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趕她出府
“那些殺死的隱衛身上可留下什麼線索?”南宮霍綦繼而問道。
“沒有。”秋雨搖頭回道。
“繼續追查。”南宮霍綦微蹙眉,看着秋雨退了出去,嘆息道,不知道娘子現在在做什麼呢?
葉錦素透完氣,回到了院中,便看到南宮霍綦不見了蹤影,葉錦素這纔想到他是可以來去自如的,只是不知他去做什麼了?
此時,秋雨走了過來,“少夫人,大少爺說讓您今晚不必等他,他這幾日都不會回來。”
葉錦素聽着秋雨的話,皺着眉,“出去,不回來?”去做什麼了?
“二少爺那邊一直沒有留下線索,而且,也差不多是何人所爲,大少爺應當是尋了。”秋雨在一旁解釋着,其實,她也不知大少爺爲何匆匆離開。
葉錦素淡淡地嗯了一聲,想着此人說走就走,說留就走,真以爲這是他家嗎?想到這裡,看着空蕩蕩的屋子,確實,這是他的家,罷了,愛去哪裡去哪裡,跟她有何關係。
葉錦素揮掃掉內心的陰霾和不豫,鳳傾閣的摺子都拿了過來,加上府上的各項事務,葉錦素着實忙了一日,晚上的時候,鳳秀、秋意,採蓮和秋雨又鬼哭狼嚎了一夜,五姨娘嚇得一晚上都不敢睡,而七姨娘更是嚇暈了過去。
翌日,衆人皆面色憔悴了來到葉錦素這邊,除左五姨娘,因着五姨娘剛剛滑胎,需要靜養,故而不能下牀。
而七姨娘剛剛恢復了些氣色,如今又變得極其虛弱無力,看向葉錦素,微微福身道,“少夫人,妾身想請道士過來做趟法事。”
“怎麼了?七姨娘?”葉錦素一臉不解地問道。
七姨娘擡眸,看了一眼葉錦素,“少夫人,妾身這處半夜鬧鬼,妾身這兩日一直未好好歇息。”
“鬧鬼?”葉錦素眉頭微蹙,“怎會呢?這兩日府上甚是安靜啊。”
“少夫人沒有聽到奇怪的聲音嗎?”七姨娘擡眸,望着葉錦素,不解地問道。
“沒有,這兩日我一直在院中,有無聽到奇怪的聲音。”葉錦素搖頭道,看向七姨娘,“難道七姨娘是因爲這兩日四少爺剛剛去了,怕他的魂魄還在府上游蕩?”葉錦素意有所指的問道。
此話一出,七姨娘更是怕的發顫,看向葉錦素,“不,不是,只是妾身因着前幾日身子不爽,故而有些心緒不寧,纔會想要做趟法事,除除邪氣。”
“是啊,七姨娘說得是,少夫人,五姨娘這處這幾日也是噩夢連連,看了府上確實有不乾淨的東西,需要好好清理。”此時,二姨娘在一旁說道。
三姨娘聽聞,本就陰沉的臉,此刻更加的深沉,“二姨娘說話當心點,什麼叫不乾淨的東西,我那苦命的孩兒剛剛去了,你便在這裡說他不乾淨,就不怕我兒聽到了,去尋你?”
二姨娘一聽,連忙急了,“三姨娘,我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你犯不着如此動怒。”
“倘若是三少爺出了事,被人所害,如今屍骨未寒,含冤莫白,你還會如此說嗎?”三姨娘擡眸,一雙已經哭紅兩耳雙眼,佈滿猩紅,瞪着二姨娘。
二姨娘討了個沒趣,但三姨娘的話確實激怒了她,“三姨娘,你爲何要咒我兒?你兒走了,那是他命不好,你爲何要咒我兒?”
“我兒命不好,你兒呢?二姨娘,嘴上最好積德,否則,遲早會早報應的。”三姨娘冷冷地說道。
葉錦素聽着,也不作聲,只是看着她們之間該如何。
“少夫人,要不就做場法事吧,如今五姨娘噩夢連連,許是因她腹中的孩兒死的冤枉,便糾纏不休,也因四少爺死的太慘,而四少爺怕是想要伸冤,如今七姨娘身子還未痊癒,八姨娘又懷有身孕,做場法事,也算是超度四少爺和未出世的五少爺了。”六姨娘見狀,看向葉錦素說道。
“六姨娘說的極是。”七姨娘連忙附和道。
三姨娘見六姨娘如此說了,言之有理,故而也不再反駁,二姨娘也沒了話語,衆姨娘都表了談,葉錦素也欣然答應了,“既然如此,那便做場法事吧。”
“如此的話,那便明日做吧。”二姨娘繼而說道。
葉錦素瞥了一眼二姨娘,她如此主動,定然是有所安排了,葉錦素微微一笑,“此事便勞煩二姨娘一手操辦了。”
“少夫人放心,妾身定當不遺餘力。”二姨娘應道,衆人便散了。
採蓮站在一旁,疑惑地問道,“少夫人,她們到底在打着什麼算盤?”
“借刀殺人。”葉錦素淡淡道。
“殺誰?”採蓮不解地問道。
“若是殺了七姨娘,那麼足可以證明二姨娘和五姨娘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若是殺了五姨娘,那麼足可以證明五姨娘已經是顆廢棋。”葉錦素杏眸微眯,溫聲說道。
“那若是二人都殺了呢?”鳳秀在一旁插話道。
“二人都殺了,那便是嫁禍。”葉錦素冷冷道。
“嫁禍與誰?”鳳秀越來越看不明白這其中的陰謀。
“嫁禍與誰?”葉錦素語氣淡淡,“這做法事之人是誰請的?”
“嫁禍給二姨娘,她爲何要自己嫁禍自己?”這讓她們更加的聽不懂了。
“嫁禍與自己,那便會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不過,這要看她知道了多少,若是還不知是我們故弄玄虛的話,那麼,她定然會殺死其中一個。”葉錦素起身,向外走去,“看了南宮府也是必定要見血的。”
“見血總比殺人於無形的好,如此的話,才能將幕後的人拉出來。”鳳錦在一旁回道。
“是啊,若是南宮府瓦解了,那幕後之人也會迫不及待地收網了。”葉錦素擡眸,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採蓮幾人聽到這裡,顯然知道如今乃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怕是日後有更大的風浪,但是,葉錦素就這樣肅然立於她們前面,淡薄的衣衫吹拂,卻是那樣的堅定和強大,讓她覺得只要有她在,即便是天塌地陷,那也不過爾爾。
葉錦素轉眸,看着她們幾人的神情,“今晚繼續。”
“是。”幾人應道。
葉錦素回了屋內,看着屋內空蕩蕩的,昨夜,她竟然失眠了,葉錦素都有些奇怪,爲何失眠了呢?難道是最近事情太多,想的太多了,故而,今兒忙完,便早早地躺下歇息,可還是睡不着,葉錦素索性起身,披着衣服,站在院中,任風起風落,她不過是淡淡的一笑。
突然一道黑影閃入,葉錦素便知是何人,她語氣很是平淡,“不知魔君今日到此,又所爲何事啊?”
“每次閣主見我,便是如此一問,好像我沒有事,便不能來找閣主了。”魔君隨意地坐在一旁,看着葉錦素說道。
“那是自然,如今,不方便。”葉錦素意有所指,看向魔君,淡淡地說道。
魔君聽罷,又是低聲一笑,看着葉錦素,“閣主,難道還介意這些?”
“自然是介意的。”葉錦素始終立在一旁,並未坐下,與魔君保持着距離。
“那若是我今兒個有事找閣主相助呢?”魔君擡眸,看了一眼葉錦素,問道。
“魔君儘管說便是,我欠魔君的人情自然是要還的。”葉錦素接着說道。
“好,既然閣主喜歡談正事,那我們便談正事。”魔君並未起身,看向葉錦素,“我這些日子一直在尋找聖女的下落,好在功夫沒有白費,終於被我尋到了一絲線索。”
“聖女?”葉錦素眼前一亮,這個是她最需要知道的,她嫂嫂的仇,還有葉府的仇,自然是要尋她去的。
“唉,若是閣主能像現在這般的心情見我,我便是死而無憾了。”魔君見葉錦素一臉驚喜,故而幽幽地說道。
“魔君,聖女現在何處?”葉錦素看向魔君,想着此人在如此嚴肅的情況下,還這麼喜歡說笑。
“在宮中。”魔君看向葉錦素說道,“不過,無人見過聖女的真實容貌,雖然得到消息她在宮中,卻不知如何才能尋到她,宮內想必有閣主的眼線,自然方便的多,故而,此事便有勞閣主了。”
“那是自然,尋找聖女,亦是我一直在追查之事。”葉錦素看向魔君,繼而說道。
魔君淡笑一聲,看向屋內空空如也,笑道,“閣主深夜不歇息,怎得在此?難道你夫君不配你嗎?”
葉錦素低笑一聲,“你與他關係如此密切,怎不知他如今不在。”
魔君挑眉,“這幾日我一直追查聖女的下落,與他還未聯繫,不知。”
“我也不知。”葉錦素順口說道,看向魔君,“魔君如若無其他事,便請吧。”
“唉,如此便下逐客令了。”魔君嘆息道,接着轉身,飛身離開。
葉錦素見魔君離開,轉身,見屋內空蕩蕩的,葉錦素不禁低聲一笑,“看來還是去睡覺的好。”
此刻,鳳錦立在一旁,自然聽到了葉錦素與魔君的對話,葉錦素一邊回屋,一邊說道,“去宮中找李貴,讓他將聖女在宮中的消息泄露給上官敬,接着讓齊莫和季昀密切觀察。”
“是。”鳳錦領命,便離開了院中。
葉錦素緊接着回了屋內,這一夜,依舊是失眠,直到天快亮時,葉錦素突然感覺到身旁的寒氣,起身,便看到南宮霍綦一身風塵的坐在牀邊。
葉錦素微微蹙眉,“你何時回來的?”
“剛剛。”南宮霍綦笑道,看向葉錦素,擡起手,掌心敷在她的眼睛上,“再睡會吧,看你這幾日都未睡好,眼角都有了烏青。”
葉錦素能感覺到他掌心傳來的淡淡的暖意,也不再回話,接着便閉上雙眸,也不知怎得,許是太累,不到片刻便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南宮霍綦拿開手,看着葉錦素,低聲一笑,“真是個傻瓜。”說罷,便起身,向書房走去。
秋意見南宮霍綦回來,連忙走了進來,“大少爺,您回來了。”
“嗯。”南宮霍綦點頭,“去準備浴湯。”
“是。”秋意應道,連忙去準備。
南宮霍綦則端坐於書案旁,注視着桌案上葉錦素所作的一幅畫,便是那晚他們一同去望峰亭觀星的景象,眸光一暖,抑制不住地笑意,接着,便將畫卷小心地收起,寶貝似的放好。
秋雨和採蓮、鳳秀趕了回來,看着南宮霍綦回來了,連忙上前福身道,“大少爺,您回來了。”
“嗯。”南宮霍綦點頭應道,隨即,便看向她們幾人,笑道,“你們做什麼去了?”
“捉鬼。”秋雨笑着回道。
秋意隨即備好了浴湯,走了進來,“大少爺,準備好了。”
“嗯。”南宮霍綦點頭,隨即便起身離開。
衆人轉身,見葉錦素在內室還未起身,便徑自悄悄地退了出去,幾人便回了屋內。
南宮霍旭沐浴之後,回到了牀榻,見葉錦素還在酣睡,便上了牀榻,側着身,凝視着葉錦素的睡顏,伸手,將她攬入自己懷中,也沉沉睡去。
葉錦素翌日醒來的時候,南宮霍綦還在睡覺,葉錦素感覺到有東西壓在她的身上,向下看去,便見南宮霍綦的手臂攬在自己的腰際,她心思一動,便擡起他的手臂,自牀榻上起身,下牀,想着自己怎會睡得如此之沉?
葉錦素轉眸,見南宮霍綦睡得極好,也不再打擾,便徑自淨面洗漱之後,卻看到南宮霍綦已然站在她的身後,“娘子,你忘了,我說過,每日都會爲娘子梳妝的。”說罷,便拿起梳子,爲葉錦素梳妝。
葉錦素顯然一愣,不曾想他竟然會爲了此事,醒來,低聲一笑,“你怎得不多睡會?”
“爲娘子梳妝更重要。”南宮霍綦溫聲道。
“事情處理的如何?”葉錦素見南宮霍綦如此主動,想起這幾日他一直在外,故而問道。
南宮霍綦手中的動作不停,看着葉錦素,“娘子這是在關心我嗎?”
葉錦素不再說話,算是默認,南宮霍綦溫聲一笑,“二弟還未尋到。”
“一點線索都沒有嗎?”葉錦素接着問道。
“嗯。”南宮霍綦應道,看向葉錦素,“娘子,別擔心,二弟自然會回來的。”
“嗯。”葉錦素應道,轉瞬,南宮霍綦便爲葉錦素梳妝,“娘子,你且去用早膳吧,我再去睡會。”說罷,便轉身,向牀榻走去。
葉錦素見南宮霍綦卻是睏乏,便不再說話,接着看向她頭上的髮髻,永結同心,這個髮髻也算是極難的,可是,他竟然如此熟練,不禁有些疑惑,他到底還有什麼不會的呢?她注視着南宮霍綦的側臥在牀榻的背影,接着擡步走向衣櫃,穿上衣衫,便走了出去。
南宮霍綦聽着葉錦素離開,連忙將錦被蓋在身上,接着又睡過去。
葉錦素走出屋子,便看到鳳錦回來,“閣主,已經告知李公公和季相、齊將軍了。”
“嗯。”葉錦素點頭,“好了,想來今夜便要做法事了,好戲也該上演了。”
“是啊。”鳳錦在一旁唸叨,“就是不知她到底是殺誰呢?”
“讓鳳秀她們緊緊盯着七姨娘和五姨娘,一旦有人動手,就出手攔截,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葉錦素看向鳳錦,繼續說道。
鳳錦點頭,這一日,二姨娘早早地便去張羅法事之事,昨夜依舊是鬼哭狼嚎聲,七姨娘索性躲在了六姨娘的院中,而五姨娘因着不能下底,便只有繼續忍受,整夜都不曾安睡,如今看起來更加地憔悴。
葉錦素則是在書房忙活,看着自己書案上的畫不見了,便知定然是南宮霍綦收了回去,也不再多想,便開始處理事務。
南宮霍綦則是睡了整整一天,待到天黑時才醒,見書房內燭光明亮,便知葉錦素還在忙碌,隨即起身,進了書房。
葉錦素擡眸,看了一眼南宮霍綦,“捨得醒來了?”
“還沒忙完嗎?”南宮霍綦心疼地看向葉錦素,“娘子真辛苦。”
“還好。”葉錦素笑道,接着將最後一件事處理完,蓋上印章,便起身,看向他,“用晚膳去吧。”
“嗯。”南宮霍綦點頭,便和葉錦素出了書房,二人坐下,秋意已經布好菜,退在了一邊,看着葉錦素道,“少夫人,奴婢先過去了。”
“嗯,去吧。”葉錦素點頭,接着便和南宮霍綦用膳。
晚膳用的很安靜,這也是葉錦素樂得其成的,原因是,南宮霍綦知曉上次晚膳時,將葉錦素氣到了,故而今夜安穩了不少,見葉錦素用罷,連忙討好地看着她,“娘子,院中的丫頭都去哪裡了?”
“去看熱鬧。”葉錦素看向南宮霍綦,“我也要去看看熱鬧。”
“我也要去。”南宮霍綦眼睛一閃,想着有熱鬧要看,怎麼能少得了他呢。
葉錦素擡眸,打量一眼南宮霍綦,“你這樣能出去?”
南宮霍綦這纔想到如今他是活死人,怎能出去,這不是比鬼還恐怖,將她們嚇暈了,故而,嘆了口氣,“那娘子去吧,我待在這裡便是。”
“嗯。”葉錦素點頭,便帶着鳳錦離開。
南宮霍綦進院中無人,又覺得不能不看好戲,便自秘道離開。
葉錦素行至五姨娘院中,便見院內擠滿了人,原因是五姨娘如今行動不方便,故而便在五姨娘這處設下法事。
衆人見葉錦素進來,連忙行禮,葉錦素便緩緩行至前行,行至主位坐下,便開始做法,接着便聽到一羣道士在念着什麼,接着,就開始做法。
葉錦素始終端坐在主位,注視着前面,心無雜念,而其他的姨娘也是如此,突然,屋內傳來五姨娘的大叫聲,便有人大聲喊道,“五姨娘血崩啦!”
衆人連忙進去,這才見五姨娘面色發白,雙眼圓睜,已經沒了呼吸。
此刻,葉錦素徐步進去,上前,掀開錦被,牀榻已被鮮血染紅,她眸光微眯,轉眸,看向秋雨和採蓮,二人皆是搖頭不知。
而鳳秀連忙趕了過來,檢查之後才說道,“她是因爲這幾日受到驚嚇,加之滑胎,並未調養好,纔會血崩。”
南宮玉嵐見五姨娘慘死,連忙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其他姨娘也是暗自抹淚,尤其是七姨娘見五姨娘這般,亦是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葉錦素命人將七姨娘擡回院中,而讓採蓮和鳳錦暗中保護,接着看鳳秀,讓她暗自查出五姨娘真正的死因。
這一場法事,不但沒有消除任何的不乾淨,反倒多死了一個人,這讓衆人皆心有餘悸。
故而,那些做法事的人也便送出了南宮府,葉錦素已經派秋意派人前去盯着。
這廂五姨娘因血崩而死,故而,如今南宮府已經連着失了三條人命,但是,此刻的矛頭卻都指向了葉錦素。
因爲,自這少夫人進入南宮府,府上便一直不安寧,傳言更甚者說道,這南宮少夫人陰氣太重,原先葉府多昌盛,可是自從這南宮少夫人掌家之後,人丁凋零,如今,嫁入南宮府,更是將陰氣帶進了南宮府,故而纔會死這麼多人。
採蓮聽到這等留言,一向冷靜自持的她將散播留言的丫鬟抓了起來,狠狠地打了,鳳秀氣憤不已,“到底是誰傳出這個流言?”
葉錦素如此一說,其他姨娘也便前來尋葉錦素,完全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少夫人,如今不止南宮府,怕是整個京城都知曉此事,說是您給南宮府帶來了血光之災,您說此事該如何瞭解?”二姨娘在一旁冷冷地問道。
“是啊,少夫人,如今流言蜚語滿天跑,說是您少夫人陰氣太重,故而才使得南宮府接連死人。”三姨娘也連忙插話道。
四姨娘默不作聲,七姨娘因上次之事,一直臥病不起,六姨娘卻難得的說道,“此事少夫人必須給個交代,否則的話少夫人您的聲譽有損,而南宮府怕是日日不得安寧。”
“四少爺之死,乃是有人加害,兇手還未查出,而五姨娘滑胎乃是因爲她救四少爺導致,後來,五姨娘血崩,那也是意外,怎能怪到少夫人身上呢?”一直唯唯諾諾的八姨娘連忙開口道。
葉錦素不過是緘默不語,看來如今要將所有的留言不攻自破,那麼,便是要找出兇手,不過,如今五姨娘已死,而七姨娘定然不會說出半個字,也就是死無對證,那麼,如今只能用一點來證明。
葉錦素看向衆人,眸光淡淡,“既然衆人覺得南宮府發生如此大的事情是因我而起,那我也無話可說,流言止於智者,我希望的是,日後,不要讓我再聽到這種話,還有這些質問,否則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冷聲說罷,葉錦素起身離開。
“少夫人慢走,此事如今傳的沸沸揚揚,即便是少夫人鎖住了南宮府的嘴,怕是鎖不住這京城悠悠衆口的嘴。”二姨娘起身,冷冷地看向葉錦素說道。
葉錦素低聲一笑,“若是如此,衆位姨娘想我該如何呢?”
“離開南宮府。”二姨娘接着說道。
“你還沒這個資格讓我離開吧。”葉錦素轉眸,冷視着二姨娘,“我竟不知二姨娘竟然有如此權利,讓我離開南宮府?”
“如今不是妾身讓少夫人離開,而是南宮府容不下少夫人。”二姨娘看向葉錦素,接着說道
葉錦素冷聲一笑,“南宮府讓我離開?我嫁給的乃是大少爺,如若大少爺讓我走,我便走。”
“少夫人這不是讓妾身們爲難嗎?誰人不知大少爺還未清醒,他怎能說話?”二姨娘在一旁說道。
“誰說我還未清醒?”一道沉冷的聲音響起,便看到一身雪袍的男子緩緩向前,走進衆人視線。
二姨娘先是一震,其他衆人更是一驚,對於南宮霍綦,她們自然是見過的,連忙向後一退,一臉驚訝地看着。
南宮霍綦緩緩行至衆人眼前,一一掃過衆人的臉色,上前一步,他與葉錦素同時身着雪袍,同樣的花色,看起來甚是相配。
“娘子,爲夫來晚了。”南宮霍綦握緊葉錦素的手,看向他們,“誰說要讓少夫人離開的?”
“這……大少爺您醒了?”二姨娘顯然不可置信地問道。
“難道站在你面前的是鬼不成?”南宮霍綦沉聲道,冷冷地瞥了一眼二姨娘。
二姨娘被南宮霍綦的眼神震住,連忙福身道,“妾身不敢,不過,大少爺突然清醒,讓妾身太過於激動罷了。”
“怕不是激動,也是驚嚇吧。”南宮霍綦又是譏諷道,接着又問道,“是何人要將本少爺的娘子趕出府去的?”
“大少爺,如今並非是妾身,而是外面的流言蜚語,爲了南宮府好,只能如此。”二姨娘連忙回神,垂眸回道。
“爲何?”南宮霍綦緩緩上前,扶着葉錦素一同坐下。
“自少夫人進入府上,便是怪事連連,如今連四少爺與五姨娘,還有五姨娘腹中的胎兒也去了,七姨娘臥病不起,八姨娘險些滑胎,這些怕是無風不起浪。而如今都在流傳,說乃是少夫人陰氣太重,帶來的災難。”二姨娘在一旁回道。
南宮霍綦伸手,狠狠拍在桌上,“如果她陰氣太重,那本少爺如何清醒的?”
“這……”二姨娘被南宮霍綦問的啞口無言,“如今,少夫人乃是當家掌權之人,你等不過是府上的妻妾罷了,竟然敢如此膽大,讓當家掌權之人離府,看來母親不在,你等是要翻了天了。”
“妾身不敢,實在是若要不如此做,實難堵住悠悠之口啊。”二姨娘連忙回道。
“是嗎?”南宮霍綦眉目淡淡,“如今本少爺已然清醒,昏睡十年之後,因少夫人入府,而清醒,這也需要流言蜚語吧。”
“是。”二姨娘隨即回道。
“既然如此,那她便是本少的福星,亦是南宮府的貴人,二姨娘認爲呢?”南宮霍綦眉目輕挑,一身雪袍,溫潤如玉,青蓮淡雅,卻又透着不容質疑的震懾之氣。
二姨娘聽罷,連忙垂首,“是,不過……”
南宮霍綦打斷了二姨娘的話,“既然如此,就無需多說,本少爺剛醒,實在有些乏了,你等也退下吧。”說罷,便看向葉錦素,“娘子,扶爲夫回房。”
“是,夫君。”葉錦素溫順應道,隨即,夫妻二人便離開前廳。
衆人還是一臉驚愕,直到他們離開甚遠,衆人還是無法相信適才出現的便是南宮府大少爺,而他真的已經清醒。
葉錦素回到院中,看向南宮霍綦,“你怎得這樣就清醒了?”
“娘子有難,當然要有夫君擋着了。”南宮霍綦上前,扶着葉錦素,“這其中定然是她們的陰謀,我怎能讓他們的陰謀得逞。”
“可是如此,你便會更危險。”葉錦素接着說道。
“無妨。”南宮霍綦一臉淡然,彷彿對此事並未放在心上。
“想來不過一個時辰,這京城上下都知曉南宮大少爺清醒之事了。”葉錦素幽幽地開口
“如此不是更好,那更說明我對娘子的癡心。”南宮霍綦注視着葉錦素,“既然她們要佈局將你趕出去,那我們也布布局,將他們一網打盡如何?”
“你的意思是?”葉錦素看向南宮霍綦,問道。
“他們得知我清醒,定然會派人前來暗殺,因我剛剛清醒,體力定然不行,他們纔會趁機刺殺,如此才能成功,那麼,我們便順藤摸瓜,自然而然知曉是何人通風報信,或者是何人指使。”南宮霍綦徑自坐下,牽着葉錦素,示意他坐在自己一旁。
葉錦素隨即坐下,聽着南宮霍綦的話,“如此也好。”
“不過在此之前,我要讓三姨娘看一出好戲。”葉錦素淡淡地說道,既然她們敢算計她,那麼,她便讓她們嚐嚐應有的後果。
葉錦素一邊說着,一邊對鳳秀道,“如何讓死人行走,你可知道?”
“屬下明白了。”鳳秀對於製毒之事,顯然是一點就透。
葉錦素點頭,對採蓮和鳳錦佈置道,接着便看向南宮霍綦,今夜你可以陪着我光明正大的看戲了。
“唉,許久未在府上走動了。”南宮霍綦似是感慨着說道。
葉錦素淺淺一笑,伸手,握着他有些涼意的手,“你的手竟然比我的還涼。”
“若是這樣握着便不涼了。”南宮霍綦伸手,將葉錦素的手握在手中,低聲一笑,“娘子,這樣是不是暖和許多。”
葉錦素低頭,看着南宮霍綦與她十指緊扣,這樣的感覺,讓她免不了的面色一紅,也不知怎得,她的心一緊,連忙撤出手來,接着起身,“好了,別鬧了。”
說罷,便出了屋子。
南宮霍綦當然看到了葉錦素適才嬌美的容顏上的一抹紅霞,低聲一次,“娘子害羞的模樣真可愛。”
果然,一個時辰之後,京城內外都知曉了,南宮大少爺昏睡十年之後,今兒個剛剛清醒,而最大的功臣莫過於新入府的南宮少夫人,此時,一切的謠言也是不攻自破
皇宮內,上官敬負手而立與大殿中央,聽到暗主前來的稟報聲,隨即眸光一沉,“他竟然醒了?”
“是,皇上,要不要將他……”暗主想着如今這南宮大少爺清醒了,那麼,皇上和夫人之事豈不是更沒有希望了?
“醒了又如何,不過是個毛頭小子,年兒怎會喜歡上他。”上官敬眸光一暗,自欺欺人道。
暗主聽罷,心下思忖,“毛頭小子更有吸引。”不過,他亦是想想罷了。
上官敬擺手道,“密切監視着他們的動向,他們每日都做過些什麼,都要事無鉅細地來報。”
“是,皇上。”隱主回道,隨即便閃身離開。
“年兒,不論如何,我會讓你重新回到朕的身邊的。”上官敬冷冷地說道。
“皇上,還有一事,就是夫人的手下昨兒個給李公公傳了話。”暗主緊接着說道。
“李貴?”上官敬劍眉一蹙,“朕知道了。”
暗主稟報完畢,便閃身離開。
上官敬眸光一沉,對外喚道,“李貴,進來。”
“是,皇上。”立於殿外的李貴一直忐忑不安,隨即,聽到皇上喚他,便進入了殿內,連忙跪下,“皇上,您喚奴才。”
“嗯,說吧,你有何事隱瞞朕的?”上官敬冷聲問道。
“奴才怎會有事敢欺瞞皇上,不過是昨兒個夫人派人來讓奴才尋個人。”李貴便知此事看來這個時機是要說的。
“何人?”上官敬轉眸,看向李貴。
“夫人說,得到消息,魔教的聖女潛入了宮中,故而,夫人讓奴才留意一下,看是否能找到一些可疑的人。”李貴連忙回道。
上官敬聽罷,微微勾脣,“朕知曉了,你退下吧。”
“是,皇上。”李貴應道,便退了出去,待到殿外之後,他還是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寒顫。
上官敬聽着李貴所言,便知這是葉錦素有意讓他得知的,怕是想要借他的力,尋出這個聖女,上官敬不禁嘴角一勾,淺笑道,“年兒心中還是有我的。”
夜幕降臨,南宮府內上空濛上了一層黑霧,七姨娘這幾日總算沒有聽到任何的嬰兒哭喊聲,也算是能睡個安穩覺了,故而,今兒個便早早歇下。
突然,感覺到一道陰森恐怖之氣向她襲來,她睜開雙眸,便看到黑暗的屋內出現了一個披頭散髮的人,她連忙大叫出聲,面露恐懼,待看清楚來人時,“四少爺,妾身跟您說過了,妾身不過是目睹了,並不是妾身所爲啊,您爲何陰魂不散呢?”
“還我命來!”南宮霍粟冷冷地說着,接着,便伸出了他陰森恐怖的手,向七姨娘掐去。
七姨娘連忙大叫出聲,“四少爺,殺您的是五姨娘,她如今已經死了,您去陰曹地府尋她吧,別來尋我啊,我沒有殺您。”
“你說什麼?”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便看到屋內的燈光亮起,三姨娘瞪着雙眼怒視着她。
七姨娘心下一驚,便知中了計,但想着如今五姨娘已經死了,也不怕什麼了,隨即,便說道,“三姨娘,我說的是事實,是五姨娘將四少爺推下湖的,而且,五姨娘還自己跳下去,將四少爺溺死在湖中的。”
“那枚銀針乃是五姨娘上岸之後,三姑娘扎進四少爺腳底的,接着將那枚銀針丟棄在了一邊。”七姨娘接着說道。
“你當初爲何不說?”三姨娘厲聲喝道。
“三姨娘,我到那時才知五姨娘竟然如此狠毒,我又怎敢說呢?而我不過是看見罷了,到時候,她萬一矢口否認,也是無可奈何的,而我就遭她嫉恨,以後的日子更加難過了。”七姨娘接着說道。
三姨娘連連後退,“這個賤人,爲什麼要殺死我的孩兒,爲什麼?”
“這便要問五姨娘自己了。”葉錦素緩緩進入屋內,看向七姨娘,“七姨娘,若是你早些說出口的話,那麼,四少爺也不必死得如此冤枉。”
“妾身也是害怕啊。”七姨娘經不住地哭泣道。
“害怕,你可知你腹中的胎兒因何滑胎的?”葉錦素看向七姨娘,“你難道沒有過懷疑嗎?”
七姨娘擡眸,看向葉錦素,“之所以如此,我才更怕她,也更恨她。”
“事已至此,她已經死了,又有何用。”葉錦素接着說道,看向身旁的三姨娘,“四少爺如今也算是走的安穩了。”
“不,我的孩兒,爲什麼?這到底是爲什麼?”三姨娘無法相信地看着葉錦素,“這到底是爲何?”
葉錦素看向三姨娘,示意一旁的人將葉錦素扶好,“五姨娘如此做,定然是有人幕後,但,此人陰險狡詐,故而將所有的罪責都推給了五姨娘,如今,五姨娘也不過是替罪羔羊。”
“少夫人的意思是,真正的兇手不是五姨娘?”許久不說話的四姨娘在一旁問道。
“嗯,五姨娘是兇手,但,還有一個更大的兇手。”葉錦素看向四姨娘,想着南宮玉慧到底隱瞞了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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