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城,方天宗,整個方天城就是方天宗。
百里方天城是個名副其實的圍城,有九重城牆。
周天帶着大軍,上了屏都城和方天城交界的清都峰,煙霧繚繞,萬丈懸崖下,一條狹長的碧青湖泊落在崖底。
清都峰橫亙三十里的懸崖和崖下的陷湖,天然的成爲方天城一段城牆。
陷湖岸邊,無稼穡之田地,有一些苗圃,種植着藥草,間隔着屋宇,還有大片的露天修煉場所,古樹夾雜期間。
第一重城牆至第二重城牆,有二十里,是方天城外城,叫方外,方外之人,大部分是方天宗外門弟子。
有兩條大道,自東向西穿過方外南北,南北兩處設有關卡,收取關稅。
方外之地,有一些客棧,住着東來西往的商賈,還有拍賣場、商鋪、作坊等等。
方外之地佔據了方天城近三分之二的地方,卻是方天城最薄弱的地方,外門弟子,只是進入方天宗的第一步,很多外門弟子,終其一生,也沒能成爲內門弟子,得到更好的修煉資源,而他們,大部分人,都要靠着家裡,才能很好的生活在方外之地。
方外之地,有的地方像稼穡之地,如陷湖之北,要大量的苗圃,那些外門弟子,種植着藥草,換取修煉的丹藥和其它修煉資源;有的像集市,外門弟子做着買賣;最好的差事,便是守關卡,油水多;有的,結伴出去獵取妖獸,到深山老林採摘藥草;有的,進入內城,充當雜役,說不定有奇遇,運氣不好,送命也是常事;外門弟子,各有各的門路,不勝枚舉。
陷湖外,生死臺上,臨時放着把椅子,苗圃執事,宗師熊北山端坐在那裡,身旁是一些管理苗圃的內門弟子。
上萬外門弟子手執傢伙,列陣以待。
方天宗,於昊峻大陸來說,也是個大宗門,人數衆多,處於長鉤形方春山脈最北端,它的地盤屬於蘇唐帝國,戟晁帝國交界處,蘇唐帝國卻管不着它。
周天瞧着下面的架勢,明顯是針對他的,看來,方天宗已經知曉,他周天將帶着人馬,從清都峰而下,攻打方天宗。
眼望不高的方天山,靜靜地臥在方天城最裡面,卻有一柱淡淡的藍光沖天而上。
周天放出血魔藤,垂於懸崖,猶如一條天梯,垂落於陷湖岸邊。
他還未發話,歸位一手舉着烏石,順着血魔藤往下溜,一千多隻通天猴也緊跟其後。
“慢點!”周天叫喊了一聲後,讓一虎二牛帶着三百多頭妖獸跟上去。
“蘇將軍,你帶着人馬。我先行一步。”
飄飛的周天甚至沒借用血魔藤,急速垂落,腳踩湖水之時,引出三生龜玄黃,他穩穩落在龜背之上。
血魔藤落地的地方,離生死臺有六裡之地,方天城內有許多生死臺,宗門之內用武力解決紛爭的地方,熊北山於苗圃生死臺上大手一揮,令旗揮動,離得最近的外門弟子飛奔衝入過來。
玄黃吐出水柱掃射,一里外的方天宗外門弟子紛紛被強勁的水柱擊倒一排,跟在後面的人猝不及防,紛紛被絆倒,大部分的外門弟子還是止住腳步,驚恐萬分後,紛紛後退。
歸位帶着猴羣衝上去,拋去烏石,落在砸死一片,滾動後,又壓死一片,他身後的通天猴拋擲石塊,那些外門弟子有被擊暈的,有被擊傷的,清醒的紛紛逃竄,往樹叢樹林裡逃。
一虎二牛領着妖獸,縱躍而去,朝着那些外門弟子不是咬就是撞,一些又瘸又拐的方天宗外門弟子大部分死於非命,逃到樹叢中的人也未倖免。
鮮血瀰漫,幾百外門弟子的慘死令後面的人是恐懼萬分。
周天一看,太過血腥,連忙大喊:“儘量要活得!”
他落到地上,讓玄黃於陷湖中用水柱攻擊方天宗的人馬。
他朝快要落到地上的蘇白琨喊道:“在後面抓拿俘虜!喊起來:厚待投誠者!”
而後,周天飛奔,落在撿起烏石的歸位身旁:“你護着猴羣,讓它們傷人即可!”
一虎二牛帶着三百多妖獸,緊接着繼續衝撞,沒有置人於死地,對倒地的人也未理會。
“厚待投誠者!”的聲音此起彼伏,蘇白琨領着將士,跟在後面收攏俘虜。
嘩啦啦,一虎二牛帶着妖獸,歸位領着羣猴,伏倒了方天宗外門弟子近兩千人。
更多的人,一見妖獸襲來,跪地求饒,於生死臺上的宗師熊北山一看,臉上是青一塊紫一塊,他好似穩坐釣魚臺,依舊讓身旁的內門弟子揮動令旗。
卻見鳥獸作散,這些平日裡被那內門弟子欺壓的外門弟子那裡什麼能力,原本整齊的隊列全部散了。
一臉無奈的熊北山看着一道沙塵,飛速朝着他而來,驚悚之下,起身逃離之際,天降巨石,他被壓成了肉餅,連着身旁的幾個內門弟子。
巨石發出巨響之後,生死臺上被砸出一個大洞,之間,拋出巨石的歸位立在生死臺一邊扯破喉嚨:“不降者,殺無赦!”
響徹九霄雲外的聲音過後,歸位跳下生死臺,托起烏石後,撿起一把朴刀,對着幾個奔跑的人一人一刀看下腦袋:“不降者,死!”
鮮血染紅了朴刀,那些外門弟子一看,紛紛丟下手中的傢伙,跪倒在地。
周天一瞧,心想,歸位可比他血腥多了,也更加有霸氣!
提着朴刀的歸位,所到之處,方天宗外門弟子紛紛倒地跪下。
日頭正高,血魔藤吸着那些血肉,蘇白琨帶着人,圈圍着上萬方天宗外門弟子。
很多苗圃裡的藥草,被猜得稀巴爛,周天沒有惋惜的樣子,這裡的藥草,都是些尋常的藥草,不值一提,他讓歸位領着猴羣、妖獸以及近五千將士守在西北角,三生龜玄黃靠近他們。
周天登上血魔藤,守在東北角,將士們押着俘虜過來,周天一邊注視着遠處,一邊將血魔藤捲上來的俘虜放入金龍世界演練場,讓蓉小主對這些俘虜進行療傷並且進行撫慰,成爲騎兵,女子編入蔓衍鐵騎。
第二重城牆上的內門弟子,聽到了遠處廝殺聲,並不清楚戰況,紛紛臆測,可有宗師,手心拽着冷汗。
就在此時,有人馬從東北面衝來,這些方天宗外門弟子,五千多人,成天出外獵殺妖獸,這幾日,被勒令不得外出。
他們手持亮晃晃的兵器,想獵殺妖獸時一般,包抄過來。
衝在前頭的人一看見血色如山,有些膽怯,可後邊有催促他們的內門弟子和宗師塗金翎壓陣,生怕責罰的他們硬着頭皮,分散往前衝。
還沒將俘虜收完,周天只好驅使如一團血霧般的血魔藤迎上前去。
那些人近前一見,駭然之心頓時而起,揮動刀劍亂舞,唆的一下,手腳被血紅的藤條繞住,轉而身子被捲起,捲入血魔藤裡。
尖叫聲,嚎啕大哭聲,淒厲的喊叫聲讓後面的人放慢了腳步,有人嚇得丟掉手中的兵器,更有許多人後退,一身錦衣的宗師塗金翎和內門弟子砍殺了幾個逃跑的外門弟子,惡狠狠地命令外門弟子繼續前行,可他們還不知道苗圃的那些外門弟子已經敗了,全軍覆沒。
平時聞夠血腥味的獵殺妖獸的方天宗外門弟子,此時,聞着不一樣的血腥味,內心有些奔潰,全然沒聽到他們頭上一陣風聲。
那道凌厲的風聲,是擎着戩戔鐗的周天飛身,掠過他們的頭頂,旋轉的戩戔鐗刺破了塗金翎的胸膛,血肉橫飛。
血肉還沒落地的時候,戩戔鐗又刺破了那幾個內門弟子的身子。
輕飄飄落地的周天大喊:“我乃將軍第公子天,降我者生,逆我者死!”
有幾個膽大的外門弟子,朝外就跑,只恨爹媽沒多生幾條腿,可週天揮着追魂劍,一道劍氣下去,幾人應聲倒地。
這些外門弟子,眼前血色漫天,雙眼中只有紅的他們,被嚇破了膽,紛紛丟下兵器,跪地求饒。
周天立馬飛奔,將這些人放入金龍世界演練場,告訴蓉小主,問清楚放進去的人,如果是戟晁帝國的人,分出來,不要編入天衍軍團的七支鐵騎。
“蘇將軍,跟着歸位將軍,攻下西面的兩個城門,接應天宇軍。”
隨後,周天帶着血魔藤和上萬人馬去攻佔東面的兩個城門,一路前奔,進入南面的通衢大道。
方天城有兩條通衢大道,橫貫東西,南北各一條,離方天城第二重城牆風牆大致十里。
方天城方天大殿上,端坐在羅漢牀上的宗主范陽嶠一臉慍怒:“豈有此理,他將軍第,何以託大?”
“宗主,方外都是些外門弟子,對付尋常大軍都吃力。”
“宗主,擒賊先擒王,我去宰了那狗賊。”
“宗主,恐怕要請太上。”
范陽嶠摟着身旁的小妾,大聲說:“守住風牆,着內門弟子血戰到底!我們就在方天城,等待戟晁帝國和蘇唐帝國大軍,兩面夾擊。諸位,方天宗當個誘餌,在此,和逆賊決戰,而後,蕩平賊寇,掃清寰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