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煜看着白子珮的神色愈發的覺得心裡沒底了,現在說是誤會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只好硬着頭皮讓人去請人。
昨天晚上,紅衣教的弟子發現了白子珮的身影,他在京城了以輕功溜達了大半圈之後翻入了一戶人家。而後自己快速帶人將其包圍了起來,果然見到了他的身影,但是在自己的心中,白子珮不過是個小角色,他一心想要找出他背後的章亦生,立下大功,所以就快速的將他帶了回去,根本沒有去好好的調查一下。
這時候帕黛也不看趙默的意思,就讓人端了椅子前來,扶着白子珮坐下。
沒一會兒功夫,人也請了上來,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下跪行禮之後,肖煜不給她任何可能與白子珮串供的機會,立刻開口問道:“可認得此人?他鬼鬼祟祟的翻牆而入,定然是有所企圖吧!你不要害怕,有陛下在一定會爲你做主的!”
“這位大人的話好生奇怪,民女一個朋友前來看望民女,民女的這位朋友生性好玩耍,不過於民女開個玩笑而已,民女自己尚且還沒有生氣,怎麼大人反倒如此的生氣?這到底犯了什麼大錯非得將人打成這副模樣?”
“朋友?她是大周人,你們怎麼會是朋友?”肖煜又問道。
女子眉頭一挑,冷笑道:“難道大周人與大陳人就不能夠做朋友了嗎?民女雖然是個女子,但也是走南闖北的生意人,某一年民女在外面做生意的時候,碰到了歹人打劫,多虧了這位白公子方纔能夠保住清白與財產,所以就與白公子交了這個朋友!民女知道,大陳與大周剛剛纔打過仗,既然大人喜歡抓人,難不成要判我一個通敵罪不成?”
“如果不是朕親自來這一趟的話,你們就將他屈打成招,坐實了這採花賊的名聲吧?肖統領,你還有什麼證據也一併拿出來吧?”帕黛冷然道,“若是沒有,還請大陳皇帝給朕一個交代,我柔夷雖然國小,但是朕的未婚夫受此大辱,朕就是盡全國之力,也要討回公道!”
“怎麼回事?”趙默冷幽幽的盯着肖煜問道。
肖煜背脊突然升起一股刺骨的涼意,低下頭說道:“臣……這其中定然有什麼誤會,臣一定會徹查清楚,給陛下與女王一個交代的!”
“交代?在沒有證據,沒有經過審訊的情況之下,你守備軍就敢動用私刑,還有什麼是你們不敢做的?”帕黛冷厲的說道。
“肖煜濫用私刑,杖責五十大板,以示懲戒,儘快將真正的兇手緝拿歸案,不然數罪併罰,你好自爲之吧!”趙默一隻手撐着腦袋,半闔這眸子,淡淡的卻陰冷的說道。
肖煜乾乾的嚥了口唾沫,不敢再多言。
“女王以及未來王夫就暫且在宮內休息吧,宮中御醫醫術高超,未來王府的傷勢應該很快就會好起來的!”趙默又道,他可以給柔夷一個交代,但是卻也不懼柔夷,更何況,白子珮卻是知道章亦生的下落,他怎麼可能讓其脫離掌控?
本以爲帕黛會拒絕,至少會提出去宮外驛館居住,沒有想到她居然一口答應了下來,趙默的眸子閃了閃,沒
有多說什麼,叫人送他們下去休息,又傳了御醫。
路過肖煜身邊的時候,帕黛扶着白子珮說道:“朕會在這裡等着看肖統領的交代的!”
肖煜已經明白被算計了,心中有氣發不出來,咬牙勉強笑道:“在下一定會竭盡全力,讓真正的兇手無所遁形的!”
帕黛與白子珮相攜離開,肖煜還有些話想要對趙默說,可是他冷淡甚至冷厲的樣子,叫他的話無從開口,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做錯了惹了他不高興。
“陛下,臣……”
趙默猛然睜開眸子,冷厲的精光四射,直直的盯着肖煜,冷冷的說道:“雖然你是朕的表弟,但是做事還是要懂得分寸。朕能夠將你捧到天上,也能夠將你摔倒泥裡,就看你自己要怎麼選擇了。放心,今日的事情朕不會再多做追究,只有你對朕忠心,真不會虧待你。不過不要讓朕看到今日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不然朕會懷疑你是否值得朕器重!”
“臣知道了,臣一定謹記今日這樣的教訓!”
“退下吧!”
“是!”
肖煜憋氣去領板子,忽然看見一隊穿着孝服的宮人疾步而過,他抓過一個小太監問道:“宮中發生什麼事情了?”
小太監左右望了望,小聲地說道:“肖統領,這件事情本來是秘密,陛下不讓四處聲張的,太后昨夜自盡於養心殿外了!”
“什麼!”肖煜臉色一白,“怎麼會這樣!”他心中發涼,難怪陛下看自己會如此的冷漠,難怪他會警告自己,自己是不是還有出路?
“輕一點,會痛!”
帕黛正在爲白子珮處理身上的傷口,蹙眉道:“肖煜下手太狠了,你是豬嗎?怎麼會被他抓住的?”說着生氣似的在他的傷口上面狠狠的按了一把,疼的他哇哇直叫。
“你是女人嗎?不會溫柔一點啊!”白子珮吸着冷氣,“你怎麼會來大陳?”
“我閒着無聊,到處走走不行啊!”帕黛沒好氣的說道。
“閒着無聊?”白子珮一把將帕黛的手抓住,眸子泛起溫柔的漣漪,深深的注視着她,“那未婚夫是怎麼回事?”
“不過是爲了救你隨便扯了一個大慌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們朋友一場,我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你出事的,等你脫險了,這件事情就過了!”帕黛淡淡的說道,被白子珮炙熱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側過臉去。
“只是撒謊嗎?可是如果我當真了怎麼辦?”白子珮依然緊緊的抓住帕黛的手,目光發亮,帶着一股期翼,似燒着一把火一般。
“你瘋啦!”帕黛被她看得越發不自主,耳朵也開始發紅,“我們怎麼可能……”
“那就好!”白子珮忽然鬆開了帕黛,一本正經的說道,“你沒有喜歡上我就好,你不該來這裡的,這裡對於你來說,還是很危險的,你自己離開這裡,趙默不會爲難你的,但是他定然不會讓我輕易的離開的!”
帕黛愣了一下,忽然覺得有些委屈,眼眶有些犯溼,認真的說道:“你以爲我來這裡是爲了什
麼?”
白子珮沒有說話,只是仰着頭看着她,嘴脣蠕動了一下,似說了什麼,又似什麼都沒有說。
“還不是有些人連聽到我答案的勇氣都沒有就直接跑了!”帕黛狠狠的在白子珮的肩頭打了一下,“還不是有些人一點自信都沒有,對我也一點信心都沒有!你讓我走是吧,我現在就走!”
帕黛負氣的往外面走,被白子珮攔腰抱住,急說道:“你走可以,不過你得告訴我你方纔的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你不是讓我走嗎?攔着我做什麼?我警告你放手,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
“你把話說清楚想去哪兒都可以!”白子珮死死的抱住,就是不放手,可是他似乎忘記了帕黛的武功高他不是一點半點,懷中的女人稍用力,他就飛了出去。
帕黛本來想負氣離開,只是背後的男子叫得如此的悽慘,她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起來。只見一身傷痕的男子趴在凳子上面,揉着自己的胸膛,滿臉痛苦的樣子。她暗惱自己對一個病人生什麼氣,又暗惱自己下手太重了,心中不忍,還是回去伸手扶他,卻不料被他一把扯入了懷中。
白子珮深深的看着她,少有的認真的語氣的說道:“你方纔說我沒有勇氣聽你的答案,那麼你現在告訴我,你的答案是什麼?”
“你以爲你是誰!我憑什麼要告訴你!”帕黛臉上有些發燙,傲嬌的說道。
“你不說我就不鬆手!”白子珮將帕黛抱得更緊一些,“是我對不對?你的答案是我對不對?”
“少自作多情,誰稀罕你!你給我鬆手,不然當心我打你啊,別讓人以爲我欺負你一個病人啊!”
“你不承認我也知道你說的是我!對不起,我承認是我膽小,我害怕聽到自己不想聽到的事情,害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事情!”白子珮依偎在帕黛的耳邊輕聲說道,“可是,我也不希望看到你爲難的樣子!”
“爲難的樣子?”帕黛擡起眸子盯着白子珮的下巴,微微蹙眉,“是挺爲難的!可是在我獨自對着那羣老傢伙據理力爭的時候,卻看不見你的人影,讓我覺得自己所有的孤勇就像是一個笑話!這纔是爲讓人心寒的地方吧?”
“對不起,可是……可是你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我以爲你還喜歡黎城傑……”白子珮結結巴巴的說道。
“我喜歡過黎城傑,喜歡到可以爲了他而死的地步,這一點我不否認,可是那時候,步封死在我的懷中,直到他死了,我才明白他對我的感情……我對他一直很內疚,你會捲入大陳這混亂的局勢有一般的原因是我,因爲步封我才知道了要珍惜,我不希望再帶着遺憾,我不希望出事之後自己才明白對自己在乎的人感情,我也害怕任何在我背後默默關心着我在乎我的人,再在我的面前出事!”帕黛直起身子,捧着白子珮的臉說道,“我們的年紀不大,在許多人眼中,我還只是孩子,可是我明白什麼是感情,真的明白。白子珮,我或許還不能夠確定我對你的感情就是愛情,可是你願意陪着我一起去等那個答案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