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男人

如果是平時,姜璐瑤也不見得會追着趙鐸澤跑,但在這種關頭,她怎能不謹慎讓趙鐸澤誤會了趙鐸溢?

一旦趙鐸澤偏執勁頭佔據上風,縱使是姜二爺在外幫忙看着,他也有可能廢了趙鐸溢。

雖然姜璐瑤不忍心看趙鐸溢受到毀滅性的傷害,可她更不願意趙鐸澤因此失去主動的機會……萬一當年的真相真是姜璐瑤最不願意面對的那種狀況呢?

本來趙鐸澤是被人同情的角色,可以得到很多人的支持,但是如果他報復趙鐸溢,輿論風向便會逆轉。

人可以無恥,也可以無情,但不能明着犯罪,傷害本來很‘無辜’,‘被竊居’身份的趙鐸溢。

不明就已的世人會覺得趙鐸溢更可憐,本來可以享受一切,卻偏偏被趙鐸澤佔據……

世人哪裡清楚趙鐸澤擁有怎樣的成長環境?又揹負着的壓力和仇恨?

他們只看到了身爲秦王世子的光鮮和富貴,身爲秦王庶子的低微和艱難。

趙鐸澤騎馬跑得並不快,如果他撒開了縱馬而行,僅靠姜璐瑤雙腿早就被甩沒影了。

雨越下越大,兩人的衣服都已經被雨水打溼,姜璐瑤睜着眼睛,頭髮早已經溼透,黏在頭皮上,很累,很累,有時候她也想不管趙鐸澤,可面前不遠不近,總能維持一定距離的男人太讓她心疼了。

像姜璐瑤這樣的女子,讓人心疼的男人反而更容易讓她動容。

眼見着又追近了一些,姜璐瑤喊道:“阿澤,我恨你。”

隨後眼見着駿馬轉頭,趙鐸澤跳下了駿馬,踉蹌了兩步直接向姜璐瑤衝過來,姜璐瑤雙腿一軟,身體向前倒正好倒在了趙鐸澤的懷裡。

“瑤瑤……”趙鐸澤心痛的問道:“沒事吧。”

姜璐瑤撐起身子,粉拳如同落雨一般捶打着趙鐸澤的胸膛,怒責道:“你以前說過什麼?”

“瑤瑤。”

“你說過,如果我離開你,你會把我宰了。可你方纔……方纔怎麼不把我抓住?反而跑掉,你跑什麼?”

趙鐸澤無言以對,任由姜璐瑤捶打自己的胸口,他跑開就是不想因爲自己的偏頗傷害姜璐瑤,想着冷靜冷靜再聽聽姜璐瑤怎麼說……換個人,他絕對不會給那人解釋的機會。

正因爲是姜璐瑤,他才願意聽解釋。

“瑤瑤,你想被我……被我……”

“我不想死。”

姜璐瑤的拳頭慢慢的停下,看到已經跑出了京城,又因爲下着大雨,通往京城的官道上沒人走過,捧起趙鐸澤的臉龐,翹起腳尖,姜璐瑤含着心疼,苦澀吻上了他的嘴脣,“你想殺我的話,必然會先抓住我,如此我就有機會告訴你,我只心悅你,阿澤,我只是心悅你。”

“瑤瑤。”

趙鐸澤眼睛酸澀,扣緊姜璐瑤的腰肢,加深了這個吻,他不敢去追尋的答案,在一瞬間有了決定,不管當年到底怎樣,他身份如何,他身邊都有一個叫姜璐瑤的傻女人。

有她,真好。

哪怕他被世人嘲笑,責罵,她連死都不怕,還會怕同自己在一起麼?

“對不起,瑤瑤。”

趙鐸澤深情的看着眼前的人,雖然雨水澆溼了她的臉頰,但趙鐸澤能看出姜璐瑤在哭,淚水融入到雨水中,她的眼淚一滴滴落入到自己心頭,“對不起。”

“你不跑了?”

“再也不跑了。”

姜璐瑤手拉手的拽着趙鐸澤來到馬前,看了一眼馬鐙上掛着的長鞭,去下長鞭在趙鐸澤手腕上打了一個死結,趙鐸澤問道:“你要做什麼?”

“你說過要和我同甘共苦的。”姜璐瑤翻身利落的上馬,一手提着鞭子,一手提起繮繩,回頭向發傻的趙鐸澤道:“我抓到了你,所以要懲罰你,跑起來,阿澤 ,追上我,我就是你的。”

她策馬揚鞭,駕駑駿馬向前疾馳,她可比趙鐸澤狠心多了,不僅讓□駿馬跑得很快,還束縛住趙鐸澤的一隻手,讓他不得不跟在駿馬後面,稍微跑慢一點,趙鐸澤會感覺手臂像是斷了一樣。

饒是如此,趙鐸澤沒有解開手腕上的鞭子,而是跟在後面跑着……

直到姜璐瑤聽見後面有摔倒了聲音,忙鬆開了手中的鞭子,回頭一看,趙鐸澤坐在泥坑裡大笑着。

眼前有雨簾阻擋,姜璐瑤能看清趙鐸澤臉上燦爛到極致的笑容,他好像從沒這麼痛快,放縱的笑過……只聽他坐在地上笑道:“瑤瑤,你知道嗎?我一直是被牽着線索的木偶,從沒想過自己要什麼,想做什麼。”

趙鐸澤猛然從地上起身,如同掙脫開枷鎖的獵豹,刷刷的直撲姜璐瑤。

姜璐瑤下意識的策馬就跑,眸子明亮的趙鐸澤太可怕,嗖得一聲,姜璐瑤感覺腰間多了一隻手臂,身體被緊緊的固定在趙鐸澤的懷裡,怎麼會?他明明是在馬下,怎麼會突然上來?

莫非他是凌空飛上來的?

他有輕功?

“瑤瑤,以後由我保護你,誰也不能把你從我懷裡搶走。”

趙鐸澤握緊了姜璐瑤牽着繮繩的手,吻了吻她的耳垂,“既然你追了上來,將來哪怕是去閻王殿,我都要帶着你一起去。”

“駕。”

趙鐸澤控制着駿馬,冒着暴雨去了京城近郊的相國寺。

也許因爲被雨水淋過,又跑又鬧的,姜璐瑤體力趕不上趙鐸澤,有點累,同樣也有點發熱的跡象,放縱自己虛弱的靠在趙鐸澤的懷裡,喃喃的說道:“你能不能想點好的,我還沒享受夠本,沒享受到榮華富貴,誰樂意同你一起去閻王殿?阿澤,我們要活着,活得更好,旁人越是恨,我們越是要好好活。”

趙鐸澤抱着姜璐瑤下馬,低笑道:“聽你的。”

取下腰間的玉佩押給相國寺的僧人,趙鐸澤得了一間環境乾淨的禪房,又讓僧人準備熱水和乾淨的僧衣,趙鐸澤親自爲姜璐瑤擦洗身體,他的目光越來越深沉,在佛門禁地,面前又有一個足以魅惑他的妖嬈,趙鐸澤轉身把禪房的門插上,並且用桌子頂住了房門,任何人都別打算進來。

褪去衣物,趙鐸澤跨進了狹小的浴桶,從後摟住姜璐瑤的細腰,“瑤瑤,我要你。”

“嗯?”

姜璐瑤眼前模糊,朦朦朧朧間感覺到有一硬物頂着自己的腰,“阿澤?”

“嗯,是我。”

聽見讓她安心的聲音,姜璐瑤主動擡起了腿,把他容納入自己的身體裡,“阿澤,別太快……我難受……”

“好。”

趙鐸澤眼角滲出幾滴淚水,他的瑤瑤啊,怎能不心疼,怎能不在意她?

明明已經累到了極致,可她還願意接納任性的他……除了瑤瑤之外,沒有人對自己這麼好過,沒有人。

趙鐸澤緩緩的擺腰,恨不得讓姜璐瑤融入他的身體裡,浴桶搖晃,熱水四溢,趙鐸澤很細心的取悅姜璐瑤,很珍惜的吻遍她周身上下的肌膚。

……

雨水漸漸的停下,此時外面的天已經黑了,星辰懸掛在夜空中,一閃一閃的照亮着人間,也似注視着人間的悲歡離合。

禪房雖然乾淨,但相對比較簡陋,被褥很薄,好在沒有異味,趙鐸澤把姜璐瑤緊緊的摟在懷裡,綿綿的細吻落在她的臉頰上,蓋上一牀被子,他用自己的體溫溫暖着姜璐瑤。

趙鐸澤全無睡意,想着過兩日,總會找到當年遣散的僕從,到時候……便可真相大白了吧。

縱使他失去一切,他還有瑤瑤在,這是任何人也奪不走的。

哪怕是趙鐸溢……他也搶不走瑤瑤。

他們是兄弟,趙鐸澤瞭解趙鐸溢。

他喜歡瑤瑤。

雖然他從沒說過,但趙鐸澤就是能感覺到趙鐸溢對瑤瑤的在意,都說秦王庶子溫潤如玉,樂於助人,可趙鐸溢從沒有幫人修理車架,即便是秦王妃都不一定有瑤瑤的待遇,更別說他毫無形象的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修車了。

因此看見修車的趙鐸溢,趙鐸澤纔想着離開,他離開並非是怕了趙鐸溢,而是不想牽連姜璐瑤,讓瑤瑤跟着煩心……瑤瑤還是不知道趙鐸溢隱藏起來的愛慕爲好。

直到天色漸亮,趙鐸澤才迷迷糊糊的睡着,夢中,他彷彿回到了秦王府,回到了他幼時……一個身穿孝服的女子把手蓋住了懷中的嬰孩口鼻,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她那雙眸子清澈冰冷,泛着無情的光芒……

對不起,這是她嚥氣前唯一說的話。

“阿澤,阿澤。”

“不要!”

姜璐瑤被突然坐起來的趙鐸澤嚇了一跳,見他滿臉的冷汗,氣喘吁吁似經歷過生死一般,忙伸手抱住了趙鐸澤的腰,輕輕撫摸他的後背,“阿澤,我在,我在一直在的。”

趙鐸澤看清楚面前的人,沙啞的說道:“瑤瑤。”

“嗯?”

“我不想聽對不起這話,不想聽。”

趙鐸澤按住了姜璐瑤的後腦,讓她的臉埋入自己的胸膛,在他清俊的臉上淚水默默的滾落,他不是蠢人,小時候也曾聽說過一些事情,只是後來被他被仇恨,不平遮住了眼睛,忘記了那些異樣。

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可他不願意相信,不願意相信他前二十年只是一顆棋子,雀佔鳩巢的笑話。

沒有證據,他是不是可以繼續裝傻下去?

沒有人挑明跟他說,他是不是可以裝作不知道?

趙鐸澤承認自己眷戀着秦王世子的富貴,他不願意放棄,沒有人知道坐在秦王世子位置上的他經歷過什麼?

“阿澤。”

“嗯。”

趙鐸澤拂去眼淚,沙啞的說道:“我們回王府後,你找大夫給你看看,昨夜你再發熱呢。”

“我沒事,回去我給你熬薑湯喝。”

姜璐瑤沒再提起自己後背溼了事,只是越發心疼趙鐸澤,“我爹都說很喜歡呢,我爹可挑嘴啦,趕明兒,我讓他帶着咱們去吃好東西。”

“什麼好東西?”

“你不知道京城市井有很多有趣的吃食麼?雖然不夠精緻,但味道很正中,獨特呢。哪有好吃的,我爹都知道。”姜璐瑤蹭了蹭趙鐸澤的胸口,把同情的眼淚生生的憋回去,“阿澤,你昨日沒同我一起回去,我爹生氣啦,說要教訓你這個寶貝女婿呢。”

趙鐸澤心裡一暖,見姜璐瑤虛弱的面容,心疼的背起她,向禪房外走,“趕明我請岳父大人喝一頓酒,他的氣就消了,而且我又給岳父大人尋了一份他最想要的禮物。”

“什麼東西?”姜璐瑤感興趣的問道,“我怎麼不知道?”

“下個月不是岳父的壽日?”

趙鐸澤早就安排得妥妥當當的,一定要給姜二爺一個很難忘的壽禮。

姜璐瑤最近忙着思考秦王府的事情,都沒有想到姜二爺的生日快到了,“不告訴我?”

“秘密。”

“哼,德行。”

姜璐瑤咬了一下趙鐸澤耳朵,“我告訴你,你就是把天下最好的東西送我爹,我爹都不會在意的,因爲我是無價的,阿澤想讓我爹開心,要好好的疼我,照顧我一輩子哦。”

“沒見過比你還不知羞的,哪有自己說自己是無價的?”

“咦,這話可是我爹親口說的。”姜璐瑤目光柔和,輕聲道:“阿澤。”

“嗯?”

趙鐸澤揹着她往山下走,不捨得讓她自己走路,“什麼事?”

“在我爹眼裡,我們都是最好的,無價的,你同我一樣,都是他的孩子……所以,我們好好的,太太平平的,爲他養老送終就是最大的孝心,我爹最怕孤獨了,如果沒有我們,他縱使擁有一切好東西,也不會開心。”

“……”

趙鐸澤眼圈泛紅,心底暖暖的,又有一種淡淡的甜蜜,無可替代的,無價的,這比任何話都能戳中他心口最柔軟的地方。

能說得,能暗示的都已經說了,姜璐瑤不能再深入下去,趴在趙鐸澤肩頭,說着四周的風景,“阿澤,等有機會我們一起去塞外看看如何?黃沙古道,飛雪漫天,縱馬草原,那裡的景緻一定會更美。”

“你還想去哪?”

“江南嘍,我想去幫父母修建一座最好,最舒服的莊子。我出銀子的話,我娘會很高興的,雖然她不差錢,也不知道天天數,日日數銀票有什麼樂趣,反正我孃的愛好很特別。”

“下次岳母生日,我送岳母一盒子銀票好了。”

“那可不行,我娘是很有底線的,不是自己摳來的,她還不樂意要呢。”

“你的意思是,我想送岳母銀票還得設計成她扣來的?”

“沒錯。”

“太難了吧。”

“就因爲難,才能顯示你的孝心啊。”姜璐瑤咯咯的笑道:“阿澤不會是做不到吧。”

“我會讓你看見岳母高高興興的收下銀票,在江南修建莊子……我正好在江南有一塊田產,那裡的風景很好,很適合岳父岳母養老。”

趙鐸澤這些年也不是無所事事,他雖然胡鬧了一點,但也聚集了一羣人手,也積累了一筆不小的財富,如果他沒人沒錢,也找不到那些被遣散的僕從。

“我帶你去江南看看,如果不喜歡,我再給岳父岳母買你喜歡的田產。”趙鐸澤抱愛妻上馬,讓愛妻靠在他的懷裡,揚鞭向京城跑跑去,“昨日沒有回王府 ,太妃她們若是問起,你就全推到我身上,我會同她們說的。”

“如果我看重的地皮很貴,是貴人所有的呢?”

“我會讓他主動讓出來。”

趙鐸澤笑道:“瑤瑤,不管怎樣,你都不必擔心……我不是沒有儀仗的。”

再壞的結果,太后娘娘總不會不管他,也許只有太后娘娘是真心疼他的,因爲他長得很像祖父,太后總會偏向他。

……

姜璐瑤回到王府後,太妃果然讓人來問,沒等姜璐瑤說話,趙鐸澤把姜璐瑤按到牀榻上,“你先歇着,我去同祖母說。”

“阿澤……”

“沒事,一切交給我。”

趙鐸澤讓阮媽媽好好照顧姜璐瑤,出門去了太妃房中。

阮媽媽見世子爺如此護着自家小姐,心裡很是高興,在姜璐瑤面前誇了世子爺半晌,“奴婢在老夫人身邊當值,聽得多了,也見得多了,在貴胄人家像世子爺這樣的,真真是罕見。”

姜璐瑤嘆息道:“你沒看到他犯倔的時候,同樣少見。”

趙鐸澤越是這樣,越讓姜璐瑤放不開他。

……

太妃房中,趙鐸澤一進門就見到太妃和秦王妃並排坐在一處,婆媳兩人有說有笑,顯得氣氛極爲和睦,秦王妃手中拿着一個花樣子,正笑着說:“這是溢兒親筆描的。他擅長丹青,讓他描個花樣子,他還擺弄半天,一定要描得好。”

“溢兒認真的性子倒是像了王爺。”太妃感嘆了一句,秦王妃眼角瞄到了趙鐸澤,笑道:“說句大實話,王爺這些兒子,只有溢兒最像王爺。”

太妃點點頭,這一點她無法否認,趙鐸溢一看就是秦王的種,不會錯辯了去。

“打小溢兒就像我兒……”太妃緩緩的說道:“你剛把他從莊子上接回來的時候,我一眼就知道他是王爺的骨血,同王爺小時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秦王妃溫婉贊同的一笑,“母親,世子爺到了。”

“阿澤?你怎麼有空過來?”

“祖母,您別這麼說嘛,好像孫兒不孝似的。”

趙鐸澤沒有理會秦王妃方纔的那番話,不過他攏在袖中的拳頭卻攥緊了,面上不在意,不意味着心裡不在意。

太妃哼道:“不是爲了你媳婦,你會來我這?說吧,你們昨日去哪了?”

秦王妃眼裡也閃過一絲的興趣,想知道趙鐸澤會怎麼回答,雖然一身狼狽的趙鐸溢回府後什麼都沒說,可伺候姜璐瑤外出的奴才嘴並不嚴,秦王妃打聽到當時的狀況,本來她以爲趙鐸澤和姜璐瑤會大吵一架,隨後誤會多多,她早早坐到了太妃身邊,就是想着是不是可以尋個機會推波助瀾。

她沒等到姜璐瑤,進門得竟然是趙鐸澤,難道他們沒有吵架?誤會?

“我昨日突然想到了早逝的母親,帶着她去了寺廟爲母親祈福,下雨路滑,山路難走,我們在相國寺隨便住了一晚。因爲給母親祈福,她染了風寒,我怕她來回折騰,便代她給祖母請罪。”

趙鐸澤跪在太妃面前,仰臉道:“是孫兒孟浪,想起一出是一出,不怪瑤瑤,您要怪就怪孫兒吧。”

聽見趙鐸澤這麼說,縱使太妃再多的不滿也不好再說話,“這也是你們的一片孝心,我又怎會怪你?”

太妃親自把趙鐸澤攙扶起來,拍了拍他的手臂,警告道:“不過,以後你們可不許再在外面過夜了,想想你們的身份,能同尋常人一樣胡鬧嗎?萬一你們兩個有了危險,我們不得擔心死?”

“祖母,孫兒記住了。”

“你娘祭禮的事情,我已經交代了你媳婦操辦,你最近也少往外跑,靜靜心,也別總是惹禍鬧事,你如今有了世子妃,娶了媳婦,再讓你娘在天上不安心,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不敢,不敢。”

趙鐸澤淡淡的說道:“我不會再讓祖母擔心,也不會讓母妃擔心。”

最後這句話是對秦王妃說的。

自從秦王妃進門,無論王爺還是太妃管教趙鐸澤,她都不會插嘴,猛然聽見趙鐸澤這麼說,秦王妃心裡咯噔一聲,趙鐸澤怎麼變了?

“世子爺能這麼想就好,王爺和太妃最疼得就是你。”

“祖母,孫兒還要去書房見見父王,孫兒先走了。”

“好,去吧。”

太妃還是很樂意見趙鐸澤接近秦王的,他們父子的關係緩和,王府的氣氛才能和睦,如此也可以讓秦王妃少想一點有用,沒用的,不至於弄得秦王血脈骨肉相殘。

太妃也是做母親的,雖然秦王妃一向大度,賢惠,素有好名聲,但哪個當孃的不希望兒女更好,更出色?

因爲楊家,趙鐸澤的世子地位不可能動搖,太妃不介意秦王妃爲其餘孫子謀劃,安排前程,但底線是不能讓秦王一脈禍起蕭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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