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爺面帶一絲爲難,低頭道:“我也不知道還能再玩點啥了。”
“瑤瑤啊,雖然我這次禍闖得有點大,玩得有點奇,但……我是爲了女婿。”姜二爺回身把趙鐸澤拽住,拖到了姜璐瑤面前,“你要怪就怪女婿,不是心疼女婿,我才懶得理會楊家那羣寡婦呢。”
“爹……”
姜璐瑤從老爹手中把趙鐸澤解救出來,主動給翁婿兩人倒了茶水,遞到他們手中,陪着二太太坐在後,問道:“你們打算怎麼辦?皇上怎麼說的?”
姜二爺一心喝茶水,裝聾作啞。趙鐸澤只能接下話,把皇上的意思表述一遍,“皇上看來是要大用岳父的。”
“什麼,什麼?聽你的意思,我還得去疆場?這不行!”
“爹。”
“瑤瑤,你爹我怕死啊。”姜二爺眼淚汪汪的,“我怕疼怕死,瑤瑤你不是不知道,疆場上多危險?萬一……你爹我再也沒法享受了,我還沒見到小孫子出生,長大,娶親。”
趙鐸澤安慰姜二爺,“不是同您說了,我會一直在您身邊保護您,您稍安勿躁,皇上不大可能讓你去戍邊,許是隻轉一圈罷了。”
姜璐瑤同趙鐸澤對視了一眼,兩人心有靈犀的點頭,既然如今已經騎虎難下了,只能讓姜二爺繼續裝神棍,只要能讓皇上滿意,旁人縱使覺得此事荒誕,也不敢多說什麼。
“爹去見見祖父,把這事同祖父說說,還有就是……”姜璐瑤詢問的目光看向趙鐸澤,“阿澤。”
趙鐸澤點頭道:“可以告訴祖父。”
“你們在說啥?能不能說明白一點?我聽不懂啊。”
“就是我的身份,岳父,您可以告訴永寧侯。”
“……”
姜二爺動了動嘴脣,悄悄的看了一眼姜璐瑤,見女兒點頭,點頭道:“也好,順便我同他說說你入神機營的事兒,這事還得他上摺子,皇上才能點頭。”
屋子裡,除了只有姜二爺一家人,趙鐸澤沒有隱瞞他們的意思,他把岳父一家當作了至親的人。
姜璐瑤簡短的,小聲的把換子的事情說了一遍,二太太一直看女婿很好,聽了這話後,更是淚眼朦朧,抓着趙鐸澤的手,“阿澤啊,以後瑤瑤欺負你,我幫你做主,你想要什麼就跟我說……楊妃做得太不地道了,楊家寡婦該揍。”
“瑤瑤,下次你爹再裝神棍,用不用我去把楊家那羣寡婦撓成落魄絲?”
“您就別跟着湊熱鬧了好嗎?”姜璐瑤腦袋一陣陣的疼痛,“皇上准許爹裝神棍不是爲了楊家,而是邊境……”
姜璐瑤停住了口,二太太已經慈愛的撫摸着趙鐸澤的額頭了,自顧自的說:“你以後就把我當作你娘吧,以後我不叫你女婿了,直接叫阿澤,好不好?”
“好。”趙鐸澤默默的點頭。
“你喜歡吃什麼菜?同我說,一會我讓廚房給你準備,對啦,我還有一匹好料子,正好給你弄一身衣服穿,我告訴你啊,我連紋瑾都沒捨得給呢。”
“多謝岳母。”
“不要跟我客氣。”
二太太抹着眼淚,感慨頗深的出門操持飯菜,順便去內庫看看有什麼好東西適合送給女婿,她根本對姜璐瑤的解釋就沒聽進去……本來嘛她只擅長扣銀子,太複雜的事情自然有兒媳婦和女兒操心。
姜璐瑤灌了一口茶水,最近她在孃家的地位直線下降,娘已經不疼自己了!
“二太太讓奴婢給您帶話,說,二奶奶身子重,操心不得。”
“……”
蕭灼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主動捏了捏姜璐瑤的臉頰,“小姑子別泄氣,等我生了孩子再幫你。”
藉此機會蕭灼華拉走了姜紋瑾,換子的事情畢竟事關秦王府和楊家的秘辛,趙鐸澤雖然不介意讓姜家二房知道,但蕭灼華始終只是兒媳婦,是世子夫妻的孃家嫂子,身後有站着蕭睿華,在這事上,她不好輕易插嘴。
只有在姜璐瑤問到她頭上時,她才能說兩句話。
以小姑子的才智和眼下的局勢,縱使換子事情大白天下,也會向着有利於趙鐸澤的一面發展。
“灼華,小妹說得是什麼意思?”
“這事你不能告訴任何人,連我哥哥都不行。”
“我知道輕重。”姜紋瑾扶着蕭灼華坐下,低聲道:“沒想到妹夫竟然……哎,楊妃也夠狠心的,還有秦王做得也不好,如果秦王對楊妃一心一意,楊妃也不至於設下這種計策,楊妃還是對秦王不夠信任。”
蕭灼華靠在丈夫的肩頭,“如果你是秦王會怎麼做?”
“拼死保住楊妃的大腿,時刻盯着她,不讓她又尋死的機會,我會告訴她,既然入了秦王府,就不再是楊家貴女了。縱使楊帥當年沒有辦法平反,同一個出嫁女有何關係?皇上可沒說誅楊帥的九族。”
“還好瑾哥不是秦王……”
“你也不是楊妃。”
姜紋瑾攬住愛妻的肩頭,輕聲道:“其實我挺愧對你,灼華若是嫁給旁人一定會比現在富貴,我……我不是讀書的材料,縱使勉強過了鄉試,會試只怕也是……這輩子我可能只能做個舉人,眼前我做夢都沒想到會做舉人,但現在,我怕舉人孃家委屈了……”
“說什麼呢?”蕭灼華堵住了姜紋瑾的嘴脣,“我的幸福只有瑾表哥能給,做舉人娘子怎麼了?我是愁吃喝嗎?有句話是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瑾表哥對我的好,我一直記得呢,下輩子,我還嫁瑾表哥。”
“下輩子我會長點腦袋,多向妹夫和大舅子看齊。”
“不用,你這樣最好,富貴閒人最好。”
蕭灼華喜歡沒有爭鬥,輕輕鬆鬆的過日子,也不用應付各類算計,這樣的日子再富貴都換不來。
以前蕭灼華還會擔心姜家其餘房頭的算計,只要公公姜二爺被陛下承認是能召喚楊帥的人,世襲侯爵就不可能再被姜家別的房頭奪去。
蕭灼華也擔心皇子們和太子對公公的拉攏,但有秦王世子夫妻關照公公,再加上公公看似糊塗,其實比誰都明白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如果姜二爺不想同你說話,他講得一些‘歪理’能把正常人弄得五迷三道,不是誰都能跟上姜二爺的思路的,尤其是他裝傻的時候……
楊家寡婦不就是被姜二爺弄得什麼都沒剩下?
唯一引以爲傲的楊帥傳承落在姜二爺頭上,不知道楊門太君會不會被氣死。
還有算計來算計去的秦王妃,想來知道這個消息後,臉色一準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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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方纔還有很多人,轉瞬間就剩下了趙鐸澤和姜璐瑤,兩人相視一笑,姜璐瑤向他伸出了手,趙鐸澤藉此機會把她摟進懷裡,低聲道:“等我平了亂葬崗,我帶你去祭拜我的生母。”
“但凡做母親的,最大的心願就是兒子過得平順。”
“我知道。”
趙鐸澤點頭道,“一會回去,我和你一起去翻楊妃的嫁妝,怎麼也要把陣圖畫出來……”
“楊帥的陣圖你見過?”
“沒有,不過我想皇上會曉得真僞。”
“請趙鐸溢幫忙好了。”
“他?”
“他不是經常在你耳邊磨嘰嗎?給他找點事情做,省得他再幫着秦王妃背書。”
“我倒是沒想到他……”趙鐸澤眯起了眼睛,利用什麼都不知道的趙鐸溢,他不僅沒有負罪感,反倒還有幾分的得意,“瑤瑤,我們……”
“都是壞人,所以很長命嘛。”
“我想皇上明着表態,只怕也是存了這份心思,皇上不可能不知道趙鐸溢師傅的身份,同門師兄弟,傳承應該相差不多。而且今日我在皇上面前說了乳孃的事兒,皇上許是會徹查當年的事兒。”
“阿澤,你是不是點着急了?”姜璐瑤多了幾分的意外。
趙鐸澤感傷的說道:“瑤瑤是沒看到亂葬崗的骸骨,我……我好心痛,我想給我娘名正言順的討一個名分。”
在皇室宗親中,但凡爲皇室宗親生了兒子的女人,大多會被封爲夫人,再得寵一點,側妃也封得。
姜璐瑤道:“我不是阻止你,可阿澤,你不會後悔嗎?”
“後悔?”趙鐸澤稍作思考就明白了過來,“不會,不會後悔,如果皇上把世子的位置還給趙鐸溢,皇上必然會放我去戍邊,瑤瑤,以前我很在意世子的位置,因爲除了世子的名分外,我什麼都沒有,周圍都是算計我的人,只有世子的名分證明我是活着的。”
“可現在,我又你,有爲了揍了太君的岳父,有給我做衣衫穿,爲我準備飯菜的岳母。”
趙鐸澤眉宇間的吝氣陰霾全然散去,親了親姜璐瑤的臉頰,“有你們在,我失去世子的位置也不算天塌地陷的大事,看了我娘……我不僅看楊家噁心,看我父王……也很噁心。我不想再被困在秦王府,不想再只能接受他們給我的一切,接受他們擺佈安排我的命運,我想要的東西要親自取回來。”
姜璐瑤脣邊含笑,靠在趙鐸澤懷裡,“阿澤,真好呢。”
她心疼被命運捉弄擺佈的趙鐸澤,卻欽佩着此時想通一切的男人。
趙鐸澤已經完全成長起來了,雖然性情還有一點的偏執,但對事業偏執的男人才能成功,他總算是可以跳出秦王府和楊家,振翅高飛了。
“有你,纔好呢。”趙鐸澤輕聲說道:“如果我去戍邊,你必然得留在京城,在秦王府……”
“阿澤是怕秦王妃欺負我?”姜璐瑤不滿的嗔怪道:“我是麪糰嗎?況且到時候秦王妃的精力絕對不在我身上,秦王世子身上若是沒有同姜家的婚約,你想皇上會輕易放過做秦王世子的人?”
“賜婚?”
“沒錯。”
姜璐瑤點頭道:“楊家寡婦養廢了楊家寶,皇上既有可能關傻秦王世子,其實皇上本來就是這麼做的,只是你本性太倔,讓皇上希望落空。”
“可再怎麼我也是父王的兒子,皇上會放心我?”
“皇上現在無人可用,你又有我爹在,也許皇上會想到更好的處理辦法,阿澤,永遠不要低估一個坐了幾十年皇帝的人。”
姜璐瑤也納悶等到真相大白會做出怎樣的決定,如果重用趙鐸澤的話,許是會把趙鐸澤從秦王府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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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二爺抱頭鼠竄,“爹,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兒子知錯啦。”
“混球!你個混球!”
永寧侯拿着教子鞭劈頭蓋臉的向姜二爺身上招呼,花白的鬍鬚顫抖,“裝楊帥附身?你怎麼想出來的?啊,那人是楊帥,你當是阿貓阿狗隨便胡鬧?”
“我也是沒有辦法。”姜二爺沒有衝出去門去爬到樹上,護住腦袋把肉厚的地方亮出來,“其實楊帥在天有靈,也會感激我的,起碼我告訴楊家寶要出門見世面……您不曉得楊家寶被那羣寡婦養成了什麼樣兒?至於後來的事兒,真的同兒子無關,兒子也很無辜的,皇上非要兒子繼續裝神棍,兒子有什麼辦法?”
“爹啊,別打了,你把我打死的話,楊帥會來找你啦。”
“你……氣死我了。”
永寧侯擡起教子鞭,姜二爺正好看過來,教子鞭怎麼都落不下去,自從姜二爺做了世子後,永寧侯的日子過得越發的豐富多彩,隔三差五,不被自己的繼承人弄得火冒三丈,日子就過不下似的。
“楊老哥,我對不起您!”
“是楊家欺負人!”
姜二爺起身揉了揉被打了好幾鞭子的肩膀,把永寧侯身邊的僕從趕出去,關嚴實房門,湊到永寧侯身邊,低聲把換子的事情說了一遍,“若是楊帥活着,能准許楊家這麼侮辱咱們?把您和老秦王當年的婚約當作了什麼?這不是啪啪的打臉?我不是說阿澤不好,也不是瞧不起阿澤的出身,可直到瑤瑤嫁過去,楊家還繼續利用阿澤,利用瑤瑤,我看人家根本就沒瞧上咱們,把阿澤當作了阿貓阿狗處理。”
“你說得是真的?”
“我哪敢騙您,如果不是瑤瑤機警,指不定會被害成什麼樣呢,也是阿澤聰明,懂事,還很孝順,若是換了旁人不知道會不會被這事逼瘋了,爲了這個秘密得死多少人?”姜二爺拼命的幫趙鐸澤說好話,“我女婿真的不錯。”
“你到底想要什麼?我告訴你,楊帥的陣圖我沒有……如果我又楊帥的陣圖,也不至於榮養。”
“您是爲了母親榮養的吧,爹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姜二爺的腦袋再一次被永寧侯揍了一下,揉着紅腫的額頭,嘟囔道:“本來就不聰明,又總是比爹揍,越來越笨了,爹再打我,我就把楊帥召喚出來,嚇你一跳。”
“混球。”
永寧侯喘着粗氣,自己怎麼養出這麼個混球出來?
“陣圖,您真沒有?”
“沒有。”
“神機營給我的女婿吧。”
“……”
永寧侯目光微凝,“姜老二,你腦子去哪了?”
“反正您留着也沒用,姜家別人也用不上。”
“用不上就給你女婿?”永寧侯憤憤不平的罵道:“你胳膊肘能不能不偏向你女婿?你姓姜,你知不知道?”
“知道啊,可是用不上在那裡放着不是可惜?”姜二爺爲永寧侯捶背,“爹啊,您也不想神機營荒廢了,是吧,您使用出來的神機營是時候重現光彩了。”
姜二爺學着姜璐瑤以前的手法使勁給父親捶背按摩,姜璐瑤做出來,那叫舒服,而姜二爺一頓拳頭捶着,也就是永寧侯身子結實,要不然非被錘背過氣去不可。永寧侯一邊享受着獨特的按摩,一邊嘟囔:“他能讓神機營重現光彩?”
“爹啊,別瞧不起人啊,我女婿很厲害。”
姜二爺見永寧侯似有猶豫,耷拉下腦袋也不捶背了,半跪在永寧侯面前,“他好歹也是老秦王的孫子,酷似老秦王,被人這麼玩弄,爹是不下曉得他說生母被屍骨無存時的樣子……兒子心疼啊,以前也曾抱怨過爹和母親不理會我,見了女婿候,我發覺爹對我很好的。”
永寧侯本就是個嘴硬心軟的,他既然能珍視每一個屬下的性命,哪怕兒子不是心愛女子所生,也是他的骨血,尤其是最近他對姜二爺感情越來越深,最是見不得老二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重重的嘆息了一聲,“我連兵法都給了你女婿,神機營也一起給了他罷,不過,我告訴你,如果他帶不好神機營,我先打死你,再去敲暈他的腦殼。”
“放心,您放心,我女婿頂呱呱。”
姜二爺立刻燦爛的笑着,小心翼翼的問道:“您真不知道楊帥的陣法?”
永寧侯瞪起了眼睛,有沒有這麼得寸進尺的?鼻子噴了粗氣,“不知道。”
“哦,沒事,兒子再另外想辦法。”
“你去讓你的好女婿翻看楊妃的嫁妝,許是會有收穫,況且不是還有趙鐸溢嗎?讓你的寶貝女婿想辦法,那位是楊帥的師弟,他一定會知道陣圖。”
“兒子記下了,爹,您說楊帥還有沒有什麼特別的習慣?兒子下次召喚楊帥時,做出來楊帥的動作,是不是會更容易取信旁人。”
“我看你是找死……”
永寧侯一怕桌子,惡狠狠的說道:“你當你能糊弄誰?皇上只是要一個名頭,安一安戍邊將士的心,讓你去疆場上?皇上不怕都城被蠻夷攻破了?”
“我女婿說,有他在,一定保證我平安。”
“哎。”
永寧侯有些後悔同秦王府結下的這門親事,萬一哪天他也去了,見到老秦王,一定找他算賬,不僅把侯府裡最聰慧的孫女嫁過去,還得幫老秦王養孫子,培養孫子,這叫什麼事兒?
姜二爺歡快的說道:“爹要是沒事的話,我先走了,瑤瑤還等着我呢,爹啊,過兩日母親說是要去什麼什麼廟裡上香,我是聽您兒媳婦唸叨的,您是不是也去看看?故地重遊,許是能好好說說話呢。”
“找打。”永寧侯比劃了揍人的手勢,姜二爺跑着腦袋向外跑,“母親聽了瑤瑤的勸說,給了您機會,若是這都抓不住,您就等着一輩子孤獨終老吧,男人嘛,臉皮得厚,讓妻子主動……爹啊,您自己好好想想吧,您也不小啦,還有多少日子?不說明白了,您不覺得虧得慌?”
姜二爺的聲音越來越弱,永寧侯按着太陽穴,香山是他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那時候他還是個傻小子,而她……是富貴逼人的郡主,只記得香山的紅葉和她的笑容,爲了承諾,他從校尉做起,一直升爲將領,得封世襲侯爵。
可他見到皇上叫她表妹,拉着她的手,讓她別怕,別哭,一切由皇上……永寧侯哪裡忍得了?
嘉敏郡主讓人侍寢,只是因爲不想給他生孩子,她想給皇上生。
永寧侯越想越憤怒,想要衝過去問個明白,嘉敏到底有沒有喜歡過自己?還是她這輩子都把自己當作傻小子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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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二爺大鬧楊家,並且楊帥英魂附身的事情早已經傳遍了京城,剛剛精力好一點的楊門太君聽了外面繪聲繪色的消息後,立刻又昏厥過去了,止不住的流淚,完了,她對不起楊帥,沒有守住楊家最寶貴的東西。
至於秦王妃,愣了好久,尤其是聽說趙鐸溢把師門陣圖給了趙鐸澤後,忍不住罵了一句:“白眼狼!”
秦王妃一直惦記着陣圖就這麼輕鬆的給了趙鐸澤?
如果這麼簡單,她用得着費盡心血‘誘使’趙鐸溢?學了趙鐸澤直接管他要不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