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黛在親耳聽到了黎城傑心中一點都不在乎自己,並且即將娶妻的時候,傷心的恨不得馬上去死,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回了白府。
白子珮向來是遊手好閒的,今兒白子玉與白子珏都走了,他在白府裡面就更是橫行無忌了,遠遠的就看到了湖邊蹲着一個少女的身影,這不是那個臭丫頭嗎?
他悄悄的走上前,在她的耳邊大吼了一聲,打算嚇嚇這丫頭。
只是這丫頭彷彿一點都沒有被他嚇到,而且肩膀還一抖一抖的,有嚶嚶的無聲傳來。
白子珮愣了一下,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喂,小丫頭,帕黛,你沒事吧?不會是被我嚇哭了吧?”
帕黛開始還只是小聲的抽泣,現在更是毫無顧忌的大哭起來。
白子珮更慌了,急忙道歉:“對不起啊,帕黛,我不知道你的膽子這麼小的,我跟你道歉,你別哭了!”
“你才膽子小呢!”帕黛帶着哭腔說道,“我纔不要你道歉,你走開啦!”
“發生什麼事情,帕黛?誰欺負你了?你跟我說,我去給你報仇去!一定打得他滿嘴找牙!”白子珮挽着袖子擺出一副馬上就要打架的姿勢。
“不許你打他!”帕黛哭得更加的傷心了,“你要是敢打他,我跟你沒完!”
“你別哭了好不好,還真有人欺負你了,你跟我說,是不是阿憶那小子,我雖然打不過他的,但是我一定會想辦法教訓他的!”白子珮更急了,他這輩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孩兒掉眼淚。
“不是他!”帕黛哭的眼睛都睜不開,也不知道爲什麼白子珮越安慰她就越傷心,一下子就撲到了他的懷中,將滿臉的鼻涕眼淚全部蹭在他的衣服上面,“你別說了,你別說了,我都難受死了,你還說!”
白子珮的身子僵硬了一下,手是放下也不好,不放也不好,最後僵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哭了,不哭了,乖啊,再哭就不漂亮了!”
他捶了一下自己的心臟,怎麼會跳的那麼快啊!
“住手!”一道怒喝聲傳來,“你放開她!”
白子珮轉過頭,只見着阿憶一臉怒氣等着他,他疑惑的問道:“你幹嘛?”
“你放開帕黛!”阿憶說着便腳下一點,落到了帕黛的身邊,將她往自己的身後一拉,然後一腳就將白子珮給踹飛了。
“哎呦喂!”白子珮揉了揉胸口,他堂堂白家的少爺,居然一二而在再而三的被這個野小子欺負,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迅速從地上起身,一甩袖子,幾枚暗器便朝着阿憶襲來,阿憶拔劍的動作很快,迅速將暗器擋開了。
白子珮雖然功夫沒有阿憶好,但是還是有些底子,加上暗器的配合,竟然也能夠與阿憶不分伯仲。
帕黛一面抹眼淚,一面喊道:“你們別打了!不許你們大家,你們停下來啊!”
沈嫿與白子珏一回來便看到了這雞飛狗跳的場面,不由得面面相覷,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住手!”白子珏一聲呵斥,“都別打了!”
白子珮向來聽白子珏的話,阿憶見着沈嫿回來了,也停下了手來。
白子珏走向白子珮,蹙眉沉聲問道:“爲什麼打架?”
“我哪裡知道啊!”白子珮大倒苦水,“這小子無緣無故就衝過
來踢了我一腳!”
“不是!”阿憶嚴肅的說道,“是他欺負帕黛,把帕黛都弄哭了!”
“什麼!”白子珮仰天長嘯,“我真是比竇娥還冤枉啊我!帕黛哪裡是我弄哭了,是我看到她哭,好心好意的安慰而已!”
沈嫿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走到了帕黛的身邊,柔聲問道:“沒事吧?”
“他要娶別人了!他根本就不喜歡我!”帕黛委屈的哭道。
白子珮的眉頭向上揚了一下,瞥了一眼帕黛,這丫頭果然是爲了男人哭的,爲什麼他的心裡會感覺那麼的不爽呢?
“好了!”沈嫿安慰着帕黛,“感情的事情強求不得,你現在就是哭死過去,他也看不到的,別哭了!”
“我也不想哭,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帕黛揉了揉眼睛,但是眼淚就是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白子珮看着帕黛的樣子,心中忍不住的心疼與難過,來到了白子珏的身邊,撞了一下她的胳膊,悄聲問道:“那丫頭喜歡的男人是誰啊?”
“你想做什麼?”白子珏白了他一眼。
白子珮立刻一臉無辜的說道:“我能夠做什麼啊!我就是好奇而已!”
“這不關你的事!”白子珏淡淡的說道。
沈嫿帶着帕黛下去梳洗整理,白子珮纏着白子珏詢問帕黛喜歡的男人到底是誰,得不到答案之後,又走向了阿憶,說道:“你方纔是冤枉我了吧?怎麼,一點表示都沒有?”
阿憶淡淡的看了一眼比他高出一個頭的白子珮,手上抱着劍酷酷的說道:“對不起!”
白子珮一陣磨牙,爲什麼這小子連道歉的樣子都那麼欠揍呢?
沈嫿與白子珏回來沒有多久,黎城傑的親隨便來了。
親隨看了一眼沈嫿與白子珏,說道:“見過二爺與郡主!”
“不知道黎將軍讓你前來所爲何事?”白子珏問道。
“是爲了帕黛公主的事情!”親隨說道,“將軍他現在有些事情走不開,便命小人前來!”
“什麼?爲了我?”帕黛的眸子微微的一亮。
“是的,公主!”親隨說道,“將軍知曉公主不願意聲張自己此次的行程,便讓小人悄然前來。我們馬車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可以護送公主回去了!”
“什麼!”帕黛的臉色一白,“他要送我回去?”
“是!”親隨說道,“現在柔夷國內都在懷疑是大周綁架了公主,公主還是趕快回去將事情解釋清楚,這樣不管是對柔夷還是對大周都好,希望公主能夠理解與配合!”
“要是我不回去呢?”帕黛眉頭一蹙,臉色一沉,冷冷的說道。
“公主還是不要爲難小人了,小人也只是奉命行事!”親隨說道。
“我還就不回去了!”帕黛冷冷的說道,“我不爲難你,有什麼話讓黎城傑親自來跟我說!”
“帕黛公主與我一見如故,親如姐妹,她這日子也一直住在我這裡,還請回去轉告黎將軍一聲,公主暫且在我主上住幾日,然後我們會親自去向黎將軍解釋清楚的!”沈嫿說道。
“如此,也好吧!”親隨說道,“公主能夠住在白府,她的安全我們也是可以放心的!那麼小人便先告辭,給將軍回話了!”
親隨走後,帕黛拉着沈嫿的胳膊說道:“我
不要回去,回去之後定然是要嫁人的,我一點都不喜歡那個人,我不要嫁給他!”
沈嫿拍了拍她的胳膊,說道:“我雖然能夠理解你,但是此事畢竟關係到兩國的邦交,不可任性而爲之,需要謹慎行事!你今日也累了,還是先休息一下,我們一些事情等明日你平復了情緒之後再說吧!”
“好!”帕黛無精打采的說道。
“陛下想要將那位公主嫁給黎城傑?”是剩下沈嫿與白子珏兩人的時候,沈嫿問道。
“黎城傑既然是軍中新貴,陛下與太后自然都會想要拉龍之,雖然七公主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七公主曾經與黎家的黎源東有些糾纏,現在嫁給叔叔,總歸是有些說不過去的,而在待嫁的公主裡面,只有六公主一人,六公主的母親出身低微,孃家基本上沒有人可以依靠,因而可能便是這位六公主!”白子珏說道。
“黎城傑也是三十好幾的人,還未曾娶妻麼?”沈嫿又問道。
“他有過一個妻子,但是難產死了,之後便沒有再續絃!”白子珏說道,“他們夫妻很恩愛,黎城傑亦是個爺們,爲他的妻子守了這麼多年。這些年來,隨着他在軍中的步步穩升,再加上黎家門第顯赫,上門提起的人不是沒有,無不被他回絕,我想,若非此次是陛下賜婚的話,他應該不去再娶了!”
沈嫿眸子微微的轉了轉,說道:“或許,這一次你會猜錯的!”
“恩?”白子珏眉頭微微的蹙了一下,“什麼?難道你以爲最後嫁給黎城傑的會是七公主嗎?”
“我們等着看結果好了!”沈嫿託着下巴,想了一下,又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可惜了帕黛的一片深情!”
“我雖然知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夠勉強,但是我也相信滴水能夠穿石,所以很感激上蒼能夠給我這個機會!”白子珏深情款款的看着沈嫿說道。
沈嫿咬了咬脣,沉默一下,說道:“天色不早了,該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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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珏淺淺的笑了一下,說道:“你先睡吧,我還有些公務沒有處理完!”
夜色已深,月亮明亮的掛在天上,窗外一片寂靜,只有幾聲蟲鳴。
“哎!”帕黛嘆了一口氣。
“丫頭,談什麼氣啊!”
帕黛擡起頭,看了一眼站在窗邊的白子珮,說道:“你怎麼來了?”
白子珮從窗戶翻了進來,說道:“看你這丫頭平時咋咋忽忽,還挺沒有禮貌的,還真沒有想到你居然是一位公主!”
“我沒心情跟你鬥嘴,你要是想吵架的話,找錯人了!”帕黛無精打采的說道。
“丫頭,你真的要嫁人啊?”白子珮沉默一下又問道。
帕黛揉了揉紅腫的眼皮,吸了吸鼻子認命的說道:“女孩子總歸是要嫁人的,再說了,我嫁不嫁人,跟你有什麼關係啊!”
“我……我帶你走吧!”白子珮結結巴巴的說道,擡眸不安的打量着帕黛,觀察着她的臉色。
“你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帕黛說道,“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白子珮拉着帕黛的手說道,“雖然我這人平時是喜歡跟姑娘們開玩笑的,但是這一次我是認真的。帕黛,我帶你走好不好,不會讓你嫁給別人的!”
帕黛只是蹙着眉,靜靜的看着他,並不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