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嫿冷冷的一笑:“平日裡面倒是不見你起的這麼早!只不過我不是他,這個問題你恐怕只能夠去問他了!不過,我要是你,可沒有功夫去猜別人的心思,有時間啊,練一練你的琴吧!”
顧雪錦想起昨夜,臉上也有些發燙,哼了一聲之後便是快步跑開了。
沈嫿呆立一會兒,將所有悲觀的情緒全部收起,她有些肯定,長孫斐不是對她沒有感覺,若是沒有變故的話,計劃正是朝着她預想的方向發展着。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面,沈嫿將醫經拿了出來,細細研讀起來。醫書分爲毒經與醫經兩個部分。
沈嫿在讀到毒經篇的時候其中一個部分居然講到的就是九蟲十屍丸,她想起白蕭所本就是神醫谷的谷主,而真正的顧雪凡也是在神醫谷被掉包的,兩者之間有牽扯也是再正常不過了。不過,既然四兒口中那個勞什子教主用神醫谷的藥控制她們的話,那麼他也神醫谷的關係定然匪淺!
沈嫿細細的讀了這個部分,將解毒之法記在了心中。這九蟲十屍丸就是用九種毒蟲與十種毒藥煉製而成,若是不知道其中具體的配方,解毒之法不得當,還是很危險的。
沈嫿又將這部分細細的讀了幾遍,便是列了一張單子,分別叫上了侯府裡面的幾個下人,將需要的東西買了回來,萬物相生相剋,這些藥材都是簡單的東西不會惹人懷疑,但是配合起來使用的話卻是有大用途的。
若是單靠藥物解毒的話,不知道九蟲十屍丸的配方,解毒必然是需要冒險的,但是白蕭所又豈是一般人,藥物不過是輔助罷了,真正能夠用於解毒是一套針法。
到了晚上,四下無人之機,沈嫿便是以自身做實驗,賭一場,若是成功的話,就能夠擺脫別人的控制了。
她先服用了已經煎好的藥汁,這藥汁之前四兒還疑惑了一下,她沒有生病吃藥的確讓人生疑,但是這些藥又是一些普通的藥材,四兒也就沒有作多想。
接着褪去了身上的衣服,沈嫿拿起了銀針,目光一沉便是刺入幾個特別的重要的穴道之中,緊接着便是一陣刺痛與眩暈感襲來,沈嫿緊緊咬着嘴脣不讓自己痛苦出聲,但是身上的冷汗還是一陣陣的冒了出來,沈嫿心中閃過一絲寒意,莫不是自己的方法錯誤了?還是白蕭所這本書本來就有誤!
沈嫿強撐着身子下牀,想要叫四兒進屋,只是一張口,便是嘔了一口黑血出來,身上的刺痛感也越發的明顯,幾乎叫她麻木。
又嘔了幾口黑血,漸漸的身上的疼痛感竟然減輕了,只是眩暈感絲毫沒有減弱。
四兒也聽到了動靜,急忙進屋查看,見了沈嫿立在桌子旁邊,身上沒有穿衣服,嘴角全是黑血,心中一驚,問道:“你怎麼了?難道是九蟲十屍丸毒發了?不可能啊,還有半個月啊!”
沈嫿扶住桌子沿才讓自己不至於摔倒地上,淡淡的看了一眼四兒,虛弱的說道:“我沒事兒!你扶我到牀上去!”
四兒走進之後才發現沈嫿的身上插着好幾根銀針且都是在重要部位,驚道:“你瘋了,要自殺不成?沒有完成任務,你不能死!”
沈嫿冷冷的瞪了一眼四兒,“住嘴!你想讓所有人都進
來不成?”
四兒沒有再說話只是不悅的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你究竟是什麼意思?這些日子我一直都順着你,算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丫頭了,你還想怎樣?顯然是想要拋下我自己先死麼?我告訴你,不可能,要死你也得死在我的後面!”
沈嫿將身上的幾根銀針拔掉:“你纔會死!給我閉嘴!”,說着便是盤腿而坐,開始運息。
四兒咬了咬脣,或許是沈嫿的表情太冷,她竟然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沈嫿,眸子裡面有些困惑與不解。
不久之後沈嫿睜開眼睛,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但是眸子已經恢復了神采,她擡眸看了一眼四兒,笑了笑,說道:“我想現在我們可以談一些事情了!”
四兒在一旁的躺椅上面坐下,挑眉帶着一絲防備的看着沈嫿,問道:“談什麼?”
沈嫿微微的一笑,吐了一口濁氣,此刻只是覺得身體前所未有的輕鬆與清爽:“比如九蟲十屍丸,若是我有辦法解毒呢?”
聞言,四兒彷彿想到什麼一般,幾乎從躺椅上面彈了起來,幾步跨到了沈嫿的身邊,拉起了她的手的把脈,問道:“你方纔在解毒?”
“是!而且已經成功了!”
“怎麼可能!”四兒一臉的震驚,“你怎麼知道解毒的辦法的?”
“這個你不用管!”沈嫿將手抽了出來,淡淡的說道:“我有辦法爲你解毒,就看你願不願意我幫你解了!”
四兒這會兒也平靜了一些,又退回了躺椅上面,一動不動的盯着沈嫿的臉,說道:“說說你的條件!”
沈嫿找了衣服穿上,淡淡的說道:“其實你也早就懷疑我的身份了,如今我也不必瞞你了,我的確不是顧雪凡或者說是那個冒充顧雪凡的女子了,事情或許有些不可思議,說出來你也許不會相信,我也不會提起,但是你只需要記得一點,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了!”
沈嫿頓了頓,又看了一眼四兒的臉色,繼續說道:“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將你知道的一些都告訴我,之後,你是走是留,既然毒也已經解了,就由你自己決定了!”
最後一句話,對四兒的衝擊很強。
沈嫿的臉色變了變,放緩了聲音帶着幾許試探的說道:“比如你們教?教主又是什麼人?”
四兒想了想,才說道:“我們教叫做紅衣教,我只知道教主與神醫谷谷主交情匪淺,但是教主的真面目,我也不知道,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六年前隨你一起來到侯府的時候也就十歲出頭的年紀,對教中之事能夠知道多少?我受到九蟲十屍丸的控制,只需要服從教主的安排,從來不會問爲什麼!”
她忘了一眼沈嫿又道:“所有你想要從我這裡獲得更多的關於紅衣教的事情可就是打錯算盤了!”
“那我以前的身份是什麼?來到侯府之前!”
四兒奇怪的看着沈嫿,似在打量她話中的真僞:“你就是個教衆,因爲長得與真正的顧家大小姐有幾分相似才被選入完成這一次的任務麼?”
沈嫿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爲你解毒的!”
四兒不可思議的望着沈嫿:“就這樣?”
“不然
呢!”
沈嫿爲四兒將體內的九蟲十屍丸解除的時候已經快要天亮了,四兒將黑血吐了出來之後,便是開始運息,不久之後才緩緩的睜開眼睛。
只見着沈嫿坐在自己不遠處,面色平靜,她想了想,說道:“我本來是風骨一族的人,我與族人生活在大山之中,世世代代過着平凡幸福的日子,但是我們族人卻是有着一個詛咒,那就是我們的族人會的一種怪病,藥石無醫。”
“直到有一天,來了一羣紅衣人,他們治好了族人的怪病,並且要求我們族人爲他們賣命,族人們感激她們,也就沒有異議。我們這一族的人有一個祖傳的本領就是挖洞,再深的洞我們也能夠挖出來,再大的山我們也能夠打通!之後,我們便是爲他們挖山,但是卻不知道具體要找什麼!直到我被帶了出來!”
四兒歇了口氣,又繼續說道:“我的族人肯定也有其他的人受到這九蟲十屍丸的控制,你能不能夠也幫一幫他們!”
沈嫿沒有立即說話,只是斜眼看着四兒:“理由?”
“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人了,一直追隨你,絕無二心!”四兒語氣堅定的說道。
沈嫿轉過眼睛,緊緊的盯着四兒,半響之後才慢慢的說道:“我信你,若有機會能夠見到你的族人,我定然會爲他們解毒!你也需要記住你今日的承諾!”
再過兩日便是中秋之夜了,而這一日卻是七公主長孫卉的生辰之日。
長孫卉是太后最寵愛的小女兒,雖然還未出嫁,但是卻已經在宮外獨立建府。可以說,其地位,卻是半分不會輸給長公主的。
在收到了七公主的請柬的時候,沈嫿還是心頭產生了一種不舒服的情緒。
七公主與周明月是沆瀣一氣,又能夠發生什麼好事呢?兵來將擋,她既然沒有什麼把柄在兩人手中,又何須害怕呢?
天剛剛擦黑,沈嫿便是到了七公主府,在門口的時候,正好是遇上了宮裡的馬車。
馬上上面相攜下來了兩個女人,一人是沈嫿所熟悉的王茜,而另一個女人,媚骨天成,頗有幾分姿色,單單從王茜的態度也不難猜出,這個女人的身份,想來就是風頭正勁的彩嬪吧!
王茜趾高氣揚的望了沈嫿一眼,在彩嬪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話,彩嬪便是側目望向了沈嫿,冷笑了一聲:“遠遠的就瞧見了一道明豔的身影,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未來的鬼王妃啊!當真好姿色,好手段!”
沈嫿微微的一笑,福了福身,笑道:“雪凡見過彩嬪娘娘,娘娘的話,雪凡倒是有幾分聽不懂,權當娘娘實在誇獎雪凡了,在此,雪凡謝過了!”
王茜如看仇人一般的死死盯着沈嫿,冷笑道:“你裝什麼裝,我王家能夠有今日還不是爲鬼王所賜!而我王家與鬼王想來無冤無仇的,他爲什麼會對付王家,還不是你在他面前妖言惑衆!”
沈嫿淡然的瞟了她一眼:“王小姐這話說錯了,王家若是清白的,誰也動不了他!但是若是王家本來就有些不清不楚的話……鬼王向來是出了名的公正廉潔的,他參了王家,不過是履行職責罷了,王小姐這個意思,倒是鬼王是公私不分,爲女色所惑的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