”
“公主在不久前覺醒了,如今也能掌握自己的能力。而陛下你正好在這個時候觸了公主的逆鱗,所以,公主怒了——然後,造就了
如今。”偷工減料的說出事實,半真半假的扭曲下,夜均寒一臉“全是你的錯”的論調接着給月初語洗腦:“淨化的反面就是擴大陰暗,如今這一幕正是不再被壓抑的人,肆無忌憚的所會做的事情而已……”
眼孔一陣緊縮,月初語眼底徹底失去了神色備受打擊,委頓不堪。
“公主從來不曾想要過這個位子的,女皇陛下的那個顧忌其實從來不會發生。”夜均寒這一次倒是說了個大實話,想着緋瑤那個懶惰的性子,有些無奈的勾脣,但更多的是寵溺。
“怎麼可能,夜均寒,你怎麼說都可以,唯獨這件事朕絕對不會相信!”月初語擡眸哼哼道:“沒有皇女不想要登上那個位子的,更沒有哪個皇女不去執着那個位子的,沒有那個皇女可以抵制那個位子所帶來的誘惑的,沒有……從來沒有……”也不會有……
夜均寒這回真的無語了。爲什麼他說假話的時候這人當真話,他說真話了,這人卻不會信!顛倒了。
懶得再去解釋,夜均寒冷漠的望着下方的一幕幕,平民間的鬥爭,所有醜陋的言辭、舉止……都一一在這個火紅的夜色之下保無保留的赤、裸呈現,清明的就連忽視都難以做到。
皇宮的哀鳴一起,帶動整個京城,恩怨是非,今晚全部見了分曉。
夜均寒讓陰暗繼續提着月初語往皇宮的方向走去。
月初語:“你不殺了朕?”
“怎麼會,弒君的罪名可不是均寒擔待的起的。”嘴角的笑明晃晃的刺人,夜均寒冷漠道:“而且,我必須保持乾淨,這樣才能不被公主嫌棄。”更何況要她死真的不需要到他親自動手的地步。
望着越來越近的宮殿,月初語面無表情的呢喃一聲:“原來如此。”
“陛下,你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可惜不能一一去知曉了。”一身的血紅下,夜均寒望着慢慢失去神采,化爲木偶一樣的炎媚,脣邊淡淡的笑意保持不變。
額頭多了一個漆黑的印記,一閃即逝,炎媚呆滯的來到夜均寒身前跪在地上,恭敬而又呆板的說道:“參見夜帝——”
月初語錯愕不已,望着夜均寒,望着這一幕再次失去了語言……
公主府,涼亭一角。
“我知道。”撅撅嘴,緋瑤不情願的動了動身子,把頭埋進琴沐楓胸膛嘟囔:“你們就是喜歡瞎操心,我哪裡不會知道分寸……”
“公主,我只是關心你。”琴沐楓無奈出聲:“若是不想被我們嘮叨,前提不應該是你自己別做出讓我們擔心的事情,不是嗎?”
“我做的每一件事,對你們而言都屬於‘超過’的範圍。”平板的敘述事實,緋瑤撇着嘴,一臉的“都是你們的錯”的神色。
三個男人聽得一陣無語,暗自垂眸反思:難道,真的是這樣?
“我端一杯水,喝一口茶你們都要管,什麼時候睡覺那都是清清楚楚的,背後像幽靈一樣跟着……”緋瑤一一列舉,指出事實,神色分外哀怨。
夏鈺煌別過眼,當沒聽見。
慕容錦然咳嗽一聲,轉頭找月希泉討論問題去了。
琴沐楓淡漠重複:“公主,我們真的只是關心你而已。”
緋瑤:“……”那也太超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