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執子之手
秋意和秋雨自然聽到了鳳秀的話,感興趣地點頭,跟着鳳秀下了峽谷。
鳳秀來到不遠處的峭壁後躲着,看着前面有兩人騎着高頭大馬,後面的手下拉着馬車,最少也要兩千人。
鳳秀遞給秋雨和秋意眼神,“喏,給你們,待會我們分成三撥,朝着他們撒過去,能中幾個是幾個,越多越好。”
“嗯。”秋意和秋雨點頭,看着手中的兩個瓷瓶的粉末,看向鳳秀,“我們怎麼撒啊,待會要是自個沾染了怎麼辦?”
“呵呵,放心,這個我加了特別的用處,只對雄性有用,對雌性嘛不會有任何的損傷。”鳳秀朝着兩個人狡黠地眨了一下眼睛。
秋意和秋雨二人嗔了鳳秀一眼,想着這樣都行,看着鳳秀,心裡莫名地哀嘆了一句,幸好她們是女子。
鳳秀見人都進了峽谷內,接着看向秋意和秋雨,“我先上了。”說罷,飛身而起,接着,便看到一道粉色的身影隨風而起,白色的粉末隨着她一同落下,飄散在空中,還在下面這些黑衣人的震驚中,鳳秀已經躲了起來。
緊接着秋意和秋雨也相繼飛出,一前一後,後面的黑衣人身上也被灑上粉末,片刻之後,便聽到哈哈的笑聲。
鳳秀看着眼前的情況,除左最前面的領頭人反應的極快,還有不到三分之一的人躲過,其他的已經喪失了戰鬥能力。
葉錦素見狀,低聲一笑,看向鄭飛和鄭琦,“該你們出手了。”
“是。”鄭飛和鄭琦一臉崇拜地看了一眼鳳秀,想着這個丫頭就是當年跟隨着夫人左右,毒步天下的女子,想到這裡,他們忍不住地感嘆道,這下,可以少死許多弟兄了。
鳳秀和秋意、秋雨見鄭飛和鄭琦帶兵衝了下來,她們也加入了戰鬥,須臾間,再黑衣人還未反應過來時,已經被他們重重包圍。
雖然她只帶了一千人馬,但是,對付下面的人應該綽綽有餘,但是,葉錦素顯然有些低估了這些人的本事,他們絕對是訓練有素的隱衛,葉錦素眸光一沉,原來華府還隱藏了一批如此武功高深的隱衛。
緊接着,便看到鄭飛和鄭琦帶的兵馬節節潰敗,葉錦素飛身而下,先將面前的領頭人一擊即中。
那人見是葉錦素,面色一怔,着實捱了一掌,接着拔劍朝葉錦素刺來。
葉錦素雲袖飛揚,旋身而出,將他手中的劍打落,接着又是一掌,那領頭人隨即便跌落與地上,口吐鮮血,暈了過去。
葉錦素看向剩下的人依舊是殊死抵抗,更重要的是他們的武功,這讓葉錦素覺得敵我實力懸殊。
鄭飛和鄭琦二人亦是久經沙場,身經百戰,也看出了這些人的武功,顯然不俗,看着帶着的地下一個個不敵倒下,二人連忙後退,來到葉錦素身旁,“夫人,如今該如何?”
“你等是主帥,問我做什麼?”葉錦素想着果然是久不磨刀,沒了當年的銳氣。
葉錦素的話猶如當頭棒喝,讓二人面色訕訕,是啊,他們怎得會問出此等問題,對於士兵來說,即便不敵,也要拼死抵抗。
鄭飛和鄭琦連忙說道,“屬下定當拼死奪回糧草。”說罷,接着衝了過去。
士兵們見鄭飛和鄭琦一馬當先,隨即,也多了許多的勇氣,跟眼前的隱衛對打起來。
鳳秀和秋意、秋雨先將那些失去意識的隱衛逐一擊斃,如今,只剩下這些有意識的,她們隨即飛身而上,開始了一場廝殺。
葉錦素負手而立,看着眼前的戰況,眸底碎過一抹冷光,與此同時,遠處傳來陣陣的馬蹄聲,葉錦素估摸着北芪的援兵已經到達。
而另一頭,也傳來了馬蹄聲,葉錦素想着應當是齊莫的人馬,哼,今日的糧草她奪定了。
不一會,便看到兩軍的人馬相繼衝入峽谷。
而峽谷內,兩邊依舊是在激烈的廝殺着。
齊莫帶着五千精衛衝了過來,看到鄭飛和鄭琦在其中揮舞着大刀,又看到葉錦素一身白色戎裝立於一側,眉目淡淡,心中暗暗敬佩,連忙策馬向前,下馬,跪在葉錦素面前,“夫人,屬下來晚了。”
“不晚。”葉錦素低眸,看向齊莫,“北芪援兵也剛到。”
齊莫轉眸,便看到峽谷的另一邊也有一批人馬飛奔而來,飄揚的旗子上標明的是高字,齊莫立馬起身,“屬下前去應戰。”
“去吧。”葉錦素微微點頭。
齊莫隨即帶着五千精衛向北芪援軍衝去。
此刻,整個大峽谷傳來了震天的喊殺聲,兵器相撞聲,此起彼伏。
葉錦素擡眸,看着眼前的戰況,援軍只到了三千人,而齊莫則是速戰速決,用五千精衛對抗身經百戰的北芪軍隊,兩對不分伯仲。
葉錦素想着齊莫這些年來也沒有懶怠,如今的這份鬥志如同當年一般,端坐在馬上,長劍在他的手中揮舞,殺氣濃濃。
葉錦素轉眸,看向鄭飛和鄭琦,明顯有些不敵,但是,卻沒有絲毫的退縮,葉錦素依舊立於原處,觀看着戰況,她不出手,不過是想要讓他們意識到,如今真的在戰場上了,若是他們不拼殺,不拼命,那麼,十年的太平怕是要毀了,日後,他們便會被他國踐踏,成爲亡國奴。
上官儀趕來的時候,兩邊的戰事越演越烈,上官儀飛身而上,尋找着葉錦素的身影,遠遠便看到葉錦素冷然佇立在峭壁上的身影,他嘴角勾起一抹欣然的笑意,連忙旋身落於她的身側,與她並肩而立。
葉錦素轉眸,看向上官儀,並不意外,她知曉,他定然會來,不過,他們彼此還會同以往那般無話不談嗎?
“你來爲何不告訴我?”上官儀率先開口,語氣是掩飾不住的溫柔。
“這不就是你所期望的嗎?”葉錦素眸光淡淡,語氣更是平淡。
“是啊。”上官儀幽幽嘆氣,“這一次,我是不是又晚了一步?”
“桐關將領叛變,你是一早便知的吧。”葉錦素並沒有回他的問題,而是問向另一個。
“是。”上官儀沒有迴避,也沒有否認。
葉錦素想着,果真如此,“你可知,這場戰爭一旦拉開帷幕,要死多少人?你當年的仁心仁德呢?你的悲天憫人呢?”
“這些能換你到我的身邊嗎?”上官儀凝視着葉錦素絕美的容顏,幽幽地問道。
“你想讓我成爲天下的罪人?”葉錦素繼而說道。
“不,我不過是不想再失去你。”上官儀眼角閃過一抹憂傷,仰頭看天。
“失去?從未得到過,又何來失去?”葉錦素轉眸,四目相對,當年,是她對不起他,但是,這一世,她已經決定爲他奪回他所失去的,他爲何非要與她越行越遠呢?
“是啊,對你,我從未得到,又何來失去?”上官儀低聲嗤笑道。
“王爺,你可知你如此做,便是將我與你之間的友誼推得越來越遠?”葉錦素注視着上官儀的雙眸,能看到他內心的痛苦,是她對不起他,但,往事已矣,她如今不過是想安穩度日。
“年兒,若是當年我早先遇到你,我們會不會是不同的結局?若是當年我並未遇見你,如今,我也不會是如此的結局?”上官儀擡眸,“時也命也,這也許便是我的命。”
“那你如今想要什麼?”葉錦素明白上官儀的痛苦,爲得不到而痛苦,
“我只想要你。”上官儀看向葉錦素說道。
“一切太晚了。”葉錦素擡眸,若是當年,她沒有故意接近上官儀,那麼,便不會有這一世的糾葛,若是當年,他並沒有爲了她,而放棄了皇位,便不會有後來的痛苦。
“不晚,只要我將當年我拱手相送的討回來,江山是我的,年兒你也會是我的。”上官儀看向葉錦素,說道。
“江山,是我欠你的,我幫你,但,我從始至終都不會屬於你。”葉錦素眸光微沉,堅定地回道,她的心想來不由己,對於上官儀除了虧欠,還有的便是知己之情,並非男女之情。
“年兒,你好殘忍。”上官儀雙眸凝聚着滿滿地痛苦說道。
“王爺,對不起。”葉錦素看向上官儀,低聲說道。
“對不起?一切都是我自願的,又何來對不起?失去的我會自己親自奪回來,你的心,我不會奢望。”上官儀淡笑一聲,恢復了他溫潤如玉的性子,“你我還是朋友嗎?”
“是。”葉錦素點頭應道。
“好。”上官儀溫聲一笑,轉眸,看向眼前的戰況。
葉錦素亦是轉眸,看着眼前的情景,援軍被擊退,齊莫果然沒有讓她失望,雙方損失各半,這邊的狀況出現了逆轉的局面,對於鄭飛和鄭琦他們來說,身爲將士,最不怕的便是死,最重要的便是勇往直前地衝,而對於隱衛來說,亦是快速,這樣的話,這邊的死傷也是最多的。
鄭飛和鄭琦的戰袍已經被鮮血染紅,臉上皆是血跡斑斑,鳳秀和秋意、秋雨身上亦是有多處傷痕,但是,隱衛那邊也在不停地後退。
上官儀轉眸,注視着葉錦素,“我帶的人現在已經趕到了。”
“不勞煩王爺,我相信他們能應付。”葉錦素淺笑說道。
上官儀報以微笑,是的,她由始至終都是這般的淡然自若,就如同第一次見她時那般的冷然。
上官儀擡眸,看着眼前的戰況,十年之前,他爲她拱手讓江山,但是,卻換來了她十年的悽苦,那麼,如今的,他又怎甘願如此下去?上官敬啊上官敬,他的三皇兄,你愛她,爲何還要好她受這般的苦楚?即便她如今選的不是他,他也要爲她換來一個太平盛世,讓她安穩度日。
葉錦素心中瞭然,當年上官儀爲了她,讓出了皇位,如今,他還是會爲自己,謀天下,但,上官敬會讓出他千辛萬苦的得來的江山嗎?
葉錦素知曉,上官儀如此不過是想將邊境的戰事平定,繼而再討回他失去的,他應得的。
激烈的戰場,血染大峽谷,終於在兩個時辰之後進行收尾,援軍全軍覆沒,齊莫手中的精衛剩下不到一半。
鄭飛鄭琦這邊幾乎所剩無幾,好在這些隱衛盡數被消滅,看着峽谷內屍橫遍野,兩軍的死屍,葉錦素只覺得滿天的血紅,她擡眸,看着晚霞落下,這血染的江山再一次鍍上了一層血色。
鳳秀、秋意和秋雨顯然筋疲力盡,這是這些年來,第一次殺人殺得這麼拼命,這麼累的,讓她們幾乎喘不過氣來。
鄭飛和鄭琦看着眼前的戰果,似是回到了從前,他們的家鄉被敵國侵佔,鄉親們,所有的親人一夕之間被殺死,他們是在死人堆裡被夫人救出來的,後來,跟着夫人一起殺敵,天下太平,這十年來,他們雖然是將士,但,卻過得太安逸,忘記了居安思危的道理,如今,這一仗,讓他們徹底地明白不論到何時,都不能忘了自己的責任。
“夫人,敵軍被全部殲滅。”鄭飛和鄭琦齊齊跪在葉錦素面前回道。
接着,二人便看到上官儀立於一側,連忙行禮道,“屬下參見六王爺。”
“今日我不過是個故人,來看望故友而已,不必拘禮。”上官儀溫聲說道。
葉錦素看向鄭飛、鄭琦,“從明天日加強操練,清點人數,帶着糧草回。”
“是。”鄭飛和鄭琦心中瞭然,看來日後,他們要勤快操練,如今當真是懶惰了許多。
葉錦素看向齊莫,“小莫子,你這禁衛軍可沒有白當,還是和當年一樣。”
“夫人,屬下不辱使命。”齊莫見葉錦素誇讚他,連忙喜上眉梢,說道。
“嗯,走吧,如今,不知苄城是何情況。”葉錦素淡淡地說道。
整頓之後,葉錦素且先飛身向苄城而去,其他人隨後趕往苄城。
上官儀和葉錦素齊齊落在苄城,便看到城門外的喊殺聲,葉錦素連忙上了城樓,南宮霍綦端立與鎮遠侯一側,俊美非凡,卻不失肅然之氣。
葉錦素不知爲何,在大峽谷時,心中總是會感到不安,如今,看見他安然無恙在這處,心中竟然安心下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上前,來到他的身側,淺笑道。
南宮霍綦轉眸,亦是微笑地注視着她,“回來了?”
“嗯。”葉錦素點頭,“看來他們真是如我們所料。”
“他越是如此,我們便按兵不動,拖着他。”南宮霍綦淡淡道,接着牽着葉錦素的手,轉身,向城樓下走去。
鎮遠侯看向葉錦素,便知那邊已經妥當,心中大石也放了下來,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的道理,自古便是兵家大戰的首要重重之重,如今,有了糧草,便有了後盾,也並沒有阻攔,任由着他們離開。
下面的高戰已經喊了整整一個時辰,也不見有動作,看來也不過是想嚇唬他們,打擊他們的士氣罷了,不過,他們可是大大地挫了他們的威風,果不其然,便看到有人向高戰說了什麼,高戰面色一沉,擡眼,擡眼對上鎮遠侯的雙眸,眸光閃過一抹狠戾,揮手,帶着士兵離開。
鎮遠侯冷哼一聲,“哼,高戰小兒,當年你輸給了夫人,如今,一樣是夫人的手下敗將。”
接着,轉身,便看到上官儀站在不遠處,連忙上前行禮道,“臣參見六王爺。”
“將軍不必多禮,這高戰兩日吃了兩次大虧,定然會惱羞成怒。”上官儀溫聲說道。
“哼,那又如何,當年任憑他足智多謀,還不是敗給了夫人。”鎮遠侯接着回道。
“是啊。”上官儀眸光閃過一抹溫柔,接着轉身,離開。
剛纔他與葉錦素一同落在城樓處,便看到葉錦素看向南宮霍綦的眼神中盡是溫柔,他便知曉,自己不管如何努力,也成不了她心中的人,但,這又如何,比起得到她死得消息,如今,看到她完好無損地活着,亦是滿足的不是嗎?
南宮霍綦牽着葉錦素的手,走在街道上,“餓了嗎?”
“嗯。”葉錦素點頭,想着這幾日連着趕路,一直都沒有好好吃一頓飯,看向南宮霍綦,“上次你我在湖中的時候,你帶過來的食盒內的吃食是誰做的?”
“自然是我做的。”南宮霍綦看向葉錦素,“不過,看着娘子吃的還算滿意,我心中也高興。”
“你還會做這些?”葉錦素顯然有些疑惑,低頭,看着牽着自己的那一雙手,白玉無瑕,但是,指尖卻有着一層薄繭,便知是習武留下的。
“嗯,爲娘子做膳食,是天經地義之事。”南宮霍綦點頭,“這一世,我只爲你做。”
葉錦素眸光一暖,看向他,“堂堂君魔閣閣主,南宮府大少爺,竟然紆尊降貴入廚房,這若是被傳出去的話,豈不是被人笑死。”
“無所謂,只要娘子開心。”南宮霍綦一臉無所謂的神情,看向一旁的酒樓,“娘子,我們今兒個在這處吃吧。”
“好。”葉錦素點頭,接着轉身,便看到上官儀和鎮遠侯,身後大批的士兵,看向他,“你說只我們二人會不會不好。”
南宮霍綦自然知曉葉錦素所想,淺笑道,“我說笑而已,若是如此的話,怕是寶霞整個酒樓都不夠。”
“那好,等我們這次大勝之後,我親自犒勞你。”葉錦素豪邁地說道。
“好。”南宮霍綦點頭,接着二人便緩緩向前走着。
鎮遠侯看着前面的二人,俊男美女,天作之合,但是,想起遠在京城的皇上,還是忍不住地嘆息,他雖然不知爲何夫人會變成葉府的大小姐,但,葉小姐確實是南宮霍綦的妻子,但是,夫人怎麼辦?夫人可是皇后啊,他一邊思忖着,一邊搖着頭。
“她如今不過是個尋常女子,將軍又何必再念着過去?”上官儀自然知曉鎮遠侯索性,接着說道。
“王爺說的極是。”鎮遠侯連忙應道,他心中明白,這乃是夫人與皇上之間的事情。
一行人回了府衙,葉錦素便看到鳳秀她們也趕了回來,輕點了糧草,接着便各自清洗傷口,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走了出來。
葉錦素看着她們,“今兒個,你們可是大開殺戒了。”
隨後而來的鳳錦和採蓮看着她們幾人都掛彩,連忙上前,問道,“看樣子,便知你們贏了。”
“那還用說,有我鳳秀出馬,哪有不贏的道理。”鳳秀看着鳳錦,得意的說道。
“唉,這打仗跟江湖廝殺還真不一樣。”秋意頗爲感嘆地說道。
“是啊,那些人一個個簡直是不要命。”秋雨接着說道,想到這處,亦是唏噓不已。
鄭飛和鄭琦上前,看向鎮遠侯,又看向上官儀,接着看向葉錦素,“夫人,糧草都已經安置妥當了。”
“嗯。”葉錦素點頭,看向他們,“高戰定然會不服氣,你等還是將糧草分爲兩個地方囤放,這樣比較安全,另外加派人手看着。”
“是,屬下這便去辦。”鄭飛領命,接着便退了出去。
齊莫亦是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連忙上前稟報道,“夫人,路上臣遇到慕容少爺和南宮大小姐了。”
“他們如今到何處了?”葉錦素當日並沒有讓慕容逸風和南宮玉蝶與他們一同隨行,原因有二,第一,若是帶着他們,有些事情做起來甚是不方便,其二,便是她不過是藉此機會,留給他們一個獨處的機會罷了。
“明日便能到苄城了。”齊莫估摸着時間說道。
“嗯,到時候好好款待他們。”葉錦素點頭,接着看向上官儀,“王爺,你這些日子住在何處?”
“少夫人住在何處?”上官儀接着問道。
“我與夫君住在府衙,便於行事。”葉錦素接着說道,很自然地喚着夫君。
上官儀轉眸,與南宮霍綦對視,接着溫聲說道,“正好我也是過來幫忙,便也住在府衙吧。”
“既然如此,錦素有一事相求。”葉錦素連忙說道。
“但說無妨。”上官儀溫聲應道。
“吳瑜如今在何處?”葉錦素接着問道。
“在北芪邊境,據說,北芪太子不日也會御駕親征。”上官儀接着說道。
“錦素請王爺將吳瑜帶來。”葉錦素接着說道。
“好。”上官儀爽快地答應了。
南宮霍綦心中瞭然,此時與上官儀有關,但,他心中確實沒有把握,葉錦素與上官儀之間的感情到底是如何的?還是他們之間的交情又是如何的?
“多謝王爺。”葉錦素真誠地謝道。
“是我應當做的。”上官儀淺笑道,如此的氣氛,不禁讓他回到了曾經,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芥蒂,這纔是最好的,不是嗎?
鳳錦立於一側,看着自家閣主和這位六王爺,心中亦是感慨萬千,當年的種種,如今還是歷歷在目,這些年來,六王爺對閣主的心思,不言而喻,但,造化弄人啊。
鳳秀上前,來到鳳錦的身側,二人對望一眼,也不再說什麼。
秋意和秋雨卻是疑惑不解,但,也沒有多問。
接下來,衆人便各自散去,各司其職,葉錦素與南宮霍綦坐在房頂欣賞着邊境的星空,“娘子,等天下太平之後,我便與你尋一處寧靜的村落,安逸地生活可好?”
“你捨得嗎?”葉錦素低眸,看向南宮霍綦,不覺間,靠在他的懷裡,也許這樣,她才能感覺到自己的心中有着一絲的溫暖。
“當然。”南宮霍綦連忙應道,“娘子在哪,我便在哪。”
“世人都說夫唱婦隨,在你這裡倒反了。”葉錦素低聲笑道。
“實在我家娘子魅力無窮,我怕我這一眨眼,娘子便被人搶走了,到時,我可要欲哭無淚了。”南宮霍綦摟着葉錦素的腰際,垂眸,注視着她。
身着一身淺藍色紗衣,肩上披着白色輕紗,微風吹過,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一頭青絲散散披在雙肩上,略顯柔美,未施一絲粉黛,不似白日那般的清冷淡雅,而是獨獨多了一份嬌媚。
南宮霍綦猛然心動,俯身,吻上了她的脣,柔軟中帶着一絲的涼意,讓他忍不住地嘆息,這是他在她清醒的時候,第一次主動吻上她的脣,彷彿過盡千帆,纔將眼前的人攬入懷中般,心中是期盼、激動、渴望、滿足……
葉錦素合起雙眸,雙手主動攬上他的腰際,他身上散發出的男子淡淡地氣息噴灑在她薄如蟬翼的臉上,彷彿打上一層層淡淡的暈圈,讓她有些情不自禁。
她塵封已久的心,在此刻彷彿迸發出強大的力量,在狂烈的跳動着,壓抑着這些年來所有的情緒,痛苦、仇恨、背叛、悽楚、傷心、難過……
悲歡離合,酸甜苦辣交織在一起,她忍不住地落下淚來,兩頰處,兩行清淚滑落,打在他的手背上,就像是滾燙的烙鐵,印在了他的身上,也撞進來他的心裡。
南宮霍綦猛地睜開雙眸,凝視着眼前的人兒,她是脆弱的,是不堪一擊的,是無助的,是柔弱的,這樣的她,讓他心生憐惜,讓他忍不住地要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去呵護她,恨不得將她揉碎在自己的懷裡。
他伸手,手指劃去她眼角的淚水,那晶瑩的淚水在他的指尖滑落,他低頭,吻上她的雙眸,舌尖舔過淚水,是苦澀的。
他嘆了口氣,將她緊緊地攬入懷中,“想哭便哭吧。”
葉錦素想起上次得知真相的她,投入在魔君的懷裡,痛苦不已的情景,那個時候,她的心或許就已經落在了他的身上,沒有過的掩飾,在他的懷中放聲地哭泣。
葉錦素將自己埋在他的懷裡,只是靜靜地聽着他的心跳聲,“這一世,你會守在我的身邊的,是嗎?”
“嗯。”南宮霍綦抱緊葉錦素,重重地點頭。
“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葉錦素低聲問道。
“嗯。”南宮霍綦再一次將她抱得更緊,點頭應道。
“你只愛我一人的,對嗎?”葉錦素淡淡地問道。
“是,此生此世,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南宮霍綦擡眸,望着那一望無際的天空,繁星點綴,明月作證,他南宮霍綦只愛她一人。
葉錦素張開雙臂,環上他的腰際,靠在他的懷中,不發一言。
南宮霍綦亦是緘默不語,彼此之間沒有過多的話語,有的不過是他們的心意相通,此生,只要如此相依相偎,便足矣。
鳳秀和鳳錦坐背靠背坐在下面,擡頭,望着星空,“鳳錦,你說閣主會幸福嗎?”
“會。”鳳錦肯定地回答。
“嗯,魔君不會像上官敬那樣的,對吧?”鳳秀接着問道。
“嗯。”鳳錦點頭,“不過,我覺得六王爺也很好。”
“可惜啊,閣主和他有緣無分。”鳳秀幽幽地嘆了口氣。
採蓮站在一旁,聽着這兩人的對話,沒有吭聲,反正,只要閣主和少夫人在一起,她便開心,這世間,能配得上她家閣主的只有少夫人。
秋意和秋雨兩個人覺得這中間的事情有點複雜,但是,卻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無奈地聽着她們的對話。
直至深夜時,苄城西城處火光沖天,葉錦素自南宮霍綦的懷中離開,適才的眸光中的溫柔已掩去,眸光恢復一片淡然,看向南宮霍綦,“他們果然動手了。”
“去看看。”南宮霍綦自房頂起身,接着足尖輕點,帶着葉錦素一同向西城而去。
鳳秀見狀,立馬也跟了上去。
一行人趕到西城的時候,鄭飛正在命人救火。
葉錦素飛身落下,看向鄭飛,“還有一處的糧草無礙吧?”
“屬下將那糧草藏到一個很隱蔽的地方。”鄭飛說道,“不過,如今糧草被燒掉了一半。”
“還記得當年我們被圍困在虞山時,彈盡糧絕的日子嗎?”葉錦素看向鄭飛,低聲問道。
“屬下明白。”鄭飛想起那段日子,便感嘆不已,如今再想起,心中亦是鬥氣十足。
“嗯,糧草我們自然會解決,如今最重要的是鼓舞氣士。”葉錦素拍着鄭飛的肩膀,“這次戰事完畢,我一定陪你們大醉三天三夜。”
“屬下就等夫人這句話。”鄭飛連忙笑應道,似乎所有的困難都已經不是困難,再困難的他們都經歷過了,還怕現在的這些個?
葉錦素淺笑道,“好了,這處便交給你,我回去了。”
“屬下送夫人。”鄭飛笑吟吟地說道。
“不必了,我怕他們到時候趁亂會做些什麼,我們還是先回去看看。”葉錦素笑道,接着便與南宮霍綦一同飛身回了府衙。
果不其然,整個府衙如今被團團圍住,“看來他們是一刻也不想讓我們歇息。”
葉錦素說罷,便飛身而上,對準圍在府衙門口的黑衣人打去。
南宮霍綦連忙上前,與她並肩而上,須臾間,府衙門口的黑衣人便被盡數解決。
葉錦素和南宮霍綦大搖大擺地進了府衙,便看到府衙內有一人端坐於主位上。
看到此人,葉錦素眸光一暗,接着徐步上前,“聖女在何處?”
“活着。”那人漫不經心地回道。
葉錦素正要上前,卻被南宮霍綦攔住,牽着她的手,立於原地,“說吧,來到此處有何目的?”
“本座是喚你爲華流年呢?還是葉錦素?”面前的一身黑袍的男子注視着葉錦素,緩緩地問道。
“若是十年前之事與你有關,你便喚我爲華流年,若是十年前之事與你無關,你便喚我我葉錦素。”葉錦素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心中思忖着他到底是誰?
“十年之前的事與本座有關又無關。”男子淡笑一個,接着說道看,“如此,我該如何喚你?”
“隨便。”葉錦素淡漠地說道。
南宮霍綦一臉警惕地看着他,這個人,武功高深莫測,來歷不明,但是,卻能讓華府和聖女對他言聽計從,而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呵呵,有趣。”男子低聲一笑,接着起身,“我不過是想要過來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能夠有如此的計謀,一而再再而三地將北芪的戰神打得一敗塗地,如今看到了,也變明白了。”
說罷,他便緩緩行至葉錦素面前,看向她,“你當不記得本座了嗎?”
葉錦素看向眼前的人,那一雙眸子似是似曾相識,但,的確想不起來,故而回道,“不認得。”
“哈哈,我會讓你想起來的。”男子放聲大笑,接着便飛身離開。
葉錦素轉眸,便看到此人已經不見了蹤影,而府衙內的黑衣人隨即也消失了,葉錦素轉眸,看向南宮霍綦,“他到底是誰?”
“不知。”南宮霍綦之前也派人前去查過他的身份,但一直沒有任何的線索,而此人看似武功絕對在他與葉錦素之人,但是,若是他與葉錦素聯手,他便不是對手了。
葉錦素擡眸,看向南宮霍綦,“我們的武功不足以對付他。”
“嗯。”南宮霍綦點頭,“不過,你我二人合力,那便說不定了。”
“我記得當年傳授我有鳳來儀的高人說過,我的武功屬於極陰極寒的武功,而你所修煉的又是至陽的武功,若是,你我二人心意相通,合力創出一套武功,便能將他制服呢?”葉錦素看向南宮霍綦,突然想到什麼,接着看向鳳秀,“鳳秀,你且傳信給六長老,讓他尋一下這世間除左有鳳來儀和烈焰真經,還有什麼武功在這之上的?”
“是。”鳳秀應道,隨即便離開。
南宮霍綦牽着葉錦素的手,“好了,當務之急是要解決這處的戰事。”
“嗯,這個人我覺得很熟悉,尤其是剛纔他看着我的眼睛。”葉錦素似是有什麼遺忘了一般。
南宮霍綦伸手將葉錦素的雙眼蒙上,“不許想旁人。”
葉錦素低聲一笑,擡眸,看向他,“不曾想,你還醋了。”
“那自然了。”南宮霍綦不顧其他人,將葉錦素抱起,注視着她,“娘子,該早些歇息了。”
葉錦素擡眸,注視着南宮霍綦,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淺笑,“嗯。”
二人便在衆人的注目下回了房間。
屋內的上官儀看着遠處的二人,眸光閃過一抹幽暗,嘴角勾起一抹苦澀,既然知道了答案,又何必如此呢?
鳳錦和採蓮面面相覷,想着如今的魔君是越發的無所顧忌,越發的大膽了。
秋意和秋雨則是感嘆道,“唉,大少爺如今越發的寵妻了。”
南宮霍綦抱着葉錦素回到屋內,將她小心地放在牀榻上,接着爲她退去外衫,換上乾淨的裡衣,而自己亦是換了重新換好,接着便躺在她的一側,將她擁入懷中,“娘子,早些歇息。”
“嗯。”葉錦素靠在南宮霍綦的懷中,一如往昔,有他在自己的身側,便覺得安心,緩緩閉上雙眸,不到片刻便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南宮霍綦垂眸,月光下,葉錦素恬淡的容顏染上一層銀光,甚是迷人,他在她的脣上落下一個吻,擁着她,嘴角掛着淺淺地滿足,與她一同入夢。
北芪軍營處,高戰在一片空地上練劍,劍鋒凌厲,殺氣十足。
劍鋒所指,皆是一片死灰,衆將領則是垂首,一動不動地立在遠處,生怕被誤傷,連着兩日,糧草被燒,後院着火,本想着給大樂一個下馬威,卻不曾想,反被大樂給反將一局。
“太子殿下駕到!”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高戰即刻收起劍,顧不得渾身是汗,連忙上前迎接。
“臣參見太子殿下!”高戰連忙單膝跪地,便看到一雙金絲鑲邊的鞋面已經立在自己眼前。
“高將軍請起!”一道沉穩的聲音響起,帶着些許的低沉與慵懶。
“多謝太子殿下。”高戰不緊不慢地起身,連忙恭敬立於一側。
“高將軍的劍法越來越精進了。”太子的聲音緩緩地響起。
“多謝太子殿下謬讚,臣首戰落敗,實在無顏面對太子殿下。”高戰連忙回道。
“若是高將軍知曉這苄城如今是何人看守,將軍會更有鬥志。”太子說着,注視着高戰。
高戰擡眸,撞上一雙深邃漆黑的鳳眸,眼前的男子身着一襲暗黃色袍子,腰間繫着白玉帶子,墜下一枚刻有龍紋的玉佩,修長而挺直的身材,英挺的劍眉斜飛,褐色的眸子帶着淡淡冰冷,薄薄卻緊抿的脣。
“難道不是鎮遠侯嗎?”高戰連忙垂眸,問道。
“高將軍號稱北芪戰神,常勝將軍,但,唯獨敗了一次,如今,那人便在苄城。”太子語氣淡淡地說道。
“太子,您說的是……?”高戰頓時驚訝道,但,隨即又暗淡下來,“太子殿下,您可知那人早已經死了。”
“呵呵,是與不是,你心中自然清楚,她如今就在苄城,日後,高將軍可要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莫不能再輕敵了。”太子冷冷地說道。
“是,臣謹記太子教誨。”高戰此刻心中充滿疑惑,難道她沒死,當真是她?這……到底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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