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北方航空的空難事故,竟然是歐麗婭爲了報復莊家,而一手主導,沈明珠的驚訝已然變成了震驚。
爲了泄私憤,竟然不惜用一整架飛機的乘客做陪葬,其冷血惡毒簡直令人髮指。
“你儘可以放心,歐麗婭這輩子是不可能再出來了。”
專程守候在這,爲的就是親口告訴她這個消息,以免她繼續擔心受怕。
女人面色白潤,杏眸清盈,身着白色無袖長裙靜立在面前,裙襬被風吹得輕輕擺動,美得宛如一顆不染塵埃的珍珠。
嚴屹內心歡喜與悵然並存。
歡喜她被呵護得極好,卻又悵然他並沒有這樣的機會。
眼看着出租車駛遠,他一咬牙踩下油門,一路火花加閃電的朝出租車追逐而去。
出租車很快駛進一片正在改造的老街區。
——這輩子還不完,只能下輩子接着還。
“嘀——”
“你下來。”
舊居民樓的樓梯本就狹窄,寧遠人高馬大的,又故意叉着兩米大長腿,把樓梯堵了個結結實實。
“嘀你MB!”
寧遠開的是輛國產商務轎車,報廢了都沒關係,但布加迪卻是他的寶貝,別說撞,就是蹭了一道劃痕他都心疼死。
但她一點也不生氣,總覺得眼前溫潤親和的叔叔有種說不出的親切。
頓了下,又道:“歐麗婭現在被關在國安局,你是不可能見到她的。”
“滾!”
“滾開!”
“寧遠,你自找的!”
裴棠蹦蹦跳跳的先上了車,嚴屹叫住準備去駕駛位的沈明珠,“對了,過來前我聽小箐說起一件事。”
或許,希望一詞本身就具有讓人遐想和嚮往的魔力。
看到莊雪琦頭也不回的直奔他的商務車,寧遠連忙上前將人攔下。
“我艹,你個潑婦謀殺親夫啊!”
見狀,寧遠也趕緊跳下車追上去。
“讓道不是不行,你先說你要去幹什麼?”
莊雪琦殺氣騰騰的開着超跑出門,一看就是去找歐麗婭算帳的架勢。
完事,晃着車鑰匙在莊雪琦面前得瑟:“誒,沒了車鑰匙,我看你怎麼把車開走。”莊雪琦冷笑一聲,推開車門下來。
“你怎麼陰魂不散的?”
“媽的,一千萬啊!”
這本身只是同鍾箐的一句玩笑,但被嚴屹認真的問出來,難免感覺到尷尬。
“關你屁事,讓開。”
莊雪琦降下車窗,臉色的冷意就像覆了一層寒霜,出口的話也是滿帶火藥氣:
“給你三秒鐘,讓開道,否則我直接撞過去!”
……
下了車,莊雪琦直奔居民樓。
來生,多麼虛無飄渺又遙不可及的詞彙。
看出她的窘迫,嚴屹微笑揮手。
“這就對了嘛……喂,你去哪?”
嚴屹看着她,“聽說你準備用下輩子還我的恩情?”
見她不說話,寧遠語氣軟了點,“你放心吧,她死罪難逃,不用髒了你的手。”
趁莊雪琦聽他說話時,他迅速將頭探進車窗內,熄火撥鑰匙,一氣呵成。
終於,在布加迪徹底報廢之前,出租車停在了一幢居民樓前。
不提嚴屹忍俊不禁,沈明珠自個也啼笑皆非。
這些話都不是她教的,偏偏女兒說起來一套一套,臉不紅心不跳,感覺很有渣女的潛質。
寧遠很容易的在一個紅綠燈路口,攔停了開布加迪的莊雪琦。
寧遠敏捷的躲開攻擊,卻也讓開了道,莊雪琦趁機衝過去。
寧遠也不甘示弱的繼續追。
沈明珠點點頭,驅車離開。
寧遠一噎,“你現在是寧太太,你的一言一行都事關寧家的臉面,我當然有權過問。”
底盤不停傳來被磕碰的巨大異響。
寧遠一邊心裡滴血,一邊自我安慰:“這個死女人要是出了事,滿滿和恩寶可就沒媽了,一輛車算個屁!”
但他還是低估了莊雪琦的攻擊力,手上使不上勁,她直接用腳。
只見一輛銀黑相間的布加迪風馳電掣的呼嘯而來,如一股風掠過嚴屹面門,疾駛而去。
“你好啊,糖果果。”
爲免莊雪琦再動手,他很有先見之明的抓住莊雪琦雙手。
語言雖然有點客套,但通過小女孩明亮清徹的眼睛,能看出其有一顆赤誠之心。
聯想到他半個小時前打給給大姐的那通電話,嚴屹回車上拿了手提電話,打給寧遠。
“轟——”
在樓梯間裡,寧遠攔下了上樓的莊雪琦。
感謝的話說完,沈明珠準備帶女兒離開。
我很期待。
“你先說你要去幹什麼。”
“不就一輛車,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嚴屹低頭,看着兀自下車來到她面前,仰着甜美臉蛋的裴棠,目露溫柔。
用0.5秒權衡過後,他開上布加迪追着出租車而去。
沈明珠好奇回身,“什麼事?”
“你不說清楚就別想過去。”
寧遠上上下下打量了居民樓一番,問她:“你來這幹嘛?”
“嚴叔叔。”
莊雪琦抄起提包就往寧遠頭上砸。
目送汽車離開的方向,嚴屹在心裡默默將剛纔的對話補全。
全奉城就一輛的布加迪超跑,一進市區就引起了巨大的關注。
“開個玩笑,走吧,回去路上小心。”
在狂追了一層樓後,寧遠再次將莊雪琦堵在了樓梯口。
對於超低抓地底盤的布加迪而言,坑窪不平的路面簡直就是史詩級災難。
可莫名的,心裡就是無可控制的生出期待。
短短不到一秒鐘的照面,嚴屹還是認出了駕車的人是莊雪琦。
寧遠衝着身後按喇叭催促的汽車罵了一句,一回頭,發現莊雪琦已經上了一輛出租車離開。
“關你屁事。”
知道莊父坐牢,莊家破產,都是歐麗婭這個賤女人乾的,莊雪琦恨不得將其剁碎了喂狗,以泄心頭之恨,哪還在乎髒不髒手。
裴棠點頭,嘴甜的拍起彩虹屁:“嚴叔叔眼光好,請的人又專業又及時,剛好在大壞蛋要傷害我的時候趕到。”
這位叔叔好奇怪,每次都叫她糖果果,跟別人叫的不一樣。
脆甜軟糯的喊聲打斷思緒。
“嚴叔叔,謝謝您找人解救我,您的大恩大德我會銘記於心,以後加倍報答您。”
嚴屹寵溺的揉揉她腦袋,“你平安無事就好。”
巨大的轟鳴聲讓嚴屹回頭。
看到寧遠,莊雪琦眉心擰成了疙瘩。
尖尖的鞋跟重重踩下,疼得他跳腳嗷嗷叫喚。
莊雪琦趁機掙脫往樓梯上跑,卻被反應極快的寧遠一把拽回,按在牆上。
看着拼命掙扎的女人,大概是精蟲上腦,寧遠彎腰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