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天子嶺,夏鈺煌(一)
緋瑤臉色越發古怪了,看着月希泉忍不住問道:“你試過?月希瀾打得?”
月希泉噎住,瞪着她。這是什麼反應?
“泉,你好厲害……滋味怎麼樣?”緋瑤感嘆一句,全把怒視當做猜中心思的羞惱,堪堪一句讚美過後不怕死的再問。
“……”月希泉磨牙卡擦卡擦的響。
緋瑤在天人谷一事後,無故昏迷三天這期間已經鬧得沸沸揚揚。續與墨王、雲嵐侯之後又一次謠言漫天。
緋玉公主對墨王、雲嵐侯垂簾三尺,大夏壽誕上演一出鬧劇之時,天人谷也曾派人祝壽,當時一美男傾國傾城,美如謫仙下凡,霧裡看花般迷濛,迷得緋玉公主又一次腦殘,惹得人家天人谷繼承人惱恨,在她身上下毒以示懲戒。
側夫夜鈞寒三日三夜驅毒,對妻主照顧有加,溫柔細心……後面一句是據有心人士報到的小道消息。
衆人在再一次感嘆緋玉公主無恥的同時又惋惜這麼一個好男兒竟然如此白白葬送自己的大好年華,同時對其他夫郎也一併深深同情——怎麼就攤上這麼一位妻主呢!
流月怎麼就出了這麼一位不要臉的公主!
“公主,只怕這是品藍威脅大夏皇室,散佈的謠言。”看着這麼厚厚一疊紙,全是對緋瑤的譴責,夜鈞寒深呼吸將怒火壓在心頭。
“沒事,隨他們愛說就說,說着說着就沒意義了,反正我又不會少塊肉。”緋瑤無趣的睨了一眼紙張上的訊息。隨即扔回給他,懶懶的躺回牀上。
“這不是重點。”緋瑤認真點頭,一派嚴肅。
這不是重點?那重點是什麼?夜鈞寒深深無語,嘴角一抽。這可是關係到您的名義和形象,您能不能別一副“與我無關”的摸樣?振作點行不?
“重點是……”夜鈞寒洗耳恭聽,“我好了,真的好了。一點事都沒有!”
夜鈞寒認真點頭,狐疑:“所以?”
“所以就是,我可以不用我在牀上了!”緋瑤有些抓狂的說道,“也不用一日三餐給我補了!”她真的受夠了!再硬逼着她吃補品她就離家出走!
“……”
“看公主這底氣十足的聲音,我看啊。的確是好了。”門外,慕容錦然款款走來,似笑非笑的說道:“正好,有人來求見公主您哦!”
“求見我?誰?”緋瑤翻翻白眼,“不會是那個什麼天人谷的人跑回來了吧?”
“公主您真是神算,一猜即中。”慕容錦然讚歎一句。引得又是一對白眼送了過來。
“不見!”緋瑤說的斬釘截鐵,“你直接告訴他們把賠禮準備齊了帶過來,不然我不見!”他們真當自己是天人就高人一等了嗎!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想抓就抓,想害就害!
“公主怎會知道他們會回來了?”夜鈞寒看着慕容錦然聳聳肩,瀟灑離去。不僅奇怪的問道。
“那有什麼,我就是在玖落和品藍身上下了他們解不了的東西存在而已。”緋瑤淡淡扔下一枚炸彈,一副輕描淡寫的摸樣。
“對於這種目中無人,天下我獨尊的井底之蛙,還是留一手的好,我可不希望自己受的苦沒回報。你看,這不又來了……我的賠禮啊。可不能不要,不能不不輕哦——”
夜鈞寒聞言霎時愣住,一時間,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百味皆有鐵血抗戰918。
“公主——”慕容錦然去而復返,再一次進來。
“又怎麼了?”緋瑤額頭青筋跳跳,這位今天是怎麼了?一來二往的往她身上蹭過來,發什麼神經?
“太子殿下來訪。”
“哈?”感情他今天喜歡當跑腿的,來來去去的給她遞消息。
更不正常!
“這位又是怎樣?他又來幹什麼?!”緋瑤扶額呻吟。
夜鈞寒眼底一閃,與慕容錦然對視,一瞬間的相對、交流立刻明白了許多事。眼眸轉深,下意識握住緋瑤的手,隨即一愣,轉而不給她閃躲的機會,開口道:“公主,畢竟男女有別,你們一個有婦之夫,有一個有夫之婦,還是別見面如此頻繁的好,到時候惹人非議。”您現在名聲就已經不好了,就不要再雪上加霜,墨上染黑了!
“你以爲我想啊!”她也不想見好不好!緋瑤黑線。
夜鈞寒聞言,十分滿意的點頭。
但是,一旁看了半天戲的慕容錦然卻十分不給力的橫插一槓,說道:“這個,或許不行哎……”
“爲什麼?!”二人異口同聲的問。
“人家太子殿下是來給公主上一堂‘常識課’的。”慕容錦然如此說道。
常識課?緋瑤嘴角抽抽,一頭黑線。看上去像白癡嗎?對她上什麼常識課!
緋瑤張嘴纔想咆哮一句,慕容錦然卻不給她機會,截口又說:“大夏壽宴已過,國師預測半月後祭祖可報大夏永世昌盛。在此,沒回國的來使也可留下一觀大夏祭祖盛典。”
“……”緋瑤無語,瞪着慕容錦然嘴角的笑意狠狠腹議: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故意讓她理解錯誤,想看她的笑話!
“人家可是自告奮勇來給我們流月使者講述一下禮儀的,不能不見啊——”慕容錦然心情很好的說了一句,滿臉陰晦的得瑟。
夜鈞寒一臉黑。這個太子殿下究竟在想什麼?有必要親自前來嗎!還是,其他……
視線轉向臉色不還看的緋瑤,眼眸即可染上一層陰霾,複雜深邃又難懂。
“既然這樣,那就帶到書房去,我馬上就起。”揉揉額頭,緋瑤鬱悶自己爲什麼不多睡會,這會兒也能躲過去不是。不過,這一鬧也好,起碼她能名正言順的下牀不是,夜鈞寒也沒理由攔着自己了。
緋瑤纔到書房,不多時,慕容錦然就領着一襲橙潢色的夏鈺煌走了進來,像是算好了時間點一樣準時準點。緋瑤不得不認命起身迎接,臉上掛着笑,道:“太子殿下別來無恙,今日還有老您了。”那姿態和語氣,要有多疏離就有多疏離,要有多陌生就有多陌生,兩個人像是隔了一層天壑,想靠近的人無法走進,想離去的人也不法安全走人。
夏鈺煌淡淡一角,眼底劃過一抹冷芒,笑道:“怎會,公主客氣了。本殿下只是運氣好,在衆位皇子間抽籤抽中給公主講講我大夏祭祖的相關事宜罷了。”
“……”感情她運氣也確實太“好”了一點!大夏皇子們完遊戲,輪流抽籤她也能躺着就中槍,讓堂堂大夏一國太子來給他當教書先生。
這真是……孽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