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蕭睿華起身後,也沒過多得理會姜璐琪,兩人沉默般用了早膳,因爲蕭家沒有長輩在,姜璐琪也不用向長輩請安,這讓她鬆了一口氣。
前生,她被秦王妃弄得昏頭轉向,對同婆家長輩們相處已經存了恐懼的心思。
以前她羨慕姜璐瑤進門就當家,旁人大多稱讚姜璐瑤持家有道……姜璐琪並不服氣,一個小小的蕭家操持起來又有什麼困難的?
蕭家人丁稀少,親眷也少,遠遠沒秦王府複雜,姜璐瑤賢惠的名聲顯赫只是因爲蕭睿華官職足夠高。
姜璐琪不信自己有了兩世的經歷會比姜璐瑤做得差。
經過昨夜一夜的反思,姜璐琪既然打算做賢妻,自然對蕭睿華百般體貼,大度。
即便心裡對昨夜幾乎獨守空房不滿,但她嘴上也抱怨委屈,細心的爲蕭睿華布膳,體貼的讓丫鬟端上了補藥。
“相公昨夜喝了太多的酒,妾身幫你準備了醒腦的補藥,若是不舒服,妾身幫相公掐掐頭?”
“不必。”
蕭睿華淡淡的搖頭,“我一會還要去衙門,府裡的事情就交給夫人了。”
“那相公多加小心。”
“好。”
姜璐琪送蕭睿華出門,他們兩人明明是新婚,又都是青春年少,但彼此之間如同老夫老妻一般的平淡如水,毫無激情可言。
蕭睿華板着臉若有所思的上了官轎,去翰林院當值。
姜璐琪因爲兩世爲人,心態上早已經不像是少女,雖然覺得新婚有點平淡,丈夫蕭睿華有點不近人情的冰冷,疏遠,但她也沒覺得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太過刺激的日子,她已經過夠了,平淡如水更好一些。
情愛不能當飯吃,姜璐琪只想做一個人人稱頌的賢妻良母,輔佐蕭睿華位極人臣,等到姜璐瑤倒黴落魄時,她也會去‘看望’姜璐瑤的。
雖然蕭睿華如今沒有徐廣利的幫助,但同前世相比,此時蕭睿華的仕途更爲耀眼出色一點,姜璐琪相信憑着蕭睿華的能力會步步高昇,再過一陣……蕭睿華就會再做一件震驚天下的大事。
姜璐琪提醒自己,也該開始準備了。
陪嫁的奶孃覺得有些不妥,對姜璐琪輕聲說道:“小姐和姑爺新婚,您得多關心姑爺啊,這時候就是該撒嬌癡纏的,您板着臉,姑爺又是詩禮傳家的才子,許是不好同您親近。”
“你不明白,癡纏的女子最是惹男人厭煩。”
姜璐琪根本聽不進奶孃的話,如果不是看在奶孃前生無錯的份上,她早就把奶孃遣走了,不過就算她留下了奶孃,也把奶孃的女兒早早的配了人……姜璐琪可沒忘記前生被丫鬟爬牀的屈辱。
她給奶孃的閨女找了個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的尋常管事,並且在他們成親後打發到江南去操持店鋪。
奶孃不知姜璐琪的心思,雖然不放心女兒遠去江南,但看女婿性情方正,對女兒也很體貼,又是管事家境殷實,奶孃也不樂意自己的閨女做了陪嫁丫鬟,對姜璐琪此舉很感激,對姜璐琪越發的盡心盡力。
“您怎能這麼想?爺們哪有不愛嬌俏的?會說,會做,姑爺才能對您更上心,小姐,不是老奴多嘴,您正是好時候,昨夜姑爺又……您真真是應該甩臉子,讓姑爺主動來哄您。姑爺是江南來的才子,哪會不懂得閨房樂趣?只要不過分輕浮,姑爺自然不會看輕了小姐。”
奶孃苦口婆心的勸說姜璐琪,本就對奶孃心存懷疑的姜璐琪又怎麼聽得進去?
姜璐琪不耐煩的說道:“平淡是福,嬌俏癡纏對相公無用,況且我是狀元娘子,自然得莊重一些,只要我一心爲相公着想,相公心裡也會敬我,有我。”
“小姐……”
“不要再說了,有閒談的功夫我還不如把蕭家儘快管起來。”
姜璐琪雖然有些嫌棄蕭府不大,擺設不怎麼上講究,可如今的庶務,也能讓她在蕭睿華面前顯露本事了。
奶孃無奈的嘆息一聲,見小姐鬥志昂揚的投入賬本等庶務中,默默的退到了門外,這個樣子的新娘子,奶孃聽都沒聽過。
本想用二小姐同秦王世子的和睦勸勸姜璐琪,奶孃看得出,不提二小姐還好些,一提二小姐,姜璐琪準保着急。
二小姐和秦王世子回門時,奶孃也偷偷的見了,二小姐眼角眉梢透着春意,整個人如同被滋潤過的玫瑰一般芬芳俏麗,她一顰一笑,一嗔一喜都牽動着秦王世子,他們纔像是新婚夫妻。
侯府裡伺候二爺的僕從傳了許多的事兒,都是秦王世子怎麼怎麼疼世子妃,姜二爺更是把女婿怎麼怎麼好時刻掛在嘴邊,彷彿不引起旁人的羨慕嫉妒不甘心一般。
縱使奶孃看不到世子夫妻如何相處,她也看到了二少爺姜紋瑾和新婚的娘子怎麼夫唱婦隨,好得跟一個人似的。
二少爺還幫二奶奶打扇,提水,甚至被二奶奶捏着耳朵,二少爺卻笑得傻傻的……
奶孃不指望姜璐琪能有那樣的新婚,但也不至於像今日這樣,冷冷清清,平平淡淡,姜璐琪再不抓住姑爺,將來姑爺萬一納妾,怎麼辦?
嬌媚的女子纔可人疼。
奶孃憂心忡忡,該做的事情還要做,她敲打了一番姜璐琪的陪嫁丫鬟,即便姜璐琪將來要給姑爺安排通房侍寢,也不能在新婚時……
蕭睿華走進翰林院,同他相熟的同僚大多出言恭喜他新婚,蕭睿華沉穩的應對,溫潤的笑容一直掛在脣邊。
“蕭賢弟,我見你實在不像是新婚吶,莫非弟妹對你太過清冷靦腆?”
午膳時,同蕭睿華關係最親近,同爲同鄉,早蕭睿華兩屆進入翰林院的侍講柳大人關心的詢問自己的小老鄉,“昨夜不暢快?”
蕭睿華淡淡一笑,“有勞柳大哥惦記,昨日還好。”
新婚到底該是怎樣的,蕭睿華也不清楚,只是他沒覺得姜璐琪委屈,更沒覺得姜璐琪讓他□□高漲,也許侯門小姐都是這樣淡然吧。
蕭睿華今早其實一直在暗自期盼姜璐琪能說說委屈,能同他嗔怪一番。
不知旁人,蕭睿華卻知道妹子有什麼不滿會直接咬姜紋瑾一口,把姜紋瑾咬得手臂上都是齒痕,但妹婿姜紋瑾卻歡心得跟個傻子似的。
對大舅子蕭睿華道,咬我,證明她需要我!
需要他?
從姜璐琪穩重疏遠的樣子看得出,她不需要他!
甚至沒有他,姜璐琪也會過得很好,很平穩,既然這種淡淡的日子是姜璐琪想要的,蕭睿華也不打算破壞彼此間的默契。
“侯府小姐有侯府小姐的好處,貴重,穩重,但在房事上……”柳侍講搖搖頭,“不過也不盡然,賢弟成親當日,秦王世子被世子妃可是折騰的夠……”
“折騰?”
“不是折騰,是甜蜜的‘折磨’”
柳侍講看出蕭睿華不明白,含着一抹只有男人才懂得壞笑,“昨夜秦王世子一定是天地一家春吶,看世子妃嫵媚的模樣,真真是讓人心癢癢,她對秦王世子時,許是會更……哎,莫怪秦王世子最近不怎麼出府,嬌妻如珍如寶,哪裡還看得上庸脂俗粉?”
蕭睿華舉着瓷碗思考了良久,姜璐瑤對秦王世子時俏麗嫵媚的模樣確實很勾人,哪怕是吃醋嗔怪的樣子,也讓秦王世子愛煞了吧。
“蕭大人,皇上召見您。”
翰林院離着皇宮不遠,內侍傳皇上口諭極是方便,蕭睿華放下了飯碗,起身對柳侍講道:“小弟先走一步,今晚小弟做東賠罪。”
“好,今晚酒肆裡,我再同蕭賢弟細說。”
兩人互相行禮後,柳侍講帶着羨慕看着蕭睿華被宣召入宮,雖然蕭睿華是後輩,但在翰林院中,就屬蕭睿華面君的次數最多,柳侍郎同蕭睿華結好也是盼着將來能得到蕭睿華的‘提攜’。
這不是假話,誰都看得出蕭睿華前程遠大。
……
秦王府,關雎閣春意盎然,守門的婢女一個個滿臉羞澀,微垂臉頰,屋子裡傳來的對話,讓人心癢癢。
“在往上一點。”
“這裡?”
“還要往上。”
姜璐瑤趴在牀榻上,指揮趙鐸澤幫自己揉腰,昨夜一番折騰,腰痠死了,不讓他揉,讓誰揉?
趙鐸澤很喜歡做這活兒,大手在愛妻不可盈握的腰肢上游走,時不時輕輕的吻着姜璐瑤的脖頸,呼吸略有沉重,“瑤瑤。”
“去……”姜璐瑤瞟了他一眼,嗔道:“好好揉腰,不許搞怪。”
她越是‘兇狠’的命令趙鐸澤,趙鐸澤的手掌越是偏離主題的下滑,緩緩的撩撥着姜璐瑤,討好的,磨着她,“天色正好,瑤瑤,咱們……”
“沒有咱們,昨日我可聽說了你的許多事情,沒見我生氣呢?”
“瑤瑤。”
姜璐瑤翻身壓在趙多澤身上,翹臀賭氣般的坐在他肚子上,上下顛了兩下,撅嘴道:“生氣了,生氣了。”
趙鐸澤好發脾氣的扶着她的細腰,眸色越來越深沉,無論要了多少次,趙鐸澤就像是要不夠姜璐瑤一樣,“你把嘴嘟得這麼高,是不是想讓我吻上去?”
“纔不是……”
後面的話已經被趙鐸澤吞進了肚子裡,姜璐瑤也由最開始的抗拒,慢慢便都柔順,雙手緩緩的環住趙鐸澤的脖子,舌尖勾勒出他的脣線,趙鐸澤感覺全身的熱氣直涌上了下面……
正打算褪掉愛妻的底褲,聽見房門外丫鬟回稟:“主子,太妃殿下讓您過去一趟。”
姜璐瑤立刻推開了趙鐸澤,戳了慾求不滿的他的額頭,小聲抱怨:“光顧着跟你胡鬧了,賬本還沒看,一會太妃問我,我回答不出,看我回來怎麼收拾你。”
趙鐸澤揉了揉額頭,含笑道:“求收拾。”
“呸。”
姜璐瑤呸了一口,“學得倒是挺快。”
在情濃時,姜璐瑤也說過求怎麼樣,怎樣,沒想到趙鐸澤竟然記住了,還下現學現賣得用話挑逗自己。
姜璐瑤對着鏡子看了一會,無奈的叫人打水進來,得重新梳洗一番才能見人,用冰冷的水敷了敷有些紅腫的嘴脣,聽到牀榻上趙鐸澤的壞笑,姜璐瑤氣極了,隨手把冰涼的帕子甩到趙鐸澤的臉上,“讓你笑!”
她這副樣子是誰害的?
去見旁人還好,偏偏此時是去見一個守寡多年的老女人,姜璐瑤這副嬌豔欲滴的樣子不是刺激太妃麼?
她可不認爲太妃會爲孫子孫媳情濃而高興。
趙鐸澤並沒急着拿掉臉上冰冷的帕子,嘴角翹得高高的:“瑤瑤,我可跟你同甘共苦啦。”
姜璐瑤懶得再搭理越發’活潑’的趙鐸澤,收拾停當了撇下趙鐸澤去見太妃。
在姜璐瑤走後,趙鐸澤起身拿起擺在桌上的賬本,翻看了起來,同時在賬本上刪刪減減的記錄着,他先梳理過一遍,姜璐瑤再看會省力許多。
“世子爺,伺候乳孃的婢女來回話了。”
“什麼事?”
趙鐸澤皺了皺眉頭,道:“讓她進來。”
門簾挑開,一位面容清麗,舉止大方的十六七歲婢女走了進來,趙鐸澤看清她的容貌候,不由得愣了一下,“你……”
“世子爺,乳孃媽媽讓奴婢給您送東西過來……”婢女脣邊噙着淡淡的笑意,“是乳孃媽媽親手給您做得點心,您最愛用的。”
“停,你出去回話。”
趙鐸澤嗅到了讓他難以忘懷的味道兒,點心的味道勾起了他許多的回憶,而且這名婢女的相貌太……太像一個人,一個趙鐸澤無法忘記的人,不過長得再像又怎樣,他會要個替代品?
況且,他的心已經被姜璐瑤用情絲纏得緊緊的,縱使她能復生,趙鐸澤也不會再同她有牽扯。那時他太年輕,遇見姜璐瑤後,他才明白什麼是情有獨鍾,什麼是幸福安心。
“世子爺。”
“出去。”
趙鐸澤冷聲道:“出去回話。”
婢女把籃子放下後,轉身退了出去,趙鐸澤按了按太陽穴,乳孃就這麼看不上瑤瑤麼?非要用這招?
瑤瑤當着他的面從沒說過乳孃的一句不好,哪怕他看出瑤瑤很看不上乳孃,但爲了他,瑤瑤還會把乳孃照顧得很好,只因爲乳孃養了他……姜璐瑤甚至同他說過,乳孃需要經常出門轉悠轉悠,常年住在屋中,不止對身體不好,還有可能越想越偏。
姜璐瑤爲乳孃找了很多的理由,說服自己和趙鐸澤,乳孃是忠心的,只是因爲對主子的忠心做了壞事。
趙鐸澤卻無法這麼安慰自己,敏銳的感覺出乳孃很忌憚姜璐瑤,爲什麼?只因爲姜璐瑤的話不得乳孃心思?
瑤瑤是爲了他考慮的。
一直有人在自己耳邊不停的提起,當年的事情,趙鐸澤好不容易過兩天輕省的日子,他此時根本不想見乳孃,今日乳孃又弄了這麼一出後,趙鐸澤對乳孃的用心更爲的不滿。
“你回去同乳孃說,我過兩日去看望她。”
“乳孃媽媽想讓世子爺儘快去……過幾日是您生母的祭日。”
“不僅我記得,世子妃也記得。”趙鐸澤語氣緩和了不少,也許乳孃老糊塗了,她畢竟是母妃留給自己唯一親近的人,又照顧了他這麼多年,“乳孃身體如何?”
“回世子爺的話,乳孃媽媽身體到還好,不過總是念叨着您,有時整夜流淚,除了您之外,誰也勸不了她。奴婢看着……看着亦覺得悲傷。”婢女在門外隔着簾子看坐在牀榻上的秦王世子,聲音儘量放得很柔,“她也是疼惜世子爺的,只是有些話不好當面同您開口,那一籃子點心,乳孃媽媽沒讓旁人動手,從和麪到最後都是她一人弄的。”
趙鐸澤打開了籃子,整整齊齊擺的點心刺痛了他的眼兒,如果乳孃不是讓個婢女來……他也許會更感動一些。可是一個似曾相識的美婢,讓趙鐸澤倒盡了胃口,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心爲自己好的嬌妻,感到了妻族的支持,不再是一個人,一旦在此時他做了寵幸婢女的事情,瑤瑤一定不會原諒他。
岳父也不會再護着他了。
對於美色,趙鐸澤看得很淡,瑤瑤滿足了他各種幻想,他根本不用在別的女子身上找樂子。
“母親祭日的事情,我會讓世子妃安排,到時候我也會讓乳孃拜祭母妃。”
趙鐸澤捻起一塊點心,以前他會很感動,很喜歡乳孃親手做的點心,但現在再看,手藝不如瑤瑤,點心形狀也不怎麼好看……“你先回去,乳孃不用再派人過來了,我同瑤瑤一切都好,讓她放心就是。”
婢女聽出趙鐸澤的堅決,屈膝遺憾的離去。
趙鐸澤把點心放到口中,以往讓自己感動又感傷的點心淡而無味,有點苦,有點澀,把籃子推遠,他專心的幫姜璐瑤看起賬本,“把籃子拿走,別讓瑤瑤知道了。”
“是,世子爺。”
不管乳孃的用心如何,趙鐸澤都不願意姜璐瑤怨恨乳孃。
……
太妃把姜璐瑤叫來也是爲了楊妃祭日的事,招呼姜璐瑤坐在自己身邊,太妃聲音平和,透着一絲的惋惜,“阿澤的生母是一位極爲難得的女子,品貌出衆,才學上也是出類拔萃的,她同秦王感情深厚……只可惜,她去得太早,以前祭日的事情都是兒媳操持的,此番你進了門,又管了庶務,我也不好再讓兒媳費心。”
“太妃殿下儘管放心,孫媳一準盡力操持。”
姜璐瑤表態會把一切準備妥當,她相信楊妃是一位優秀的女子,畢竟楊家在那樣的狀況下,她還能護住楊家的寡婦和唯一的根苗,對此姜璐瑤是欽佩她的,但她對自己的兒子趙鐸澤可就……也許楊妃是真心想帶着趙鐸澤一起離開人世,不願意留下兒子獨自一人在陽間受苦。
只是最後還是心軟了,鬆開了兒子的口鼻,趙鐸澤因此活了下來,可惜活得挺讓人心酸的。
“我剛進門,不曉得王府有什麼特別的規矩?母親喜歡什麼?”姜璐瑤感嘆般問道:“世子爺當時還小,不記事兒,母親的陪嫁也大多隨着母親去了,僥倖活下來的多是被遣散,不知所蹤。世子的乳孃倒是知曉一些母親的喜好,只可惜……祖母,孫媳說一句話可好?”
太妃也聽到了些許風聲,據說姜璐瑤和乳孃互相看不順眼,“阿澤的乳孃也不容易,她的性命是先兒媳救下的,對先兒媳忠心耿耿,因此腦子有點不清楚,你別同她一般見識。”
“她說些旁得話,我又豈會計較?”
姜璐瑤欲言又止,看了看四周後,輕聲說道:“縱使她說我的不是,看在她伺候世子爺的情份上,我也不會計較,只是您不曉得,她經常同世子爺說楊家冤案啊,說王爺如何如何虧待了母妃……換個人這麼說,世子爺能把挑撥他同王爺父子關係的人宰了,可說這番話的偏偏是乳孃,世子爺又是個心事重的,您想他心裡能好受麼?”
“她還說了什麼?”太妃雖然知曉乳孃心中對秦王府有怨氣,但沒想到她時時刻刻在趙多澤耳邊唸叨這些話,“你都講給我聽。”
“剩下的話就是事關母妃了……”
姜璐瑤故作好奇的問道:“祖母,您就當疼疼我和世子,把當年母親的事情說一說吧,世子爺同父王也不能總是不冷不冷熱的僵着,孫媳看着世子想親近王爺又不敢親近的樣子,心疼極了。孫媳想母妃在天有靈,也不會想看到世子和王爺弄成這樣……”
當年的楊妃抱子自盡的事情纔是關鍵,姜璐瑤藉着乳孃的事情詢問當年經歷過楊家冤案的人,多聽幾個人說,也許會發現不同的蛛絲馬跡,姜璐瑤可不想趙鐸澤揹負着沉重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