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愣在那裡。
“都沒想到?”格林德沃嘖嘖兩聲。
阿不福思咻的一聲站起身,準備離開。
“站住!”格林德沃叫住阿不福思:“巴希達姑婆知道我回來了,她讓我們回戈德里克山谷一趟,包括你阿不福思。”
阿不福思喉嚨咕嚕了一下,卻沒反駁什麼,又坐下。
鄧布利多詫異:“你去見過她了?”
“是的,而且她更加想見到你,她已經老糊塗了,還問我們是不是又打架了,”格林德沃翻白眼,惟妙惟肖的模仿:“‘阿爾是個很溫和的孩子,你這個臭小子不要欺負他’什麼的,哼,你難道沒告訴過她,那場決鬥是你贏了嗎?”
鄧布利多沉默,眼神突然變的灰暗。
格林德沃自覺失語,擺擺手:“別這樣,我又沒怪你什麼,要是我真生氣,早宰了當時英國的魔法部部長,明明不關英國的事,非扯到你身上。”
“……你把事情鬧的不可收拾的時候,一點就沒想到有那一天嗎?”一時間,鄧布利多的聲音變的冷淡。當年,他屢屢躲避那場決鬥,最後實在是推脫不掉,而不得不面對蓋勒特。蓋勒特的實力應該在他之上纔對,可這樣的蓋勒特卻輸給了他,心甘情願的輸給他,他知道是爲了什麼,所以他更加痛恨那時發生的一切。
格林德沃睜大眼睛:“你在責怪我?”
“不,沒有。”鄧布利多的語氣更多的是平靜,只是毫無波瀾的眼睛裡看不出真實情緒。
“這麼多年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什麼時候攔過你,你想死我都讓你死了,你還要怎麼樣?”格林德沃氣惱的站起來。
氣憤的少年魔王渾身散發的魔壓足以令在場所有人不寒而慄。
“你當初爲什麼走?”鄧布利多突然問:“你看到了是誰,對吧?”這個念頭是瞬間進入鄧布利多的腦海中的,他一直以爲蓋勒特是難以面對而逃走,在今天聽到蓋勒特說了這麼多時,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錯了,蓋勒特是個那麼驕傲和張狂的人,會逃避那件事情,很有可能是因爲……
“你看到了?”阿不福思變的激動。
“夠了!”格林德沃更加憤怒:“是又怎麼樣?死了快一百年的人,至於這麼沒完忙完了嗎!”
“別吵了,蓋爾哥哥,阿爾哥哥,阿不哥哥。”豬頭酒吧側牆上的畫像裡,一直傾聽外面的的女孩出聲,她一直都在這副畫像中,卻從未說過話,這是第一次,她有些害怕:“都是阿莉安娜的錯……”
“不,安娜。”鄧布利多急忙扭頭安撫。
“哼!”蓋勒特重重的哼了一聲,移形幻影消失。
“蓋爾……”鄧布利多失神。
阿不福思的表情變的很扭曲,如果蓋勒特知道卻在當年沒說,那麼他就能猜到那個咒語是誰發出的,那個男人在保護阿不思?鄧布利多,一直都是。
阿不福思已經一百多歲了,有些事他能夠想開,他知道當時的局面他們都不想的,更何況這麼些年他的哥哥過的一直都不快樂:“阿莉安娜不會怪任何人的,她是個善良的人。”
鄧布利多扭頭。
“我只想知道真相,其他的不重要。”阿不福思把頭偏開,在知道真相的瞬間,他便釋懷了,就像解開了心中的疙瘩:“你去找他吧。”
鄧布利多這次沒有猶豫,馬上消失了。
“他們會和好嗎?”畫框裡的阿莉安娜擔憂的問。
“不必擔心。”阿不福思對妹妹露出笑容。
“阿不福思……”米勒娃代表所有人發問:“他究竟是誰?”鄧布利多今天失態的表現勝過幾十年的總和。
“蓋勒特?格林德沃。”阿不福思嘆了口氣:“無論如何,我還是討厭他。”
米勒娃懵了。
金斯萊張開嘴巴:“第一代黑魔王?”
衆位的表情各式各樣。
阿不福思掃視一圈,道:“沒有人會想到,他們的關係如此親密。也沒有誰會料到,快一個世紀,他們還是如此,從未變過。”
“完全看不出來……”米勒娃直搖頭,她和鄧布利多共事超過半個世紀,卻連一點點苗頭都沒能發現。
阿不福思突然笑起來,帶着無奈與感傷:“阿不思討厭吃甜食。”
“什麼?”米勒娃再次愣住。
“他討厭吃甜食,討厭穿花哨的衣服,也不討厭捉弄別人,”阿不福思的目光變得虛空:“真正擁有這些愛好的是格林德沃,阿不思一直想着格林德沃,卻因爲內疚不敢去面對那個男人。”
“因爲鄧布利多擊敗了格林德沃,親手把他送進監獄……”金斯萊喃喃。
“只有一個繳械咒而已。”不管當時人們猜測其中有何高級的無聲咒你來我往,可實際上就只有這麼一個咒語,阿不福思在現場,他看的清楚,心裡也明白:“格林德沃是輸在兩人的感情上。”
阿不福思又重重的嘆了口氣,站起身:“是我錯了,我一直都認爲格林德沃任性霸道,而我哥哥就一次次容忍他,實際上恰恰相反,是我哥哥一次次固執的不肯忘記過往,格林德沃纔是那個一直以來縱容他,由着他任性的人。”
“罷了罷了,他們之間的事和我沒關係了,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阿不福思活動活動肩膀,又對麥格說:“當好你的校長,別指望阿不思了,他不會再離開格林德沃。他們兩人倒有個顯著的共同點,就是從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哎。”
說完,老人就走開了,終是放開一切般輕鬆。
“他們是朋友,對吧?”雙胞胎對望一眼,乾巴巴的問,怎麼越聽到後面就越詭異呢?
米勒娃的臉色變成醬紫:“大概吧。”
小天狼星眯起眼睛,擠出一個詞:“自欺欺人。”
羅恩茫然的眨眼睛:“還有其他嗎?”
安多米達揉揉羅恩的紅色頭髮:“真是個好孩子。”
……
戈德里克山谷。
這裡是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相遇的地方。
晚上的風很清涼,鄧布利多找到了格林德沃的身影,那個人金色的頭髮在月光下褶褶生輝,那個人知道他在後面卻不轉頭,而是慢悠悠的走向一棵歪脖子的老樹,老樹比他們倆的歲數還大。
“你在讀《防禦術大全》。”格林德沃靠在樹上,回憶着初遇那天的情景:“姑婆說你是個很優秀的人。”
“你搶了我的書,通過攻擊來確認我的防禦術是否符合你的標準。”鄧布利多接話,嘆氣:“我第一次見到有人會這樣。”
“不分青紅皁白就出手?”格林德沃發出輕輕的笑聲,誰讓姑婆把這個人說的那麼優秀,不試試怎麼服氣,說實在的,那時候還是太年輕。笑罷,格林德沃終於正眼看向鄧布利多那雙和曾經一模一樣的藍色眼睛:“只是鬧你一下而已,誰能料到賠上了我一輩子。”
鄧布利多怔住,對方灼熱的視線的氣勢逼的他動彈不得。
兩人對視着,很久,鄧布利多沒有迴應。
格林德沃最終收回視線,眼中卻多了幾分清晰的失望和傷痛:“你最終還是想要忘記,好的,不好的,一切的一切。”
說到尾音,越來越輕,吹散得空中不見痕跡。
鄧布利多心中猛的一顫:“不,我不是……”他迫切的想要反駁。
“我是故意的。”格林德沃突然說,擡頭看天:“我放風出去,讓英國認爲只有你有能力和我一搏,如果你不願意見我,我就逼你見我,如果你不再愛我,那就永遠記住我,記住我是爲了什麼敗在你的手上。”
“你……”鄧布利多的嘴脣微微顫動。
“我不許你忘記我。”格林德沃擡高音量。
複雜的感情集結在鄧布利多的眼中,平復呼吸後,只剩下一聲感嘆:“你還是那麼任性……”
不願低頭的兩人,就這樣互相傷害,以自己爲籌碼讓對方難受,讓對方刻骨銘心。
“彼此彼此。”格林德沃聳肩。
鄧布利多慢慢走到格林德沃身邊,讓自己去牽那個男人的手,依稀記得第一次牽手的情景,那時的自己還會臉紅,而現在,好吧,臉上仍舊會發燙:“我從沒想過,你會如此低估自己的影響力。”就算格林德沃什麼都不做,鄧布利多也忘不掉。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鄧布利多閉上眼睛,他不會再去想,因爲一直以來對他最珍貴的現在在他的手邊。
“……這是邀請?”
恩?鄧布利多聞聲睜眼,看到的是一張放大的臉,距離自己不到一公分,對方溫熱的鼻息在自己臉頰上游走。
鄧布利多條件反射的想後退,可格林德沃藉助相握的手用力一帶,反手推向老樹,把人按在樹上。
“我喜歡你現在的樣子。”格林德沃欺身上前,在十七歲相遇的那個暑假,他最大的樂趣就是讓總是溫和有禮的少年露出別樣的表情:“年輕真好,是不是?”這次帶上幾分戲謔。
鄧布利多來不及說話呼吸就被奪走。
格林德沃的吻一如他本人,霸道強勢以及狂熱。
在這個方面,鄧布利多從來都不是格林德沃的對手,所以他在原地任憑格林德沃吻他觸碰他,他的默許讓格林德沃的動作越來越大。
“……等等……喂……”鄧布利多覺得不妙,尤其在衣領被扯開大半後:“你瘋了嗎?這裡是外面……”
格林德沃迴應的是一個動作將對方掀倒在地,並用自己的身體壓住鄧布利多。
格鬥術兩人不相上下,誰先出手誰得手。
“蓋勒特!”
“……不會有人經過……”低低的喑啞的聲音富有磁性,會半途停下來就不是格林德沃。
至於愛人的抱怨,格林德沃相信自己有足夠的能力讓身下的男人忘掉這個。
PS:格林德沃是個華麗耀眼的人,只能說鄧布利多學的真是四不像,鄧布利多比較適合平實點的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