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反擊

美人在懷,又是趙鐸澤愛慕的美人,本來他應該竊喜加之憐惜美人一番。

懷裡的美人美則美矣,說得話能讓抱着她的人心灰意冷兼怒火沖天,趙鐸澤抓住姜璐瑤的雙手手腕,想要發火問她說得叫什麼話?什麼嫁誰都行?

他——家世好,背景好的優秀男人姜璐瑤看不到?

被水濛濛溢滿哀傷無助的眸子掃過,趙鐸澤心底的怒氣一瞬間消失了大半,姜璐瑤脾氣不好,嘴巴也不好,總是氣人的言行的確挺難找到合心意的夫婿。

誰有他慧眼識珠?誰有他真正的憐惜,欣賞她?

趙鐸澤將她的手放到胸口,壓在自己心上,低聲問道:“既然你說嫁誰不行,嫁給我怎樣?我娶你,幫你孝順姜二爺,你的親人就是我的至親。”

掌心似能感受到心跳,趙鐸澤這句相當於求婚的話語直接穿透姜璐瑤的內心,“我……我……”

“瑤瑤,我說話算數,我若不死,必來迎娶你。”

趙鐸澤趁姜璐瑤驚魂未定,正在迷茫掙扎之時,慢慢的靠近她,向已經把姜家家丁按到地下的手下打了個眼色,跟隨他的王府侍衛站在了姜家家丁身前,背對着趙鐸澤和姜璐瑤兩人,給秦王世子做壞事,提供了便利。

此時又是夜晚,雖有燈籠,可也不算是光天化日,經過永寧侯府的行人幾乎沒有。

趙鐸澤不怕因此毀了姜璐瑤的‘名節’,況且他看到了在街角處的暗影,不是蕭睿華是誰?

“閉眼。”

“……”

姜璐瑤竟然聽了他的話,下意識的把眼睛閉上了,這不科學……嘴脣上多了柔軟,她被秦王世子佔便宜了,這次不是那次意外的初吻,是結結實實的吻在了一起。

心跳加劇,臉頰發熱,種種跡象表明,她對趙鐸澤有好感!

經驗再豐富,她也是女人,被吸引自己的異性珍惜般的親吻會有一種暖暖的,甜甜的感覺。

尤其是在姜璐瑤最無助,最迷茫的時候,對趙鐸澤的吻抵抗力是最小的,不得不承認趙鐸澤找了一個最恰當的時候表明心跡,一舉攻破了姜璐瑤設下的層層心防。

“瑤瑤,等我。”

接吻很甜蜜,趙鐸澤不願意就這麼離開,想永遠同她在一起,可姜二爺還在天牢,如果他去遲一步,萬一姜二爺被徐廣利害了,他再沒可能娶瑤瑤了。

他不想要個外表賢惠,內心冰冷或是隻是因爲他是秦王世子就嫁進來的妻子。

母妃自盡後,他除了發誓要報仇以外,也曾過下過決定,一定要好好的對待妻子,不會學父王,明明是個無情男人,卻裝作對母妃一往情深,如果當時父王能多主意點母妃,母妃又怎麼有機會自盡呢?

父王……根本不想留母妃,否則母妃怎麼連他都要一起帶走?

她是怕自己在秦王府受委屈。

他的妻子,只能屬於他一個人。趙鐸澤強勢霸道的摟住姜璐瑤,深深的吸了一口她身上的氣息,“瑤瑤,除了姜二爺外,你心裡不能有旁人,否則……”

不會放過被姜璐瑤放在心中的任何男人,姜二爺將來也要排在他之後,他再也不願意明明只屬於自己的東西卻必須同人分享。

姜璐瑤不是東西,但人更是如此。

“否則怎樣?”

“讓他在你面前慢慢的死去,然後……我會殺你。”

趙鐸澤微涼的手指輕輕拂過姜璐瑤的臉頰,雖然脣邊含笑,但卻讓人後背發涼,一切都證明,他不是在說假話,“你以真實對我,我必以真實待你。”

“不想讓我喜歡上旁人,也行。”

姜璐瑤扭了扭身體,怎麼都掙脫不開趙鐸澤的臂膀,好霸道,好凶殘的男人,本來他是姜璐瑤最不喜歡的類型,可此時,不知怎麼,姜璐瑤竟然有心停留在他懷裡,“只要你足夠出色,足夠忠誠,我的眼睛只會看到你。”

女子變心原因很多,比如被丈夫所傷,或者有更優秀的男人出現……

趙鐸澤眼底的狠辣盡去,“你果然特別,那好,我就做你眼裡最優秀的男人,你要記得,你這雙眸子只能看我。”

放開姜璐瑤,翻身上馬,趙鐸澤命令屬下,“走。”

十幾匹馬疾馳而去,永寧侯門前恢復了平靜。

姜璐瑤獨自一人在外站了好一會,緩緩的轉身,如果趙鐸澤能保護父親,她爲何不去試試愛上他?

父親入天牢的事情一會便得傳開,而且父親告發的人是封疆大吏徐廣利,皇上既然都沒命人徹查徐廣利,侯府各房頭知道這件事後,還不得落井下石?

姜璐瑤抹去了眼角的淚水,進不去天牢,她還保護不住母親和兄長?

絕對不能讓其餘叔伯把手伸到二房頭上。

往侯府走的時候,姜璐瑤想着父親首告徐廣利因爲身份不夠,引不得皇上的重視,那秦王世子呢?看趙鐸澤的意思,他手中也掌握着徐廣利的罪證……如果徐廣利涉及楊家冤案的話,姜璐瑤突然靈機一動,“蕭睿華不可能錯過這等機會,學生,他會利用在京城準備科舉的學生。”

楊帥死得太冤,太慘,還沒進入仕途的舉子們保留了一定的熱血意氣,很容易被鼓動起來,文人被鼓動的話,百姓會閒着?

京城百姓同情楊帥的人家很多,每年楊帥生辰都有百姓偷偷的在楊家門口送上一份心意。

而楊帥的忌日更讓各寺廟香火的香火終日不散。

本來徐廣利和楊家的恩怨同姜璐瑤無關,她也不用費心思思考,可如今姜二爺已經告發了徐廣利,他們就是不死不休的敵人……姜璐瑤去不了天牢,見不到姜二爺,只要徐廣利被打倒,姜二爺就會被釋放,皇上根本不會賜死他。

“小姐,您去哪?”

“去找祖父,祖母。”

能幫姜璐瑤打聽朝廷動向的人只有祖母祖父,她也只相信這兩位鬧分居的夫妻。

姜璐瑤衝進了祖父靜養的院落,二話沒說,直接拽着祖父就往外跑,口中喊着:“祖父,救命,救命。”

老爺子正對月小酌,被姜璐瑤弄得不上不下,不由得跟着姜璐瑤小跑,“怎麼回事?誰出事啦?”

“我爹。”

“在哪?老二在哪出得事兒?”

老爺子在四個庶子中最虧待姜老二,雖然老二讀書練武都不成,如果他能多用點心或是幫老二一把,老二絕不是如今的官職……其餘兒子的仕途,他都關心過,也曾暗中幫襯了一把。

“這……這是……”

老爺子發覺姜璐瑤將自己拽到了老妻的院落,想要停下腳步,“二丫頭……”

他同嘉敏郡主已經已經有五六年沒碰面了,超過十年沒說上一句話,兩人一項是你過你的,我玩我的,彼此很有默契,誰也不會越過界。

“我爹等您和祖母救命呢。”

姜璐瑤站在老爺子背後,用盡全身力氣將祖父撞了一個踉蹌,“一個大男人不主動點,還算是男人?”

老爺子跌跌撞撞的進了房門,老夫人正在看佛經,聽見動靜,擡頭一看……手中的佛經掉在了地上,板着臉,眼底卻泄露了緊張,不安,“你……”

“我……”

兩個年過半百,頭髮花白的老頭老太四目相對,嗓子彷彿被捏住了,誰也發不出聲音。

侍奉老夫人的僕從同樣震驚不小,畢竟她們都習慣了王不見王,今日是什麼日子,怎麼這兩位碰到一起?

姜璐瑤從門外走進來,看了看兩個鬧彆扭,彼此誤會的祖父祖母……她不是婚姻調解員,也不懂這兩位之間到底是爲什麼結下了怎樣的怨恨,不是爲了姜二爺,她也不會多事。

姜璐瑤跪在兩人面前,對望甚至說誰也不肯認輸的老夫人和老爺子被驚醒了,同時將目光落在姜璐瑤身上。

老爺子道:“你風風火火的把我弄來到底爲何?”

不是我要來的,是孫女硬拽我過來的,你要搞清楚狀況,我沒認輸,也沒打算‘原諒’你。

老夫人不甘示弱,問道:“有什麼事情同我說不行?你祖父在養病,你鬧這出,不僅打擾他,而且對事情也沒幫助。”

這位的意思是,老頭子沒用,我還沒同你算賬,還用你原諒?

屋子裡火藥瀰漫,稍有火星,這兩位就能對掐起來,難怪這麼多年不見面,不說話,就這兩位的脾氣,見面不得火星撞地球啊。

姜璐瑤似在外面迷路且被人欺負的孩子總算找到了能做主的大人,哇哇哭訴委屈,“我爹……我爹被關進了天牢,祖母,祖父,我要爹!”

“什麼?”

兩人同時立起了眉頭,聲音重合的問道:“你沒聽錯?”

彼此又看了一眼,再一次同時開口,“老二怎麼可能被關進天牢……”

尷尬,在他們中間除了尷尬外,再沒別的東西,僕從早已經退出了門外,姜璐瑤也捂着臉大哭沒空主意他們的默契,但他們無法忽視,縱然老夫人被永寧侯傷過,不再相信他,此時心底也多了一分旁的東西……老爺子呢,他恨不得把自己鬍鬚一根根都揪下來,怎麼可能同她想到一起?

姜璐瑤哭着卻將事情講得明明白白,“祖父,祖母,求求您,救救我爹,他不是故意的。”

永寧侯呆呆的說了一句,“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就去告發封疆大吏?不是故意找將來輔政重臣的麻煩?他故意的話,會做什麼?去金鑾殿罵皇上昏庸,好色?”

“……”

姜璐瑤只敢說一句昏君,祖父這是要鬧哪樣?敢說皇上好色?

老夫人忍住甩永寧侯一巴掌的衝動,“二丫頭別聽他的,皇上還是明白事理的,陛下雖然沒下旨徹查徐廣利,但不意味着皇上不會私底下調查,徐廣利畢竟在朝野上下名聲很好,牽一髮而動全身,皇上不能不慎重,徐廣利在江南可是經營十好幾年了。”

“哼。”老爺子扭頭繼續揪鬍鬚,“徐廣利算什麼?當年皇上連楊帥都敢千刀萬剮,他又……他還有什麼是不敢做的?拿下一個徐廣利只要皇上動動嘴……徐廣利?”

老爺子眼睛快掉出來了,大駭的看着姜璐瑤,“你說老二告發了徐廣利?”

“是。”

“怎麼會?他……”

“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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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拽了永寧侯一把,搖搖頭壓低聲音道:“你想說什麼?當着孫女的面,你正經一點行不?”

“……”老爺子低頭看老妻拽着自己手腕的手,這些年沒見了,她的手也都是褶子了,以前是很嫩,很軟的,手背嫩得能掐出水來似的,“有人利用了老二。”

柳氏死後,永寧侯姜家同徐廣利的關係就斷了,兩面有過默契,誰也不再提這件事,柳氏只是個戲子玩物……

在楊家冤案發生前,永寧侯有步驟的退出了朝堂,只弄風月,不再管任何事兒,也因爲柳氏身份上的尷尬,老爺子對姜二爺並不怎麼好,他對徐廣利的壞印象連累了姜二爺。

老夫人方纔一時情急抓了他,見他冷靜了下來,慢慢的鬆開了手,扭過頭去看姜璐瑤,“二丫頭,你想別急,你父親縱使在天牢裡,也不會有事的,一會我讓人去天牢上下打點一番,怎麼也不能讓老二在天牢受苦。”

“多謝祖母。”

姜璐瑤磕頭道謝,她願意出銀子也找不到打點的人,嘉敏郡主和永寧侯的名頭才管用,老爹的狐朋狗友大多是米蟲,酒囊飯袋……在家族裡根本沒發言權,當然他們家族也不會輕易涉及到這樣的大案漩渦中。

“好啦,別哭了。”

老夫人拽起了姜璐瑤,爲她拂去淚水,“你把侯爺搬出來,絕不僅僅是讓我出錢幫你爹打點吧,還想到什麼,都說出來,我幫你參謀參謀。”

“我覺得父親是爲我和哥哥纔會犯渾去告發徐廣利的,此事的幕後指使一定是蕭睿華,就是江浙鄉試解元,他是有名的才子,在仕林中很有聲望。我哥哥同他的妹妹有情……“

“老二這點倒是挺好,像是個好父親。書局刊印的歷年科考真題扉頁上的勸學詩是蕭解元寫的?”

“嗯。”

“二丫頭倒是結交了個不錯的人,給姜紋瑾找得妻子也不錯。”

“祖母……我沒想到父親會被蕭解元當槍使,可眼下事情都發生了,再責怪蕭解元於事無補,不如……掀翻徐廣利!”

姜璐瑤露出了一抹狠辣,封疆大吏有怎樣?傷害了父親,照掀不誤,”蕭解元謀而後動,我想他一定會利用他在仕林中的名聲鼓動熱血男兒同他一起上書。”

“你想怎麼做?”老爺子在旁插嘴,對自家孫女刮目相看,血緣真是個奇妙的東西,老二隻曉得玩樂胡鬧,他閨女卻遺傳了自己的精明,“說說看。”

老爺子暗自遺憾,姜璐瑤怎麼就不是孫子呢?永寧侯若是能交給姜璐瑤,根本不用他再操心。

“不知道朝廷的動靜,我想不出來,我只曉得,蕭解元匆忙將罪證交給我爹,等得怕是五日後的楊帥忌日,他想讓京城百姓也加入進來……可我想,既然京城百姓都懷念楊帥,那麼受過楊帥恩澤的邊境百姓呢?他們是不是更加無法忘記楊帥?還有……”

老爺子目光如電,拍案叫絕:“還有楊帥統領過的將士,他們被打散分佈在軍中,但袍澤情,將帥恩散不去,即便我只在楊帥麾下出徵過一次,都無法忘記楊帥。”

“我記得……記得……”老夫人想了好一會,“上次送來的邸報上寫着,皇上要調遼北,寧遠,建州,朔方等八地總兵回京述職,他們中多是跟隨楊帥且繼承楊帥志向的人。“

”着啊,皇上這次有難啦。“

老爺子笑得很是開懷,嘖嘖道:“這幾家總兵進京,再趕上老二翻出楊家冤案,皇上就算爲了安撫八大總兵也不敢不問罪徐廣利,就算徐廣利是封疆大吏,勞苦功高又怎樣?天下能幹的文臣不是隻有他一個,皇上爲太子選徐廣利,並非是因爲他的才幹,而是他威望不錯,再加上年近七旬,體力維持不了幾年,等到太子能掌握朝政後,處置年老體衰而且沒有後代的輔政大臣比處置身強體健的大臣容易的多。“

”如果老二告發屬實,徐廣利果真是賣友求榮,謀算楊家的黑手,太子只需要露出一絲消息,徐廣利就得衆叛親離,嘖嘖,皇上真是好算計啊。“

老夫人緊抿着嘴脣,姜璐瑤眨着星星眼,祖父好厲害,分析得面面俱到,難怪當年三大領兵大將,只有他還活着,功勞最高的楊帥死得很慘,老秦王死得無聲無息……在皇帝手下做將軍,少動點腦筋都不成。

“我去同蕭解元說一下吧,讓他自己去想怎麼將事情鬧得更大。”

“哦?”老爺子笑着問道:“我以爲你會求我幫忙,八大總兵我認識六個,剩下兩個在我出征時,他們還在做校尉。”

“祖父好不容易退出來,不必爲我父親再牽連進去,況且,蕭解元算計我爹,因爲我將來的嫂子,我不能同娘和哥哥說,但是不讓他勞心勞力,我心裡也不舒服呢。”

“我看這個蕭解元這次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丟了一個稀世珍寶,把你爹推上了世子之位,你和秦王世子的婚姻再沒任何障礙。”

老爺子搖頭晃腦,感嘆蕭睿華的得失。

老夫人問道:“消息是秦王世子告訴你的,你和他?”

“見過兩面,說過幾句話,我也打過他……”姜璐瑤越說聲音越小,臉頰越紅,“然後就熟悉了。”

她這幅含羞的樣子不僅僅是熟悉,老夫人放下了心事,如果彼此有情,彼此信任,姜璐瑤面對秦王妃也不會毫無還手之力,姜璐瑤的確是姜家最適合的世子妃人選。

“男人的話剛開始還能相信,後面……哼哼,你信誰也別信他說的。”

“又是我的錯?”永寧侯怒道:“當年,不是你……我怎麼會……”

“行了,我不想聽你解釋。”

“我不是解釋!”

兩人再一次用敵視的眼神互掐,氣氛猛然凝重,姜璐瑤輕聲道:”夫妻之間一定要分出誰對誰錯麼?就算證明是對方錯了,傷得也是彼此的感情……我看祖父祖母是缺乏溝通,誤會很深。”

“誰誤會了他,不肯認錯的老東西……”

“呵呵,祖父祖母好有默契啊。”

……

在秦王世子騎馬離開永寧侯府後,隱藏在暗處的人影目視姜璐瑤許久,握着蟈蟈籠子轉身離去,沿着寂靜的街道,蕭睿華緩緩步行,一項都曉得自己要什麼的蕭睿此時迷茫了。

等到他冷靜堅定信念後,聽到了身後有女子輕盈的腳步聲,蕭睿華驚喜期盼的回頭,希望是姜璐瑤……他見到了一位陌生的小姐,“你是?”

“蕭解元,我堂姐您一定認識,我姓姜,永寧侯四小姐。”

姜璐琪一直注意二房動靜,曉得有人找姜璐瑤,她也悄悄的跟出府,自然見到了擁吻在一處的趙鐸澤和姜璐瑤……姜璐琪心底不是滋味,既有擺脫渣男的喜悅,又有一種異樣的嫉妒。

聽不清他們說了什麼,姜璐琪不敢靠得太近,秦王世子的侍衛也不是吃素的,後來她發現了在角落裡的蕭睿華,自覺是個可以爭取的好機會,便悄悄的跟上了蕭解元。

“姜四小姐。”蕭睿華含笑同她見禮,雖然面帶笑容,但笑意不達眼底,對她很是疏遠,“你有事?”

“我有蕭解元最需要的東西,我們找個清靜的地方敘話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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