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長孫浩的眸子眯了眯,對長孫斐說道,“你先回去吧,這事兒朕會徵詢一下蕙媛公主的意見,若是她不反對的話,這事兒就這麼定了,至於你,五弟,你好好的想清楚,自己究竟該做什麼吧!”
“臣弟先告退了!”
長孫斐回到了宴會場上,身上一派泰然,鎮定自若,好言招待着諸位使臣。
不久之後,長孫浩與太后出場,衆人起身行禮。
落座之後,長孫浩讓衆人平身,歌舞繼續。
“沒發生什麼事情吧?”沈嫿問道。
“沒有!”長孫斐在回答的時候有些有些許的猶豫,目光又有些閃躲,好像有什麼心事一般。
沈嫿看出他的情緒,心中大底也猜到了一些東西,卻沒有多問,低眸的瞬間,同時也閃過了些許傷感。她側過眸子看着長孫斐,今晚之後,我們會如何呢?
長孫斐彷彿心有靈犀一般,同時轉過頭看着沈嫿,微微的勾了勾嘴角,眸子裡面透出一些暖意,抓着沈嫿的手有些用力。
這時候煙花升起,五彩絢爛,兩人四目相對,臉上錯落着五彩的流光。歲月靜好,但願時光能夠停滯。但是同時一枚小小的種子已經在心靈的某個地方種下了,會破土發芽,至於,會長出什麼樣的果實,則是所有人都無法預料的。
兩人的手緊緊的互相牽着,十指相扣,看似清晰的未來,看似唾手可得的幸福,逐漸變得朦朧起來了,同時還有一股無力感從心頭蔓延起來。
不管是長孫斐願意放棄極力表白得到的虛渺的迴應,還是沈嫿因爲無法放棄一些支撐着自己走下去的原則,而註定的辜負。一道本應該親密而行的道路,卻出現了縫隙,稍有不慎,兩人只會越走越遠。
意識到了問題,卻無法改變現狀。人都有爲了自己的原則活着的時候。
兩人不知道爲什麼,多了一股強烈意識,彷彿這種幸福不會太持久,但是同時又更加的珍惜現在的感覺,瞬間與永恆,或許,都值得回味。
宮外,夜已經深了,還有些寒冷的街上幾乎沒有什麼行人,路邊的幾顆光禿禿的的樹丫也格外的惹人注目。
一輛馬車行過,後面跟着幾個騎馬的護衛。
車內,沈彥臉色極爲陰沉,幾乎咬牙切齒的說道:“那個混賬居然敢對公主做出如此禽獸的事情,我一定要禽獸殺了他!”
蕙媛的臉色也及其的不好,有氣憤也有羞愧,還有兩分委屈,眸子裡面透着陰沉的光芒:“本公主一世的英明,居然毀在了這麼個小角色的手上,那些個使臣,那些人的嘴臉,我都能夠想象的到,肯定一個個的指望着看着我的笑話呢!不報此仇,本公主以後還怎麼見人!”
“這件事情大周必須要給個交代的!”沈彥說道,“公主乃是陛下的掌上明珠,公主在大周受到了此等屈辱,陛下傾盡全國之兵力,都一定會爲公主討回公道的!”
“哼,這個是必然,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先看看大周怎麼說!”蕙媛說道,“賀偉清那個畜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他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此事一定有人在背後策劃,意圖引起大周與大陳之間的戰爭,或者說,讓大周與大陳至少是難以維持這表面上
的和平!最可惡的是,本公主居然也被算計到其中了,雖然知曉了對方的詭計,但是卻不得不往對方的設下的圈套裡面鑽!”
“公主認爲設下這條毒計的人是誰?”沈彥問道,“難道是帕黛?若是大陳能夠與大周開戰的話,對她最爲有利的!”
“不過我現在倒是對另一件事情更爲的感興趣!”蕙媛眸子微微的一眯,露出一分冷意,從袖子裡面拿出了一張紙條。
沈彥看過之後,也是有幾分驚訝:“這是怎麼回事?”
“我之前以爲這張紙條是賀偉清給我的,所以才讓他單獨與我說話,但是現在看來,他並不知情,那麼與我有過接觸的,就只要寧無憂一個人了!”蕙媛說道,“雖然我現在還沒有搞清楚來龍去脈,但是我一種感覺,她絕對與沈嫿有關係!”
沈彥楞了一下,眉間跳了一下,想起了昨日,長孫斐在情急之下叫寧無憂“嫿兒”的事情,難道真的有這麼巧的事情嗎?
“你在想些什麼?”蕙媛敏銳的感覺到了沈彥的失神,隨即追問道。
“沒什麼?”沈彥眸子微微一轉,“我只是在想這應該不太可能吧,我查過了,寧無憂從來沒有去過大陳,更沒有遇到沈嫿的機會,沈嫿已經死了,這是我們都親眼看見的事情啊!”
“寧無憂會大陳的小曲兒,上回子在交流的時候也透露出自己認識一個從大陳而來的女人,再加上今天的事情,我很相信自己的直覺,看到她的時候我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他與沈嫿之間一定有某種關聯!”蕙媛肯定的說道,“看來我一直小瞧這個女人了,不過,能夠牢牢抓住鬼王的心的女人,又豈會是普通之輩!”
“公主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沈彥說道,“是現在就回大陳嗎?”
“我們來大周的目的還未達成,現在回去我有什麼臉見哥哥!”蕙媛說道,“哼,我想要辦到的事情還沒有辦不成過!寧無憂,我到底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聖!她既然是衝着大陳來的,你去打探一下,寧無憂現在是否與大陳方面有什麼聯繫!我還想看看,這樣一個女人,長孫斐是不是還會娶!”
正說着,馬車猛然停了下來,蕙媛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傾,面上露出一分驚恐,對沈彥說道:“看看怎麼回事?”
話音剛落,幾道鐵爪從四面飛出,抓住了馬車的四個角落,然後,馬車立即四分五裂,車內的兩人暴露在了空氣之中,一切如電閃雷鳴一般,讓人猝不及防。
周圍的護衛立刻反應過來,即刻圍了上來,將蕙媛護在了中間。沈彥也拿出了長劍,護在了蕙媛的身前,目光警惕的掃視了周圍一圈,喝道:“什麼人,出來!”
這時候只見着十來個穿着黑色盔甲,臉上帶着面具的人從屋頂飛下,同時每人手上的鐵索飛出,與侍衛們打在了一處。
只見着一個黑衣人直直的朝着蕙媛襲來,沈彥的眸子閃出一股厲色,長劍快速的揮動,腳下一點,黑衣人就被他踹到了一邊,狠狠的摔倒了地上。
“公主不要害怕,臣就是了死了,也一定會保證公主的安全的!”沈彥揹着蕙媛說道,他的目光一掃,,心中暗暗驚訝,同時又十分的擔憂,這些黑衣人到底是什麼人?武功如此狠辣怪異,他的手
下根本完全無法招架!不過,即便是豁出性命,他也一定會不會讓人傷害蕙媛的!
又一個黑衣人襲來,沈彥舞劍與他鬥在一處,而在屋頂之上,一個黑衣人冷冷的注視着下方街道上面的情況,從身形上看,是個女子。她在心中默默的算了一個時間,眸子微微的一眯,腳下一蹬,身子便朝前射出,加入了戰鬥之中。
只見着女子對直的朝着沈彥而來,手上的短劍直至他的心口。沈彥極快的反應,飛劍一檔,轉了一圈,退後了好幾步。
“你們是何人?可知道我們是何身份!”沈彥厲聲呵斥道。
無人迴應他的話,這時候女子又與其餘三個黑衣人朝着沈彥襲去,沈彥雙拳難敵四手,漸漸被他們逼到了一邊,無法再保護蕙媛。他眉頭一蹙,彎腰一把抱起了蕙媛,將她挪到了自己的身後,同時後背被人砍了一刀。
沈彥眼下顧不得自己的傷口,知道這些人必然是有備而來,自己一人之力根本不是這些人的對手,而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護公主的安全!想到此,沈彥抱起蕙媛,打算趁機逃走。
他還未走幾步路,又有黑衣人上前攔住了去路。沈彥周旋一二,無法只得將蕙媛放下,拉着她的手,長劍開路。
女子迅速的趕了過去,又快速的纏上了沈彥,沈彥被逼的節節後退,不得不放開了蕙媛。
此事有黑衣人上前就打暈了蕙媛,抱起離開。沈彥心中焦急不已,一再尋找會突破剩下的幾個黑衣人,但是越是着急,就越是出錯,他已然是越發的落於下風,身上好幾處負傷掛彩,深知自己眼下不是這些人的對手,唯有先保全了自己的性命,再做打算,想到此,沈彥出了狠招,打退了幾人,得了空隙,立即逃跑。
女子看着他逃跑的方向,眸子裡面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含義,制止其他的人去追,說道:“官兵應該馬上就要到了,打掃一下,我們馬上離開!”
“是!”
片刻之後,果然有官兵匆匆趕來,當前馬上的人正是武陽,他看着滿地的狼藉,深知自己來晚了,面色一沉,喝道:“馬上去追,有嫌疑人等,全部抓起來!”
武陽下馬,四處查看了一下,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心中更加的納悶兒,究竟是什麼人做的!居然在如此短的時間綁走了蕙媛公主,而且居然會知道在此地的官兵巡邏換防的時間!時間掐捏的如此的準,難道有內奸不成?
而皇宮內的人尚且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宴會結束,沈嫿與長孫斐一道回鬼王府。
馬車上,沈嫿問道:“蕙媛的事情會如何處理?”
長孫斐的眸子轉動了一下說道:“雖然此事有蹊蹺,但是畢竟那麼多雙眼睛看着,應該會嚴懲賀偉清吧,畢竟需要給大陳一個交代!”
“就這樣嗎?”沈嫿說道,“這樣的處理大陳會滿意嗎?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補救的措施?”
“辦法還在想……”
長孫斐還沒有說完,沈嫿就打斷,說道:“其實這件事情的關鍵還是蕙媛公主,若是能夠將蕙媛公主的情緒安撫下來,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處理了!那麼如何才能夠快速的安慰公主的情緒呢?就是讓她得到自己想要的,她想要的,你最清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