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龍紋集聚成一百零八塊天罡地煞碑,懸浮在周天的魂海里。
五更來臨,周天坐在蓉小主的牀沿,靜靜地看着她。
快天亮的時候,周天叫醒了三個丫鬟。
“青青,帶幾個不同樣式的乾坤袋。”周天想到,乾坤袋,也讓自己的外公莊颯見見世面。
可他的外公已經夠見世面啦,他的去毒丹,烤制丹藥還有金銀票。
周管在外等着:“公子,馬車已經停靠在子莊鎮城門五里外的密林裡。虎狼衛師就在子莊鎮邊上的土山村。”
周天可不能騎着踏雲他們進入子莊鎮城裡,爲了節省時間,只能事先安排馬車到子莊鎮。
土山村是谷嵐鎮離子莊鎮鎮裡最近的村莊,那裡有一條小道,直接通向谷嵐鎮西門,半道可直撲雄峰關隘。
“好,那兩百多奴隸,先充當勞工吧!”
周天帶着蓉小主和三個丫鬟,以及丁榴和香英嬸,出北門,從金龍世界放出踏雲、追雲以及五匹白色妖馬,七人騎上了馬,繞西向北疾馳。
早起趕集的行人,根本看不清飛奔而來的馬羣,馬羣過後,滾滾塵土飛揚。
“呸,呸,哪個造孽的,大清早害死個人!”
“不要亂呸,那個是個靈馬哦,是公子,要是個聽到個不得了個。”
一炷香的功夫,走了一百四十多里路,快到密林,周天讓踏雲放慢了腳步,前後沒人,馬隊拐進了密林裡。
那三個馬車車伕還是跟周天去了斷崖坡的,他們如今是將軍第的人。
三個丫鬟一駕馬車,丁榴和香英嬸一駕馬車,周天和蓉小主的馬車在前面,駛向子莊鎮南門。
前面有人排着對進城,馬車緩緩前行,並沒有插隊。
半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就快臨到周天的馬車,周天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馬車上的人下來,統統下來!本少爺要查看!”
馬伕賠笑:“少爺,是將軍第的馬車。”
“將軍第咋的?也得下來!”
丁榴等人撩起布簾,看到公子沒出來,也不敢隨意下馬車。
“莊文,本公子在車裡,豈是你大呼小叫的嗎?”
周天終於出聲音了,不過他並沒有露面。
莊文,是莊颯的二兒子,比周天大五歲,他不是嫡出,是奴婢所生的,周天從來不叫他舅舅,因而周天到子莊鎮,被莊文陰過很多次,有一次差點被淹死在池塘裡。
“原來是廢才,長了點本事,還想進子莊鎮。今天我莊文在守城門,你休想進去!”他跟周天槓上了。
“那我就替外公教訓教訓你這個下人。”
周天的話剛說完,城門口就聽見清脆的啪的一聲響,乾脆利落,莊文的臉上,五道血紅的印子很是分明。
頓時,莊文臉部的肌肉抽搐起來,兇光畢現。
大庭廣衆之下,他竟然被自己的外甥給打了。
他叫喊着:“你個畜生,沒大沒小,我殺了你!”
他提着刀,一個大跨步,朝周天劈去。周天輕輕一閃,躲開了刀尖。
周圍進鎮的人紛紛躲避,空出了好大一塊場地。
怒不可遏的莊文朝團練兵士喊叫:“快!過來殺了他!”
卻見那些兵士沒一人靠前,他們心裡發毛,將軍第公子的名聲,現在是如日中天,何況,那是你們的家事,即使等會被莊文抽打,也不敢上呀。
圍觀的人有起鬨的,就是沒人敢上去勸架的。
蓉小主她們也下了馬車,眼巴巴看着公子被明晃晃的砍刀追着。
周天只是一味躲閃。
有人喊道:“公子好功夫!”
話音剛落,哐當聲響起,砍刀落地,周天離莊文兩尺開外,彈指震痛了莊文提刀的右手。
還沒等莊文喊痛,虛影就在莊文的面前出現,無數的巴掌根本就不用捱到他的臉面,就看見他的頭像個撥浪鼓,只聽見啪啪啪啪……
沒一會兒,莊文癱倒在地,鮮血飆個不停。
周天看到一個要進鎮裡賣繩子的,丟了一塊金幣,拿起一條指頭粗的麻繩,打了個套結,一扔,套進昏死過去的莊文手腕上。
“走!”
周天轉身就拖着半死不活的莊文朝南門走去。
蓉小主他們快步跟上。
那些兵士也不敢阻攔,和圍觀的人分道兩旁。
鎮子裡,越來越多的人衝向了南門,卻沒有人阻攔,只聽得見無數的議論聲。
一道血印出現在路上。
進入南門沒多久,一百米還沒到,對面迎來黑壓壓一片的手持兵器的莊家家丁。
他們穿着黑色短褂,氣勢洶洶,看到了是莊颯的外孫,氣焰消了一半,只是堵住了周天的去路。
“公子,莊北有禮了,你看,那畢竟是你舅舅,還是放了吧!”領頭的莊北按輩分算是周天的外公輩,可他也清楚,將軍第公子的身份,至少,現在是清楚的。
周天乜斜着眼,朝着天空,望着雲彩,懶得搭理。
這時,哭喊聲朝這邊來:“我的兒呀!”
家丁讓開了,周天的面前,莊家族長莊颯扶着哭天喊地的莊閔氏。
莊閔氏比周天的母親蝶夫人大五歲,看起來比蝶夫人還年輕,她撲在莊颯的懷着,捶打着莊颯:“你看看,你的好外孫,將你的兒子打死啦!你能嚥下這口氣嗎?”
“周天,看到外公來了,你還不放了你小舅?”
這時,周天朝莊颯看着。
“莊文衝撞將軍第公子,該殺!”
“可那是你小舅呀!”莊颯嘆氣。
“好!周天見過外公,那麼,周天就以親戚的身份,處理事情啦!”
周天說完,來了個後空翻,手上握着從空間戒拿出的烏青血刃刀,圍觀的人根本就沒什麼人反應過來,根本就沒看周天如何手上有刀,一刀劈斷了莊文的脖子。
“哎”的喊聲頓時響起。
莊颯其實有能力阻止周天,可被莊閔氏抱着,又有些分心,無力迴天。
“周天,你欺人太甚!大逆不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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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也不看滾落的斷頭,笑嘻嘻朝前:“外公,我何來大逆不道?他不是我舅舅,即使是我舅舅,也不一定是你的兒子,即使是你的兒子,那只是你身旁賤人莊閔氏的兒子!”
“還愣着做什麼,上前將這孽畜宰了。快,平時養着你們,怎麼不聽使喚啦!”
莊閔氏一把推開了莊颯,開始不聽叫喚,可就是沒人理她。
“夫君,你還是莊家族長嗎?只怕從此後沒有了莊家!你們這些莊家人,外人上門欺負,要滅了莊家,你們?”
莊閔氏竟然不顧兒子的慘死,厲聲喊道。
可沒人理她,莊家族長莊颯心裡是七上八下,不是個滋味,兒子被外孫當場砍頭,可週天是將軍第的公子,衛南軍的統帥。
再說,莊家老祖警告過他,不要對周天耍小聰明。
周天的話又讓他想起了文小蝶,蝶夫人的母親,周天的外婆。
莊颯沒有發話,莊家人不敢亂動,可莊閔氏管不了那麼多了。
殺子之仇就在眼前發生,孰可忍孰不可忍,一怒之下,長髮豎起,成了一個刺蝟頭。
一個健步,欺身上前,一道強勁的掌風擊向周天,周天側身移位,躲閃過去,不料,莊閔氏近身而來,髮絲如道道細針扎向周天。
周天的動作更快,彎腰退去,猶如鬼魅般,根本就看不清他的步伐。
“老太婆,來呀,整不死你,老子誓不爲人!”周天一邊躲閃,一邊衝着莊閔氏喊着,好似他是特意來整治莊閔氏的。
一旁的莊颯,心卻冷到極點。
但是,他只是叫人後退,免得傷到無辜。
蓉小主等人也只有乾瞪眼的份,沒法幫到公子。
子莊鎮街面上的人,有叫好的。
街面兩旁,樓上的人紛紛憑欄觀看,指指點點。
突然,莊閔氏手一揚,“嘭”的一聲,之後,就見一團黃色煙霧籠罩着周天。
刺鼻的氣味讓衆人紛紛後退。
莊颯氣得身子發抖,指着莊閔氏:“你,你,你,好狠毒!”
卻見莊閔氏轉身怒視着莊颯:“你不配當莊家的族長!”
沒想到的,“呀”的聲音從圍觀的人羣中陣陣發出來。
從黃色毒霧裡,走出來兩個人,穿着青色束腰衣,頭上綁着青色抹額,一個是魁梧的男子,一個年紀大些的女子,男子手提烏青血刃刀,女子手執銀蛇軟劍。
“哇!”人們詫異不已,變戲法啦?公子難道是兩個人的合體。
“哇“聲還未落地,就見一男一女衝向莊閔氏。
莊閔氏也不是省油的燈,左右突擊,前後閃避,還算遊刃有餘。
人們是目不暇接,注意着黃色毒霧的人,看到了毒霧衝向天空。
眼尖的蓉小主叫到:“師傅沒事!師傅沒事!”不由自主跳起來啦。
原來是周天引着毒霧往空中去,他也可以爆開毒霧,卻怕毒霧傷到無辜。
那一男一女就是周天放出來的,沒有心智的鬼風姥姥和冢骷。
周天的魄影還沒修煉完畢,鬼風姥姥和冢骷的能力還是很欠缺,但兩人一起圍攻莊閔氏,還是佔了上風。
漸漸,莊閔氏不支。
周天驅散了毒霧到空中,然後似一道風,奪過莊家家丁的刀,就到了莊閔氏的身後。
人們就看見一道人影,就見周天把刀架到莊閔氏的肩上,刀刃卡着後脖子。
“老太婆,從實招來,我外婆就是被你害死的!”
一語中的,恰似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人明白了,周天這是有的放矢,是爲了報仇,有人看向了被人攙扶的莊家族長莊颯。
“哼!你們休想走出子莊鎮!”莊閔氏一臉不屑。
“廢了!”鬼風姥姥上前,震碎了莊閔氏的經脈。
“哼,一個莊允,翻不了天!”周天淡淡地說。
卻看見,莊閔氏癱軟於地。
遠處,卻見滾滾煙塵,廝殺聲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