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彰語重心長的看着霖蕤說道。
“她是我的。”
霖蕤一臉倔強的看着霖彰和寧安年說道,隨即他掀起脣瓣,看着寧安年陰翳的鳳眸說道:“你已經錯過了她,現在她是我的,只是我一個人的,上天把她賜給我的,她便是我的。”
寧安年的臉色頓時有些鐵青,鳳目危險的眯起的看着眼前有些陰沉的少年,不是說南凰國的男兒家都是溫柔似水的嗎?爲何會有這麼一個棘手的人?
“是嗎?可是,你別忘記了,木木只是失去了記憶,等到她恢復了記憶自然會離開你的,你不知道木木真實的性格,現在的她只是心智不全而已。”
寧安年朝着霖蕤冷嗤道,看着霖蕤越發冰冷的和蒼白的臉頰,寧安年扭頭,朝着霖彰說道:“霖家主,我很感謝你們救了我的妻子,可是卻不能讓我的妻子娶了你的兒子,所以我要把我的妻子帶回南陵,讓南陵的御醫給她醫治。”
“不可以,你敢,她是我的……”
霖蕤一聽,寧安年要把減木蘭帶走,頓時朝着他齜牙咧嘴的說道。
寧安年冷眼的看這個霖蕤,只是靜靜的看着霖彰,他知道,霖彰肯定是會同意的。
“那,寧世子,你便帶她走吧。”
霖彰有些猶豫的看了看霖蕤,這個孽緣,還是早點斷乾淨了更好。
“那麼,便多謝,改日在登門拜訪。”
寧安年不堪霖蕤一眼,便直直的朝着已經被暗冰點了穴道的減木蘭走去,抱起減木蘭便擡腳想要離開,卻被霖蕤給抓住了。
“站住,不可以,她是我的,是我的……”
霖蕤死死的抓住寧安年的衣襬,愣是不放手,寧安年揚眉的看着霖蕤,隨即朝着霖彰看過去,霖彰陰沉着臉頰,示意內侍把霖蕤拉走。霖蕤不肯,卻還是被硬生生的拉離了寧安年,便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寧安年抱着減木蘭離開了他的視線。
“不……小乖,我的小乖……”
霖蕤受不了這個刺激,便再次的昏過去了,而霖彰大驚失色,立馬讓人把霖蕤帶下去,請女醫給霖蕤看看,而她則是一臉憂傷的垂着腦袋,孽緣啊……
爲何小乖竟然是南陵國的女人,還是別人的妻子……
減木蘭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完全一個陌生的房間,她掀開被子,腳還沒有踏進地裡的時候,寧安年便剛好推開了她的房間門,看到減木蘭醒過來,頓時一臉的喜色的朝着減木蘭走過來。
而減木蘭看着寧安年的眼中,彷彿他是洪水猛獸一般,便縮在了牀頭,一臉的抗拒。
寧安年身體微微的一僵,他眼底帶着一絲憂傷的看着減木蘭,也不在意,便撩起自己的長袍,坐在了減木蘭的牀邊,看着減木蘭怯生生的樣子,心底滿是苦澀的說道:“木木,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沒有好好的保護你?”
寧安年自顧自的說着,也不管此時的減木蘭能不能挺得懂,他輕輕的擦拭着自己的眼角,低下頭,掩住眼底的光芒,語氣卻是無比的哀傷和絕望。
“自從看到你渾身是傷的樣子,我便恨不得殺了自己,如果不是我沒有好好的保護好你的話,你便不會被人害成這個樣子,我不能夠原諒這樣的自己,我明明說過我會好好的保護好你的,可是卻讓你遭受這樣的痛苦,而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減木蘭捂住被子,睜着眸子,茫然的看着低着頭,雙肩不斷的抖動着的男人,剛纔在自己醒過來的時候,心底還是有些怨恨這個把自己帶來陌生地方的男人的,可是現在看着他哭的這麼的傷心的樣子,她突然有些心疼了。
減木蘭捂住自己的心口,有些迷濛的看着寧安年,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是怎麼想的,她只知道,看着他哭,這裡很痛,
“可是,木木,我想你,想你想的要發瘋了。”
寧安年繼續的說着,語氣變得有些沙啞,聽起來有些脆弱。
減木蘭把被子推開,然後走到寧安年的身邊,輕輕的扯着他的衣襬,小聲的說道:“你不要哭……”
“木木,你恨我嗎?”
寧安年擡起頭,俊美的臉龐帶着一絲的憂鬱的看着減木蘭,減木蘭臉色紅紅的看着寧安年,心底不由得在想着,這個男人好漂亮。
隨即便撲過去,抱住寧安年的脖子,張開嘴巴,咬了寧安年的脣瓣,然後皺着眉頭看着一臉震驚的寧安年說道:“不好吃。”
寧安年頓時僵硬了,他?被嫌棄了……
寧安年伸出手,拉下減木蘭的脖子,朝着減木蘭邪笑的說道:“木木,你忘記了嗎?接吻是要這個樣子的。”
然後便重重的壓上減木蘭的脣瓣,甘甜的味道,帶着一絲蘭花的幽香這個味道,就是這個味道,自己心心念唸的味道,寧安年滿足的閉上眸子,掩下了滿眸的柔情和癡戀。
“唔,痛,沒有哥哥的好吃……”
減木蘭推開寧安年,皺着柳眉,杏眸帶着一絲的茫然的說道。
寧安年的身體頓時緊繃着,臉色迅速的轉爲黑色,你說他在好好的抒發自己的相思之情的時候,卻突然被人如此的嫌棄?他的心情能夠好得了嗎?
“扣扣。”
“世子,霖府的小公子求見。”
暗冰打開門,便看到了一臉鐵青的寧安年和嘴脣腫脹的減木蘭,不用看,暗冰便知道了他們剛纔究竟是在幹些什麼,不過,這減木蘭心智不全,世子肯定是受了刺激吧。
這個樣子想着,暗冰的眸子不由得帶着一絲的促狹,而寧安年一個眼刀子揮過去,暗冰頓時假裝一本正經的乾咳了一聲的問道:“世子,可是要讓小公子進來?”
“不見……”
寧安年黑着臉,朝着暗冰冷聲道,哼,膽敢染指他的木木,果真是不想活了,他沒把他的手給打斷,便已經是便宜他了……
“小乖要哥哥……”
減木蘭聽到了暗冰說的話,立馬從牀上爬起來,一臉興奮的就要跑出去,寧安年朝着暗冰使了一個眼色,暗冰立馬便抓住了減木蘭,減木蘭不斷的扭動着自己的身體,朝着暗冰齜牙的說道:“放開我,小乖要哥哥……”
暗冰無奈的翻着白眼,他實在是有些及受不了,那個聰慧心狠的女子,如今變成如此小白的模樣,這心臟,果真是有些承受不住。
“點了她的穴道。”
寧安年朝着暗冰漠然的吩咐道。
暗冰伸出手指,便在減木蘭的身上一點,減木蘭便倒在了走過來的寧安年的身上,寧安年接住了減木蘭的身子,把她抱到了牀上,拿起被子,給減木蘭蓋上之後,便讓暗冰在外面守着,自己便出去見霖蕤了。
走出廂房,便看到了不遠處的亭子裡面,一身黑衣錦服的霖蕤,這個樣子看起來,襯得他消瘦精緻的臉龐越發的陰沉,在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之後,霖蕤扭頭,看着一身寶藍色華服,皮膚白皙如象牙,眉如畫,卻一點也不顯得脂粉味,反而帶着一絲的剛硬之美,霖蕤淡淡的想着,這便是南陵國男子和南凰國男子的不痛嗎?
他們南凰的男子,都是細弱柳風一般的,絲毫沒有這般強裝高挑的身材。
寧安年大步的上前,坐在亭子的石凳子上,拿起下人奉上來的茶水,漠然的問道:“不知小公子過來,可是有何指教?”
霖蕤看寧安年舉止間止不住的優雅和高貴,想到自己的雙腿有殘疾,這般想着,眉宇間的煞氣便是越發的濃重了,他的語氣帶着一絲尖銳的說道:“寧世子難道不知我來作甚?”
他說話間,眉尖一挑,陰沉之色盡收眼底,削薄的脣瓣緊抿,眼神卻如冰錐一般直直的看着寧安年的眸子。
“小公子要作甚,我又如何知道?”
寧安年彷彿看不到霖蕤眼底的冰霜和煞氣,只是漫不經心的撫摸着瓷杯,語氣平淡道。
“哼,寧世子,我此番前來,是要你放了我的妻主的。”
霖蕤看寧安年這個樣子,也不想要在和寧安年說什麼廢話了, 便開口直截了當的說道。
“小公子,你這是何出此言?貴府的妻主如何在我的手中?”
寧安年狀似不解的看着霖蕤。
霖蕤伏在輪椅上的手驟然的緊縮,他陰冷的看着寧安年,一臉譏誚的看着他說道:“小乖是我的妻主,便一直是我的妻主,她奪了我的清白,便只是我的妻主。”
“碰。”
寧安年手中的瓷杯頓時被捏的粉碎,他擡起手,狠狠的一掌拍在了石桌上,那堅硬無比的石桌,竟然在頃刻間變得粉碎,而寧安年,則是睜着一雙血紅色的眸子,死死的瞪着霖蕤。
俊美的臉,陰沉而可怕……
站在霖蕤身後的小廝,頓時便被寧安年此刻的氣勢嚇得渾身一顫,他嘴脣輕顫的朝着霖蕤說道:“小公子,家主吩咐我們……”
“住口。”
霖蕤朝着小廝冷哼道,他原本是說想要出來散心,霖彰才肯他出來的,可是他卻來東方堡,要是讓霖彰知道了,的確是會發火,可是他管不了。
被霖蕤這個樣子冷斥,小廝便立馬不敢在多說一句了,只是目光擔憂的看着霖蕤。
“想必寧世子也是一個名門公子,身份自然是尊貴無比,卻也應該知曉我們南凰的制度,我們南凰和你們南陵是不能夠相比較的,我們這邊的男兒失身便如同你們那邊的女兒失身一般,所以,我話都說到了這般的份上了,難道寧世子還是不肯將妻主還給我嗎?”
霖蕤的目光帶着一絲陰沉的看着寧安年,眼神倨傲而低沉。
“暗冰,送客。”
寧安年咬牙的看着霖蕤,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的一般。
霖蕤咬牙額瞪着寧安年說道:“就算是你不承認又如何?小乖是上天賜給我的,她奪了我的清白,便一定要對我負責。”
寧安年扶住自己的腦門,咬緊牙根的再次說道:“還不給我送客?”
暗冰看寧安年的面色的確是不怎麼好,便立馬拉着霖蕤便朝着外面走去,邊走,暗冰還一個勁的勸說道:“小公子啊,你要知道,那個……真的是我們的世子妃,所以,她真的無法對你負責。”
“哼,你們世子不過是逃避現實罷了,就算是那個樣子又如何?小乖是你們的世子妃?可是她奪了我的清白,難道她不應該負責,如果你們還是不肯放小乖,那便告到女皇那裡去。”
說完,便讓小廝推着他離開了東方堡,而暗冰則是一臉無奈的看着少年離開的背影,這事情,可怎麼辦纔好?
待暗冰再次回去的時候,便看到好好的庭院便變成了一片的廢墟,再看滿臉冰霜的寧安年,暗冰脖子一緊,拉着站在一旁,驀然無聲的石頭問道:“那個,你說,現在應該怎麼辦?”
石頭睨了暗冰一眼,沒有說話,暗冰頓時一陣氣悶的摸着自己的鼻子,他發現自己和石頭果然是不能比的,這個石頭就是一塊臭石頭,又臭又硬。
“東方堡主,此話是什麼意思?”
傍晚時分的時候,寧安年越想越不對勁,便想着還是現在的時候啓程回南陵,看這個霖蕤還怎麼追過去南陵,竟然說木木奪走了他的清白,想到這裡,寧安年的腦門便一陣的抽痛。
便想着和東方柳告別,卻不想,東方柳卻說此刻他不可以離開南凰,頓時讓寧安年眸子一冷。
東方柳瞧見寧安年的神色冰冷無比,便立馬抱拳道:“寧世子,請稍安勿躁,這件事情是這個樣子的,霖府的家主告到了女皇那裡,說是你的妻子早已經毀了她兒子的清白,如今你要是這般的帶着世子妃離開,只怕是出不了南凰國。”
東方柳儘量委婉的規勸寧安年,她自然是知道寧安年的脾氣,這種事情,就算是放到任何人的身上,也是受不了的,何況是身份尊貴的寧安年?
“東方堡主現在告訴我,便是說我只有把我的妻子讓給霖蕤?纔可以出去南凰?”
“啪”
寧安年臉上漸漸的便浮起了怒氣,鳳眸頓時危險的眯起,象牙般的肌膚透着一股冷寒的直直的逼視着東方柳。
“這……這件事情真不是我能夠說了算的。”
東方柳也是一臉冷汗的看着寧安年,對於寧安年,她一隻懷着敬畏的心,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自然是尊重他。
“哼,就算是到了貴國皇帝那裡又如何?木木是我的妻子,和我洞過房的妻子,而他霖蕤,乘着我的妻子神志不清的時候,這般對待他,我沒有殺了他已經是便宜他了, 還想把我的妻子搶走不成?”
寧安年眼含寒冰的直直的看着東方柳說道。
“世子,請息怒……這……”
“堡主,不好了……”
就在東方柳想要繼續的勸說寧安年的時候,大門外便響起女奴慌慌張張的嗓音,原本南凰國的富貴人家,裡面請的都是男兒小侍,女兒家只是做護衛工作的,也不是侍候人的,而因爲減木蘭比較特殊,東方柳便命人去奴隸市場給減木蘭挑了一個女奴,侍候她的起居,而寧安年對這個安排也是比較的滿意的。
“何事如此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東方柳見這個女奴如此沒有規矩,便不由得沉下臉,粗粗的眉頭頓時滿是褶皺。
那個女奴悄悄的看了看俊美不凡的寧安年,才小心翼翼說道:“堡主,你讓奴才照看的姑娘不好了……”
“蹭。”
一聽說減木蘭情況不好,寧安年頓時便從座位上站起身子,他提起那個高壯的女奴,鳳眸陰冷的瞪着她。
“你剛纔說什麼?”
原本還受到了寧安年模樣蠱惑的女奴,在看到寧安年此刻變得如此駭人的模樣的時候,頓時嚇得雙腿有些哆嗦道:“是,姑娘渾身冰冷……還一個勁的喊疼……”
“譁……”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寧安年便把女奴一拋,白嫩消失不見了,而東方柳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奴,立馬冷斥道:“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還不給我詳細的說來。”
寧安年心急如焚的直直的朝着減木蘭的廂房走過去,便看到了手礙房間門外的暗冰和石頭,他們兩個在看到了寧安年的時候,立馬恭敬的行禮,而寧安年看也不看他們兩個一眼,便直直的推開了減木蘭的房門,一進去,便看到了躺在牀上痛苦的蜷縮着的減木蘭,臉頰好像是泛着冰冷的寒氣一般,一個勁的喊着疼。
見此情況,寧安年立馬大步的跨過去,抱住減木蘭的身體,頓時一股寒意升騰,好冰……
“木木。你怎麼了?木木?”
寧安年忍下那股冰寒的氣息,不斷的叫着減木蘭的名字,可是減木蘭痛的不能夠回答,不斷的斷斷續續的說道:“冷……疼……好疼……”
減木蘭翻來覆去,還不斷的撕扯着自己的頭髮,寧安年怕減木蘭會傷害自己,便立馬反剪她的手,然後朝着暗冰他們大吼道:“給我滾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