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記憶迷宮

除了在回來的時候在大堂看見了哈利,薩拉查把整個斯萊特林莊園都搜遍了也沒再見到哈利,薩拉查估計哈利是離開了。但是這回他不急於尋找,哈利把很多東西都弄到了斯萊特林莊園,他肯定還會回來的。

不出薩拉查所料,哈利第二天就回到斯萊特林莊園了,他在花園裡呆了一會兒,似乎在等什麼。很快,暗中觀察的薩拉查很快就看到一樣白色的物體從空中掉落,砸到他的草地上。

[這是又什麼……]薩拉查看着那像是金屬球一般的圓形物體心想道,他看到哈利將他的眼睛湊過去對着一片液晶屏一樣的東西,接着這黑色方形上方的進度條便滿格全部變出了紅色。然後,在這個球體四分之一的位置,蓋子攤開了,哈利從裡面取出一樣東西后,蓋子自動關閉,然後這個球形物居然起飛飛走了!這裡可是在斯萊特林莊園裡面!意識到那是運送哈利從外星訂購的物品的智能飛船的薩拉查感到無比脫力。

哈利抱着他從喵星球轉寄過來的包裹決定去找點兒吃的,然而進入到宅子裡面以後,哈利很快發現這裡和以前不同了,他無論怎麼調整方向,都無法走到他想要去的餐廳。哈利有些惱火,拉開了不斷出現在他面前的那扇門,擡起頭,對上了薩拉查的目光。

有那麼一剎那,薩拉查覺得哈利的大腦是他遇到過的最容易入侵的一個,哈利簡直像是邀請般放他進入自己的頭腦,但沒一會兒,薩拉查便發現了剛剛那特殊的情況下的陷阱。

薩拉查無法從哈利的記憶中翻出他想要的,但這還是小事,薩拉查發現自己迷失在哈利的記憶漩渦之中了,或也不是哈利真正的記憶,而是哈利腦內的一些瘋狂的景象。薩拉查侵入哈利的大腦,本該是他佔據主導地位,然而現在他卻被困住了,像是跌入了複雜的,充滿危險的迷宮,大量混亂的場景從薩拉查眼前掠過,像是洪水一般侵蝕着他的意識,薩拉查睜大眼睛,瞳孔收縮……理智瓦解。

突然間,薩拉查的意識回到他自己的身體,他發現自己倒在地上,渾身冷汗,艱難的喘息着,彷彿他剛剛經歷了一場漫長而艱苦的拉鋸戰,一場致命的戰爭,讓他身心俱疲。被薩拉查使用了攝神取唸的哈利去卻依舊站着,有些妖氣的漂亮的異色雙眼沒有波瀾地看着薩拉查。

“剛剛那是什麼?”薩拉查問道,但並不期待回答。哈利幾乎從不向薩拉查詢問他在做什麼,但與此同時,哈利似乎也相當厭惡別人未經允許擅自查看他的隱私。

“並不只有巫師纔有辦法窺視他人的想法。”哈利抱着手臂說道,聽不出怒氣,但比聽得出更加讓人感到驚慌。他重新拿起他的包裹,走出了房間。

“哈……哈哈……”薩拉查繼續躺在地板上乾笑着,斯萊特林莊園裡面的家養小精靈們想要將薩拉查扶起,卻不敢靠近,而薩拉查也沒有想要起來的意思。他這回真的把哈利給惹惱了,薩拉查苦惱地想,先前哈利怎麼把他惹火他都沒有使用過攝神取念,所以薩拉查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小傢伙會是以這種方式來抵禦大腦被入侵,與一般巫師使用的大腦封閉術這種魔法被動地抵禦不同,哈利這種方法一開始看似毫無防備讓人掉以輕心,卻是把想要攻擊他大腦的人給請入自己的地盤,讓人迷失在他的意識海中,將人折磨至精神毀滅!薩拉查肯定哈利能夠做得這樣的結果,只是他最後還是放了薩拉查離開。

[有些,令人頭痛啊……]薩拉查一刀砍下了新鮮的鱈魚的腦袋,家養小精靈們躲在角落裡含着淚看着正在片魚肉的他們的主人。

“嗚,嗚嗚……”負責廚房的家養小精靈們絕望得想要自殺了,“難道我們的東西做得那麼難吃居然讓主人要親自動手?我,我們是不合格的家養小精靈……我們不配存在嗚嗚嗚……”

“不,不是的啦,”塞塞試圖安撫它的同伴們,“主人他會這麼做是有其他的原因的。”

“嗯,沒錯,沒錯,不會是因爲你們做得食物不好吃,主人和夫人可是都很喜歡你們的料理呢!”家養小精靈奇妮也勸說到,“主人會這樣的原因……我聽我媽媽說過,我媽媽聽姥姥說過……當主人他遇到不易解決的心事的時候就會下廚,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夠打攪他的,否則他一生氣就會把家養小精靈給釋放了。”

“不要……我們不要被釋放……不要自由……”專門負責廚房的家養小精靈們抱着一起,嚎咷痛哭起來。塞塞和奇妮相互看了一眼,聯合莊園裡的其他家養小精靈,聯合把這些負責廚房的家養小精靈強行帶離了廚房。

薩拉查斯萊特林將片好的鱈魚排放進鍋裡煎炸,伴隨着滋滋的聲響,鍋裡很快散發出誘人的香氣,薩拉查在魚排上撒了一些迷迭香粉末,魚肉的表面開始泛出漂亮的金黃色,薩拉查召喚來白胡椒粉,忽然間感到身後有視線注視着他,他一回頭,卻只看到疑似貓尾巴的黑色殘影。薩拉查略略愣了一些,勾起嘴角,轉過身,假裝沒有發現什麼地繼續烹飪他的魚排。

薩拉查給魚排翻了個面,猛然轉身,似乎沒有意料的薩拉查會突然這麼做的哈利呆住了,保持着從門口後面探出腦袋的姿勢,頭頂上的兩隻不知怎麼又冒出來了的毛茸茸的三角形耳朵微微地顫抖。

大概過了兩秒鐘左右的時間,反應過來的哈利像是受了驚嚇的喵咪一般豎起他耳朵上的絨毛,迅速地再次消失在了牆壁後面。可薩拉查都還沒有轉回去,哈利的小腦袋就再次從門後面探了出來,抖了抖他的兩隻貓耳朵。

這回哈利沒有繼續躲了,薩拉查注視着哈利,看着他一綠一藍漂亮的異色雙眼在光線略暗的廚房門口顯得尤其的明亮,好像那眼睛本身能夠迸發出光線般。顯而易見,哈利是被魚的香味給吸引過來的。

“再不關火火候就要過了!”哈利出聲說道,薩拉查黑線,立刻熄滅了爐火,將魚排盛了出來,放在盤子上,澆上了他事先調好的醬汁。門口的哈利悄悄嚥了咽口水。

“要吃嗎?”薩拉查端起盤子轉身面對廚房門口的位置,對哈利引誘地說道。

“既然S叔你提出了邀請了,那我就不客氣了。”站在門口的哈利拿出刀叉,向薩拉查手中端着的魚排走來。

[居然已經連餐具到準備好了……]薩拉查抽了抽嘴角,他原本以爲哈利至少會抗爭一下……但對於這個吃貨來說,哈利絕對不會在食物上委屈自己的。不過等到哈利已經把薩拉查手中的盤子端走吃了起來的時候,薩拉查才反應過來哈利並沒有任何和解的表示,他只是爲食物而來。[不過至少……這個小傢伙已經不生氣了?]薩拉查看着被前往餐廳的哈利順手帶上的廚房的門,轉頭回來,剛剛做過魚的鍋裡的油還在冒着熱氣,裡面還有幾塊魚排沒有取出來。[……總不會這是當年父親逼着我非要學會廚藝的原因?]

“還有嗎?”當薩拉查把所有的魚排都從鍋裡取出來的時候,哈利再次在廚房的門外探出了頭,把已經空了的盤子展示出來,“再要一點兒喵!”

“先把嘴巴擦乾淨在說話!”薩拉查抽了抽眼角,“還有食物碎屑沾在你的嘴角!”

“魚!”哈利迅速地用他的舌頭舔掉了那一點點的魚肉,再次把盤子舉起來說道。

“這魚可是我做的,”薩拉查把裝有魚排的盤子託着拿到哈利面前又收回去,說道,“想吃的話你能用什麼東西來換,哈利?”

“如果S叔你給我做一個星期的魚的話,”哈利微微揚起了他小巧的下巴,好讓他的視線可以與薩拉查相對,“那麼我就原諒你這次對我使用攝魂取念這件事。”

“一個星期?”薩拉查感到他的太陽穴的位置好像有些抽痛,“你居然還反過來給我提條件啊?”

“且不說S叔你侵犯他人隱私權的問題,既然巫師在人權方面很落後沒有保護隱私權相關的法律的話,”哈利不徐不慢地說道,看起來驕傲而自信,“S叔你以前給我關於攝魂取念這個魔法的理論講解的時候,你自己也提過攝魂取念會對大腦造成不同程度的損傷,也就是說因爲S叔你的行爲,我的大腦受到了創傷,雖然現在看不出來,但也許以後我會因此而傻子或瘋子,這算是人身傷害的範疇了。只用一個星期的魚來和解成本已經很低了哦!”

“……死小鬼。”服了哈利的薩拉查抽了抽嘴角,把剩下的魚排也遞給了他,哈利立刻歡快地端着盤子,再次消失在了廚房門外。

看着被自己弄得有些混亂的廚房,不想收拾的薩拉查這才突然發現,本該呆在廚房裡的那幾個家養小精靈居然都不見了蹤影,自從遇見哈利以後,各種怪事他真是越見越多了。薩拉查召喚來那些從廚房離開的家養小精靈,將收拾廚房的任務交給它們後,便也離開了廚房。當他達到僅僅是斯萊特林家族成員使用的餐廳時,哈利已經開始切分最後一塊魚排了,薩拉查幾乎可以看見哈利周圍洋溢着幸福地粉紅色,兩條毛茸茸的黑色貓尾巴從雕花的椅背的空隙處伸出來,晃來晃去。

“所以,S叔,”當哈利將最後一小塊魚排吃完,用紙巾擦了擦嘴角後轉頭看着坐在他旁邊的薩拉查開口問道,“你究竟想從我的大腦裡看到什麼?”

“你的過去。”薩拉查沒有說出他最目前最急於想要知道的部分,顯然哈利也有些懷疑,微微地眯起了他異色的雙眼,“因爲你從來沒有明確提起過,我想知道是什麼樣的經歷造就瞭如今的你。”薩拉查解釋道。

“但是我同樣也基本上不了解S叔你的過去不是嗎?”哈利用食指點着嘴脣說道,“如果S叔你想要看我的隱私,就必須付出基本等價的東西。”

“那麼在哈利你看來什麼樣的東西才能與你的隱私基本等價?”薩拉查挑眉問道。

“你的隱私,S叔。”哈利微微挑起嘴角,“話說除了攝神取念,巫師就沒有其他在可以不損傷大腦的情況下展示記憶的方法了嗎?”

“當然有,跟我來。”薩拉查起身說道,他帶着哈利下來一層有一層的樓梯,推開一間之前哈利在斯萊特林莊園時沒有來過的房間。這間房間裡不同於斯萊特林莊園裡其他的房間,到處都蒙上了一層灰,房間裡面有很多深綠色的幕簾,大架子裡擺着很多稀奇古怪的魔法道具,薩拉查打了個響指,點燃屋子裡的蠟燭,將哈利帶到一個看起來像是淺淺的石頭做的臉盆,邊緣上雕刻着很多如尼文和符號,盆裡面,銀色的像是液態的白銀的物質在裡面不斷地旋轉着。

“儲存……記憶?”哈利皺起眉看着那些如尼文後問道。

“冥想盆,巫師可以用它來儲存記憶,不過大部分的巫師得不到這東西就是了。”薩拉查解釋道。“有種方法可以把人的記憶從大腦裡面抽取或複製出來……不會對大腦造成損傷的,”薩拉查補充了一句。“抽取出來的記憶放進這裡面可以長久的儲存,”薩拉查伸出他的手在冥想盆上方掠過,盆裡的銀色物質浮現出一閃而過的景象,“還可以進入到裡面去看這些記憶。”

“所以這就像是一個自帶顯示器的硬盤?”哈利看着那銀色的漩渦問道,“把大腦的記憶用某種方式數據化了拷貝或剪貼到裡面,必要的時候應該還可以再取出來是?”

[哈利你這種理解的方式我反而不能理解了……]薩拉查黑線。

“既然有這個有趣的東西的話,”哈利托着下巴說道,“你可以從我的關於過去的記憶裡隨機挑出三段給你看,而作爲交換條件,S叔你也必須給我看你的三段由我挑出來的你過去的記憶,這三段記憶每段必須連貫沒有修改消減,每段記憶的時常可以由S叔你來定。”

“我如何挑選你的記憶?”薩拉查問道,“你又打算如何挑選我的記憶?每段記憶的時間,一整天好了。”

“可以,”哈利拿出了他的PDA,調出了簡潔的只有一個按鈕的界面,“我的過去,就從我來霍格沃茨遇見你之前算起,S叔你按那個按鈕三次……這是觸屏的,它會給出你隨機抽到的我的三天。”

“我的一千多年這個東西也能隨機抽?”薩拉查有些懷疑地說道。

“S叔你的話只需要到你變成了畫像爲止就夠了嘛,”哈利說道,“反正你變成畫像後基本沒有挪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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